龐龍眼睛一閃,道:“郡主的意思是,那周互與馮燕的關係也並不像表麵上這樣好?”


    “試試不就知道了。”事實上趙清和覺得這兩家表麵上關係也就一般來著。


    若關係真的好,那周家妹子,怕是早就嫁給馮燕了,兩家結為姻親,馮燕作為土匪頭子,在月郡的風評自然會被帶好一些(?),當然,也或許是有其他的原因也尚未可知。


    肚子差不多了,趙清和放下筷子,拿帕子幹淨嘴,問起靈姬:“那個女人呢,審了沒?”


    “審了。”說起這個,龐龍的臉色有些奇怪,轉頭指了指林一,道:“此人是林一審的。”


    “嗯?”


    林一:“……”


    林一臉色僵硬道:“那個女人很不老實。”


    “有多不老實。”趙清和感興趣。


    林一黑臉道:“她,她……”她了半天什麽也沒說出來。孤月看的心焦,好心幫他迴答:“她勾引林一。”


    “嗯?”趙清和眼眸轉動。仔細想想,覺得也能理解:“靈姬是老鴇出身,手下姑娘無數,經曆諸多,那些風月事,於她而言不過隨手招來。”


    趙清和非常沒良心的勸慰一句,問起重點:“所以審問沒有結果?”


    林一甕聲甕氣:“用刑了,她不配合。”


    “把人帶上來,我看看。”趙清和頓時招手。


    她倒要看看是什麽樣的女子竟然能逼得從來對女子憐香惜玉的林一也動刑。


    很快,靈姬被帶上來。


    那是一個身量嬌小的女人,她穿著黑色交領長裙,上麵繡滿了銀赤交織的牡丹,胸前一片白皙,隱隱露出極有料的線溝,若隱若現,衣料大概是某種絲,極為貼身,順著身體輪廓滑下來,圖案在走動間光影浮動,雙腿勾起的輪廓有種驚人的美。


    她踩了木屐,光裸白皙的腳趾裸露在外麵,隨著走動間裙角遮掩若隱若現。


    人間尤物,在世禍水。


    縱然年紀看著不小了,但這並不能阻擋她的美。


    大概是待遇不太好,她發絲淩亂,臉上有些擦傷,但雙眸猶亮,遙遙看過來,更添風情。


    武芒也是這種妖冶型的美,但是比起眼前這位,青澀許多。


    趙清和盯著她胸前,有些羨慕。


    “小妹妹,可好看?”覺察到她的目光,靈姬笑起來,胸前顫動,令人移不開目光。


    “好看。”趙清和誠實點頭。心想長成這樣,林一竟然也下得去手?


    靈姬咯咯笑了起來,眼神在光下流轉,更顯情意無限:“既然好看,那放了我好不好?”


    “好看的東西,當然要收藏起來。”趙清和示意她坐。


    靈姬也不見外,緩緩坐下,從這方麵來看確實是經曆頗多,見過大場麵的。


    趙清和倒了杯茶自飲,道:“但若是你配合些,放了你也無妨。”


    “沒有人會舍得對美人用刑。”趙清和聲音柔和。


    靈姬眼角一瞥一旁坐著的林一,哀怨道:“眼前可有一位硬心腸的人呢。”


    趙清和:“哦,他叫沒有人。”


    靈姬一噎。


    趙清和繼續道:“你若不聽話,我也可以是沒有人。”說著從袖子裏掏出三個瓶子來讓靈姬選。


    “挑中哪個,給你下茶喝。”


    未知的東西,又放在這樣的瓶子裏,很容易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靈姬眼神一變,又咯咯笑起來,柔聲說:“郡主待客之道讓人驚訝……這些都是什麽好東西?”


    趙清和淡定:“穿腸散,美人醉,琉璃碎。”


    一聽就不是什麽好東西,靈姬的笑容逐漸僵硬。


    趙清和卻道:“美人醉本是為美人所作,美容養顏之物,後來覺得既然都是我自己做的東西,必然是得加入我自己的特色的,於是改了一下。”


    靈姬笑容漸淡:“什麽特色。”


    “嚐嚐就知道了。”


    靈姬並不覺得這是什麽好東西,卻不願意放棄:“那琉璃碎呢?”


    “一種毒藥。”趙清和大眼睛看著她的臉,緩緩說:“也是為美人所作。世間好物不監牢,彩雲易碎琉璃脆,喝了它,就會像那琉璃一樣,一碰即碎。”


    說罷,趙清和笑眯眯的盯著靈姬,笑的極為友好:“怎麽樣,是不是一聽就覺得非常美好?”


    “人體化作琉璃一樣漫天飛舞,想想真是讓人有些期待呢。”


    靈姬笑的艱難,瘋狂往後挪屁股:“這些,這些都是好東西,奴家不過一介醜陋之人,實在配不上用這些東西。”


    趙清和把三個藥瓶擺好:“我覺得你一定很喜歡。”


    龐龍抽刀堵在靈姬後頭不讓人再後退,靈姬左看,有兇巴巴的林一,右看,還是一個兇巴巴的人,前麵是三瓶毒藥。


    毫無退路。


    靈姬瞬間認清自己的情勢,認輸:“我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


    “爽快。”趙清和一點:“選一個。”


    靈姬有些崩潰:“我全都告訴你,別讓我選了。”


    “那怎麽行呢。”趙清和隨手拿起一個瓶子,長指並攏拿出塞子,懶洋洋說:“常聞靈姬姑娘有一張巧嘴,左右逢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我向來不是喜歡麻煩的人,不喜歡一個個的去求證,卻又不相信姑娘嘴裏吐出的都是真話,隻能用此下策。”


    趙清和安慰:“放心,隻要你配合的好,我會給你解藥的。”


    靈姬顫顫巍巍,一手指著她,尖著嗓子喊:“你放屁!”


    趙清和一愣。


    靈姬繼續罵道:“你想騙誰呢!誰不知道你趙清和出手的毒藥從來沒有解藥!嘴上說的這麽好聽,怕是利用完我就會隨手一丟,我還不知道你們這些人嘛!”


    龐龍伸手,想打一巴掌這個不識相的女人。


    趙清和伸手製止,看著靈姬,淡聲問:“哪裏聽來的消息,我趙清和豈是那樣的人?”


    靈姬厲聲道:“我自有來源知道真假。”


    她看上去有些害怕,美麗的眸子不斷轉動,神情也有些慌亂,此刻卻是惡狠狠的盯著趙清和:“別想著給我灌毒藥!”


    她威脅:“不然我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半點你想要的消息!”


    “那你死吧。”趙清和表情陡然一變,神情淡然,仿佛真的在期盼靈姬去死一樣。


    “你。”靈姬一愣,轉而怒道:“你怎麽不按常理出牌!”


    趙清和淡淡看著她:“既然不想說,那就別說了,一直不要開口。”


    靈姬臉色一變。


    趙清和繼續道:“不過一個風塵婦人,便是有些人脈,又能攪得了什麽大局呢?”


    “即便你人脈驚人。”趙清和淡淡看著她,嘴角扯住一個不屑的笑:“我今日殺了你,你看日後會不會有人敢來為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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