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洧!你瘋了?”


    剛剛還離臉有兩三厘米的槍口瞬間抵在額頭上微微顫抖著,林故快被氣死了,沒想到這個強種,寧願死也不轉移權限。


    “怎麽不算呢?”


    鬱洧笑了笑,將通訊器摘下扔在地上,抬腳碾碎,彎下腰撿起芯片,當著幾人的麵折斷,將碎片塞進口中,喉頭滾動,直接吞下。


    芯片不但是信號接收和發射器,更儲存著很多重要信息,時間充足的情況下,周齊他們完全可以通過芯片破譯係統,甚至操控係統。


    “哎呀,怎麽辦呢?現在你們什麽也沒有了呢。”鬱洧攤手聳肩,抬手抓住林故的手腕,微微一笑,“能不能告訴我,我哪裏出錯了?”


    林故動了動嘴,說不出話來,鬱洧放下手,微微歎息:“兄弟一場,讓我死個明白不行嗎?”


    “他說不出來,還是讓我來告訴你吧。”


    周齊走上前,盯著鬱洧,捂嘴笑出聲。


    “不用你代勞,這些話,我還是能解釋清楚的。”林故收起槍,掏出煙塞進口中,拿出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有什麽問題就問。”


    “第一個問題,和我一起來的人呢?”


    “那些不是總部的人,是我的私人部隊,你用不著擔心他們。”


    “原來如此。”


    鬱洧點點頭,難怪一路上的氣氛都很奇怪,問題原來出在這裏。


    林故豢養的私軍,怎麽可能聽他派遣?


    “第二個問題,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背叛聯盟的?”


    “我從未背叛聯盟。”


    不僅鬱洧,周齊和秦冶也不可置信,相互對視。


    秦冶眼底閃過一絲寒光,對周齊點點頭。


    “聯盟可不隻是你鬱家的聯盟,而是周秦楚林四家共同締造的世界,哪兒來的背叛一說?”


    劇情反轉太快,周齊揉了揉耳朵,眉頭微皺。


    林故太狡猾了,比鬱洧難對付多了。


    “第三個問題,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計劃脫離總部?”


    “三年前,從我第一天到第十八星球開始,這個計劃就已經開始了 順道告訴你 拉卡亞和蒙鐸,都是我放跑的。”林故滿不在乎地抽著煙,眼底滿是輕蔑:“本來打算等時機成熟直接和鬱瑧攤牌,沒想到你竟然沒死,還真是命大。”


    “為什麽?”鬱洧眼裏有憤怒,有不解,更多的是悲傷,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我們是朋友,是並肩作戰的夥伴……”


    “你他媽夠了!”林故將煙狠狠砸在地上,抬腳碾滅,揪著鬱洧的衣領,“這世上所有人都能指責我,唯獨你不行!”


    “你問我為什麽,好啊,我告訴你為什麽!因為恨你。”


    “你從出生開始就是世界中心,所有人都要圍著你轉,你的喜怒哀樂永遠是所有人最關心的東西。”


    “我訓練比你刻苦,可老師卻隻會誇獎你;我每一項成績都是第一,可所有人都忙著安慰你;我每一次任務都做的比你多,可功勞全是你的;我為總部奉獻的比你多得多,可最後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是你!我得到了什麽?一紙調令!否認了我所有的貢獻,把我永遠丟在第二十八星球那個破地方!”


    “你可以輕而易舉得到很多東西,親情、友情、愛情、金錢、榮譽、地位,甚至什麽都不用做,就有人跪著把這些捧到你麵前!你傷心了,可以一走了之;困惑了,有一堆人上趕著安慰;可我呢?家裏一地雞毛,還他媽的天天要給你擦屁股!”


    “憑什麽你高高在上被人追捧,我就要跌入塵埃化為灰塵?憑什麽你閃閃發光,我就要成為珠寶旁的附屬品?”


    “所有人都說你是他們的救星,是他們的未來,是戰無不勝的神。”林故放開鬱洧,在他臉上啐了一口痰,後退幾步,輕笑著:“可在我看來,你他麽就一傻缺!”


    “你說得對。”


    鬱洧不緊不慢抬手擦掉臉上的痰,仰頭大笑,笑著笑著,晶瑩的眼淚滑落。


    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像在耳邊低語,在風中飄散。


    林故聽不清他說了什麽,鬱洧招招手,示意林故過來,湊到他耳邊,似在喃喃自語一般:“原來你這麽恨我,怎麽不早說,這些,我都可以……給你啊……”


    林故瞪大眼睛,來不及阻止別在腰間被快速抽出的槍,就被鬱洧推開,後退幾步,一個趔趄坐倒在地。


    “砰!”


    “砰!”


    不同方向的槍聲同時響起,鮮紅的血液很快浸濕衣服,一滴一滴打在水泥地上,開出豔麗的花。


    鬱洧扔下手裏的槍,捂著傷口緩緩蹲下,千言萬語堵到嘴邊,變成一句:“艸!媽的,真他媽疼……”


    林故不可置信地看著林剛,猛地迴頭看著周齊和秦冶,眼中滿是不解。


    “我還是不太相信你,所以給你的槍裏沒有子彈。”秦冶蹲下身,將地上的槍踢到林故腳邊,掏出一把匕首遞給他,“聽說攜帶連木草基因的人自愈力很強,你是知道的,伯伯我向來不喜歡見血,所以……麻煩你代勞了。”


    “你這麽一說,我也挺好奇。”林故一骨碌爬起來,接過匕首在衣擺上擦了擦,對閃著寒光的匕首頗為滿意,看了看鬱洧,又看了看秦冶,若有所思地開口:“你說這刀要是直接把心髒紮了,他還能活嗎?”


    “你可以試試。”秦冶扶了扶鼻梁上的金邊眼鏡,不經意地掃了鬱洧一眼,沉吟片刻:“雖然得不到權限,但能得到一個實驗品,也是很劃算的。”


    “果然,在變態這方麵,沒人比得上秦伯伯你。”


    林故掂了掂匕首,給林剛使了個眼色,將鬱洧按住。


    “林故,看在小溱的麵子上,給個痛快?”鬱洧舔舔嘴唇,掙開林剛的束縛,握住林故的手腕,拽著他的手將鋒利的匕首抵在胸口:“我怕疼,你下手痛快點。”


    “鬱洧,我該說你傻呢,還是該誇你寧死不屈?”


    “那是你的看法,隨便吧。”


    鬱洧笑了笑,死死攥住林故的手腕,猛地朝前一拉,鋒利的匕首沒入胸膛,鮮血噴湧而出,染濕衣襟。


    溫熱的血在指縫間流淌,林故呆在原地,呆呆地攥著,任由鬱洧握著他的手腕,匕首完全沒入身體。


    “林故,不要再和他們攪和……”


    “念鬱……他……在等你……迴去。”


    鬱洧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湊到林故耳邊,聲音輕得像羽毛一般,“左老師……那裏,有……你想要的……”


    瓦藍的天空漂浮著幾朵雲,寧靜,沒有一絲風,空曠,沒有一個生物,四周靜得出奇,隻有楚勝暴跳如雷的叫喊!


    “不能讓他死!”


    秦冶撥開林故,掏出止血藥強行喂進鬱洧口中。


    “你怎麽真往他心髒上紮?”


    “不然呢?”林故擦掉濺在臉上的血,緩緩起身,滿不在乎地踢了踢鬱洧,“讓他活著逃出去搬救兵?”


    “我不是說了嗎?”秦冶歎了口氣,搖搖頭,“算了,我試試看能不能救迴來。”


    “救他幹什麽?”周齊不解,上前拍了拍林故的肩膀,“幹的不錯,對待仇人,就是要除之而後快。”


    “對了,鬱洧最後,跟你說了什麽?”


    肩頭的力道加重,林故轉頭,毫不掩飾對上周齊探尋的眼睛,聳聳肩;“他說做鬼都不會放過我,詛咒我全家。”


    “還有呢?”


    “勸我迴頭是岸……”


    “他沒說什麽關於權限的東西?”


    “跟他爸一樣,死到臨頭還嘴硬,什麽都不說。”林故皺皺眉,歎了口氣,“就這樣讓他死了,未免太便宜他了。”


    “真的什麽都沒說?”


    打死周齊他都不會相信,權限凍結沒有解決方法,不過現在芯片已經沒了,他總不可能去總部抓人。


    雖然不能去總部抓人,但……可以把人引過來啊。


    想到此,周齊眼前一亮,收迴放在林故肩上的手。


    “我去換身衣服,濺了一身血,髒死了。”


    林故嫌棄地脫下外套扔在地上,雙手插兜大踏步離開。


    走到沒人的地方,林故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勉強扶住牆站穩身體,靠著牆,緩緩唿吸。


    良久,顫抖著掏出煙,手一抖,煙掉在地上,重複好幾次,地上掉了一地煙。


    “艸你大爺的墳,他媽一傻缺!”


    林故抖了抖空煙盒,揉成團扔在地上,抬腳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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