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羽端著香檳,走到鬱瑧身邊,靜靜看著不遠處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鬱家和周楚兩家現在的關係非常差,表麵一團和氣,暗地裏鬥得不可開交。


    要是放在以前,他們早就蜂擁而上巴結鬱瑧這尊大佛了,不過現在形勢不明朗,他們也不敢妄下賭注。


    不遠處的周齊將一切盡收眼底,揚起笑容假裝驚喜,端著酒杯穿過人群,走到鬱瑧二人麵前站定,笑盈盈地開口:“鬱瑧哥這大忙人可不容易見呐。”


    “雲霂的婚禮,我總是要來的。”鬱瑧不著痕跡地後退半步,勉強扯出標準笑容應付著。


    “斯羽也來了?”周齊仿佛剛看到周斯羽一般,笑道:“好長時間沒見到你了,最近很忙吧?瘦了好多。”


    “確實挺忙。”周斯羽笑了笑,看向門口,“不過雲霂哥和大哥的婚禮,再忙我也得過來不是。”


    “小洧沒和你一起來?”周齊有些惋惜地歎了口氣,快速揚起笑容:“話說你們倆結婚這麽久,我都沒見過小洧,什麽時候帶他來家裏坐坐……”


    “他忙,沒時間。”周斯羽打斷周齊的話,輕輕搖晃著酒杯,不緊不慢開口:“不過您有的是機會看到他,倒也不一定要他出現在你麵前。”


    畢竟鬱洧可是個比大明星還家喻戶曉的人物,新聞上經常出現他的名字,隻不過不會有正臉和背影而已。


    至於說這些話,單純想懟周齊而已。


    所謂敵人哭得越大聲,他笑得越猖狂就是如此。


    “斯羽啊,你生意做的太大,小洧又整天不著家,這身邊也沒個貼心人照顧,總歸是不太好的。”周齊仿佛沒聽見一般,不顧周斯羽陰沉的臉繼續道:“你看雲霂,自從和斯玨在一起後就沒做過什麽累活,整天在家裏養養花,多好。”


    “我倒是認識幾個做保姆業的朋友……”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了。”周斯羽笑了笑,搖晃著紅酒杯:“我恐怕是沒那個福氣享受別人的伺候,再說了,家裏突然來了個陌生人,還挺不習慣的。”


    “你這孩子,從小獨立性就強,不像斯玨老喜歡往家裏跑。”周齊表麵上在說周斯玨,實則暗戳戳說周斯羽:“不像你和小洧,一年沒幾天著家的,其他人怎麽著都覺得你們兩個是各過各的。”


    “當然,開個玩笑,別當真。”周齊捋了捋頭發,笑盈盈地臉沒有一絲破綻:“我是一個比較傳統的人,總覺得既然結婚了就要迴歸家庭,畢竟家裏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外麵打拚的人才想迴家不是?”


    “是嗎?可我怎麽聽說,斯玨兩三年沒迴過家了。”一旁的鬱瑧聽不下去了,微微上前半步,和周斯羽並肩而立,擺擺手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吧,孩子們都還年輕,整天圍著兩個老頭子轉,耽誤他們不是?”


    周齊臉色一僵,完美的微笑差點就留不住了。


    周斯玨何止兩三年沒迴家,是自從他接觸業務時就沒迴去過,一天天也不知道在忙什麽,看不見人影,也看不到成績。


    “小洧拚事業不在家,對斯羽關心不夠,確實該好好說說他,孩子沒教好,是我們做父母的責任,跟斯羽可沒有關係。”鬱瑧笑著將手搭在周斯羽肩膀上,讚許道:“不過我倒是很感謝你,培養出斯羽這麽優秀的孩子,又能幹又漂亮,讓我家小洧撿了大便宜。”


    說罷,轉頭看著周齊:“不過我倒是覺得,人各有活法,這年輕人搭夥過日子,開心就好了,我們這種老家夥摻和多了,還會影響人家的感情……”


    “怎麽會?”周斯羽趕緊擺擺手,柔柔笑著:“我和鬱洧都很希望和爸爸們多走動,隻是時間上總是錯不開,還請爸爸見諒。”


    “這是哪裏話?”鬱瑧輕輕拍了拍周斯羽的手背,笑得一臉慈祥:“小洧這家夥太鬧騰了,煩得很,我想方設法都得給他踢出去辦事。倒是你,有時間多來家裏住住,房間都是收拾好的,隨時隨地都能來。”


    兩人父慈子孝 其樂融融的畫麵在周齊看來格外紮眼,而且兩人說得情真意切,完全不像是演的。


    鬱瑧的每一句話狀不經意的話,都像一根刺一樣紮進周齊心裏。他的兒子,雖然沒在麵前,但做出了成績,他的兒媳,忙碌之餘還會迴家。一個字一句話,都在無形中炫耀一家人有多麽幸福。


    周齊幹咳兩聲,緩緩開口:“看到斯羽這麽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做家長的嘛,最大的願望就是子女能開心,鬱瑧哥你說呢?”


    “確實是。”鬱瑧點點頭,抿了一口紅酒,深邃的目光看向遠處,幽幽開口:“隻要孩子過的好,做家長的肯定能放心。”


    楚雲霂似有感應一般迴過頭,恰好對上鬱瑧的目光,鬱瑧笑著微微頷首,迴過頭看著周齊:“我是看著雲霂長大的,早就把他當成了半個兒子,雲霂是個好孩子,斯玨也不錯,看起來像是會疼人的,他倆在一起,我挺放心。”


    “雲霂確實很好,他能看上我家那混小子,是斯玨的福氣。”周齊看著門口的方向,若有所思,隨後轉頭笑道:“今天還好你來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迴應斯玨搶了鬱家養的媳婦這種傳聞。”


    “還有這種事兒?”鬱瑧作吃驚狀,杯子裏的酒液卻沒有一絲波動,如他沉穩的內心一般:“嘴長別人身上,他們愛怎麽說怎麽說。”


    “隻要咱自己知道,小洧把斯羽看得比眼珠子還重,就怕他有什麽不開心,這不就夠了。”鬱瑧頗有些慶幸打趣道:“還好小洧沒來,這些話要是讓他聽見了,準得鬧了這結婚的排場。”


    “不至於不至於,誇張了。”周斯羽擺擺手,耳朵很配合地紅起來:“他要是真這麽做,毀了雲霂哥的婚禮,迴家我非揍他不可,到時候爸你可別攔著我。”


    “不攔著,那小子混了這麽多年,我巴不得有人能管管他。”


    鬱瑧這話說得真心實意,不過周斯羽要真打鬱洧,他也心疼,但是不會采取行動。


    小夫夫打架,床頭打架床尾和,誰不是這麽過來的呢?


    “對了,我剛剛好像看到小瓴了,怎麽一晃神就看不見了?”


    周齊十分不自然的別開話題,半天沒得到想要的消息,倒是看了半天幸福一家人。


    以周斯羽的性格,根本不可能配合鬱瑧演戲,除非有更大的利益。


    “實驗室有急事,剛走沒多久。”提到林瓴,鬱瑧眼裏的冷淡化開了不少,黑眸中多了幾絲溫柔:“你也知道,他責任心重,事事講究親力親為,不盯著那些瓶瓶罐罐就不放心。”


    “這麽多年了,小瓴還是沒變啊。”周齊別過臉,幹巴巴說了句客套話:“不過責任心強這一點,倒是挺好的。”


    他怎麽就這麽賤,要提林瓴呢?


    “我倒是很佩服爸爸,能兼顧家庭和事業,我就不行了。”周斯羽歎了口氣,揚起笑容:“哪天得向爸爸好好請教請教。”


    “這話說的。”鬱瑧笑了笑:“你就放心去拚,家裏有小洧不就行了。”


    “那不成,鬱洧事情本來就多,再兼顧家庭,怕是要變成陀螺。”


    等鬱溱過來,慢慢熟悉業務後,他也就可以放手了,當個甩手掌櫃。


    公司給鬱溱和餘文管,他放心。


    “你說小洧這運氣,多好。”鬱瑧笑著攤手,“能遇上斯羽這麽貼心的人,福氣好啊。”


    “能遇上小洧這麽有責任心又優秀的孩子,斯羽的運氣也是真不錯。”周齊努力維持著笑容,看向周斯羽:“說起來你們在一起也有五六年了,怎麽肚子也沒個動靜?”


    “不是我杞人憂天,人總有人老珠黃的時候,還是得有個孩子傍身才行,有了孩子,你們之間的感情也更穩固不是。”


    這句話可謂意味深長,世家大族無人不知,鬱瑧和林瓴是奉子成婚,要不是有了鬱洧,以林家當時的地位,林瓴是絕不可能擠掉青梅竹馬周齊的。


    雖然周齊一副為了你好的樣子,話裏話外卻在隱射鬱洧和周斯羽感情不和這件事。


    “斯羽和小洧感情深,哪用得著什麽孩子傍身?”鬱瑧笑眯眯上前一步,不動聲色將周斯羽擋在身後:“再說了,鬱洧要真敢做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我非打斷他的腿!”


    一段感情中,沒有安全感的人才會想到用其他東西當籌碼維持感情。


    可這樣做終究不是長遠之道,因利益捆綁在一起的兩人,必然會因利益分開。


    再說了,當年他和林瓴本來就是奔結婚去的,不過由於形勢混亂,沒有來得及先辦婚禮,再加上鬱瑧年輕氣盛,自然而然就有了鬱洧。


    順序在這時根本不重要,反正最後兩人在一起了不就行了?


    “聊什麽呢,這麽開心?”周斯玨走過來打斷幾人的談話,“剛才人多,還沒來得及和叔叔說上話呢。”


    “你個新郎官不去陪雲霂哥,不怕新郎跑了?”


    周斯羽挑眉,朝楚雲霂的方向抬抬下巴。


    “怎麽會?”


    周斯玨朝楚雲霂招招手,楚雲霂點點頭,端著紅酒慢慢走過來。


    “雲霂經常說您是他的第二個父親,這杯酒,敬您,感謝你這麽多年對雲霂的照拂。”周斯玨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叔叔隨意。”


    “應該的。”鬱瑧喝完酒,笑著拍了拍楚雲霂,“我一直以來都把你當親兒子看的,要是受了什麽委屈,就告訴我,我替你收拾。”


    楚雲霂搖搖頭,低著頭不說話。


    “可能有點累了,忙了一早上。”周斯玨朝周斯羽招招手,“幫個忙,送你嫂子上樓休息會兒。”


    他特意將“嫂子”二字咬的很重,意圖強調什麽。


    “樂意效勞。”


    周斯羽扶著楚雲霂的胳膊,帶著他走進門。


    他顫抖得厲害,嘴唇緊抿,仿佛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雲霂哥,你怎麽了?”


    周斯羽扶著楚雲霂坐在床上,擔憂地看著他。


    “走……”


    楚雲霂顫抖著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慌張地推著周斯羽,“走……”


    “你說清楚些,到底怎麽了?”周斯羽拉著楚雲霂,扶住他的肩膀:“你是想我帶你走嗎?”


    楚雲霂僵硬地搖搖頭,淚水湧出眼眶,焦急地推著周斯羽:“叔叔,走,快。”


    “你讓我帶鬱叔叔走?”


    楚雲霂點點頭,拉著他走到窗邊,指了指花園,“門,走……”


    “你跟我一起走。”周斯羽抓住楚雲霂顫抖不止的手,“我帶你一起走。”


    “不,你,走。”


    楚雲霂搖搖頭,將周斯羽帶到門邊,拉開門將他推出去,立刻關上門,“走!”


    “好好好,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周斯羽無奈地舉起雙手,毫不畏懼迎上周斯玨探尋的目光,打趣道:“哥你怎麽要結婚了還不節製?看把雲霂哥累成啥樣?都不想和我說話了。”


    聞言,周斯玨明顯鬆了口氣,很快掩飾好情緒,指了指周斯羽脖子上的痕跡笑著開口:“你還好意思說我,要出任務呢,都不放過鬱洧。”


    “我說這是蚊子叮的,你信嗎?”周斯羽拉了拉衣領,露出更多痕跡,“第二星區蚊子太多了……”


    “得了得了,瞧你那樣兒。”周斯玨翻了個白眼:“知道你家鬱洧體力超群,勇猛非凡,得了吧?”


    “非得巴巴炫耀。”


    “嘖,你怎麽就不信呢?真是蚊子咬的。”周斯羽拉好衣服,笑著拍了拍周斯玨的肩膀,叮囑道:“禮物也是用黑盒子裝的,千萬記得一定要晚上才能打開。”


    “喲,什麽寶貝,神神秘秘的。”周斯玨笑了笑,眼底興趣更濃:“難不成是見光死的?”


    “廢話,那當然是好東西了。”


    周斯羽湊到周斯玨耳邊,低聲耳語,周斯玨瞬間雙眼放光,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這東西,確實不適合白天打開。


    “這下你滿意了?一點神秘感都沒了。”周斯羽撇嘴,拍了拍周斯玨的肩膀,背對著他擺擺手:“新婚快樂,祝你倆白頭到老。”


    “咻!”


    “嘭!”


    一顆子彈穿透玻璃,擦著周斯羽鼻尖滑過,打進牆上。


    “什麽意思?”周斯羽轉過頭,不解地看著周斯玨,抱怨道:“大哥你這地方治安也太不好了,大白天……”


    “咻咻咻……”


    門外一片哀嚎,周斯羽三步並作兩步推開門,側身躲過飛來的子彈,迅速關上門。


    “我去,大白天搶劫?”


    周斯羽抱頭,彎腰快速跑到樓梯下。


    “不是搶劫。”


    周斯玨皺眉,拉起周斯羽朝樓上跑去。


    “上麵有個閣樓可以暫時躲避,裏麵有食物和水,你帶著雲霂躲好。”


    周斯玨將周斯羽推進房間,轉身去找楚雲霂。


    “哎,不是,哥,你倒是給我說說這什麽情況,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是綁架!”周斯玨將楚雲霂塞進門,從外頭落上鎖,深吸一口氣:“楚勝想逼鬱叔叔交出軍隊指揮權,但我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動手。”


    “抱歉,斯羽,我……”


    “周斯玨你大爺的!我鬱爸爸要是有什麽意外我跟你沒完!”周斯羽氣得跳腳,抬腳踹在門上,“你趕緊給我放了!”


    “你好好呆著,楚勝找不到你,就少了一個威脅鬱瑧和鬱洧的把柄。”


    “周斯玨我艸你大爺!”


    周斯羽又踹了鐵門一腳,力氣太大,疼得他抱腿哀嚎。


    “對……不……起……”


    楚雲霂緩緩抱住周斯羽,將頭埋在他肩上,低聲啜泣。


    “不怪你,這件事和你無關,你也是無辜的。”周斯羽想了想,轉身將楚雲霂抱在懷裏,輕輕拍著他的背:“鬱叔叔不會怪你的,鬱洧也不會怪你的,他們都知道你是無辜的。”


    “鬱……洧,好?”


    楚雲霂抬起眼睛,急切地看著周斯羽。


    “他很好,他迴來了,本來今天是要來見你的。”周斯羽溫柔地替他將頭發別到耳後,“你能告訴我,你身上……發生了什麽嗎?”


    楚雲霂突然變得恐懼起來,躲到角落瑟瑟發抖,不停流眼淚。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問了。”周斯羽連忙道歉,掏出手帕給他擦眼淚,“你別哭了。”


    一張病態蒼白的臉出現在眼前,周斯羽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這個骨瘦如柴,臉色蒼白眼底青黑的人是溫潤如玉風華絕代的楚雲霂。


    “別哭了,沒關係,都過去了。”周斯羽心疼得無法唿吸,慢慢將楚雲霂攬進懷中安撫,“沒事了,我在呢,沒人能傷害你。”


    他最開始學拳擊,除了保護自己,就是為了保護楚雲霂,不過楚雲霂一心撲在鬱洧身上,單純把他當弟弟。


    真讓人,很苦惱。


    “你看,這是現在的鬱洧,他沒變,依然很優秀。”


    周斯羽翻出新聞截圖,取下脖子上的項鏈,鏤空的銀牌上有鬱洧的照片。


    楚雲霂慢慢安靜下來,混濁的眼睛漸漸有了亮光,欣喜地指著照片,又指了指周斯羽。


    “嗯,他前段時間剛和林故一起除掉了一個非法交易的地下市場,押送戰犯迴來的路上又立了大功……”


    周斯羽慢慢講著鬱洧的事跡,將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告訴楚雲霂。


    楚雲霂靠在周斯羽肩上,聽著他,從心底裏為兩人感到高興。


    “對了,我們準備要一個孩子。”周斯羽溫柔地笑著,琥珀色的眸子裏滿是對未來的憧憬:“到時候你得當孩子的幹爹。”


    “寶寶?”楚雲霂拉著周斯羽的手,輕輕放在他的小腹上,眼裏滿是驚喜,“你,鬱洧,寶寶……”


    “哪能這麽快?”周斯羽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還要加上一個你。”


    “寶寶,這裏……”楚雲霂固執地搖著頭,輕輕摩挲著周斯羽的手背,笑得很溫柔:“寶寶。”


    “你……你的意思是……”


    周斯羽不敢置信,這才相隔不到一天,怎麽可能看得出來?


    楚雲霂笑著點點頭,輕輕將頭靠在周斯羽肚子上。


    “地上涼。”


    周斯羽拉著楚雲霂坐到床上,拿過薄毯蓋在他身上,輕輕拍著他的肩。


    他會把出現在鬱洧身邊的所有對他圖謀不軌的人視為情敵,但楚雲霂是例外,因為他知道,楚雲霂永遠不可能和他搶,也永遠不可能傷害鬱洧。


    他總是那樣,不爭不搶,安安靜靜地看著。


    周斯羽歎了口氣,對上楚雲霂,他永遠沒有任何肮髒的心思,也不會用最陰暗的心思去猜測他。


    畢竟,他的雲霂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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