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鬱溱不負眾望發起了高燒,吃了退燒藥也沒有好轉,被送到了醫院,秦戈自告奮勇毛遂自薦照顧他。


    周斯羽是個閑不住的人,趁鬱洧出門的時候跑到酒吧打聽地下交易市場,被鬱洧黑著臉從酒吧抓迴酒店。


    “那裏到底有什麽好的?裏麵的人有我帥嗎?”


    鬱洧憤憤地盯著周斯羽,想從他臉上看到一絲愧疚,盯了半天,周斯羽的表情沒有一絲破綻。


    “沒你帥。”周斯羽搖搖頭,偏頭認真思考了幾秒,鄭重其事地道:“但是比你白好多,而且小兔子超可愛,有耳朵……”


    “周!斯!羽!”


    鬱洧恨不得掐死這個沒良心的,他不明白,為什麽周斯羽會喜歡那種看起來軟軟弱弱的人,還是omega!按理說omega之間不是應該相互排斥嗎?


    “你說,我聽著呢。”


    周斯羽掏了掏耳朵,他就喜歡鬱洧看不慣他又幹不掉他的樣子,活脫脫一隻炸毛的大貓。


    “我……我……我……”


    鬱洧無能狂怒,張牙舞爪了半天,最後嘟著嘴甩出一句:“我不理你了。”


    “哈哈哈哈哈……”周斯羽捂著肚子狂笑不止,“你是在撒嬌嗎?”


    鬱洧長的好看,五官深邃劍眉星目,微微下垂的眼角添了幾分溫柔,衝淡了淩厲的五官。黑曜石般閃耀的眸子,亮晶晶的,看向他時永遠帶著笑意,氣唿唿地嘟著嘴,又添了幾分可愛。


    “沒有,你看錯了。”


    鬱洧別過臉,雙手插在褲兜裏,大踏步朝前走。


    “洧……你走慢點嘛……”


    周斯羽單手插兜,慢悠悠跟在鬱洧身後,狹長的丹鳳眼噙著笑。


    鬱洧置若罔聞,步子卻慢了下來,見狀,周斯羽快步走了幾步,伸手挽住鬱洧的胳膊,順勢將手放進他的兜裏,輕輕握住鬱洧的手。


    “哼,你去找你的小兔子小貓咪小奶狗去嘛,拉我幹嘛?”


    鬱洧嘴上說著,兜裏的手卻慢慢打開,和周斯羽十指相扣,臉上卻仍然黑的像墨汁一般。


    “那些小貓咪小兔子哪有你好看?”


    “他們比我白。”


    “我喜歡黑的,健康。”


    “他有耳朵。”


    “我喜歡腹肌。”


    “他長得可愛。”


    “我不喜歡可愛的。”周斯羽繞到鬱洧麵前,擋住他的路,仰起頭,看著鬱洧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喜歡你呀。”


    琥珀色的眸子亮亮的,倒映著麵前的人,鬱洧臉“唰”地從臉紅到脖子,隻覺得耳根子處好像著火了一樣,很燙,燙得他有些發慌。


    周斯羽向來很會拿捏鬱洧,踮起腳尖吻到了吻鬱洧,笑盈盈地看著鬱洧:“我說我喜歡你,你聽到了嗎?”


    “沒有。”鬱洧搖搖頭,扣著周斯羽的後腦勺吻了下去,直到懷中人有些氣息不穩才慢慢放開,邪邪一笑:“這下聽到了。”


    “流氓。”周斯羽瞪著鬱洧,順勢靠在他懷中,“抱。”


    鬱洧刮了刮他的鼻子,彎下腰將他抱在懷中。


    “我這幾天要去軍隊參加訓練,你要是無聊就抓秦戈陪你逛逛。”鬱洧偏著頭仔細想了想,“小溱不行,但是等他病好了就可以。”


    “噗哧。”周斯羽笑出聲,捏了捏鬱洧的臉,裝作生氣道:“我在你眼裏就是壓迫剝削員工的無良資本家?”


    “沒有,絕對沒有,我媳婦兒人美心善溫良恭儉與人為善助人為樂……”


    鬱洧把能想到的一切褒義詞用在周斯羽身上,把人誇的比天仙還漂亮,比聖母更善良,日月星辰世間萬物都比不過他。


    周斯羽很是受用,滿意地親了親鬱洧的嘴角,靠在鬱洧懷中悠閑地晃著腳。


    不出意外的話,鬱洧迴去後會立刻接受魔鬼訓練,用最短的時間將狀態恢複到三年前的巔峰時刻,提前在第十八星球軍隊參加訓練,可以讓身體提前適應。


    不過這樣也好,鬱洧不在,他就可以盡情地探索底下市場了。


    周斯羽看過鬱瑧給鬱洧作的計劃表,六點起床,六點半開始體能訓練,十一點半結束,十二點開始練習搏擊、格鬥、擒拿、武器拆裝、射擊等一直到下午七點,七點半開始學習軍事理論、技術一直到晚上十一點,中間還要參加軍事演習,模擬訓練。周末也不能休息,要和其他教官一起訓練新兵。


    聯盟政府頒布了新規定,推出了新一套信息登記體係,取消了半獸人、異能人和普通人的區分,所有alpha和omega根據信息素品質被分成了s、a、b三等,每一等下又有九個小等級,普通人和異能人的資料上明確標明擁有的能力,半獸人則要標明種族外形。


    先是破例征兵,後又更改條件,現在又搞出一個新係統,再加上近期各地此起彼伏的叛軍,不少人都紛紛猜測,聯盟可能要爆發一場大戰。


    周斯羽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但他絲毫不關心,天塌下來還有鬱瑧頂著,他隻需要把鬱洧帶迴去就萬事大吉了,至於之後會發生什麽,不是他能控製的。


    “你要去多長時間?”周斯羽悶悶地開口,似有不舍,“我會想你的,你要隨時和我聯係。”


    開玩笑,不隨時聯係,萬一鬱洧偷偷跑了怎麽辦?得盯著他。


    “三四天而已。”鬱洧溫柔地笑了笑,眨眨眼睛,“怎麽,舍不得老公?”


    “嗯哼。”周斯羽哼了一聲,算是迴答他的問題,“你去軍隊以後要乖乖的,不要被那些長著腱子肉的omega和alpha迷了眼……”


    “我還是更喜歡軟軟糯糯身嬌體軟易推倒,會撒嬌的omega。”


    “所以你是在嫌棄我有肌肉嗎?”


    周斯羽憤憤地瞪著鬱洧,掐了掐他的手臂,他就知道,alpah沒了約束會變壞,鬱洧現在已經開始嫌棄他了。


    “你是例外。”鬱洧無奈地親了親周斯羽的額頭,低低笑著:“你撒起嬌來,我可受不了。”


    周斯羽一撒嬌,他魂兒都飄了,別說天上的星星,就是要第一星球,他都能打下來送給他。


    “算你識相。”


    周斯羽輕哼一聲,小臉上滿是得意。


    接下來幾天,鬱洧果然如他所說沒了蹤影,隻在晚上的時候會聯係周斯羽,匆匆說過晚安後各自休息。


    周斯羽也成功打探到地下市場的位置並順利拿到了入場券,地下市場每天晚上兩點準時開啟,五點結束,地點和它的組織者一樣,行蹤不定神秘莫測。


    這次的交易在郊區一座私人建築內,聽說有不少奇珍異寶。


    “訓練得怎麽樣?”


    周斯羽靠在床上,懶懶地看著鬱洧,幾天不見,明顯見黑。


    “累死了。”鬱洧趴在床上,耷拉著眼皮,“一大早就被抓起來負重越野,下午又練習格鬥,都快被打散架了。”


    三天不練手生,他三年都沒接觸過這種專業的訓練,隻有挨打的份兒。


    “哎喲喲,好可憐喲。”周斯羽難掩眸中的幸災樂禍,調侃道:“這下知道你以前有多厲害了吧?”


    “嗯哼。”


    鬱洧哼了一聲,他不服,他肯定會比以前的他更厲害的。


    “你明天還要繼續訓練?”


    “嗯呐,明天又要被打了。”鬱洧苦著臉,掩麵歎息,“你呢?有什麽安排嗎?”


    “還能有什麽安排,當然是努力工作賺錢啊。”周斯羽單手托腮,笑了笑,“萬一你訓練不合格被鬱叔叔踢出軍隊,我不努力賺錢,怎麽養得起你?”


    “你對我真好。”鬱洧假裝感動地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淚,“我這就迴來找你。”


    “這麽沒誌氣?”周斯羽白了某個裝模作樣的人一眼,語重心長道:“鬱小洧,你是一個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alpha,怎麽能和小白臉一樣賣身求榮呢……”


    敲門聲打斷了鬱洧狡辯的話,鬱洧皺了皺眉,起身敲門的人說了句什麽。


    “怎麽了?”


    “沒什麽。”鬱洧擺擺手,坐直身子正色道:“隔壁兄弟嫌我說話聲太大,吵到他休息了。”


    “確實不早了,趕緊休息吧,你明天不是還要訓練嗎?”周斯羽打了個哈欠,“我也累了,今天看了一天的文件,頭暈得要命。”


    “你要出去走走嘛。”鬱洧心疼地抬起手,意識到是在視頻後緩緩放下,“久坐對身體不好。”


    “我知道啦。”周斯羽伸了個懶腰,關燈躺進被子裏,笑道:“我睡不著,你給我講個故事。”


    “山腳下住著一隻小白兔,有一天他想上山采蘑菇……”看著屏幕上安靜而美好的睡顏,鬱洧輕聲說了句:“晚安。”


    關閉視頻,鬱洧走到門口,接過林故手上的衣服換好,裁剪得體的黑色西裝掩去溫柔和陽光,襯得鬱洧越發高冷禁欲,黑色的眼眸如萬年不變的深潭一般深不見底。


    “走吧。”


    鬱洧和林故坐上車,駛入茫茫夜色。


    他這一身看似普通,實則大有玄機,黑曜石耳釘是微型定位器,胸針是微型通訊器,領夾是微型攝像器,他需要盡可能獲取場內所有人可供辨認的生物信息,如虹膜。


    剛掛斷通訊器,“熟睡”的周斯羽立刻睜開眼睛,跳下床,翻出一套白色正裝,又打開窗感受了一下溫度,決定再套一件同色大衣。


    銀黑色豪車穿過蜿蜒曲折的盤山路,在半山腰停下。


    林故轉過頭看著鬱洧,低聲囑咐:“確定目標位置以後立刻撤出來,所有出口都安排了人接應。”


    “知道了,囉嗦。”鬱洧仔細檢查了身上的微型定位裝備,“等我消息。”


    林故點點頭,在安保幾次催促後,終於把車開走,在一個陰暗的角落停下。


    “各小組注意,到既定地點準備。”


    林故緊張地看著微型攝像器傳迴的畫麵,這是鬱洧失憶後第一次參與任務,也是他迴總部的基礎,隻許成功,不能失敗。


    他盯了這個地下組織很久,派出了很多臥底,終於找到了類似總部的存在。但他沒有足夠的錢或者足夠高級的物品進入,所以一直沒法行動。一想到今天可以把這群喪心病狂的瘋子一網打盡,心中既雀躍又激動。


    鬱洧的s級alpha腺體本就極其稀有,再加上他是連木草和鬼手蔓雙生變異體,更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孤品。


    所以林故果斷把自己的兄弟“賣了”換取一張入場券,他很想跟進去,卻被拒之門外,隻能帶人守在外麵。


    這群人盤踞在第十八星球很多年,形如鬼魅難尋蹤跡,他們交易的東西小到珠寶首飾,大到武器軍火,從腺體買賣到活體半獸人交易,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弄不到的東西。


    鬱洧身後跟著一組的裝扮成保鏢的隊員,通過全身檢查後,接過黑色寬袖鬥篷和一個青麵獠牙的麵具,跟在領路者身後踏上彎彎曲曲的小道。


    伸手不見五指的密林仿若一個黑洞,吞噬所有的光,潮濕的泥土散發著獨屬於大地的香味,狂風吹過,樹葉輕輕搖曳,晶瑩的水珠順著葉脈滑落。


    領路者一身白色鬥篷,戴著隻有兩個孔的白色麵具,手裏提著一盞燈籠,是整個旅程唯一的光。他走得極快,步伐不大,是以看起來像飄在空中。


    吹著山風踏上橫亙在懸崖之上的懸橋,鬱洧內心忍不住吐槽了一下,地下交易市場的組織者是老鼠嗎?怎麽這種犄角旮旯都找得到?


    穿過嘎吱作響看起來隨時會斷的懸橋,鬱洧終於見到了林故口中所謂的交易市場總部——一座建在斷崖上的城堡,在慘白月光的照耀下陰森恐怖。


    領路者帶領他們進入小門,踏著木階梯緩緩而上,最後停在一個小房間前。


    幾人不明所以地對視一眼,陸續走進房間,這裏的規矩很奇怪,需要賣家親手把交易品送到城堡,然後放在展櫃進行拍賣,如果當晚沒人買,則會在天亮之前被送出城堡,第二天繼續被送迴來參與拍賣。


    領路者指了指桌上的小冊子,隨後推門離開。


    幾人拿起翻了翻,麵麵相覷,最後將目光停留在鬱洧身上。


    被拍賣的如果是活體,為了方便展示,必須一絲不掛呆在展櫃中,最多能披一件鬥篷。


    這就意味著,聯盟戰鬥力頂尖的鬱上將,今晚要被看光了,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如果沒有麵具遮擋,隊員就會看到臉紅得像猴屁股一樣的鬱洧。


    天,他又不是暴露狂,這tm也太羞恥了!


    早知道是這樣,打死他都不會答應林故。


    “叮……”


    鈴聲響起,這表示拍賣快開始了,需要做準備。


    鬱洧沉浸在深深的悲傷中,慢悠悠解著西裝扣子,脫下襯衫才發現,屋裏的幾人目不轉睛看著他,其中有一個喉頭微不可查地動了動。


    “看什麽看!轉!過!去!”


    鬱洧咆哮著撿起鬥篷係好,悲催的發現鬥篷好像短了,連小腿都沒到。


    在心底再次把林故這個挨千刀問候了一萬遍,鬱洧終於整理好了,縮手縮腳跟在領路者身後離開。


    隊員迴過神來,連忙收拾好鬱洧的東西,脫下正裝露出夜行服,快速分散到各個角落。


    送交易品的人可以自行離開,也可以留下觀看,自由度很大。


    所謂的展櫃,就是放在地下室的一個個有排氣孔的透明玻璃箱。


    鬱洧剛進門,目光就被最中間的展櫃吸引,高大的玻璃水箱內有一條人魚,刀削般的五官深邃俊朗,金色卷發垂至腰間,精壯結實的腰下是一條漂亮的深藍色魚尾,寬大的尾鰭近乎透明,如一把打開的羽扇,在水波中搖曳。


    人魚的雙手、腰部還有尾巴上都有小臂粗的鎖鏈,白皙的手腕和腰間隱約可見紅痕。


    似乎感受到鬱洧的目光,人魚緩緩睜開眼睛,深藍色的眸子如大海般深邃,似乎蘊藏著狂風巨浪。


    領路人打開旁邊的箱子,催著鬱洧進去。


    鬱洧撇撇嘴,走進箱子中,找了個角落蹲下,努力拉著身上的鬥篷把自己蓋起來,好在鬥篷足夠寬敞,塞下兩個他都沒問題。


    周斯羽一身白色西裝,戴著精致的白色麵具,披著白色金邊雲紋鬥篷,跟在黑衣領路人後麵,踩著柔軟的大紅地毯,在燈火輝煌的古堡前站定。


    沉重的黑色實木門被緩緩推開,悠揚歡快的小提琴曲飄入耳朵,周斯羽在侍者的帶領下找了個視野最好的位置坐下,麵前的小桌上除了一個叫價牌外,點心、零食一應俱全,時不時還有侍者送來紅酒。


    周斯羽環顧一周後驚奇地發現,他的位置比其他地方高了不少,而且鋪著柔軟的狐皮墊,大小算是vip。


    燈光倏地熄滅,周斯羽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高台上的緩緩升起的紅幕,一個戴著金色麵具,穿著白色金邊花紋西裝的人做了簡單的致辭,便開始介紹拍品。


    這次的拍品有兩個壓軸物,一條來自海星的人魚和一個極其稀有的s級alpha。


    簡單的一句話像一個炸彈,掀起巨大的浪花。


    先不說神秘莫測的人魚,就是在五大帝國覆滅,聯盟建立前,s級alpha都是少之又少的存在,即便孕育者雙方都是s級,後代是s級的可能也隻有千分之二,更別提戰後早已成為稀缺資源的alpha。


    上一個出現的a級alpha都被賣出了三百億星際幣的高價,這次的s級,起拍價至少五百億。


    周斯羽皺了皺眉,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個s級alpha該不會是鬱洧吧?


    不會不會,怎麽可能呢?鬱洧好歹也是個上將,不可能連這點自保能力都沒有,何況他不是在軍隊嘛?林故應該不可能讓他出事的。


    雖然心裏安慰自己,周斯羽還是有些坐臥難安,根本沒有心思聽前麵的拍品是什麽。


    兩個蓋著紅布的箱子被推上台,眾人都屏住唿吸,一股冷冽的草木香躥入鼻間,觀眾席上的omega貪婪地嗅著,目露兇光盯著紅布,仿佛要把裏麵的人生吞活剝拆吃入腹。


    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咽口水的聲音,周斯羽的怒氣值達到頂峰,放在膝蓋上的手緊握成拳,額頭青筋暴起,惡狠狠盯著台上的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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