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媳婦兒,你沒事兒吧?”


    見周斯羽半天不出來,鬱洧擔心地敲了敲衛生間門,心裏有些納悶兒,不就是和家裏人聯係嘛?為什麽要躲起來呢?


    “叫叫叫!你叫魂呢!”周斯羽打開門,沒好氣地看著鬱洧,“這才幾分鍾不見你就大喊大叫的,能不能成熟一點?”


    “嗚……可是人家想你了嘛。”鬱洧撇嘴,對著手指,“我快半個月沒見你了,你都不去看我……”


    “我忙,哪有時間去看你?”周斯羽踮起腳尖親了親鬱洧的臉,“不把這邊的事處理好我不能放心迴去。”


    “你要迴去!迴哪裏?”鬱洧緊張地看著周斯羽,“你不會打算不要我了吧?”


    “嗯,我不要你了。”看到鬱洧眼裏的慌亂,周斯羽笑著捏了捏鬱洧的鼻尖,“我打算帶你一起迴去,你跟我走不?”


    “跟!”鬱洧重重地點頭,摟著周斯羽的腰,垂下頭埋在他肩頸間,“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你怎麽這麽乖啊~”


    周斯羽忍不住揉了揉鬱洧的頭發,怎麽可以這麽乖!太犯規了!


    鬱洧笑了笑,和周斯羽呆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他想起了不少事情,腦海中的記憶拚圖也在慢慢補全。


    “迴去以後可不能像現在這樣了。”周斯羽歎了口氣,“記住,你是聯盟上將鬱洧,三年前執行秘密任務選擇隱姓埋名……”


    “我才不想當什麽上將。”鬱洧抬起頭看著周斯羽的眼睛,徐徐開口:“我隻想當你一個人的英雄。”


    “我知道。”周斯羽嘴角上揚,眉眼彎彎,“但是鬱洧,你的身份和出身不允許你這樣做。”


    “說實話我也不希望你迴去麵對紛紛擾擾勾心鬥角,我們就在第二十八星球做做生意,蓋個小房子,養養花種種菜,攜手走完一生,真的挺好。”


    “但是我不能自私地把你困在身邊,你有自己的責任,有自己的戰場,你的父親和爸爸還等著你迴去,你的下屬還在等待他們的領袖,聯盟的公民需要他們的守護神。”


    周斯羽有些抑製不住噴薄而出的感情,眼眶微紅,咬了咬下唇。


    獵豹應該奔馳於曠野,不應該戴上項圈被圈養,鬱洧有廣闊的天空,在戰場上大放異彩,才是他應該有的恣意人生。


    “我懂。”鬱洧點點頭,將周斯羽摟在懷中,“我會承擔起責任,我會守護我應該守護的一切,他能做到的,我一定會做得比他更好。”


    叛軍一直虎視眈眈,隨時準備顛覆聯盟的統治,一旦他們得逞,聯盟公民必將陷入巨大的災難,失去人權成為任人宰割的奴隸,失去自由成為實驗品,永遠活在皇室貴族的壓迫和剝削之下。


    戰爭從來沒有真正的勝利者,不論哪方獲得統治權,受傷的永遠是普通民眾。


    他不知道自己能站多久,但隻要他還站著,就會守護一切美好的事物。


    “鬱洧。”周斯羽悶悶地開口,“我真的很怕,怕你像上次一樣走了就再也不迴來了。”


    “以後不會了。”鬱洧低下頭吻了吻周斯羽的發頂,“上次是意外。”


    今時不同往日,他的腺體已經成熟,完全可控,鬧得人心惶惶的卡奧病毒也對他已經完全失效,再加上二次分化完全掌握了鬼手蔓和連木草的能力,現在的他已經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接下來幾天你不要陪著我東跑西跑了,我給你準備一下資料,你要用最短的時間記住所有人都名字和臉。”


    “可是沒你我看不進去。”鬱洧捏了捏周斯羽的臉,打著商量:“要不白天我陪你去談合作,晚上你陪我迴憶怎麽樣?”


    “你想怎麽迴憶?”


    周斯羽偏頭,斜斜睨著鬱洧,總覺得這家夥話裏有話,油嘴滑舌,不可信。


    “嗯……醫生說和熟悉的人多做一些熟悉的事有助於記憶恢複……”


    “哪個醫生說的?”周斯羽摸了摸鬱洧的額頭,微微皺眉,“你不要隨便找庸醫看。”


    “媳婦兒~”眼見周斯羽不為所動,鬱洧開始撒嬌,“渣男的孩子都有六歲了,咱們什麽時候……”


    “打住打住打住!”周斯羽覺得腦仁兒疼得厲害,“不要攀比,懂不懂?”


    “我哪有?”鬱洧偏頭,拉著周斯羽的手,“沒有攀比,我就是怕我不在家的時候你會無聊,所以想弄個孩子陪你嘛~”


    孩子如果不是用來玩,用來解悶的,那將毫無意義。


    “嗬嗬,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周斯羽推開鬱洧的臉,睨著他,“你就是腎上腺素分泌多了沒處釋放……”


    “寶寶~”鬱洧不依不饒湊過臉,不要臉地道:“我易感期到了……”


    “你易感個屁!”周斯羽哼了一聲,戳著鬱洧的肩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腺體完全發育成熟後根本沒有易感期這個說法。”


    “我是特例……”


    “真的?”周斯羽挑眉,十分猥瑣地摸著下巴,“特例啊?很難見的……”


    “對……對啊……”


    鬱洧忙不迭點頭,媳婦兒還是很相信他的!看來有戲。


    “我要不把你綁解剖台研究都對不起我的專業啊。”


    “嘶……”鬱洧的心涼得透透的,抓著周斯羽的手:“這個真不行,我要被解剖了你不就守寡了嗎?”


    “那不行,你一個特例,為生物學研究做出的貢獻和我個人利益相比,我更偏向於生物學貢獻。”周斯羽挑眉,“說不定我還會因此榮獲傑出生物學家大獎。”


    “我不是!不是!真不是特例。”鬱洧聽得頭皮發麻,連連擺手,“你不能用我做實驗的,不人道。”


    周斯羽得意地哼了一聲,輕鬆拿捏!


    “想清楚了?確定不是特例?”


    周斯羽來了興致,沒想到鬱洧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會怕被研究。


    “不是。”鬱洧一邊搖頭一邊後退,他可不想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被研究,“天色不早了,洗漱休息吧。”


    “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周斯羽沉吟片刻,“你記得楚雲霂嗎?”


    “什麽!你要去找楚雲霂?”鬱洧叉著腰,氣得鼻子都歪了,“不行,你不準去去!”


    “找你個大頭鬼啊!”周斯羽無奈地抬手給了鬱洧一個暴栗,“他結婚你去不去啊?”


    “去!”鬱洧捂著額頭,撇嘴:“必須得去,萬一你和他又舊情複燃……”


    “燃個屁!”周斯羽不滿地哼了一聲,“當初要不是你打岔,沒準我們都修成正果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鬱洧肯定地擺擺手,“我們的匹配度有百分之百,你的基因早就選擇了我,所以你也一定會愛上我的。”


    “再說了,我這麽帥,追我的人可以繞整個聯盟一百圈,怎麽可能比不過楚雲霂。”


    “你看那是什麽?”


    周斯羽指了指旁邊的空氣,鬱洧好奇地順著他指的方向仔細看了看,皺著眉頭轉過頭,疑惑道:“有什麽嗎?”


    “你的臉。”


    周斯羽笑得前俯後仰,鬱洧腦子是真不好用啊。


    “有什麽好笑的?”鬱洧板著臉,一把摟住周斯羽的腰,撓著癢癢,“待會兒就讓你笑不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別……”周斯羽忙著去抓鬱洧的手,被他躲開,眼淚都笑出來了,隻能趕緊求饒,“別別別……我錯了……哈哈哈哈……”


    鬱洧置若罔聞,直到周斯羽笑得快喘不過氣來,才慢慢收手。


    “逗我好玩嗎?”鬱洧捏了捏周斯羽的鼻子,“半個月不見,皮癢了?”


    “沒有沒有。”周斯羽笑得沒了力氣,靠在鬱洧懷中,把頭搖成撥浪鼓,“沒有逗你啦~”


    “不跟你計較。”鬱洧輕輕彈了彈周斯羽的腦門,親了親他的額頭,“好啦,快去洗漱休息,你明天不是還要去談合作嗎?”


    “不嘛,再抱抱。”


    周斯羽哼唧著蹭了蹭,鬱洧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好聞,幹淨清爽純澈,像冷冽的清泉,又像夏天的驕陽。


    鬱洧慢慢摟緊周斯羽,看著柔和的燈光,垂下眼眸。


    即便周斯羽不說,他也知道迴去意味著什麽。


    迴去,意味著聯盟戰星迴歸,聯盟公民再次擁有守護神,鬱家再次有了碾壓其他幾大家族的底牌,叛軍有了一個勁敵。


    除此之外,迴去也意味著他要開始投入訓練,參加任務,延續不敗神話。


    但他和鬱洧終究不一樣,鬱洧自小接受軍事訓練,學習軍事理論、排兵布陣,接觸的都是武器彈藥,不僅訓練成績讓人望塵莫及,就連文化成績也一騎絕塵,根本不是他能趕上的。


    再加上鬱洧常年征戰,經驗豐富,各種戰場都能應付自如,光這一點,就足夠他努力很長時間。


    百分百天賦加百分百努力,除非完全恢複記憶,不然絕不可能到他的高度。


    “迴去的路上還有一段時間,你先看一下資料,免得到時候露餡。”洗漱完畢,周斯羽靠在鬱洧懷裏,調出資料給鬱洧,“參加典禮的人很多,肯定會有人和你攀談,這種時候多說多錯……”


    周斯羽微微皺眉,不知道鬱洧想起來多少人和事了,如果連他的老師左櫟都認不出來,那可就完了。


    一個死了的人時隔三年突然出現,還失憶了,除了親人,沒有人會相信。


    “這個我會。”鬱洧撫了撫周斯羽微蹙的眉,“這眉皺的,像個小老頭似的。”


    周斯羽不樂意了,抬起手肘頂在鬱洧腰上,“嫌我老?你別看!”


    “我錯了我錯了。”鬱洧笑著揉了揉周斯羽的頭發,“別生氣了,沒說你老,隻是經常皺眉會顯老……”


    “喲~嫌棄了唄,沒愛了唄,外麵有人了唄……”


    周斯羽翻了個白眼,鬱洧最好祈求老了以後不要住icu,不然他非得當著鬱洧的麵和其他老頭談天說地,順道把他氧氣管給拔了!


    “我怎麽會嫌棄你呢?”鬱洧趕緊抱著周斯羽,生怕他長翅膀飛了似,“你看你又漂亮又有錢還有才華,我上輩子肯定拯救了宇宙才能遇到你,怎麽會嫌棄你呢?”


    現在他和周斯羽的地位就相當於富婆和被養的小白臉,他就一沒錢沒權沒勢的小屌絲,哪來的狗膽嫌棄白富美?


    “嗬,等我老了你肯定嫌棄。”


    他聽林瓴講過,鬱洧的細胞新陳代謝速度極快,幾乎可以實現容顏不老。


    他很嫉妒!十分嫉妒!


    “不嫌棄不嫌棄。”鬱洧將周斯羽摟得更緊,將下巴抵在他頭頂,“等你老了,我肯定也退役了,到時候就迴家照顧你,天天帶你去吃喝玩樂,如果你想離開了……”


    “你會怎麽樣?殉情?”周斯羽仰起頭看著鬱洧,“我可不樂意你繼續賴著我……”


    “我處理好你的後事,就來找你。”鬱洧笑了笑,刮了刮周斯羽的鼻子,“我就樂意賴著你。”


    “別貧,趕緊看。”


    周斯羽哼了一聲,別過臉,別以為鬱洧這樣說就會原諒他。


    alpha的嘴,騙人的鬼,他才不信嘞。


    鬱洧笑了笑,將周斯羽按在懷中。


    別以為他沒看到,小媳婦兒耳根子都紅了,嘿嘿。


    連綿的群山如在黑夜中奔騰的怪獸,吞噬著拂過的山風,昏黃的燈光映照著被風卷落的梧桐葉。


    暖黃的燈光照在銀白色長發上,給紀晗周身度上一圈光暈,臉部棱角也柔和了不少。


    紀晗側躺在沙發上,漂亮的魚尾搭在沙發手上,隨著悠揚的音樂微微晃動。


    修長白嫩的指間夾著一個高腳杯,杯中的酒液隨著酒杯慢慢搖晃。


    “弟媳還真是好興致。”


    粗獷的聲音響起,紀晗微微抬起眼皮,鄭暉穿著黑西裝,挺著啤酒肚,戴金表的左手拄著拐杖,戴金戒指的右手夾著雪茄,一副暴發戶的樣子。


    紀晗不屑地輕哼一聲,明明家裏沒幾個錢,整天打扮的像暴發戶土財主一樣,有意思嗎?


    還有這大到驚人的啤酒肚,說好聽些是發福,說難聽點就是腦滿腸肥。


    “大哥不忙著給你家主子鞍前馬後當牛做馬,跑到我這裏來做什麽?”紀晗單手撐著腦袋,狹長的眼眸中滿是慵懶,甚至都沒有讓鄭暉坐下,“難不成變成喪家犬了?”


    “弟媳說笑了,為了大家的利益,我丟點臉沒什麽的。”


    鄭暉勉強維持住笑容,眼底閃過一絲狠厲,要不是留著紀晗還有用,早把他變成魚幹了。


    “有話直說吧,繞圈子沒有意思。”


    紀晗半倚在沙發扶手上,抿了一口紅酒。


    “我知道你和變異體、半獸人組織都有聯係,想請你幫個忙。”鄭暉抽了口雪茄,吐出煙圈,緩緩開口,“幫我殺個人。”


    “好處。”紀晗坐起身,抬起眼皮,對此事表現出極大的興趣,“我不打白工。”


    “事成後基建項目歸你們,我隻抽五成。”


    “聽大哥這麽說,我還得感謝大哥的慷慨了?”


    紀晗將杯子重重放在茶幾上,甩出紅色藤蔓重重抽在鄭暉腿上,鄭暉吃痛,膝蓋彎了彎,始終沒倒下。


    “事情是我幹,風險是我擔,大哥上嘴唇碰下嘴唇就要抽五成利,這錢,未免也太好賺了些。”


    他可不是鄭明那個任人擺布的廢物,他能給鄭家輝煌,也能毀了鄭家。


    “抽成可以不要,但人,必須殺。”


    鄭暉緩緩吐出一口氣,趕緊交代完走人,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把紀晗變成魚幹,太他媽欺負人了!


    “你的餅太大,我消化不好吃不下。”


    紀晗起身,拿起酒一飲而盡,紅色的酒液順著嘴角滑落,如雪地中綻放的孤梅,冷豔而危險。


    “鬱洧,殺了他,基建項目會重新進入招標程序,都已經打好招唿了,到時候公司投資和財政撥款都歸你……”


    “我拒絕。”紀晗伸了個懶腰,躺迴沙發上,“大哥請迴吧。”


    鄭暉有權有勢,第二十八星球一手遮天的存在,他要殺誰,根本不用假手於人。除非這個人他動不了,也沒有百分百把握能斬草除根,所以他要讓別人動手。


    成功了,功勞是他的,失敗了,也有替罪羊頂著。


    他紀晗不是傻子,想推他出去頂罪,鄭老大膽子不小,還想空手套白狼,真不知道腦子被路邊的哪條野狗吞了。


    “這件事關係重大,你再考慮考慮……”


    鄭暉的確不想親自動手,一來鬱洧身份特殊,失手後果不堪設想;二來他看不慣紀晗很久了,很想借機除掉紀晗。


    “不用考慮,我拒絕。”紀晗對著門口的傭人招手,“送市長先生出門。”


    “我說真的,你再考慮考慮。”


    鄭暉無奈歎了口氣,要不是上頭催的緊,他也不想來找自取其辱。紀晗太聰明了,提防著所有人。不過他本來就沒指望紀晗會答應,辦法多的是,不過沒有既能完成任務,又能除去眼中釘這種一舉兩得的好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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