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唐城外,劉備正帶著張飛等人恭送刺史龔景,雖說天色尚早,可路途遙遠,此時又不甚太平,為了安全,龔景決定趁早出發,在與劉備談妥事情之後,立刻起身告別。


    “玄德,別忘了我跟你說的話~~現在還不是時候,當需忍時還需忍~切不可操之過急才是~~”龔景拉著劉備的手,歎聲勸道。


    劉備正色點頭“我知道,放心吧~我在此地定會大征強兵,以備不時之需,到時候隻要刺史一聲令下,我保管可以供給刺史一支攻無不克的戰力~”。


    “我當然相信,玄德的能力一向令人信服~如此我便放心了~~你等我的消息便是”龔景拜別劉備,身為一個刺史,竟然低聲下氣的來向區區縣令求助,一是關係確實非比尋常,但也可看出他心中的無可奈何。


    鄉間小路上,龔景乘坐著一輛極為普通的馬車,身旁侍衛也僅五人而已,此乃掩人耳目之法,畢竟自己出行不能叫太多人知曉,不然在這大敵環伺的青州,隨時都會有性命之危。


    “刺史~咱們也趕了兩個時辰的路,天色不早了,是否應該找個村鎮休息一晚?”一名侍衛低聲問道。


    “趕路要緊,越早些迴去越安全~~”龔景搖頭說道。


    “既如此,為何不叫劉玄德派些人手護送呢?我看他帳下還是有些高手的~~”護衛心中一陣埋怨,別家的刺史出行都是八抬大轎或高頭大馬,走到哪都是威風八麵,不可一世,可自家這個刺史真是窩囊到極點了,出門連個像樣點的馬車都不敢坐,還以為自家老爺坐了刺史,自己也能水漲船高,沒曾想還不如以前風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龔景無奈一歎說道“玄德剛到任,正是用人之際,怎能隨便分攤他手下~~再說我此行本就極為隱蔽,如此一來不就暴露身份,決不可如此”。


    “您身為一州刺史,難道還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動手?我早就跟您說過,力量是拿出來用的,您卻非要藏著~~”。


    “誰叫你家老爺剛剛上任呢~~你們就忍著點吧,咱們可不比那幾個老家夥,已經把力量發展的根深蒂固,現在還不是張揚之時呢~~”龔景怎會不知道他們幾個的心思,自幼跟隨自己身邊,混的相熟,雖然脾氣硬起來會說些不中聽的話,但忠心絕對沒問題,不然每次出行也不會隻帶他們幾個。


    護衛哼了一聲不再多言,身為下人自然知曉尊卑之分,自家老爺脾氣好,說些胡話不怪罪,自己也不能蹬鼻子上臉,做好自己本分事就行了,別的也不便多說。


    馬上又趕了一個多時辰,此刻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小路之上借著月色還可看清一二,但如果到了山間破道,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不點上火把就會一片漆黑,根本無法行走。


    馬車還在繼續向前緩緩奔行,幾個護衛的精神逐漸萎靡下來,龔景坐在車上還好一些,這些護衛隻能騎馬趕路,趕了這麽久的路,人困馬乏是肯定的,龔景倒也不責備他們,隻是是不是得提醒一下路況。


    “嗯?前麵好像有情況!”領頭的護衛突然頓了一下遲疑道,但是天色太黑,他也看不真切。


    龔景掀起車簾,定睛看去,隻見前方遠處有不少黑影晃動,以他的目力也隻能看出一些輪廓,可見雙方還有些距離。


    “停!這裏是何處?”龔景問道。


    “快到齊河地界了~~刺史,看來咱們是被人盯上了~~~”護衛頭領此刻已經能分辨出人形了,隻見前方黑影湧動,正朝自己這邊而來,人數不下百。


    龔景皺了下眉頭,冷靜說道“不要跟他們照麵,繞過去~~”。


    “怕是來不及了,刺史你先走,我們攔住他們~~”護衛頭領橫馬而立,從胯下把大槍摘了下來,他已經可以肯定,來人的目標必是龔景,來者不善,雖然此處不是荒山野嶺,但也算不上人口密集處,被堵在這裏,九死一生。


    “您快些離開~再晚就來不及了!”另外兩個護衛也是一臉凝重說道。


    龔景沉吟片刻,狠狠點頭道“那我先走,你們一定要小心,實在不行以自保為主~~”。


    “您放心好了,想要我們兄弟的命也沒這麽容易~~您隻管保護好自己,別總叫我們費心~~”護衛頭領目視前方,嘴上調笑了兩句,但是麵容卻顯得更加冰冷。


    “哼~~等迴去一定好好教訓你~~保重!”龔景飛身從馬車上竄出,身形一晃,便鑽進旁邊的樹林中,一轉眼就消失不見。


    護衛頭領嗬嗬一笑喃喃自語道“希望還能受到您的教訓~~您也保重~~”話音剛落,隻見前方突見火光亮起,幾道火光一閃而過,直奔自己射到。


    幾人眼神一閃,看來這是事先就埋伏好的,根本不會跟你廢話,直接就想把自己射殺於此了。


    大槍一抖,撥落幾支火矢,大喝一聲“兄弟們,今日便與賊寇殺個痛快!!殺!!!”。


    身後四人更是一舉長刀,高聲大叫“殺!!!”。


    五匹快馬狂奔而出,猛衝賊寇,雙方距離已經非常接近,對麵之人恐怕也沒料到他們如此堅決,二話不說就開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到叫他們衝殺到眼前,頓時一片慌亂,四周賊兵被衝殺的人仰馬翻。


    龔景不斷地在山林中飛竄,身法快捷無比,氣脈悠長,此時他猛然迴頭看去,遠處一片火光亮起,喊殺聲震天,離得老遠都能聽到,他心知雙方已經戰在一處,雖然擔心幾個護衛的安全,但此時多想無用,他要趕緊逃出生天才行,等搬了救兵,定叫這些賊寇不得好死。


    想到這裏,身法一轉,換了個方向,朝著齊河狂奔而去。


    小道之上,兩個壯漢策馬而立,看著前方幾人的衝殺,麵色一片冷漠,眼神中帶著狠色,嘴角還露出一絲譏笑。


    不多時,一匹快馬奔來,趕到二人麵前說道“迴稟兩位頭領~~馬車內無人~~”。


    “什麽!”其中一個大漢雙目一瞪怒火道“這是怎麽迴事!人呢?”。


    “哼,定時見到我們,丟下他們幾個獨自逃走了~~”。


    “白爵,那現在怎麽辦?”。


    二人正是青州黃巾餘孽,曾經都是大祭酒的身份,一名白爵,另一個相貌兇惡的叫做平漢,黃巾作亂之時殺人無數,但不知為何,忽然間就沒了聲息,現在又在此埋伏龔景。


    白爵麵色陰冷,在青州幾位大祭酒中,他是以計智而聞名的,此次伏擊龔景就是他策劃的,本來一開始~眾人是想攻破高唐城,到時候別說龔景,就連劉備等人也一勺燴,一個也跑不了,可白爵認為不太穩妥,高唐城雖然矮小破舊,可畢竟是座縣城,並不是說說就能攻破的,而且劉備帳下也有些能人,想要攻下縣城定會付出代價,倒不如抓了龔景以作要挾,到時候那劉備還不是任他們拿捏。


    “放心好了,他跑不了的~~我設的套,會是這麽容易就逃的出去的嗎~~”白爵自信道。


    “這可是你說的,真被他跑了,咱們擔責任倒沒什麽,壞了大事可不是你我承擔得起的~~”平漢有些擔心道。


    “你信不過我嗎?”白爵斜眼瞥了他一下冷冷的說道。


    平漢見到這個眼神渾身一個激靈,心中有些發怵,雖然他的功力與自己差不多,但是心中那陰狠的計策卻令人防不勝防,所以除了總祭酒卜巳之外,其他人都不願得罪此人。


    此刻也隻得沉聲說道“當然信得過你白爵之計,我隻是有些擔心罷了~”。


    “嘿嘿嘿~~不用這麽慌張~別忘了我是叫誰在那邊埋伏的~~你認為憑他龔景的實力,逃得出他的手掌?”白爵臉色一變,又笑嗬嗬的說道。


    平漢當然知道白爵的後手,心中不由的一定,如果龔景真的是往那邊逃的話,那還真的不可能還有活路,他隻是擔心,那個人可別腦子一熱把他殺了,因為此人雖然實力超絕,可品性卻暴躁到了極點,稍有不順心便大開殺戒,就算總祭酒有時候都壓不住。


    “希望別下手太重啊~~~”平漢歎息一聲緩緩說道。


    “我倒是不擔心這個~~”白爵看著齊河方向遲疑了一下“我現在最擔心的是總祭~哦,總頭領那邊~~隱忍忍了這麽久~可千萬不要功虧一簣啊~~~”。


    平漢心中一驚“你是說,咱們這次行事會有變故?”。


    白爵眼神陰毒之色一閃而過“如果這混蛋不來還好~~他可是個掃把星啊~~到哪哪倒黴~~”。


    平漢看著白爵的眼神,心中又是一陣發寒。


    而此刻,樂安郡廖城以東的一片依山傍海的山村內,一隊人馬正好抵達,為首之人正是那在代城吃了大虧,又在二賢莊損兵折將的管亥,現在的他身形還是那般雄壯,眼神更顯得兇芒外露,霸氣不凡,一身功力在幾番大戰之後又有所增長。


    身後的兵士經曆了幾次生死之戰,更顯得精壯威武,戾氣衝天,雖然這隊人馬也就五六百之數,可那兇戾之氣還是令遠處的賊兵們顫栗不已。


    管亥抬眼打量著村莊四周,隻見此處與一般漁村到也無兩樣,隻不過村內民眾看起來一個個極為精壯,每人手中都拿這個魚叉,麵對管亥眾人的到來,稱不上無禮,可眼神中卻隱隱帶著一分鄙夷之色。


    “哼!這是看不起我嗎?”管亥心中微怒,全身的真氣緩緩散開,直逼麵前的兩個兵卒,二人馬上臉色一變,頓覺胸中一股悶氣,被壓抑的極為難受。


    “哈哈哈~~誰招惹管頭領了,生如此大氣,拿我這些孩兒們出氣可有失身份哦~~”就在此刻,突然村內傳出一聲長笑,一隊人馬緩緩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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