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等了片刻,遲遲不見有人出來迴話,此時就連白蒼都開始有些不耐煩了,山翼的火爆脾氣更是憤怒難忍。


    “嗨~裏麵的,為何這麽久還沒人出來迴話?難道要我們等一天不成!!”山翼大喝一聲惱怒道。


    “叫什麽叫,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敢在這撒野~~不想活了吧~~告訴你,給我老實點等著~今天是我們儒門盛會,就是等一天也不無可能~~”一個侍衛白了他一眼,不屑的說道。


    “呸!你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什麽盛會,竟敢叫老子等這麽久~~我看你們這幫混蛋是讀書讀傻了!!”山翼幾步上前,一把抓住侍衛怒喝道。


    侍衛見山翼衝上來,向後閃了兩下沒閃開,被抓住痛罵不禁大怒“你說誰是狗~~竟敢在這裏撒野,真是活膩了,兄弟們~給我把他拿下!!”。


    說話間頓時圍上一群人來,把山翼團團圍在中央,對他怒目而視,說話間就要動手,就連府門外那些看熱鬧的文士,也都吵吵起來,叫著要把他碎屍萬段,治他侮辱聖門之罪。


    “誰敢動手!”白蒼虎目一瞪,一個箭步竄了上來,渾身真氣一放,頓時全場一片寒氣降下,伸手一抓,首當其衝兩個護衛的手臂被他抓在手中,馬上感覺自己的手好像被凍住一樣,變得僵硬起來,不禁一臉驚色看向白蒼。


    “你~你你,你要幹嘛!!想要~造反是不是~~”兩個侍衛早已嚇得麵無人色,渾身打著冷顫說道。


    府門前眾多文士見情況不對,頓時團團圍上,想著自己出手隻要把這些人拿下,還不是大功一件,到時候孔門多少會買些情麵,這個盛會自己也有份參與,名聲豈不是暴漲,想到這裏更是躁動著向前衝來。


    “誰敢傷我主人!!!”毛大個子如銅鈴一般的眼睛掃視全場,往門前一站,好像金剛巨神一般立於眾人之前,震驚全場,頓時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再敢上來。


    毛大個子好像丈二金剛一般怒視著人群,稍有亂動,恐怕就會迎來狂風暴雨般的攻擊,這些書生雖然都有武藝在身,但多是強身健體之用,與人拚殺卻差得遠了,更不會有陣仗之上磨練出來的殺氣,怎比得上毛大個子天生的神武無敵之態,隻站在那裏的氣勢,就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張遼一撇嘴,心中更是輕蔑不已,緩緩走到台上一指侍衛頭目說道“我等從並州遠道而來,你們這幫窮酸竟敢如此怠慢,我看你們才是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要我們教教你該如何做人啊~~”。


    “你們真是膽大包天~~等會見了門主定叫爾等好看~~”頭目冷哼一聲,對他們的言行極為不滿,但卻又不敢輕易動手,雖說自己這邊人多勢眾,但看樣子這幾個也不是好惹的,真動起手來,即便能把他們治服,恐怕也是損失慘重,得不償失。


    “我管你什麽門主~我還懶得見呢~~你隻需把太史將軍請出來便是,我們不拜見什麽破門主了!!”白蒼冷哼一聲,周邊空氣好像又降了幾度一般,一臉冰冷的說道。


    “現在想不見也不行了~~跟我進去吧~~”頭領也不把他的話放在眼裏,畢竟這是北海之地,孔門所在,在自己家的地盤還怕他們飛得出去不成。


    白蒼看了山翼一眼,此刻山翼已經放開那個侍衛,一臉不耐的神情,不過也不多說什麽,聳了聳肩道“無所謂了~~”。


    “那就見見~我倒想問問這聖門是如何教導弟子的!!”白蒼此時心中也是一腔盛怒,抬腳就跟著頭領往裏麵走去,身後幾個自然是跟了上來。


    “他們進去了!!”。


    “進去又如何~~能不能出來就不知道了~~哼~”。


    “就算能出來,我看也是被扔出來~~敢在聖門撒野,就是當今皇帝來了,還不是客客氣氣的~~~”這幫讀書人已然不把皇帝放在眼裏了,在他們心中,儒門最大,就是皇家也要遵循儒門的禮行。


    此刻,遠處的小巷中,一道黑影正豎立於此,冷冷的看著府門前發生的一切,不禁哼道“哼一群廢物~~”也不知道說的是進去的白蒼等人,還是府門前這個議論紛紛的讀書人。


    眾人來到堂中,白蒼抬眼望去,隻見碩大的廳堂之內坐滿了人,此時正有兩人在中央空地激烈的辯駁,好像旁若無人一般,聲嘶力竭,麵紅耳赤,全身的真氣都已經開始外泄,比動手搏殺還要激烈幾分。


    白蒼看到這裏無奈的搖了搖頭,歎息一聲暗道“如果把這份精力放在治國之上,何愁天下不太平~~即便拿出一半的時間教化子民,也不至於有如此多的賊寇作亂~~現在卻隻知道在此鬥嘴博聲名~”。


    他的歎息之聲不加掩飾,卻引來眾人紛紛側目,尤其是正在爭辯的兩人,都朝門前看去,眼中充滿了激怒之色,就好像他們的言論和主張被侮辱了一樣,這可是比侮辱自身還要嚴重,俗話說士可殺不可辱,可能就是這意思。


    “你剛才歎氣是什麽意思!”其中一人邁步上前怒問道。


    “對!你是否對我二人談論之事有所不滿,不妨直說出來,大家討教一下!!”另一個也不甘示弱,他二人也沒忘了彼此還是‘敵對’的關係,不過此時矛頭卻都指向白蒼。


    白蒼見二人氣勢洶洶,也不太理會,隻淡淡問道“你二人所議何事?”。


    “連我們相辨之事都不清楚,就敢嗤之以鼻,真是豈有此理!!”一人眼神一瞪,憤慨說道。


    “哦,那你們又怎知我是對你二人嗤之以鼻呢?”。


    二人一愣,他剛進門來,連名姓都沒道明,隻是發出了一聲鼻息,確實不能強說是對自己二人不滿,可在做的都是知名文士,真的不予追究,二人卻也不願落了這個麵子。


    “此間隻我二人正在激辯,你發出不屑之聲,不是為我二人卻是為何?難不成是看不起我門儒門盛會~~滿堂名士不成!!”二人強加相向,說的在做眾人都紛紛側目,緊盯著白蒼等人,看他如何圓說,言行稍有不甚之處,怕就會招來滿堂非議。


    白蒼卻不以為然,冷笑一聲說道“今天早上吃壞了肚子,剛一進門就想放屁~~但是見二位如此相爭,也就隻好先強自忍耐~~叫二位先行,僅此而已~~”。


    堂中眾人聽聞此言,自是一陣轟笑,二人更是麵紅耳赤,白蒼此言分明就是把他二人的爭辯比作放屁,而且還是掙著放,不由得怒火三丈,氣灌頂門。


    “黃口小兒!竟敢羞辱於我~~今日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二文士也不管其他,伸手便要拔出腰間寶劍,與白蒼拚個你死我活。


    “給我住手!”一聲暴喝,滿堂皆驚,隻見首座側旁一中年之人,麵容嚴謹,怒目環睜,正是趙懷王劉豫,這一聲吼把滿堂之言全壓了下去,頓時鴉雀無聲。


    “也不看這是什麽地方,什麽時候!爾等敢在此動手不成!”趙懷王一臉驚怒之色,儒門盛會豈是可隨意撒野之地。


    兩個文士此刻也冷靜了一些,迴身施禮道“此等無知小兒公然羞辱我二人~~還請門主,與二位王爺給我們做主~~”眼角瞥了白蒼一眼心道,在這儒門之所,自有人給自己撐腰,犯不上跟這幫武夫拚個你死我活,有兩位王爺在,他們還能討得了好,哼。


    趙懷王劉豫一揮手“你們退在一旁,我自有公斷~~~你是何人,竟敢在此侮辱聖賢”。


    白蒼上前矚目,看了看坐前幾人,坐在首位的麵向平和,眉宇間雖有怒氣,但卻還強自忍耐,再加上所坐之位乃主位,應該就是此間主人孔融了。


    左右首兩個麵貌嚴正富貴,一身榮裝,長袍錦帶,眼神明亮,說話中氣十足,一看便知不是一般人,可白蒼又怎會認識他們是誰。


    略一點首施禮說道“在下丁蒼,並州刺史乃在下家父~~現任雁門郡功曹一職,此番前來不過順路,順便代表家父拜會一下孔國相,至於這儒門盛會~~在下不過適逢其會罷了,並非有意破壞,還請國相恕罪”。


    白蒼說的有禮有節,但是孔融聽著卻不是味道,平常別人隻換自己做門主,隻有這個稱唿才配得上自己的身份,至於什麽國相這些朝廷封賜的官職,根本不放在眼裏,反而感覺是對自己這個聖門之主的一種侮辱,今日白蒼直接稱他國相,心中不免不由不悅,隻是麵上還不太表露出來罷了。


    孔融可以不在乎,但是堂中眾人卻不能不顧,白蒼有丁原這封疆大吏作後盾,身份馬上不一樣,本以為隻不過是個刺史府屬官,那倒不必再過在意,但父子關係卻又不一樣,眾人此時的眼睛全看著二位王爺,隻看他們如何評斷。


    二位王爺眼睛一順不順的看著白蒼,心中暗暗念叨,此子竟然是丁老頭的兒子,看來今日之事不可大動幹戈,雖然自己身為王爺,可畢竟不問政事已久,影響力更是不能與這等重臣相比,要說以前或許還能震一震他們,可現如今刺史早已不是那名義上的監察員了,不是誰都敢輕易妄動的,一時間二位王爺倒也不太好拿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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