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皇甫嵩大軍已經在離城十裏之外安營,是否出城相迎?“。


    郭典聽了傳令兵所報,神色一暗,怒聲說道“此人欺我族弟,今日來此必會羞辱於我,叫我去出城迎接,豈不更添他威勢,到時候定會耀武揚威不可一世,我豈能如他所願!!“。


    立在一旁的郭圖也出言附和“沒錯,皇甫嵩本不過是北地太守,二位叔父都與他平起平坐,此人卻先擠走我二叔,現在又想來霸占冀州之地,叔父~~~~絕不可叫他得逞,不然這天下還不改性他皇甫,依我看,就連這癭陶城也不該叫他進來,不然咱們手中兵力,可無法與他雁門精銳抗衡啊~~~~~“。


    “嗯~~~言之有理,萬一皇甫老兒反客為主,我隻能受製於人,傳我軍令,城門緊閉,傳書與皇甫嵩,就說城中大戰剛過,不適於安置,叫他繞路而過就是了“郭典對於自己子侄之言極為讚成,立刻下令叫道。


    就在傳令兵剛要出去之時,突然一年輕文士急忙出列,伸手一攔說道“且慢,太守還請三思,皇甫嵩雖然與太守有家仇之恨,但現在正是剿賊之時,黃巾賊寇乃頭等大事,太守不可因小廢大啊,皇甫嵩現在身為朝廷冊封的三大中郎將之一,專負責剿賊事宜,事後要是參您一本,隻怕會有殺身之禍~~~~“。


    郭典心中一驚,連忙叫住傳令兵,此人所言卻也屬實,平時雖然自己不懼皇甫家威勢,但如今朝廷已經冊封他為中郎將,官職在自己之上,要是真鬧將起來,對自己極為不利,想到這裏,郭典又開始猶豫起來。


    “叔父,咱們郭家一再受辱,這次絕不能再長他皇甫家之威了,不然日後如何抬起頭來,叔父苦守孤城半年之久,之前他皇甫嵩可曾出過兵,還不是靠著一城之力抵抗賊寇的,等到賊兵退了才來,憑什麽叫他檢現成的,叔父可要想清楚,請神容易送神難,他進了城可就再也別想轟他出去了“郭圖聲色俱厲,雖然自己身負重任,但也是真對皇甫嵩恨之入骨,所以極力反對。


    郭典左右為難,自己乃是郭家最後的依仗,要是自己這點勢力倒下,恐怕郭家在想崛起就非常難了,所以萬事要考慮周全,拿不定主意之下,也隻能冥思苦想。


    剛才出言的年輕文士此時察言觀色,遲疑了一下道“太守不用左右為難,在下有一計,可平息此事“。


    “哦?徐紀事有何計策,可說來聽聽,如此計能成,我就升你為主薄“郭典看了看這個青年,此人是自己剛剛在大戰中提拔起來的儒生,姓徐名邈,也是城中官員死傷太重,所以才提拔起一批年輕官員,別看此人年齡最小,心思確最非常通透,也有些勇力,城戰之時多有助力,所以一步步的來到了府中紀事一職。


    徐邈一聽太守之言心中大喜,主薄之位可大可小,任何官家府上都有,但身為太守府主薄可就非比尋常,可說是一城之中的前幾號人物了,地位非常之高,所以他也定了定神,盡量平靜的說道“太守不想叫他進城,隻有一條路可行,就是提前出兵,追擊黃巾賊寇~~~~~~~“。


    “胡說八道,城中可戰之兵不足兩萬,豈可在此時出兵,再說黃巾主力隨退,但還是有二十餘萬之眾,咱們憑什麽與敵交戰,這是自取滅亡之道,叔父不可聽信此人之言“郭圖一聽嚇得渾身一顫,現在城外那二十萬黃巾軍已經是袁家的了,要是此時出擊,豈不是叫自己與袁家交戰,到時候自己該幫哪邊?


    郭典自然也是不悅的說道“徐邈,我城中兵士剛剛經曆戰亂,現在正是休養生息之時,城外黃巾賊寇雖然暫退,但誰知道目的為何?冒然出擊反中埋伏又該當如何,到時候皇甫嵩還沒怎樣,卻先被黃巾擊破,豈不是貽笑天下,此事絕不可為“。


    徐邈無奈的歎息了一聲,既然太守不肯用此計,自己也無可奈何,緩緩的退了下去,隻是一旁的郭圖此時正在用兇惡的眼神看著他,心中正盤算著是否應該除去此人。


    “叔父,此正是大戰之時,諒他皇甫嵩也不敢如何,咱們就閉門不出,叫他繞過去便是,城外二十萬黃巾見到雁門精銳必退,到時候再派遣一支部隊配合皇甫嵩出兵信都,他就無話可說了“。


    “嗯~~~事到如今,就依你之言,傳令兵,就照此行事,不可延誤“郭典心中一盤算,皇甫家雖然勢大,但自己有丁家二老做後台,也不太懼怕於他,再說自己守城有功,他皇甫嵩就是在厲害,總不能顛倒黑白吧。


    當郭典的軍令從癭陶城傳到皇甫嵩大營的時候,整個帥帳都為之沸騰了,首當其衝的便是皇甫嵩之子,皇甫酈憤怒的高聲叫道“父帥,他郭典真是膽大包天,不出城迎接也就罷了,竟然叫咱們駐紮在城外,連城門都不開,簡直是不把咱們放在眼裏,父親可給孩兒一支人馬,酈定攻下此城,把郭典匹夫押來治罪“。


    “少公子稍安勿躁,此事還須從長計議“傅燮一看皇甫嵩臉色不對,急忙攔住二公子沉聲說道”這癭陶被黃巾賊寇攻了大半年之久,絲毫未動,豈是如此容易攻占的,再說此時正乃剿賊之際,相互攻殺定會落人口實,將軍不可意氣用事“。


    皇甫嵩當世名將,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就算真的想找郭典的麻煩,也會暗地裏來,又怎會派兵攻城呢,自己這個二子實在是不明事理,此話要是傳出去,別有用心之人奏你一個謀反的罪名都行。


    “哼!!!成事不足,小小年紀隻懂廝殺,如何成事,好好學學再來發言!!“皇甫嵩冷哼一聲,揮手喝退皇甫酈,平息了一下心情問道”南容,這個郭典之弟便是我罷免的前任雁門太守同族,定是恨我入骨,才會如此羞辱於我,等剿滅黃巾之後,看我怎麽收拾他~~~~此當務之急應該如何?“。


    傅燮想了片刻迴道“雖然咱們進不了癭陶,但曲陽和束鹿安鄉足可供給大軍所需物資用度,一時半會軍糧不成問題,不過還是要盡快剿滅黃巾主力,以免有後顧之憂“。


    “嗯~~言之有理,雖然賊首劉石以逃,但三十裏之外還有二十萬賊兵盤踞,而且信都張角也留有十多萬精銳,這一仗恐怕不好打啊“。


    “將軍不用擔心,那二十萬殘兵不過土雞瓦狗,沒了主力,憑咱們雁門精銳,翻手可滅之,將軍隻要留心張角的那十多萬精銳便可,不要被他們偷襲了後路“傅燮信心滿滿的應道。


    這時,一旁的陳震突然說道“在下還有一個擔心的地方,將軍不可不防“。


    “哦?孝起所慮何事?“皇甫嵩急忙問道,此人自從投效到自己帳下多有建樹,其才幹逐漸顯露出來,絲毫不在自己視之左膀右臂的傅燮和閻忠之下,尤其是閻忠消失之後,對於此人的依賴更甚。


    陳震看了看一旁的傅燮,遲疑了一下說道“聽說魏郡袁家這些日子動作不斷,這個天下第一世家絕非等閑,冀州又是他袁家封地,世代經營在此,其背後的實力恐怕已經不是咱們能抗衡的了,所以將軍還要提防他們一些“。


    “袁家~~~嗯~~~孝起未免多慮了吧,太傅袁隗自從黃巾起事以來,就辭官閑赴在家,雖然長子袁紹代父掛了個虛名,也並無實權,更何況袁家四世三公,還能背地裏搗鬼不成?“


    “小心駛得萬年船,將軍不可小看袁家的勢力,天下第一這個名號可不是平白得來的,孝起所言的確需要謹慎對待“傅燮連忙提醒道,雖然有些不滿陳震帳前賣功,不過所言還是有理。


    “那好,多派些探馬,把方圓百裏都給我嚴加勘察,順便也防一防張角那邊的動靜“。


    就在他剛剛下令之後,又一道探報來到“啟稟將軍,黃巾賊寇開始後撤了,看樣子此次動靜不小,目標直指平鄉“。


    “好~~~就怕他不動,留在此地徒費糧草,傳我軍令,全軍準備拔營,向平鄉進發,我倒要看看這幫盜匪想逃到哪去“。


    軍令一下,整個軍營又開始運轉起來,眾將官分頭準備,而陳震卻在此時逐漸皺起了眉頭,看著沙盤上的地形,心中有一種不安之感。


    兩日之後,等皇甫嵩大軍緩緩的追擊了五十餘裏之後,前方探哨又傳來一道異常的情報“啟稟將軍,前方黃巾賊寇大軍消失了“。


    “消失了!!!“除了陳震之外,所有人都為之一驚,皇甫嵩大怒道”三路探馬竟然能叫二十萬大軍憑空消失,你們吃閑飯的嗎?給我拉下去斬首示眾~~~~~~“。


    刀斧手托著哀嚎的探子遠去,慘叫聲傳來,而皇甫嵩的臉色卻更加的陰沉“此事太過蹊蹺在,你們有什麽看法?“。


    “將軍,事到如今,也隻有一個原因了~~~~~“陳震的聲音傳了過來。


    皇甫嵩心中一驚“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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