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翼眼看一掌就要拍在田楷頭頂,猛地發覺周身一時狂風大起,驚得他連忙收迴雙掌抵擋,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掌力朝著山翼推了過來,旁邊高順大吼一聲“小心”,身形猛地撲了上去,迴身連推四五掌。


    潮水般的真氣撞在高順和山翼的身上,把兩人都推得向後飛去,眾人突見此情形都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就是一個高手的拚死之力。


    這一掌正是田昊發出的,見到二子田楷有性命之危,也顧不得許多,當下全身經脈逆流而上,血氣暴漲,一股真氣從丹田處爆發了出來,此乃行功大忌,乃是燃燒畢生精血催發出來的舍命一擊,一般人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就算醫好之後也會留下後遺症,田昊如此高齡用此一擊發出的功力絕非一般,而影響卻更大更重。


    田楷身形倒地,也還不急查看傷勢,連忙起身正看見田昊雙掌平伸,雙眼中冒出絲絲血氣,嘴角也流著鮮血,顯然內傷不輕,強忍著傷勢衝上前去扶住田昊環顧四周。


    之見敵人已經把家將殺得七七八八,剩下的也個個帶傷,不過還好沒有投降或逃走之人,自己此次帶出來的都是跟隨多年的老仆,忠誠度到是叫他滿意。


    心知今日事不可為,心中雖怒火中燒但也無可奈何,大叫一聲“撤退”護住父親田昊一擺手中長槍率先衝了出去。


    剛剛田昊大發神威之時,高覽第一個被拍了一掌受了內傷,之後又給田楷解圍,掌風傷敵,高順山翼紛紛受創,現在也隻能勉強起身,站都站不穩更別說追擊了,剩下的隻有白蒼,看到田楷父子要逃連忙指揮人手追了上去。


    田楷帶著父親在陣中衝殺,手中一條長槍舞得滴水不透,本來他的武功就高於白蒼山翼,要不是白蒼偷襲,就算兩人聯手也不見得能拿得下此人,更別說現在隻剩他一個。


    剩下的十幾個護衛死命般的保住田家父子朝外衝殺,就算白蒼的兵士再精銳,對上不要命的敵人也退縮了起來,畢竟命隻有一條不是誰都能拚的起的。


    一時間真的叫他們衝開了一條血路,翻身上了兩匹快馬,田楷也不多說帶上父親田昊拍馬就走,留下眾家將拚死阻敵,最後剩下的五個家將被圍在當中,白蒼看著這些誓死不降的人心中感慨良多,也不知道他們得了什麽好處能如此護主。


    “你等事到如今還想掙紮嗎?你們的主子已經丟下你們走了,現在不降隻能被殺,是生是死自己做決定吧”白蒼不太想殺這些忠勇之人,當下說道。


    “少廢話了,我們深受田主重恩,今日就算是死也不會投降的,你也省事點力氣吧”一個家將手中的鋼刀已經卷了刃還緊緊地握著,語氣中帶著堅決。


    白蒼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們這忠義之名,給他們個痛快”下了殺令,一群軍士立刻衝了上去,亂刀之下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就被剁死,白蒼搖了搖頭雖然不忍,但放虎歸山終歸不是他的作為,這等死士既然留不下那就隻能送他們一程了。


    這時高順等人也打坐起來,緩緩來到近前,看了看地上的死屍說道“這個田家看來還是有些手段,能收買到如此死士就不簡單,咱們現在應該如何?”。


    “高教頭,你們的傷勢如何?剛才那田家家主舍命一擊實在是可怕,我看氣勢上都與那黃將軍血戰時差不多了”白蒼給高順等人一一把脈,查看著傷勢問道。


    “嗯,確實厲害,如果要不是為了救他那兒子舍近求遠,我和高覽賢弟恐怕都難逃他此擊之力,就算如此我也深受內傷,不養個三五日恐難行功運氣”高順說的算是客氣,這一擊算是吧他們三個都傷得不輕,誰受了如此內傷都要修養個把月,否則要留下後遺症。


    山翼也捂著胸口歎道“這老頭還真是厲害,隔這麽遠都把我扇飛了,要是離得稍近一些還了得,高覽將軍,此人如此厲害你是如何生存到現在的?竟然沒被他斬草除跟”。


    高覽心中還未平複怒氣,此時正緊盯著田楷逃走的方向,聽見山翼問話也不轉頭隻是沉聲道“此人要不是畏懼我師傅也不會留我到現在,不過現在恐怕也就剩半條命了吧,我聽師父說過,他這個運氣之法多半是自損氣脈,就算不死也功力大傷,咱們現在是否可以殺過去拔掉田家堡?”。


    白蒼拍了他一下歎聲道“先別急,等養好傷勢再做定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現在大家都有傷在身,還是別急於一時,走,迴去先”。


    高覽無奈,白蒼說的是事實,自己不能一意孤行,今日奪了糧倉,又叫他田家堡實力大損已經不容易了,就叫他們在苟且幾日,早晚拿下報了全仇。


    眾人迴去分頭修養傷勢不提,田楷帶著田昊跑迴堡中,連門都沒進就栽倒在地,門前侍衛一看嚇了一跳趕緊通報三少爺田豫。


    田豫命人把父親和二哥攙扶進去之後下令全堡戒備,所有人不得出入,有情況隨時通報,此時他也集結起來三百餘名兵丁,加上從堡外跑迴和遺留下來的百十號人馬,勉強組成四個百人隊,分頭安置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以作戒備。


    屋中,田豫看著父親鐵青的臉色,心中隱隱不安起來,自己可算是一錯再錯,如果此時敵人派兵來攻恐怕真是兇多吉少,就算不來,田家堡可能也不是長久之地了。


    二哥田楷運功療傷之後被人攙扶著進了屋中,緩緩坐下揮退人手沉聲問道“老三,咱們此次可說是全軍覆沒了,如果在沒有什麽好辦法,眼看咱家就完了,你還有什麽主意沒有?”他一向是沒什麽主意,此時更是六神無主,雖然老三田豫兩次都失算了,可臨了還是要問計於他。


    田豫沒有迴答,隻是問道“父親的傷勢如何?二哥可知道是怎麽受傷的?”主心骨畢竟是堡主,如果沒了核心堡中勢必大亂,所以此時在田豫看來,最重要的是父親田昊的安危。


    “哎~~~~~~恐怕難以複原了”田楷說了一下田昊所用功法,這些習武之人大多都清楚一點,所以不用多說就能知道此中兇險。


    田豫一聽心中頓時清涼一片,黯然道“如此看來我也沒有辦法了,實在不行隻有前去尋大兄想辦法了,大兄此時在洛陽城中為太傅謀劃,想必能保咱們一家無恙”。


    “路太遠了,我怕父親撐不住啊,如果出什麽事怎麽辦?再說他皇甫老兒能叫咱們輕易逃走嗎?還有更好的主意沒有?”田楷雖然愚笨但也不是傻子,一些危害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我雖然也有此顧慮,但是為今之計也被無他法啊,這雁門之地都是皇甫老兒的勢力,咱們如何能離開此地呢?”田豫也無奈的歎道。


    田楷此時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年前有一個過路的行腳商與我聊過一次,說是北麵遼東之地,地廣人稀,因為朝廷勢力過遠,達不到控製,賦稅之事大多不清不楚,當地豪強也多如牛毛,過往商客隻要打點好一些大勢力就可通行無阻,利潤頗豐”。


    “哦,你的意思是咱們往東北之地撤,在哪邊安紮下來?”田豫有些感興趣的問道。


    田楷搖搖頭說道“哪裏盤綜複雜世豪林立,咱們無端去與人搶飯碗,恐怕必會被群攻而亡,隻能投靠一個大勢力暫作安身之所,等有機會再做打算”。


    田豫沒想到自己這個兄長竟然有這等見識,心中歡喜了一下問道“既然如此咱們速派人去查探一下,有何勢力可以收容咱們,先打點好關係才可上門”。


    “這個~~~”田楷有些尷尬的拿出一封信箋說道“年前那個行腳商人說是幫當地一個豪強辦事之人,想與咱們合作,到時候兩地一通,商家往來便捷,咱們也多些油水,誰知道現在卻用到此事上了”說完把信交給田豫觀看。


    田豫好奇的仔細觀看,隻見上麵寫了一些交好之類的言語,說的大多是一些兩地通商往來,多多合做什麽的,抬頭看了看二兄心知他肯定瞞著自己撈了不少,隻是此時不得不說出來所以尷尬。


    嗬嗬一笑說道“無事,此乃危急關頭,隻要管用有何丟人,這個公孫瓚我倒是也聽說過一些,隻是不知道二兄與他還有往來,你看咱們如果投過去他能否接受?”信箋上寫著清清楚楚遼東公孫瓚,不必問肯定是此人。


    “絕無問題,我與他通信來往一年有餘,他對我極為信任,再加上咱們現在本身實力,豈有不接受之理,老三,不要猶豫了,等到皇甫老兒發兵來繳恐怕為時晚矣”。


    田豫見二兄說得頭頭是道心中也踏實了幾分,這個公孫瓚他雖然聽說過,但並無來往,要是二兄有這個關係利用一下倒也無妨,當下點點頭道“好,反正也別無他法,就死馬當活馬醫吧,先去看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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