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據了屍煞靈魂的異次元心眼假冒敦煌,一直混入默默無聞的眾多生靈內,他看著寧淅雨一劍破冰宮,準備在她虛弱的時候現身,然而他看到了仙子生生不息的力量。


    他等著寧淅雨與冰王火主反目成仇,將自己當成煽風點火,添油加醋的吃瓜群眾,然而寧淅雨禮貌真誠的話語收服了眾多信徒,她沒能和那些生靈正吵起來,更是逼的冰王敢怒不敢動,連火主也被她的人格魅力所吸引。


    寧淅雨的力量沒有得到任何消減,她也沒有遇到任何危險,所以他沒有見縫插針,英雄救美的機會。


    這與哈大士的複生計劃的第二步,前世今生當年情預料的情況完全不同。


    計劃中寧淅雨一定會和冰王火主鬥上一場,雙方拚的兩敗俱傷,他才會作為捕抓螳螂的黃雀出場。


    不是冰王與火主不夠貪婪,也不是冰宮中的生靈很容易相信別人,隻是因為寧淅太過優秀,太過出色!


    影鬼透露出的信息表明,寧淅雨隻有聯合冰王火主,流刃極炎冰才有戰勝敦煌的機會。


    寧淅雨想的卻是冰王,火主,流刃都在這裏,豈不是很危險?


    必須趕過去通知它們離開,除非他們與自己一樣對戰鬥有必死的信念,她才會考慮讓其追隨。


    她從沒想過借助別人的力量,隻是擔心別人的生死。


    她強大而自信,友善而博愛!


    異次元心眼目睹了這一切,不得不感到遺憾和敬佩,遺憾寧淅雨實在太過強大,用正直仁慈悄無聲息地化解了那些陰謀,敬佩她如此自信,如此自立。


    所幸的是,寧淅雨很博愛,她能原諒影鬼,能為了素不相識的冰王火主,冒著可能陷入死鬥的危險也要讓他們離開,那麽為了天下蒼生,和自己曾經仰慕的人相處一段時間應該是可以做到的。


    隻要他能與寧淅雨相處,他就能利用敦煌的記憶,將一個悔恨自責無奈又深愛寧淅雨的男人演繹到完美,他有自信能獲取她的信任,再一次沉淪她的心。


    所以當寧淅雨問到流刃極炎冰的時候,他自告奮勇地跳了出來,他的角色代入非常完美,隻可惜寧淅雨沒有給他任何機會。


    她寧願讓這個世界陷入危險,也要親手殺了敦煌。


    博愛的她在這一瞬間顯得如此刻薄和小氣。


    他很難理解寧淅雨的這種反常,難道她對敦煌的恨已經超越了一切,包括修道的初心,包括救人的宗旨?


    他和哈大士再一次看錯了她,這讓他想起了一句話:女人真是善變!


    敦煌和哈大士確實很難理解,但寧淅雨就覺得這很正常,根本不是什麽難題。


    她是一朵櫻花,敦煌是一灘淤泥,敦煌的心魔也是一灘淤泥,她怎麽可能會為了打倒一灘淤泥而紮根於另一灘淤泥?


    也許,在世人眼中這很愚蠢,毫無大義。


    但也許,這也是堅守,堅守與常人的不同,堅守自己對道義的認知。


    ……


    寧淅雨看著眼前這個毛絨絨的怪人,目光望著他胸前那張水桶般的大嘴,眉頭稍稍皺了起來。


    “原來你不是敦煌。”她突然輕笑起來,沒有絲毫詫異和震驚,反而有一種近乎解脫般的放鬆。


    如果後者不是敦煌,那麽他自然在說謊,既然是謊話,她內心剛剛因謊話而起的一絲自責和糾結也自然煙消雲盤了。


    所以,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誰。”異次元心眼笑了起來,眼光猥瑣地望著寧淅雨,滋滋讚歎;“曲線畢露,玲瓏有致,仙子的身材真是好啊!


    敦煌那個廢物,為什麽要放棄你呢?”


    “心魔?”


    “我說了,我不知道我是誰。”心眼咧開嘴巴,隨後發出一聲穿金裂石的尖嘯,一旁的冰王與火主頓覺耳膜發漲,頭暈目眩。


    “知道敦煌的記憶,能模仿他的表情與眼神,自是敦煌心魔沒錯。”寧淅雨自顧自地頷首,輕語道:“斬你。”


    心眼頻率極快地咂嘴,故作後怕地道:“啊呀呀,看著冰清玉潔,但這一言不合的性子著實有些火爆啊!”


    “花開。”


    寧淅雨輕輕念出兩個字,無數櫻花從不死不息樹上飛落,有的櫻花飄落極為快速,在空中擦出劇烈的花火;有的降落極為緩慢,如斷線的風箏;有的無風變軌,時直時曲;有的先落而後至,有的後落而先至……


    一場花雨,包含數種武技。


    心眼並不心慌,以他現在的實力絕非寧淅雨的對手,但抵擋一時半刻並沒有什麽問題。


    等待吞噬了聚命九結陣內命絲花的墓宮前來,戰局就會扭轉。


    那一聲尖嘯正是聯絡的信號!


    寧淅雨當然很強,但隻有敦煌才稱的上妖孽。


    心眼沐浴過神氣,吞噬了神樹煉魂陣內的許多靈魂,並且繼承了敦煌的記憶,所以無論是眼見,戰鬥技巧還是戰鬥經驗,他都絕對堪稱頂尖!


    論見識,論眼力,除了現在的辛武,整個星源大陸恐怕都沒人比得過他!


    所以心眼知道寧淅雨的“花落”精髓在哪,他雖然無法破解,但躲避還是能夠做到的。


    一縷暴烈炙熱的火焰從心眼的身體溢出,形成一個火罩牢牢護住身體,火焰如水流一般運動,竟然形成了赤紅色的自由岩漿。


    “你以精養花,孕育出花靈,所以每一朵花都像一個獨立的戰士,擁有特定的技巧,想要避開這些五花八門的殺招真的很難。


    這不死不息領域隨你的意念而動,就像套在我身上的枷鎖,無論我去哪裏都甩不開它,這一點倒是和我的流刃極炎冰很像。”


    心眼並不慌亂,流刃劍符的力量帶給了他強大的自信,因為這不是單純的冰火,而是融解與塵封。


    神靈一般的火熱岩漿燒融落在火罩上的櫻花,火罩上的一股自由岩漿以肉眼難見的速度竄動,在櫻花落下的每一個地點,那股岩漿就會瞬間出現在那裏,加固火罩。


    仿佛哪裏有雨落下,哪裏就有雨傘迎接!


    櫻花紛揚而落,落在漂亮絢爛的火焰上,形似雨打芭蕉,畫麵寧靜柔美。


    但是兩者輕落相遇的發出聲音卻同瀑布從九天落下,奔向山崖,仿佛隕石砸向地麵,冬雷滾滾,火花飛濺。


    聲浪牽引著心髒,令人氣血翻滾,接連後退。


    然而無論櫻花落的輕重緩急,火罩始終不破,反而瞬間點燃櫻花,掐滅其生機。


    櫻花剛剛燃盡,火焰便凝成寒霜,將其生機冰封,阻止死灰複燃。


    寧淅雨擁有生生不息的力量,櫻花之靈自然也沒有死亡之說,唯一能阻止櫻花循環的便隻有冰封。


    用絕對的冷凍結一切流動,一切生命,讓世界隻留下寒冰與死寂。


    火焰櫻花在剛剛熄滅的瞬間被凍成冰花,開在半空,極其漂亮。


    “花落”被破解了,“花開”更是因為被冰封,反而使不出來,算被提前破解了。


    心眼一招破兩招,首迴較量,竟然占據了上風。


    寧淅雨輕輕蹙眉,凝視著岩漿中心的毛絨男子,忍不住讚賞:“流刃劍符,真的很不錯。”


    “仙子謬讚,不知道你會不會因為欣賞我而手下留情。”心眼霸氣迴應,岩漿火罩流迴身體,化成一杆冰藍色的長槍握在手中。


    破掉了寧淅雨的花落並沒有讓他有任何驕傲,反而讓他更加警戒。


    一招交手,他就已經明白了寧淅雨的恐怖,他的確占據了上風,但寧淅雨的第一招不過是簡單二字,簡單試探,卻讓他將流刃劍符的能力催動到了極致。


    冰宮大陣已經被破,能力被限製在豪級頂峰的瓶頸早已消失,他現在的能力相當於大致三星王級,與冰王火主相差無幾。怎敵的過已經初步邁入尊級的寧淅雨。


    這中間可是隔著兩個階級,即使寧淅雨狀態不是最佳,他也絕對不可能是其對手。


    這個女人真的強到變態,所以才會有那種能夠依靠自我解決一切的自信,才會讓冰王火主這樣的存在離開。


    心眼力量雖然不足以抗衡寧淅雨,但眼見和心思卻是極其老練,充滿靈性。


    他非常清楚,麵對越發強大的對手,就越要搶攻,積累氣勢,增強自信,在別人出手之前尋求一絲機會。


    道理其實很簡單,一條狗想要正麵戰勝一條老虎,必須先像瘋狗一樣撕咬,否則老虎一旦奔跑起來,揮動利爪,瘋狗就再也沒有了勝利的機會。


    心眼不缺少勇氣,貪婪使人瘋狂。


    他握槍直取寧淅雨,全然不顧身旁櫻花紛飛,不死不息領域就像一個光環,牢牢地將其鎖住。


    一槍刺出,前方數十米的空間全部凝成了冰塊,櫻花被封凍,不死不息領域都延緩了一刻,讓心眼從領域中心往前移了幾丈。


    這一槍,封住了沿途的一切,掃清了前方的阻擋,仿佛靜止了時間!


    長槍爆射,直取寧淅雨寧靜柔美的臉龐,恐怖的火焰氣息蕩出一圈圈的火花,猶如火海,將仙子死死圍住。


    寧淅雨微微側身,指尖凝成一朵櫻花,櫻花瞬間放大,擋住了那狂暴的一槍。


    仙子背後的地麵裂出一條深達數米的溝壑,長槍的餘勁將背後的冰塊廢墟震成粉末。


    這一槍的確剛猛,有火焰加持,有寒冰加固,但櫻花內部擁有生生不息的源力圓圈,圓連圈,圈同圓,仿佛無數連環套在一起,如漣漪一般,生生不息,完美循環,一點一點削弱長槍的勁道。


    經過千萬次的阻擋,到達寧淅雨身旁的勁道已經幾乎為零!


    所以仙子,毫發無損,站在心眼的前麵,出指輕點。


    心眼的眼神裏同樣沒有任何沮喪,反而咧嘴大笑,腰際水桶般的巨口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櫻花一朵,內部卻仿佛一個小世界,我的長槍近在你咫尺,進入了櫻花內部,卻仿佛與你遠如天涯。”


    他眯著眼睛,祈求上蒼:“不過我沒想過這一劍能碰到你,希望你也沒有想過我是獵手而不是魔靈。


    所以,能不能請你去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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