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文字,剛開始看可能會有點暈,請慢慢閱讀,然後就會有瞬間理解了。)


    秋季,微風送爽。


    咚!一震沉悶而又古老的撞鍾聲,傳遍了整個世界。鍾聲悠揚而又寧靜,打破了這世界的寧靜,解開了時間的新篇章。


    鍾聲過後,秋陽變得不在溫暖,仿佛披上了一層寒霜,鍾聲預示著秋天的流逝,告訴人們冬日即將來臨。


    一朵晶瑩的雪花,呈現規則的六角形狀,靜靜地自天空飄下,隨著寒風輕輕搖曳,最後落到了一株梧桐之上。


    既然有雪,就應該是冬季。


    既然是冬季,梧桐樹就應該早凋零了。


    但此地的梧桐樹卻沒有凋零,葉子更沒有枯萎,反而翠綠如珠,散發出詭異的生機氣息。


    翠綠青蔥的不僅僅隻有梧桐樹,還有池塘中的荷花,潔白的花瓣靜靜漂浮在水麵上,任憑晶瑩的雪花將自己無力地埋葬。


    咚!又是一震沉悶的鍾聲,遠遠地傳遍了整個世界,讓所有人都聽見這個聲音。


    天空醞釀寒雪的濃雲突然散開,一輪紅紅火火的大太陽升起來,將溫暖和煦的光輝灑下這片特殊的世界。


    許久許久。


    咚!這鍾聲再一次響起,再一次解開了季節的新篇章。


    剛剛的寒冬還沒來得及殘留,整個世界就進入了溫暖的春天。


    梧桐樹像是得到了魔力的澆灌,瘋狂地生長起來,蒼老的樹幹上抽出許多新枝椏,長出了一片又一片的新綠。


    咚!沉悶冗長的鍾聲再次敲響,聲波迴蕩在世界中的時候,春日的溫暖已經不在,迎接而來的是炎炎夏季特有的火辣。


    太陽的溫暖突然變得熾熱起來,發瘋般地綻放著熱情,世界被滾燙的火焰烘烤的發焦,梧桐的葉子也露出幹枯之色。


    咚!令人窒息和厭倦的鍾聲,再一次被敲響。


    太陽的狂熱似乎已經耗盡,灑下一片秋日特有的溫暖,溫暖之中又帶著幾分晴朗,讓人們的心情為之舒暢。


    四道鍾聲過後,世界的節氣再次變為冬季。


    這鍾聲每次被敲響一次,這世界的季節就會變化起來,春夏秋冬就在鍾聲在不停地輪換上演,不知疲倦地交接更替。


    這是一個規律而又緊湊的世界,這是一個不斷重複循環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之中,沒有常人眼中的晝夜黑白交替,有的隻是鍾聲與四季的奇妙更換。


    如果說,正常人眼中的一天包含了黑夜與白晝,那這個奇妙世界中的一天,便被春夏秋冬所囊括。


    在這個奇妙的世界中,沒有常人的黑天白晝,隻有春夏秋冬的輪換交替。


    為什麽會這樣?


    因為這裏就是邪龍仙島,是獨立於常人認知之外的天地。


    邪龍仙島有專屬於它自己的天地法則,有專屬於它自己的時間法則,甚至有它自己的神靈。


    這就是邪龍仙島,一片奇特而又神秘的世界。


    咚!古老的鍾聲再一次被敲響,聲波飛速擴撒出去,瞬間籠罩在整個邪龍仙島上空,但凡島上之人耳膜都在同一時間震動起來。


    秋季過後是冬季。


    一朵雪花,在空氣中盤旋降落,最後落到了佳人閨房的窗欞上。


    口字型的紫色小軒窗,被人緩緩推開,露出一張憔悴而又絕美的容顏,她用一雙憂愁傷感的美眸,靜靜地望著窗欞上的雪花,靜靜地看著它融化成水滴。


    這絕美的佳人不是別人,正是劉依寒。


    劉依寒清瘦了很多很多,身上穿著的紫色長裙,此刻竟然出奇地肥大,她雖然依舊美麗無論,但穿著這寬鬆肥大的衣服,還是顯得極為不協調。


    劉依寒秀眉金鎖,眼眸中似有無盡的憂傷和盼望,呆呆地望著天空北方出神。


    那正是於衝的位置。


    她還在苦苦等待於衝,即便今天已經是九月初一,即便她父親蒼天武聖百般阻止。


    “小姐,你多少吃一點飯吧,就算是為了他行麽,我求求你了。”金鎖端著一碗濃稠的珍珠飯,眼淚汪汪地凝視著劉依寒。


    這個調皮蠻橫的小丫頭,此刻再沒有當日與於衝強嘴時候的潑皮可愛,她比劉依寒還有消瘦,可愛的笑臉甚至已經露出枯黃之色。


    劉依寒並沒有迴答金鎖的話,而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來,急急忙忙地打開抽屜,拿出一塊紗巾。


    劉依寒鄭重地道:“今天的紗巾你還沒有送出去,快去,現在就去送,一定要送到那個地方去,隻要於衝看見我的紗巾,他就一定能找到登島的入口。”


    金鎖緊咬著嘴唇,將紗巾死死地攥在手中,道:“小姐,那個呆木頭他真的會來麽?”


    劉依寒極為肯定地道:“他一定會的,他絕不會忘記我們的約定,他絕不會,絕不會。”


    金鎖轉過身去,抹掉眼角的淚痕,背對著劉依寒道:“我這就去。”心中卻在無奈地歎息,道:“小姐為了那個呆木頭受這麽多苦,這到底值不值的?”


    劉依寒急忙來到金鎖身前,小聲道:“你出去以後千萬要小心,千萬不要被我爹的人發現,現在我被軟禁在這房間裏麵,一切都隻能靠你了。”


    金鎖點頭道:“小姐,你放心好了,別看玄黃大人一直守在我們門外,但他不會知道我們的秘密,更不會知道這紗巾代表的含義。”


    劉依寒露出欣慰神色,道:“我爹雖然把我軟禁在房間裏,還清楚玄黃武聖看守我,但好在沒有禁錮我的功力,我才可以布下這個隔絕聲音的陣法,讓門外的玄黃武聖聽不見我們的談話。”


    金鎖道:“小姐,其實有句話一直在我心裏,我想說了很久了。”


    劉依寒沉默下去,似乎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麽。


    金鎖道:“小姐你一直盼望那個呆木頭來,但你有沒有想過,就憑他武宗那點實力,來了根本就是送死。”


    劉依寒道:“於衝他的天賦出眾,他的前途肯定不止是武宗,他將來一定會成為武聖,甚至成為武尊。”


    金鎖皺了皺眉,道:“就算他成為武聖又能怎麽樣,先不說島主大人是神功蓋世的武尊級別,單單是咱們仙島上的四大聖者,他就闖不過去啊。”


    劉依寒心中極為失落,知道金鎖的話雖然不中聽,但句句在理,她不免為於衝擔憂起來,竟然第一次期盼於衝不要來,但她又想讓於衝救自己於水火,這實在是矛盾至極。


    金鎖拉住劉依寒的手,情深意重地道:“小姐,不管怎麽樣,既然你已經認定了他,那我就支持你,至於以後會怎麽樣,哎,那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她終於不再多說什麽,輕輕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金鎖剛剛推開房門,眼前猛然地出現一震旋風,一個目光銳利的獨臂老者突然出現身前。


    金鎖被嚇了一震,急忙恭敬地彎腰拜道:“見過玄黃武聖大人。”


    獨臂老者用蒼鷹般的目光,在金鎖的身上掃視一圈,道:“你要出去?去哪裏?把你的空間戒指拿出來,本聖要查看一下。”


    金鎖乖乖地將戒指取下來,遞給了獨臂老者,然後道:“小姐說再過八天就是大婚之日,她要好好準備準備,小姐說她的胭脂用光了,所以打發我去取點。”


    獨臂老者接過金鎖的空間戒指,直接用強橫的武聖實力抹掉了戒指的烙印,隨後重新滴血認主,戒指中的內容立刻浮現他的腦海。


    金鎖與戒指的主仆烙印被強行抹去,整個人身子痛苦地抽搐一震,隨後嘴角邊便流出了鮮血。顯然是被獨臂老者的手法重傷。


    老者似乎沒有發覺異常之處,隨手將戒指拋給金鎖,冷冷地道:“既然是小姐要你去取胭脂,那就快去快迴,不許給我耍花樣,要是讓我發現,決不輕饒!”


    金鎖心中暗叫僥幸,暗忖玄黃武聖的實力雖然高強,但還是沒有看出紗巾的特殊。


    她急忙對玄黃武聖行禮,道:“謝謝玄黃大人放我同行,那小人就去做小姐交代的事情去了。”


    獨臂老人玄黃武聖冷哼一聲,警告道:“小丫頭片子,別怪老夫沒提醒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房間裏嘀咕什麽,你們那點手段,在老夫這裏不好使!”


    金鎖心中大駭,暗忖:“他該不會是知道了小姐的隔絕陣法了吧?”表麵上卻對他嗬嗬一笑,卑躬屈膝道:“玄黃大人你法眼通天,我們怎麽敢呢。”


    金鎖邁開小碎步,急急忙忙地向前方走,心中不停地想:“他會不會是在炸我?其實他什麽也不知道。不管怎麽樣,迴去以後一定跟小姐商量一下。”


    玄黃武聖眯著眼睛,望著金鎖匆忙遠去的背影,臉色陰沉的像是鐵塊。


    金鎖從小在邪龍島上生活,對仙島的地形十分了解,這時候一旦擺脫了玄黃武聖的視線,立刻走進偏僻無人的小巷子,然後展開最快的身法,向著邪龍島入口飛奔過去。


    她這一路上謹慎小心,時時刻刻注意著周圍的變化,唯恐有人發現他的舉動。一盞茶的時間過後,金鎖終於來到仙島入口位置,急忙將戒指中的紗巾丟入河水中,看著紗巾順水流出邪龍仙島後,她這才終於放心。


    金鎖急急忙忙地離開入口位置,又在老媽子那裏取了一大盒胭脂水粉,這才抹去額頭的汗水,向著小姐的閨閣飛速返迴。


    金鎖離開後,便有一個白發老者出現在原地。這老者雙目如電,整個人都散發著強橫的威壓。


    老者的手在虛空中突然一抓,已經順水流出十裏之外的紗巾,自動飛進他的手掌之中。


    老者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道:“我這個傻女兒,以為一個區區隔絕聲音的陣法,就能瞞過我的眼睛,她還以為那個窮小子於衝能來救她。”


    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劉依寒的父親,蒼天武聖。


    蒼天武聖眼中閃過一道殺意,緊握紗巾的手緩緩鬆開,任憑紗巾再次掉入流水中,順著水流到邪龍島外。


    蒼天武聖撫了撫胡須,道:“紗巾最好能把於衝引來,隻有將這個窮小子引來,老夫才能徹底轟殺他,我的傻女兒才能徹底死心。”


    嗡!蒼天武聖所在的空間突然震動起來,震動消失的時候,他的人已經不見了,隻有流水不知疲倦地流淌,將一股股清泉流向遠方,流進了星宿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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