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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是誰?我不和你們去,爺爺,我不去,我沒有害那個土包子。”袁濤急急躲向爺爺的身後,拉著袁錦江的胳膊不放。


    一旁冷眼旁觀的袁海忽然說道:“小濤,你先跟他們迴去,他們也是哥哥的同事,不會為難你的,你隻要把事情說清楚,很快可以迴來。”


    “你少說便宜話,都是你,要不是那天你擠兌我,我怎麽會去找他打架?要不是你說什麽就是打也不要在校內,我怎麽會興起約他去小樹林的主意?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怪你。”袁濤狀似瘋狂的撲過去,與袁海廝打在一起。


    兩個來人看著打成一團的兄弟,冷笑不語。都說袁家家教如何嚴謹,這時看來也不過如此,不過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了。


    老爺子袁錦江氣得渾身打戰,指著兩個孫子,怒斥道:“住手,都給我住手,一群混蛋東西,你們……你們兩個……”一股急火上湧,下麵的話說不出來了,一陣急促的咳嗽,漲紅了他那張保養得宜的老臉。


    袁濤最終被來人帶走,能不能像袁錦江請求的那樣,別讓他受苦就不得而知啦,畢竟失蹤的瘋子牽扯很大。


    袁濤的母親穆紅給丈夫打電話的時候哭得昏天黑地,老爺子袁錦江氣得幾乎犯了老毛病……有人趕緊給在外地的袁濤的叔伯們打電話聯係,袁家上下一片混亂,沒有人注意到,袁海卻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


    袁家一團混亂的時候,風覃一個人孤獨的坐在教務處上自習,不知道為什麽的,總是走神,半個多小時過去也沒有作出幾道題,總覺得耳邊像是有人在唿喚自己,幾次推開窗戶向外張望,半個人影也沒有見到。


    第一節自習下課的時候,她路過數學教研室,發覺辦公室的燈還在亮著,湊近門窗向裏看去,代自己數學課的汪老師在伏案急筆,寫著什麽。


    汪老師從初一一直是她的數學老師,這個三年前剛畢業於北京師範大學的女老師,對待學生就像是個大姐姐,從不像韓老師那樣板著個臉,像是誰都欠她兩百塊似的。


    同學們有什麽話也敢於向汪老師吐露,數學成績一向優秀的風覃和汪老師的關係像是姐妹,好的很。


    左右瞧瞧,沒有別的老師在辦公室,於是悄悄推開們,躡手躡腳的走進去。到汪老師身後,“呔”的一聲喊,汪老師“啊”的驚叫了起來,迴頭見是風覃,拿了本書作勢要打她,罵道:“死丫頭,進老師的辦公室不用喊報告的嗎?”


    風覃吐了吐她那丁香一樣的小舌頭,說到:“我來抽查我們親愛的汪老師是不是在寫情書啊?”


    “你才多大點兒,還情書呢,也不害羞。”汪老師羞她的臉說。


    “嗬嗬—”風覃很少和人開這樣的玩笑的,聽到汪老師這樣說她,傻傻的笑著。


    “你不好好的複習,瞎溜達什麽?”


    “休息一會兒也不可以嗎?今天怎麽也不能專心。”風覃嘟起小嘴說。


    “不會是接到男生的小紙條了吧?”汪老師很了解似的說。


    “才沒有,哼!我才不像你,下了班不迴家,在辦公室裏寫什麽啊?我看看?”說著去搶桌子上的一疊信紙。


    汪老師急忙用胳膊壓住,“要死拉,你個小丫頭片子。”


    “不給看我可要哈你的癢了啊?”


    “看吧,看吧,老師寫給未婚夫的信你要敢看,我就給你看。看了可不要臉紅啊?”


    “誰稀罕似的。”風覃也就是鬧鬧,真給她看她哪裏好意思,吱唔一會兒,問道:“汪老師,你的男朋友是大學同學嗎?”


    汪老師大方的說:“當然了,要不整天被你們這些小鬼給拴著,哪有時間去談戀愛。”


    “戀愛?汪老師,我能問——問你,戀愛是什麽樣子的?”風覃的聲音像隻蚊子在叫,幾乎聽不清。


    “哈哈,你怎麽想起問這個問題來?是不是心裏有鬼啊?”看著臉色酡紅的風覃,汪老師盯著她的眼睛問道。


    “才不是那個樣子拉,你不說就算了。”風覃自己也覺得自己今天很是反常,以前龍曉雯和劉亞楠跟自己三個人偷偷聊天的時候說這樣的話題,她都不敢答言,今天居然主動問這樣的話出來,見到汪老師笑她,脖子上的皮膚都紅了。


    “好吧,我這個數學老師今天就免費給你講一節戀愛課。”個性開朗活潑的汪老師看到小兒女初識曚曚曨曨的戀愛時,嬌羞可愛的模樣,迴想:“自己這個年齡的時候也這個樣子嗎?那時候應該比她還不如吧。那時候隻敢偷偷藏在心底,誰也不敢告訴,害羞的風覃也敢說出口,看來現在的學生心理畢竟是開放了許多。”


    “其實這個東西是語言說不清楚的,到自己明白這就是戀愛的時候,那種溫馨的感覺也很快就沒有了。”汪老師似是在迴味著說。


    “戀愛呢——,該怎麽說呢?像你們這個年齡啊,戀愛的時候應該是見不到就想他,見到了又想躲開。要是到了我們這個年齡的人呢,就會總想在一起,一會兒也不願分離。你是不是在心中老想一個人啊?”


    “是——啊?不是,不是!”認真聽著汪老師說話的風覃想不道她會突然襲擊,順口答音,反映還算很快,接著連聲否認。


    “嗬嗬,哈——”汪老師笑的眼淚都要流下來。


    “不許笑,不許笑,求你了,我的好老師。”像是被窺見了心底的秘密,風覃看向門外,怕有人在那裏聽到。


    “好,好,好,我不笑,”汪老師勉強止住,說道:“其實,我也是從你這麽大過來的,怎麽會不知道你的那點兒小心思,這兩天給你輔導都心不在焉的,我正想找機會跟你聊聊天呢。”


    “對不起,汪老師,其實我和……”


    汪老師阻止風覃說出來,說道:“我不像別的老師那樣,對於你們現在有這樣的心思就畏之如蛇蠍,到了這個年齡,花一樣的年齡,怎麽可能阻止的了?即使聽了,也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汪老師,那你不反對嗎?學校可是嚴令禁止啊?”


    汪老師看了一眼風覃,思索著如何能夠把話說得清楚,走到窗前。窗台上養著幾盆花,在溫暖辦公室內,一盆木本的茶花居然還在盛開。指著那盆茶花問風覃道:“你是喜歡盛開的,還是初綻的花骨朵?”


    風覃很是驚訝的問:“折下?為什麽要折下?”看著嫩白的花朵,風覃覺得要是真折下來是多殘忍的事啊,簡直就是焚琴煮鶴大煞風景。


    “人生沒有那麽多的為什麽,該發生就發生了,誰也阻止不了,就這麽簡單。”此時的汪老師像個哲人。


    用手指點著自己的臉頰,風覃艱難的選擇著說:“嗯,要是我非選擇話嘛,還是選盛開的那支好了。如果老早的折了那花骨朵,未免太可惜、太殘忍了些。”


    “嘻嘻,是啊,不是經常有人打比喻說嗎?你們啊,現在這個年齡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我在你們這個年齡的時候也曾經有過喜歡的男生,可是長大了再迴頭想想,那時自己也太……”汪老師似是遺憾的口吻,使得風覃很是好奇。


    “是太幼稚嗎?”風覃憑著自我感覺地問道。


    汪老師笑著拉過她,親昵地抱著她的肩頭,兩個人並排著站在窗前,窗外月朗星稀,淡淡地雲層掠過還沒有十分圓美地月亮,肖老師似是迴憶著什麽說:“不,怎麽會是可笑呢?我隻是覺得有些可惜。”


    “可惜?為什麽?”風覃的疑惑更濃。


    “是可惜,”汪老師地臉上有著若有所失的奇怪表情,“可惜那時自己其實什麽都不懂,喜歡了,就愛了,就那樣草率的付出了自己地第一次愛戀,當然我們那時候都封建的很,連手都不敢牽。”汪老師一定是迴想起了那時侯自己的樣子,“咯咯”的笑了。


    好一會兒,才接著說:“你想,我們女孩子家,如若第一個愛戀的男孩兒就是可以一生偎倚的那個人該多好,你說是不是?”汪老師看著風覃嬌豔的臉龐,愛惜的說。


    都說失戀是一門必修課,每個人都逃不過。但是失戀的痛楚又是誰想承受的呢?汪老師看著自己麵前這個可愛地小女生,真心地希望自己的一番話可以讓她辦免修。


    “是啊,是啊!”風覃一臉的憧憬。但隨即發現了自己的失態,怕汪老師又要笑她,紅著臉說:“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想過……”


    “好啦,好啦,不說這些啦!我今天怎麽羅裏八嗦的和你說了這麽多傻話。我不想說反對還是支持你們早戀,因為我不是教育專家,沒有那個資格說三道四。


    但是我們都聽說過大禹治水地故事,愛情這東西要是來了,也就似洪水泛濫,堵不如疏。


    你們現在才十五六歲,不知道什麽是生活,這個時候談戀愛,其實就是一種感覺,一種關心與被關心的感覺。說白了就是對異性的好奇心作祟,追求一種衝動。


    但是你長大些會明白,愛情還有感覺以外的很多需要考慮地問題。現在和你說你們也不可能真正的明白,其實你隻要想一想,如果將來你考上大學,工作在外地,而他沒有能上大學,而是留在老家,你們怎麽在一起?誰還關心的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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