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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麵幽寒的齒鈸,在夢仇無意識下被喚了出來,盤旋在夢仇周圍,緊護著他的身體。唿嘯間,幽寒的閃芒閃爍不定。夢仇的唿吸慢慢變得有些沉重,忽地,他重重一甩頭,強自鎮定心神,將目光收了迴去,緊緊的閉著雙眼,他的睫毛在黑暗中,顫抖不止。


    最終,他猛然睜開雙眼,望向那兩個字,眼中火光跳躍,倒映著那黑色牌匾紅色的字。


    夢仇心中一陣煩躁,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兩個字引發了心中深處的暴戾,他眼中的跳躍的黃色火焰卻漸漸變得血紅,好像血在燃燒。他胸中的噬血殺意越來越盛,但奇怪的是,他的神誌竟然能夠保持清醒,渾不似往常整個人幾乎都陷入瘋狂之中。


    夢仇所弄出的聲勢自是沒有逃過門口處十個刑堂弟子的眼睛。見夢仇此番動作,十個刑堂弟子大驚失色。要知道,那牌匾上的字可是“絕魔”祖師所提,曆來被刑堂奉若珍寶。如果此番在那惡魔手下損壞,不隻是那惡魔,就是他們十位執勤的弟子,都逃不了事後的責罰。


    可是,那惡魔去勢如電,就算斬了那惡魔,隻怕都已來不及。


    十個弟子臉色齊齊慘變,隻希翼那惡魔突然善心大放,放過那黑色的牌匾。


    隻是,看惡魔的樣子,此念似乎隻能是妄想!


    眼看齒鈸便要斬在黑色牌匾之上,便在這時,一道銀光閃過,一把劍擋住了那兩麵齒鈸,濺出了一陣火花後,劍後,牌匾前多出一個老惡魔,老惡魔白發須張,五指大張,緊握住大劍,快速的收了起來,隨之左手在身前虛空畫圓,傾刻間便已在身前幻出一麵黑色法輪,黑光旋繞,與飛來的血紅色青身影相應成趣。


    “大膽!”


    老惡魔大喝,聲音中含著無上魔力。


    馬上要撞在黑色法輪上的年青身體撞然一震,氣機立泄,覆蓋著血紅火焰的身體落地麵,火紅的光映亮了刑堂每一個角落。


    此時,於夢仇之前出擊的齒鈸方落在地麵,卻由兩麵已經變成了四塊!


    年輕惡魔抬頭仰望著,血紅的雙眼仰望著那懸浮在牌匾前虛空的那一個老惡魔,見黑色法輪間,老惡魔五指屈伸,指尖隱隱發出黑光,憑的詭異。盛怒下的老惡魔此時方才看清那個年輕惡魔,有一張俊俏帥氣的臉。隻是其此時眼中的暴戾與噬血殺意仿佛兇火一般在燃燒。


    老惡魔心中的怒意微微一滯,隨即更加洶湧,刑堂在整個魔王宗的地位都無與倫比,但是曾幾何時,居然由一個不屑弟子都能來掏亂了?如果此事不懲,此風必長!


    老惡魔怒目看著年輕惡魔,也不言語,胸前以魔力凝成的黑色法輪卻是越轉越急。年輕惡魔眼中的暴戾與噬血殺意,就像憤怒的海洋潮汐,不停的湧上又退下,隱隱間,似乎還有燃燒的聲音傳來。竟是年輕惡魔的身上的火焰將刑堂青石地麵都燒得龜裂,空氣裏的灼熱四處彌漫,還往門外奔溢著。


    “還不退下!”


    老惡魔又兇狠喝道,白色的胡須怒而衝冠,在虛空有力揮舞。老惡魔說完,胸前的黑色法輪飛射而出,似炮彈一般擊在年輕惡魔的胸口,年輕惡魔整個人被打得向後飛了起來,最後一聲悶響,落在了刑堂大門之外。


    老惡魔重重的“哼”了一聲,身體落於地麵,滿麵怒色的走向刑堂外,最後在門口裏站定,冷冷的注視著門口處那個一動不動的黑色身影。


    “啊,月長老!”


    門口兩邊的十個刑堂弟子這才從此番變故中驚醒,看著怒發衝冠的老惡魔,紛紛前來行禮。各魔的臉色都不好看,此番隻怕免不了一番責罵,眾魔對於那個一動不動的黑衣惡魔痛恨得要死。


    果然,月長老見狀後怒目掃過一幹弟子,罵道:“你們是怎麽看堂的?差點讓一個小師弟將‘絕魔祖師’所提的牌匾都砸了……”老惡魔將一幹弟子罵了個遍,將他們罵得個個都深埋著頭。這番動靜當然驚動了廣場之上的一些魔王宗弟子,那些弟子圍了過來,卻是相隔一段距離觀望著,對於倒在刑堂門前的那個黑衣弟子指指點點。


    “喲,這不是剛才才進去的那個弟子嗎?”


    “是啊,沒想到一眨眼,便被折磨得這個樣子,刑堂果然厲害啊!”


    “也不知道這個弟子犯了什麽規距,竟被打成這樣?”


    ……


    嗡嗡的聲音輕輕的響著,老惡魔的臉色越發的憤怒。而十個刑堂弟子將頭垂得更低,悶聲不響的,生怕將怒意正盛的月長老的怒火引得燒身。


    不久,年輕惡魔右手的中指微微動了一下,隨即整隻右掌都動了起來,眾魔屏住了唿吸。


    年輕惡魔在眾魔的目光裏顫巍巍地站起,喉嚨一熱,忍不住一口熱血噴了出來,把身前黑衣的顏色都染得更深了。他雙眼中的血紅卻是退了去,深深的看著月長老,垂手道:“弟子前來領罰!”


    轟——人群炸開了,剛才的懲罰還不算罰,究竟惡魔犯了什麽罪?


    “你還知道領罰啊?隨我進來罷!”老惡魔甩了一下衣袖,轉身進了刑堂裏。而十個刑堂弟子在老惡魔眼神的示意之下,驅散了圍觀的人群,待那年輕惡魔進堂之後,將刑堂的大門都關了起來。


    “你剛才為何毀牌匾?”刑堂裏角落安著幾顆“瑩晶”,發著微弱的光輝,倒也將刑堂映得真切。瑩光映在月長老的臉上,有些青碧可怖,特別是在他背後雕雕的映襯下,更顯詭異。


    月長老的聲音在大堂裏飄蕩,陰沉而威嚴,有些不真實。


    夢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弟子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見‘絕魔祖師’所提的字,看著看著,便陷了進去,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麽一迴事了……”說來後來,夢仇的聲音低了下去,他的神色,帶著許些迷糊。其實剛才,夢仇意識是清晰的,隻是控製不住心底的暴戾噬血殺伐之氣而已,不過對於毀牌匾的事,夢仇是萬萬不敢承認的。


    姓月的長老深深的看著夢仇,沉吟了一會兒,見其神色間,隱有迷糊,如此懦懦之態,與剛才之時如鬼神付身般的兇惡分明不同,一時間竟遲疑起來。


    一直以來,刑堂眾魔將絕魔祖師所提的“字”奉如珍寶,一來覺得其字確實不凡,二來是對先輩的尊敬。隻是眾魔的意識裏要保護好絕魔祖師所提字的牌匾,至於魔王宗刑法裏,倒沒有這一條。是以,月長老也不知道該不該就此事再追以懲罰。


    況且,剛才自己以出手對年輕惡魔重傷了一次,剛才聽得真切,那一擊擊斷了年輕惡魔的兩根肋骨。月長老觀察著年輕惡魔,見其眉目之間藏著痛苦,怕是到現在都還在忍受著斷骨之苦。沉默了一會兒,月姓長老問道:“對了,你來刑堂作甚麽?”


    “弟子……弟子前來領罰的!”年輕惡魔小聲說道。


    老惡魔輕皺的眉頭微微一舒,臉上現出好奇之色,道:“觸犯哪一條,說來聽聽?”


    “弟子歸山之時離請假之期晚了五日!”


    “哦……那就判你六個月的禁閉罷!”月姓長老不鹹不淡的道。


    年輕惡魔一愣,刑法裏定得明白,晚了五日,那便是五個月的禁閉,那多的一個月卻是為何?年輕惡魔眉頭微微一擰,直起身體,咬牙忍受著痛苦,遲疑道:“為何是六個月?”


    “六個月很多嗎?”月姓老者反問道,隨即道:“那就七個月罷!”


    “月長老,你……”年輕惡魔臉上升起一股怒氣,見老惡魔長得和善,卻是這樣的蠻不講理之輩。


    月姓長老盯著年輕惡魔,雙目射著一道精芒來,原本淡漠的神態隨即變冷,道:“怎麽有意見?”


    “有……”


    “那就判你八個月的禁閉罷,還有意見嗎?”月姓長老微笑的道,眼睛裏已經眯起了一條細縫。


    夢仇深深看著月姓長老,看見其由對敵的時的嚴肅,到事後的和善,再到方才的淡漠,又到冷漠,最到到現在的微笑和藹,變臉之快,難以形容。在這麽多臉色之中,夢仇卻對這“和藹微笑”的臉色最為忌憚,通過短短的幾句話,終是明白月姓老者的性格。


    “還有意見嗎?”月姓老者又問道。


    盡管心中不平,夢仇還是忍了下來,搖搖頭,道:“沒意見!”


    “沒意見就對了,年輕人嘛,心態要放平和,衝動可是魔鬼啊!”月姓老者意味深長的道,臉上掛著可親的笑容。


    夢仇胸中怒火滔滔,麵上卻要裝著心平氣和的樣子,個中的痛苦,真難言清。見月姓長老還看著他,點頭道:“長老教訓得是!”


    月姓長老笑眯眯的看著夢仇,看著年輕惡魔由剛才的滿臉憤怒,變為現在的平和,心中不由感到可惜,他喜歡看到年輕惡魔憤怒的樣子,如果年輕惡魔越憤怒,越容易失去理智,就越幹出出格的事。比如憤怒之下對他拔刀相向,那樣,他便有更多的理由懲處那年輕惡魔了。


    隻是可惜,那年輕惡魔還不到二十歲的年齡,卻有那般好的忍耐,比之同齡惡魔的習性好好得不隻一點。有些三十多的惡魔的性格,隻怕都較下方的年輕惡魔,都有所不如。也正是這年輕惡魔的忍耐力,令月姓長老感覺到了一點不安。在月姓長老看來,那年輕惡魔的忍耐力甚至有些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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