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何處不相逢,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秦公子。”


    秦懿有些煩躁,他並不想與這個人有什麽緣分,他眼神冰冷,隻是自顧自的喝著茶,想讓這個人知難而退。


    齊言見在秦懿這裏討了個無趣,也不生氣,他轉向沈傾妍,“沒想到沈小姐也會在這裏,上次無意針對,還請沈小姐不要生我的氣才是。”


    “哪裏會,齊公子這事說笑了。”沈傾妍這個人最好的一點就是從來不記仇,更何況人家都好聲好氣的過來說了。


    記仇這種事情,傷人又傷己,而且並沒有什麽意義。


    “沈小姐何必這麽見外,叫我的名字便可。”齊言跟沒有看見秦懿眼中的憤怒一樣,坦然的坐在了沈傾妍的旁邊,還很是厚臉皮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起來。


    茶水隻是普通的大麥茶,雖然便宜,不過細細品來,一陣苦澀的香氣便沁人心脾。


    秦懿單手擋在沈傾妍的前麵,麵容冷酷,“齊公子與妍兒男女授受不親,怎麽可以叫的這麽親近,齊公子未免太不懂禮數了些。”


    遠遠看去,秦懿就像一個護犢子的貓一樣,恨不得將懷中的人塞個嚴嚴實實,然後將對麵那個明顯不懷好意的人給踢得遠遠的。


    “秦公子這話就不對了,我與你好歹也相識多年,怎麽就這麽疏遠,要知道在我的心裏,可是一直把你當做弟弟來看待的,這和弟妹聊一兩句也沒什麽的吧。”


    “不過齊某倒是沒有想到,沈小姐的來曆竟這麽大。”


    聽此秦懿不禁額前青筋跳了幾下,怪不得他每次見到這個齊言都沒有好事發生,這一定是上輩子的仇家,今生的冤家。


    齊言一句話便點出了秦懿今日讓老李所做的目的,不過秦懿也不在意被看破,隻是他現在最想的是讓這個多餘的人離開。


    本來他還準備和妍兒炫耀炫耀他的功勞的,現在好了,啥也撈不到了。


    沈傾妍這幾日雖然一直沒有出門,不過外麵穿的沸沸揚揚的,府裏麵走到哪兒都能聽到有丫鬟小廝在討論,偏偏她耳朵又尖,妖孽附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算是附身了吧,不過妖孽就過分了,好歹她是個青春美少女,怎麽說也得是小仙女才是吧。


    “如果你來就是為了說這些無聊的話,那麽齊公子,你可以離開了。”秦懿冷著臉下逐客令。


    齊言看了看小茶館,繼續喝著茶水,“秦公子別生氣,齊某隻是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見到二位不得打個招唿不是,再者說,能在此相逢,也算是有緣,沈小姐,你說,是與不是?”


    這話要是從別人口中說出秦懿估計還能信個一兩分,可剛剛登基弑父殺兄的齊言就另當別論了,說真話,齊言不管是做了什麽說了什麽,秦懿都覺得他是在憋壞水。


    本來半靠在秦懿懷裏的沈傾妍連忙正襟危坐,放下手中的桃酥,很是嚴肅的說道,“齊公子說的極是。”


    聽到沈傾妍的話之後,齊言不由向秦懿暼去一個得意的眼神,那眼裏的意思仿佛是,你看,就算你趕我走,沈小姐希望我留在這,我看你這麽辦。


    “哢嚓”一聲,看懂他眼中意思的秦懿將手中的白瓷杯捏成了碎片,茶水順著手指的紋路流在了桌子上,滴答滴答的,瞬間,茶館裏的其他人頓時覺得後背發涼,匆匆看了他們幾人一眼,便連忙離開。看熱鬧重要,談八卦也重要,但是若是與生命相比,那前兩者皆可拋得幹幹淨淨。


    於是就出現這麽個畫麵,三個麵癱怪齊齊坐在一桌,其中一個竭力想挑起話題,其餘兩個愛答不理。


    沈傾妍麵癱是天生的,秦懿是看到齊言就自動排斥的反應,而齊言則是因為他現在身份不同了,做皇帝要喜怒不形於色,所以他早已忘了有其他表情的滋味了。


    沈傾妍夾在兩人中間是十分為難了,一個是自己的未婚夫,得順毛,一個是滄溟的王上,不能得罪。她這是招得誰惹得誰,怎麽一個個的就是不能讓她安安生生的吃吃喝喝睡睡呢。這也是在現在這個時代,要是放在末世,兩個人她都得揍一頓,說個話都陰陽怪氣的,遇到這種情況,也不用費事,隻要打一頓,保管藥到病除。


    齊言找的話題也幾乎是怎麽討打怎麽來的,反正秦懿破壞了他原本的計劃,他自然也要讓這個人不能太痛快。


    於是到了後來就變成了,齊言與沈傾妍把茶言歡,秦懿在一旁幹瞪眼的畫麵,小茶館的老板簡直看的瑟瑟發抖,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波及到他的小茶館,他做的可是小本生意,賠不起啊。


    不過這也並不能怪齊言故意,一開始他是真的抱著這樣的目的的,但是後來他發現這個沈小姐的確是很有趣,和以往他見過的大家閨秀、京城貴女皆不相同,實在是有趣的緊。


    “沈小姐不愧是顧家的女兒,若是生為男兒身,定能像當年的顧將軍一樣馳騁疆場,所向披靡。”齊言由衷的說道。


    “男兒身女兒身又有何區別,女兒也能當自強。”原來的沈傾妍不知道能不能馳騁疆場,不過來自未來的沈傾妍定然是能的。雖然這是萬惡的舊社會,情有可原,不過她還是對女子不如男的看法很是不滿,難不成這位英明神武的王上是他的父王自攻自受生下他的嗎?


    齊言眼前一亮,讚歎道,“好一個女兒也能當自強,沈小姐果然與眾不同。”


    “咳咳,咳咳。”還沒等齊言說完,秦懿便用力的咳了兩聲,咳的正在講話的兩人都看著他。


    沈傾妍覺得自己作為他的未婚妻,一定要隨時隨地的關心著他,這樣才是標準的寵男人,於是她連忙說道,“王爺,你是不是中風了?”


    這下子秦懿可不是剛剛假假的咳了兩聲,現在真的是咳得停不下來。


    齊言罕見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微微的弧度。


    秦懿在萬般艱難之中低下頭,很是鄭重的說道,“妍兒,中風和傷寒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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