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


    明宗坐在最上頭,“不知睿王來我天耀有何事?”


    齊言登位,封號為睿。


    “孤此次前來,是為了前些日子天耀的災情表示歉意,因為國事繁忙,沒有在貴國有難的時候施以援手。”


    明宗說道,“睿王實在是客氣。”雖說天耀是三國之中實力最強的,但是他也不能占一個帝王的便宜吧,可實際上,要是與歲數比自己小了一輪的人互用尊稱,還是有些怪怪的。


    齊言繼續說道,“雖然明皇不在意,但是孤覺得若是不來怕是會傷了兩國之間的感情。”


    殿中的太子和其他重臣仿佛變成了雕塑,剛剛在宮門口怎麽沒見這位王上這麽會說話的呢,哦,人家根本不屑與他們說話。


    秦懿在劉瑾的刻意之下,沒有通報直接進去。劉瑾本意是想,這麽個大佛在裏麵,太子那整天隻知道之乎者也的性子是扛不住的,恰好永安王這時候來了,一會情形一定能夠轉敗為勝,不得不說,因為天耀的日子太過清閑,這就導致了一個太監都在天馬行空般胡思亂想。


    此時殿中氣氛有些出奇的詭異。


    看見端坐在太監特特的送來的座椅上的人模狗樣的齊言,語氣中帶著諷刺,“真是難得,堂堂的睿王竟然會踏足天耀之地。”


    明宗咳嗽一聲,說道,“懿兒,不得無禮,還不向睿王道歉。”雖然這也是內心的想法,不過心裏想的是一迴事,說出來又是一迴事。


    齊言也不惱,要是他這麽容易就被激怒的話,現在應該早早就到閻王爺那邊報道了,哪裏還能坐上這個位置。“無事,永安王,好久不見”


    秦懿微微眯起眼睛,“真是,好久不見。”


    兩人上一次見麵還是在戰場上,那一戰,雖然天耀獲勝,不過仍是傷亡慘重。他作為領戰之人,對於地方自然沒有好感,沒有直接把他轟出去就不錯了。


    可是齊言似乎沒有看見秦懿眼底的厭惡一般,“上次一戰,孤對永安王很是佩服,一直想和你把酒言歡,不知道永安王願不願意?”


    太子資質雖然平庸,但是明宗還是很在意這個兒子的,他不喜歡皇後,不過很尊重她,所以連帶著對這個兒子也有加以培養,不過太子爛泥扶不上牆也是真的,這麽多年也沒個長進,別說趕不上其他的兒子,若不是有一個太子的位置,就連能不能養活自己都讓人懷疑。


    秦晝在幾個太子黨的催促下不由得開口說道,“不知本宮可否與睿王和皇弟一起把酒言歡,促膝長談?”


    齊言輕撫著有些褶皺的衣擺,“有太子來,孤自然是求之不得。”


    “那永安王可同意否?”齊言抬頭狀似無意的看向秦懿,眼中有著一閃而過的兇煞。


    “嗬,本王當然可以赴約,隻是本王性子無趣,別掃了睿王的興致才是。”秦懿總覺得這次這個齊言到天耀過來沒有好事。雖說大國之間,戰爭乃是常事,可是哪有人戰敗了之後還一點都沒有恨意的過來的。


    “既然如此,那孤就恭候兩位大駕。”齊言轉動著大拇指上翠色的玉戒,唇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太子僵著一張笑臉,他隻是順著話客套一下,怎麽就把自己給套進去了,難不成還真的要和睿王一起喝酒,光是看著他就覺得心裏發毛了。


    明宗在上麵簡直是坐立難安,他隻是想渾水摸魚好好當一個皇帝而已,為什麽要有這麽多的考驗來折磨他。“今晚,為了迎接睿王,皇後特意辦了一場晚宴,到時候還請睿王賞個臉。”


    “一定。”齊言言簡意賅,看上去異常的高冷。


    ……


    “小姐,今天晚上你可一定不能出亂子了,不然後果會很嚴重的。”紅笙邊從首飾盒裏挑選適合的頭麵邊說道。


    沈傾妍摸著黑紅的玉戒,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你放心吧,我什麽時候出過亂子。”


    紅笙挑頭麵的手頓住,心裏十分複雜,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人了,怎麽她以前沒有看過小姐還有這種潛質,難不成這才是日久見人心,可這顆心也委實見得有些久。


    見紅笙的動作有些僵硬,沈傾妍有些不服氣的說道,“難道你不覺得我是個非常守規矩的人嗎?”要不是她得謙虛,都想給自己頒一張獎狀。


    紅笙用玉釵將碎發束住,敷衍地說道,“是是是,小姐是個非常守規矩的人。”也不知道誰隔兩天就要翻牆出門,還有這憑瀾軒的各種家具幾乎都換了個遍。


    等會,又是宴會。


    沈傾妍的心裏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該不會又有人讓她上去表演吧,“小紅,你說要是有人要我表演才藝怎麽辦?”


    紅笙已經無力糾正小姐對她的稱唿了,不過聽此也有些緊張,她把這茬給忘了。


    “你覺得胸口碎大石怎麽樣?”想起那天在街上看的雜耍,沈傾妍有些躍躍欲試,就憑她這麽大的力氣,別說是碎大石,給它弄成粉都是可以的。


    紅笙“咳嗽”兩聲,不準備接這個話,“小姐,你現在是未來的永安王妃,不會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讓你上去表演的。”


    沈傾妍並沒有因為紅笙的話而鬆懈,不是她疑神疑鬼,憑她的直覺,隻要是重大場合肯定會有人要出幺蛾子。


    不過,哼,當年無聊之下看的幾百部宮鬥大戲不是白看的。


    等到紅笙拿過第三個步搖的時候,沈傾妍忍不住開口,“其實小紅你聽聽你家小姐的意見,你看看,我現在的頭,它是個人頭,而不是花瓶,插不了那麽多的東西。”


    本來就梳了高高的發髻,再加上幾個長長的流蘇墜子,哦,還有六個很重的耳墜,這一度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人形的首飾販賣機。


    紅笙故作可憐,眼睛裏似有波光,“難道小姐認為奴婢已經不能給小姐梳妝打扮了嗎?奴婢,奴婢,嗚嗚嗚……”話還沒說完,紅笙便捂著臉哭了起來。


    “沒,沒有,我隻是覺得可以在多一點首飾。”沈傾妍很沒骨氣的妥協,生命誠可貴,自由價更高,若為眼淚故,兩者皆可拋。


    紅笙將捂著臉的手鬆開,心裏十分得意,她已經掌握到了如何讓小姐聽話不闖禍的訣竅。不過仔細一看,別說是眼淚了,就連妝容都沒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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