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人來了。”秦五湊近,神情凝重的說道。


    一改身上慵懶的氣息,秦懿頓時正經起來,微微側頭,往窗下看去。


    街道上的百姓自覺地分成了兩排,慢慢地,一行十幾個騎馬的帶著盔甲的士兵分成兩列走在最前麵。


    之後是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同樣騎著馬不過頭戴著純白色的麻布帽子,身上也是同色的布衣長袍,隻有腰間有一根鑲著白玉的腰帶看上去比較名貴。


    後麵是一駕極為奢靡的馬車。用四匹上好的汗血寶馬在前麵拉著,駕車的人竟是兩個隻著紫色薄紗的絕色美人,膚若凝脂,眉眼如畫,唇色嫣紅,不過這美人麵色冰冷,看上去很是無情就是了。


    就算是如此,街上還是有不少人抻著脖子偷偷看。


    “這來的是什麽人啊,陣仗這麽大?”


    “哎呀,你看他們衣服就知道了,肯定是滄溟來的。”因為滄溟處在海邊,所以人民普遍穿的清涼,至少相對於天耀而言。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我聽我在宮裏麵當值的兄弟說,這次來的可是滄溟新登基的王上。”


    “真的嗎?”


    “可不是,這我還能騙你不成。”


    ……


    馬車的兩邊各有一個窗戶,窗戶掛著幾層黑色的輕紗,風起,輕紗吹開,露出一個完美的側顏,周圍看見的人不由得一陣小聲的唏噓。


    秦懿見狀,心裏嘀咕著,這齊言做了皇帝之後還真是大排場,也不知道太子能不能招架得住。


    以前兩人在戰場上見麵也沒需要這麽矜貴的。


    馬車後麵,是數百名士兵加上奴婢侍衛等,到底是一個皇帝過來,儀仗不可能簡單了去。


    無意之下,聽著聲音看去的沈傾妍一下子膠住了雙眼,雖然隻是隱隱約約的看了一眼,但是這個長相實在是太和她胃口了。


    劍眉星目,棱角分明的臉龐,高挺的鼻梁,緊緊抿住的唇瓣,眼眸低垂,似是察覺到有人注視,便向那處看去,然後便見到一張清麗無雙的麵孔,白玉般的小臉上流轉著讓他不厭惡的欣賞。


    如果說秦懿的容貌豔而不俗,像高貴而不凡的牡丹,那齊言就是來自地獄的曼珠沙華,眼中總是充滿了陰霾和狠厲,也正是他這樣的性子,才能在眾位皇子中脫穎而出,成為新的滄溟之王,不顧這都是說給外人聽的,事實上齊言弑父殺兄,一步一步帶著血上位的。


    所以知道內幕的人對這位王上又是不屑又是害怕。


    見那人朝自己望過來,沈傾妍掩住內心的激動之情,迴過一個自認為很是漂亮的笑容。


    齊言看著眼歪嘴斜的某女,頓時抽了抽嘴角,心想著沈家嫡女怕不是有什麽隱疾吧。


    他認識她是沈家嫡女,概因為她的旁邊有一個拿著茶盞,黑著臉的秦懿。


    據他所知,秦懿向來不喜與女人親近,除了他這個早早頂下的未婚妻。不過看來傳言也不可盡信,都說沈家嫡女,姿色一般,頭腦迂腐,毫無特別之處,不過現在看來,倒是和傳言不太一樣,至少這容貌要是姿色平平的話,那天下怕是沒有美人了。那雙靈動的眼眸,還有讓人不忍看的表情,有趣有趣。


    他與秦懿相識是在幾年前的戰場上,天耀土地肥沃,物產豐富,一直以來都被其他兩國虎視眈眈的盯著。


    當年齊言還不是滄溟的王上,他奉王上之令去迎戰秦懿,可是最終卻敗了。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使得他的地位下跌,其他幾個兄弟都落井下石,而當時的滄溟之王,他的父親竟然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打壓,甚至還幫助那些人打壓自己,不得已之下,他才籌謀多時,弑父殺兄,走向這血淋淋的位置。


    有的時候,他總是想,若是當年他在戰場上贏了,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下麵的事情,可惜的是,一切都沒有如果。


    秦懿黑著臉對沈傾妍說道,“妍兒,天色不早了,不若本王先送你迴去吧,不然相爺會擔心的。”


    他就知道,齊言這張臉就是招蜂引蝶。


    望著還不到晌午的天色,這是在開玩笑嗎?以往都是夕陽西下的時候才剛剛準備迴去而已,沈傾妍將手伸過去,摸了摸秦懿的額頭,這也不燙啊。


    指了指外麵,沈傾妍的意思直接溢於言表。這天還大亮著呢,雖然說她的眼睛沒有以前看的遠,但是也不瞎不是。


    秦懿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努力的想要把自己的威嚴給豎起來,“突然想起來,父皇今日安排本王去迎接使臣,本王還是將妍兒先送迴府中。”自己麻煩總比媳婦覬覦別人的好。


    “不用麻煩,我自己迴去就行了。”沈傾妍擺手,壓根沒有理解秦懿的良苦用心。


    秦懿義正言辭,“本王既然已經應了相爺,說要把妍兒安全的帶迴府,怎麽能夠食言呢?”


    對於自己王爺的這套說辭,秦五表示,王爺變了。


    在他們說話的功夫之前,齊言一行人早就到了皇宮門口,那裏有太子和幾位重臣在。


    齊言隻帶了那位書生模樣的人,其餘人便跟從安排住進了宮裏麵。太子秦晝在宮門口笑的牙都疼,實在是這位王上實在是很難伺候。


    說什麽話都不迴答,頂多是旁邊的書生迴一兩句,盡管齊言是王上,比之自己的地位要高,但是秦晝還是很不爽,憑什麽一個奴才都配和他說話。這不是明擺著侮辱他嗎?


    如果讓齊言知道這位太子的想法,恐怕隻會愈加嘲諷,他天生性子冷,就算是如今撫養他長大的母後,也不怎麽敢與他相處。再者說,他身旁的書生,是他當皇子的時候就招募過來的謀士,名叫沐風,可以說,他如今的位置有一半是他的功勞。


    而且,他也有點看不上這位太子,唯唯諾諾,實在當不起一國之君。


    “王上裏麵請。”秦晝擺出了很是尊敬的表情,在前麵領路,重臣們也跟在後麵。


    沐風笑得像一隻狐狸,“太子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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