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旭塵隻身前來,走進峽穀,放眼望去空無一人,他高聲道——「我依約把三千金黃金帶來了。」他將手上提著的包袱拋到前方,落地後裏麵露出一堆金燦燦的黃金。


    他話聲甫落,兩旁的樹叢中倏地竄出數名黑衣殺手,準備刺殺他。


    見狀,衛旭塵厲聲喝問:「你們想做什麽?不是約好了一手交錢一手交人,莫非想食言毀約?」


    「黃金咱們自然是要的,但你的命也得留下。」黑衣人嘲笑的說畢,舉起手中利刃剌向他。


    先前有人找上他們,言明隻要殺了眼前這名男子,那三千兩黃金就歸他們所有,此刻黃金就在麵前,他們哪裏會放過。


    就在那閃動著寒光的刀鋒刺向衛旭塵的瞬間,兩旁的山頂上陡然射來數十支飛箭,頃刻間,那幾名黑衣人毫無防備的身中數箭,全數被射殺。


    他神色冷厲的看著那些人的屍首,負著手佇足原地未動一步。


    不久,四名護衛從樹叢中押著兩人出來,那兩人一臉狼狽錯愕,似乎仍不敢置信他們竟會被抓。


    「少爺,屬下把人帶來了。」其中一名護衛稟告。


    「二舅公、表兄,你們還有什麽話說?」衛旭塵嗓音冷冽得沒有一絲溫度。


    眼見事跡敗露,陶修庭緊抿著唇不發一語。


    「你怎麽知道是我們?」張之儀臉色難看,卻仍想知道他到底哪裏失算,致使他敗得這麽慘。


    先前在看見兩邊山頂陡然射出的那些箭矢時,他便知事情已泄露,轉身想逃走,不料衛旭塵早安排了人等著抓他。


    他計劃如此周全,不明白這其中究竟哪裏出了錯,讓衛旭塵提前有了防備,還將計就計將他們給抓了。


    「你錯在不該抓了笙笙,你不知她已逃出來了吧?」


    昨天她被擄走後,他想起笙笙先前曾提醒過他要小心提防喜來,便暗中派人監視他,入夜後,喜來果然偷偷離開別院,他即刻帶著人暗中跟蹤他來到一處私人宅子的後門,在那裏見到剛逃出來的笙笙,急忙上前營救。


    在笙笙將他們兩人的陰謀告訴他後,他便讓護衛潛進去,暗中買通看守她的人,隱瞞下尤笙笙已逃走之事。


    而當時被他擒下的喜來則驚慌的喊冤,「少爺,抓走笙夫人的事不是奴才做的,這件事跟奴才無關!」


    「若與你無關,你怎麽會鬼鬼祟祟的來這裏?」對他先前與張之儀來往之事,由於之前沒做過什麽出格的事,他並未太在意,此次被他活逮,他哪裏還會再相信他所言。


    「是表少爺讓人叫奴才過來的。奴才在這之前並不知道笙夫人是被表少爺他們給擄走,奴才絕沒有出賣少爺,求少爺明察,奴才最多隻有將少爺的行蹤透露給表少爺和舅爺,奴才絕沒有想加害少爺!」明白這事可能會要了他的命,喜來跪了下來,渾身發抖的求饒,並坦白招認了他收受張之儀的賄賂,而將他的行蹤泄露給他們,他想隻是泄露行蹤,應罪不致死。


    聽到笙笙已逃走,張之儀滿臉錯愕,「她逃了?!」


    這件事為何沒有人向他稟告,下一瞬,他思及一個可能,「你是不是買通了我的手下?」


    「沒錯。」衛旭塵寒著臉厲斥,「我和奶奶待你們不薄,你們竟狼子野心合謀想殺害我,你們的良心莫非是被狗給啃了嗎?」


    「怪就怪你不該去查東城船場的事。」張之儀原先溫文的表情此刻已不複見,臉上全是扭曲的怨忿。


    要不是擔心他們先前做的那些事被發現,他也不會狠下心來想除掉他。


    見他竟把錯怪到他頭上,衛旭塵怒極反笑,「我不該查,好讓你們上下其手、為所欲為嗎?我已查出你和二舅公勾結那裏的管事,暗中偷出幾批木料,再找了些工匠用那些木料另外打造船隻,私下賣給別人。」這件事情,他在今早的時候已全部調查清楚。


    「因船場裏的工匠有不少被你們找去外頭私下造船,導致船場裏缺了不少人,所以才會一再延誤交期,而你們竟還唆使那裏的管事謊稱是因前陣子天候不佳,不少工匠染病,船才會趕造不及。衛家不曾虧待過你們,你們怎麽做得出如此狼心狗肺的事?!」他憤怒的痛斥兩人。


    前次去巡視時,他便發覺東城船場不對勁,一時卻查不出什麽,這次他不死心親自前來,決定要將事情徹查清楚。不料他們竟心虛的想先下手為強除掉他,來遮掩這裏的事。


    「你生來就是衛家大少爺,又怎麽會懂我們?我和二舅公替衛家賣命,每年所得到的錢財卻是那麽微薄,憑什麽你就可以有大把的銀兩盡情揮霍,我卻不行?我娘也是衛家的人,衛家的家產我該擁有一半才是。」張之儀忿忿不平的說出心中所想和所怨。


    沒想到他竟是這麽想的,衛旭塵對他徹底失望,「你何時看過我隨意揮霍過錢財?若不是你貪好女色,納了那麽多個小妾,又常上青樓擺闊,每月發給你的月俸綽綽有餘。況且奶奶每年私下塞給你的零花可不少,你還不知足,竟想貪求衛家的家產,這件事若是讓奶奶得知,你想她會有多心寒!」


    斥責完張之儀,他接著看向陶修庭,「二舅公,連你也圖謀衛家的家產嗎?」


    「被你抓住,如今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他是因為在外頭欠下一筆巨額的賭僨,為了還那些僨,才會與張之儀合謀,盜取木料,私下造船再轉賣。


    「把他們押迴衛府,交給太夫人發落。」衛旭塵沉聲命令。


    從碧雲峽迴到別院,走進房裏,衛旭塵看見尤笙笙坐在桌前,一臉入神的不知想著什麽,他走過去攬著她,執起她受傷的手。


    「手可還疼?」昨夜看見她滿手的傷,心疼的他差點想殺人。


    她搖首,問他,「你抓住他們了?」


    「嗯,我已命人將他們押迴衛府,你讓人收拾一下,我們也迴去吧。」這件事他要親自迴去向奶奶說明清楚。


    春芽進來收拾,尤笙笙瞅見她紅著眼眶,似乎剛哭過,知她定是在為喜來的事而難過。


    待收拾好,坐在馬車裏,尤笙笙詢問衛旭塵,「少爺打算怎麽處罰喜來?」


    她這話是替春芽問的,先前春芽來央求她為喜來求情,希望少爺能從輕發落。


    衛旭塵詢問她的意見,「你希望我怎麽處罰他?」


    「春芽曾求我為他說情,希望少爺念在他乃是出自於一片孝心上,想為母親治病,才會收受張之儀的賄賂,泄露少爺的行蹤,饒他一命。」因著前世被他誣陷的事,她其實並不願替喜來說情,但不忍見春芽傷心,才免為其難說了這幾句。


    聞言,衛旭塵當下並未表示什麽,隻點點頭。


    尤笙笙忽地想起,發生了這事,喜來今生應無法再誣陷她,那麽,是不是意味著她今後的命運會有所轉變?


    【第十一章】


    張之儀與陶修庭被押迴衛府,衛太夫人得知事情的原委後既痛心又震怒,不再顧念舊情,命人將他們交由官府問罪。


    衛如芳趕來想為兒子求情,衛太夫人滿眼失望的注視著她,痛心的問:「之儀會做出這種事,你這個做娘的隻怕早就知情,卻沒攔阻他,你是不是也認為衛家的一切都該是你母子所有?」


    「娘,女兒絕沒有這種想法,女兒是真的不知道之儀會這麽胡塗,竟做出這種事。之儀還年少,這一切的事定是二舅唆使他的,娘,您就饒了他這一迴吧,我保證他以後再也不敢了。」衛如芳跪下來哀求母先前從蘭兒那裏得知衛旭塵中意尤笙笙,她想方設法的獻計,安排衛旭塵納尤笙笙為妾,目的是想要借此拖住他,不讓他再前往東城查船場的事,哪裏料想到他竟帶著新納的寵妾一塊去,這才讓兒子對他動了殺念。


    「還有以後?他這次是真的想要了旭塵的命,要不是笙笙逃了出來,隻怕旭塵早就被他們害死了!」


    衛太夫人無法原諒他們,疲倦的揮著手,決然道:「你收拾收拾離開衛府吧,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


    「娘、娘,我是您的女兒啊,您怎麽能這麽狠心,娘……」衛如芳抱著母親的腿淒厲的哭求。


    「不是我狠心,是你們母子狠心啊,竟想斷了衛家的香火!」衛太夫人不願再見她,命人將她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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