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岩崎財團總部,一輛銀色的奔馳跑車停在了總部門前,一身得體西裝的岩崎和安表情冷峻地走下車。


    此時任何一個人都能從他身上感覺到出奇的冷意,因為最近的事情,實在是有點不順心。昨天他剛剛通過自己導師的關係和一位腦外科專家打通了為朱豐年女兒手術的事情,準備向那位他費了無數心思的局長報喜,那邊卻告訴他,自己女兒的手術已經勝利成功!


    這個消息讓以為華夏之行取得重要成功的岩崎和安一下子呆住了,憑借本能向朱豐年表達了祝賀之意,掛斷電話之後主摔爛了一個據說是清代的華美青花瓷瓶。


    因為文化的相似性,這些華夏的瑰寶在日木國同樣也能賣出天價,更是品味的象征,這個青花瓷瓶是岩崎和安極為喜愛的,可是他摔完之後也沒有一點心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當中,沮喪的靠在沙發上,可見這個消息對他的打擊。


    他想聯係一下好多天都沒有消息發來的大滕六兵衛,卻一直沒有迴應,沒有辦法,岩崎和安隻能托岩崎財團在渡城的人打聽朱豐年女兒手術的消息,他想知道到底是誰主刀。


    一個公安局長女兒手術的消息還算不上需要保密的消息,隻要稍微打聽一下,還是有很多渠道可以知道這個答案,很快,一個叫做陸歡的名字就出現在了他的桌子上,還有他發明的冰凍療法,也被一起收集進了一份檔案,到了岩崎和安的手上。


    把一張有很多零的支票簽給了替他收集消息的手下,雖然日元不值錢,但是這個數字代表的價值已經足夠那個手下把親生女兒都獻給岩崎和安了。


    揮手讓他離開狼藉的客廳,岩崎和安細細的把這個消息看了好幾遍,突然一聲歎息,沒有想到曾經和自己對上的小醫生竟然還有這般能耐,明明隻是一個人,他能做到的手術卻堪比東京最好醫院的一個團隊。


    收集消息的人很用心,把陸歡最近完成的治療還有手術都附在了後麵以供岩崎和安參考。最初陸歡是因為治好了一位老首長誰也不能搞定的腹瀉出名的,之後替人解毒,心髒外科手術,接骨複位,日常中醫門診,從資料來看,這個中醫出身的醫生卻是連內科診斷和外科手術都同樣擅長,全才得可怕。


    雖然中醫在日木也有發展,但是西方文化在太容易崇拜強勢的大和民族心中完全占據了主導地位,對於中醫並不像西醫那樣劃分科室的事情已經忘記了,隻能把陸歡進行的一次又一次的治療,稱之為奇跡了。


    而真正影響到岩崎和安的,就是陸歡發明的恆溫樞。這種可以讓人體降低到冰點以下短暫休眠不受損傷的藥劑,已經在一中心醫院小範圍使用,推薦給不少有能力承擔的富豪家庭,很多原本沒有多少把握的病人手術成功率都大大增加,醫生現在有充足的時間可以細致修複病人身上的損傷。


    到目前為止,除了袁若文,還沒有冰凍治療後無法蘇醒的病人,所以這種手術方法的推廣步伐越來越快,估計用不了多久範嫻那邊完成臨床認證,就可以完成大範圍試用了。


    因為這樣的原因,岩崎財團的人很輕易都打聽出了恆溫樞的存在,也知道了朱豐年女兒手術成功的原因就是恆溫樞,所以他才會放棄日木國其實也沒有多少把握的治療,不敢折騰女兒出國了。


    現在這個時代官員還有家屬出國越來越難,需要提前申請什麽的,手續越來越麻煩,本質上也是為了限製裸官和資產外逃的現象。


    “這是我的克星啊,這樣的醫術不出幾年,就可以把一中心醫院變成全華夏、甚至是全亞洲最好最出名的醫院。”


    合上了重金收購來的資料,岩崎和安隻能痛苦的揉著眉心,然後因為有一個會議,立刻趕到岩崎財團的總部,心裏對華夏那邊卻惦記上了,他不希望自己才剛剛起步的事業全都付之東流。


    邁步走上台階,岩崎和安被門衛攔了下來,這個憨厚的中年人卑躬屈膝的道:“和安少爺,有一個進的包裹早上到了這邊,還請您簽收一下。”


    “哦?”


    岩崎和安看到包裹上麵寫的來自華夏,不由一愣,他不記得華夏有可能會送自己東西的朋友。


    帶著一點點好奇,岩崎和安簽下了包裹,抱著這個頗為沉重的大盒子上了電梯,到了自己的小辦公室,看著距離開會還有一段時間,大概了包裹。


    包裹裏麵是一個密封性很好的深紅色盒子,岩崎和安很費力的推開了那個盒蓋,突然怔住了。


    刺鼻的血腥氣和惡臭,都掩蓋不住他臉上的哀傷,雖然經過了清潔工作,但是岩崎和安還是從這張臉上看到了憤怒和不安,猙獰的表情似乎在說他生前經過了一場苦戰。


    大滕六兵衛。


    岩崎和安大口喘氣,他終於知道為什麽大滕六兵衛沒有迴應他了。他死命瞪大了眼睛不讓自己眼淚掉下來。身後沒有龐大背景也沒有順位靠前的繼承人光環,岩崎和安使用的一切東西其實都是自己掙來的,在維持生活還有正常的社交之餘,根本沒有多少餘力再聘請高手。


    大滕六兵衛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才跟隨岩崎和安的,他從來沒有要求過一分錢的報酬,實力卻是足夠保護岩崎和安在或大或小的摩擦中,是一種既不是朋友也不是屬下的古怪關係,所以岩崎和安迴日木的時候,大滕六兵衛說要留在渡城,岩崎和安也拿他沒有辦法。


    誰知道這才多長時間,大滕六兵衛已經客死他鄉,隻有一個人頭迴來了。


    下麵還有一句話,用正體字寫著:


    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


    一字字鐵鉤銀劃,力透紙背,帶著萬丈決心和執行到底的豪勇,這幾個字,是黃江臣發包裹陸歡寫給他的,代表了陸歡對這些日木鬼子的態度。


    可是這樣的文字卻更加刺激岩崎和安,巨大的悲涼一下子彌漫了他的整個心田,他想著如果自己堅持,如果自己留在那邊,如果自己不去華夏,沒有這些如果,大滕六兵衛就不會死,就可以陪在自己身邊一起喝著清酒暢聊未來。


    以後,他的生活要更加寂寞,少數幾個能說話的人,不是已經亡故,就是在遠方為自己的事業奔波,曾經幻想念完書就每天一起瘋狂的人,在離開校園之後反而天各一方,越來越少的機會交流。


    “六兵衛,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報仇!”


    岩崎和安握緊了拳頭,把盒子重重合上,叫來了自己的助理,沒有表情的道:“立刻買票去京都,用最快的速度把這個盒子交給天殊風鏡流的劍聖麻倉清歌,其他的什麽也不用說。”


    “是!”


    助理沒有一個廢話,一鞠躬,抱著盒子離開了。


    咣的一聲,岩崎和安一個人被關在了辦公室裏麵,他關上了燈,臉沉在黑暗裏麵,看著外麵燈火璀璨的世界。


    岩崎財團總部所在的地方是東京最繁華的商業街,寫字樓林立,而且一個比一個高,岩崎和安所在的地方隻不過是大廈中部,他從窗戶看出去隻能看見一座又一座的高樓,隻有看到上麵小小的一塊天空。


    這就是他不喜歡這件辦公室的原因,因為地位太低,他隻能看見他有限的風光,不到頂層,永遠不可能看到遼闊的天空。


    很快開會的時間到了,岩崎和安已經恢複了沒有任何表情的樣子上到了樓上,一個很有威嚴的中年人道:“大家稍安勿躁,快來,軍部有一個任務交給我們配合,我需要去過華夏的諸位,給我一個參考意見。”


    聽到這句話,岩崎和安眼睛突然亮了起來,這次軍部,也有介入華夏了意圖麽……


    ……


    ……


    就在岩崎和安被各種消息打擊的時候,陸歡似乎也沒有那麽開心。今天他隨著範嫻來到喜來登酒店,準備走過過場完成省科技進步獎的答辯。這些日子學習的英語還有西醫臨床知識總算沒有丟臉,順利迴答了所有的問題,沒有給範嫻丟臉,讓這個很多時候都缺少笑容的天才科技狂人總算點了點頭。


    陸歡勝利完成任務,迴到座位上等著後麵的繼續答辯然後參加頒獎,本以為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卻被突然闖進來的一行人打斷了進程。


    “對不起,根據我們的調查,陸歡並沒有參與該項目,該項目的主要承擔人聯合舉證簽名……這是一例嚴重的學術舞弊案件。”


    一行人麵無表情的走了進來,公檢法還有衛生係統都有不少人,為首的中年人拿出工作證在眾人麵前一晃,“汪啟浩,衛計委調查專員。”


    他把帶著的公文袋交給了本次評審的主席,裏麵先是一張寫滿了名字的字,然後是範嫻實驗室的監控錄像,還有範嫻給陸歡的那個量子點標記肝癌細胞的前期研究資料,裏麵都沒有任何陸歡參與的痕跡。


    範嫻站了起來:“這是我的實驗室由軍方注資,和衛計委似乎沒有關係,你們無權調查,這是逾越。”


    “範教授,這是國家自然基金項目,我們有權利搞清楚每一筆資金的走向。”


    汪啟浩淡然的道,眼睛對上了懶洋洋笑著的陸歡,輕聲道,“陸歡,對此案件,你有什麽辯解的嗎?”


    荷槍實彈的軍人前踏一步,他們可知道這個家夥戰鬥力驚人,而且暴力傾向嚴重,不知道會有什麽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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