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琅雖然年輕氣盛,但是一個甘當黑夜裏麵殺手的劍客,骨子裏麵其實並沒有多少節操東西,今天敗這一陣心服口服,心裏想著留得小命在以後自然而然有的是報複的機會,果斷的唱起了“從前我是一隻羊”然後一步一步的退了開去。


    烽火酒吧哄笑起來,看著自己的老板,眼睛裏麵充滿了崇敬之意,他們就知道,隻要陸歡出手,就沒有解決不了的麻煩。


    笑聲和議論對於孫琅來說都沒有任何的影響,他的眼睛隻是在死盯著陸歡手裏的沙漠之鷹,每一絲的細微顫抖都能讓他感覺到心房的震顫。這是第一次,他感覺到了命懸人手,所有的一切都不受自己的左右,都因為對手的誠信和好惡而波動,這種被動,讓他沮喪極了。


    從來,他都是那個讓人又敬又畏的少年天才,雖然還沒有真正在渡城創出名頭,但是真正有地位的人都隱約知道了孫琅的名聲,對他有了一絲最基礎的忌憚之意。


    可是現在,隻是因為足夠近的距離,這該死的距離,讓他連和陸歡堂堂正正一決高下的機會都沒有。


    孫琅的指節握得啪啪響,可是卻也沒有任何辦法,他的劍再快,也快不過就指在太陽穴的手槍,陸歡就是槍法再差,對於死死頂住的靶子也沒有打偏了的可能性。


    看到這一幕,比孫琅還要怨恨畏懼的不是別人,卻是潘慧。這個聰明一世的女人臉色異常沮喪,她知道自己今後的複仇之路將要走的愈發艱辛,因為這一夜之後,陸歡的名聲將會更加響亮。


    也許有人會同情的說幾句陸歡用的手段不夠光明正大,但是在這個永遠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世界裏麵,受人矚目的隻有勝利的結果,可以有一萬個理由去粉飾的結果,力挫兩大一流高手的陸歡,隻可能被傳誦成不拘一格的英雄,而不是使用狡詐手段的小人。


    曆史和傳說,從來就沒有多少可信的東西,隻不過是為了太多利益糾葛誕生的妥協產物,就是聖經和佛法,在背後也藏有讓人狂信的傳教目的。


    孫琅一路唱著喜洋洋美羊羊懶洋洋,終於拉開了足夠的距離,深深的看了陸歡一轉,猛地轉身飛速的消失在街角。


    看著夾尾而逃的孫琅,陸歡的眼裏閃過一絲快意和疑惑。他知道這家夥是魏雲月的朋友,但是對於他為什麽會出現在烽火酒吧,沒有任何思路。


    如果不是他和陳向君學習了槍法並且在今天毫不猶豫的拔槍而戰,他想要解決今天的問題就很麻煩了,對付兩個一流高手,他不一定要付出什麽代價,才會有取勝的可能性。


    幸好,他用自己一點點小把戲,讓自己站到了上風,直接壓製了兩個人。


    他迴過頭來,目光落在了劫海身上,這個大和尚遠不如孫琅那樣靈活,或者說,雖然是坐著王家走狗,但是他仍然有著傲骨錚錚。


    “放下槍,我們打過!”


    那片紅蓮湧動,夾帶著劫海的滔天怒氣怨氣不平之氣。


    先是被孫琅偷襲,接著又被陸歡偷襲,一身功夫無用武之地,劫海覺得自己是世上最憋屈的和尚了。


    “沒有問題。”陸歡坐下來的左手把槍收入了槍套,右手依然指著劫海,嘻嘻笑道,“現在我放下槍了,你倒是敢玩麽?”


    “小子,這樣的文字遊戲有意思嗎?”劫海大怒,沒有想到陸歡竟然這麽戲耍自己。


    但確實放下兩把槍也是放,放下一把槍也是放,陸歡被劫海罵得委屈表情,讓所有人會心一笑,知道自己家老板又開始耍人玩了。


    “你說重新打過就打過,你當時打遊戲啊還能s/l**(存取檔以刷掉某個boss)嗎?”陸歡冷笑著拍了拍劫海秀氣的臉,那種滑如凝脂的觸感竟然讓他感覺到心神一蕩,這個清秀和尚的皮膚竟然比女子還好,隻不過本能的,陸歡發現他的歲數絕對不小了,甚至和老酒都差不上幾歲了。


    此刻老酒還在奧迪裏麵,喝酒太多加上一路風馳電掣,讓他甚至有些不清楚,陸歡沒有叫他他竟然在車裏唿唿地睡著了。


    “小子,你也是一代高手,應該有自己風格,玩這樣的手段刷此等的心機,你的這個功夫這輩子也不可能踏入一流了。”劫海憤怒到了極點,表情突然冷靜下來,又恢複了那種麵無表情的神色,對著陸歡苦大仇深的教導道。


    陸歡無動於衷:“我能不能進入一流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甚至我自己都不擔心。我不是武夫,我隻是一個小小的醫生,武功什麽的沒有練過啊,不過是力量比較大反應快上一點咯。風骨氣度什麽的,我不管,隻要能把你們這些沒事來我這裏搗亂的王八蛋趕走,我不管用什麽手段都是足夠的……對不對,忠犬一號?”


    “是的主人,隻要達到目的,手段什麽的不重要,失敗者才會要求公平。”忠犬一號臉色猙獰的掐著抖如篩糠的王念蒜,雖然在笑卻沒有一點點溫度,讓這個場麵更加詭異。


    這也從側麵突出了此時的他經過陸歡的精神折磨,這個人的精氣神都有了新的突破,隻要需要,就可以隔絕一切情緒進行戰鬥。


    陸歡看了劫海一眼,自然是大點其頭:“沒錯,要是我輸了,你會給我重打過的機會嗎?輸就是輸,千萬別輸不起,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常勝將軍,你也不意外,說好的喜羊羊,隻要你唱了我就還可以留你家二少爺一條狗命。”


    忠犬一號應聲輕喝了一聲,他本來就是在逃犯,被陸歡用合法的身份留在了這裏,但是這對他並不是必須,隻要能減少的痛苦,他一定不會陸歡的任何要求,能讓自己活得舒心一點,比和任何人賭氣都更加重要。


    “不要,不要打我,不要殺我!”


    王念蒜慘嚎起來,劫海聽到這個聲音,表情愈發痛苦。


    也許有的人不在乎誓言,但是有的人卻可以拚盡一切維持說出口的話。劫海曾經答應過王念蒜的父親替他照顧這個二兒子,不讓任何人危害他的生命安全,但是此時王念蒜的生命卻在別人的控製中,看著忠犬一號的麵向和忠誠就知道,他已經知道服從別人對他的命令,沒有任何剩餘的思考能力,如果陸歡讓他殺人,他真的可以沒有任何猶豫的殺人,然後自己渠道可以保證他的安全。


    所以劫海軟化了,痛苦無比的軟化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囑托的事情沒有完成,因為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二少爺的一條小命遠比他的尊嚴更重要。


    “現在,你有沒有唱歌的**了嗎?啊,啊,啊!”陸歡近乎居高臨下的問道,想到這個老家夥可能的年齡,陸歡對於他的皮膚和相貌隻能感覺到恐怖。


    就是時間不公平,劫海也一定要特殊的方法,才能保證自己的身體近乎不老的健康著。


    “有,有……”劫海苦著臉。他不怕失敗,也是怕死亡,但要是如果連累了兄弟托費給自己的兒子,他也沒有麵目再迴去了。


    “我想立刻聽到!”陸歡拍著槍托,空著的一隻手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抓住,從口袋裏麵捏出一粒巧克力豆,對著忠犬一號一點頭,頓時又聽到了王念蒜的慘叫。


    “喜羊……”劫海痛苦的閉上眼,隻唱了兩個字,就唱不下去了。


    邊上眾人的哄笑還有異樣目光,就是閉上眼他也能感覺得到,以他在小乘佛教中的地位,就憑給他給秦詩雨做的那個佛牌,就可以稱得上開宗立派的宗師級別人物了,現在竟然在這裏唱兒歌?


    世界上最詭異的世界莫過於此了,也許秦王可以殺死藺相如無數次,但是因為他足夠近,一樣可以壓製地秦王不能不讓步。


    這不是實力,這是即戰力,指在那一瞬間擁有的戰鬥力,如果發揮不出來,一輩子就隻能憋憋屈屈的了。


    “怎麽補償了啊?”陸歡沉喝道,立刻王念蒜有痛苦無比的慘嚎起來。


    從小到大都隻有他欺負別人的時候,從來沒有任何人敢和他叫板,隻是定點痛苦他就立刻承受不了了。


    也是他托大,嫌帶人太過麻煩,身邊隻趕著一個劫海就出來了,結果一個照看不到,立刻就落入人手成為了威脅劫海的籌碼。


    “劫海,救我,救我,我還不想死,我還有那麽多漂亮的小妞沒有上……”王念蒜大喊著劫海的名字,他直白的話,讓清秀和尚的臉都扭曲起來。


    這一刻王念蒜的表現被劫海徹徹底底的鄙視了,他忘不了他老爹當初開水饅頭過日子存錢,被人把錢搶一個精光還能笑嗬嗬的給眾人講他身邊好玩的故事,就是再苦再累也熬了過來才有榮創的家業。


    結果到了王念蒜這裏,從小被寵上了天,現在一點不對心的事情應能讓他受不了,喊得劫海心裏也煩了,隻能在心裏摸摸唱道:“喜羊羊美羊羊懶羊羊沸羊羊,慢羊羊軟綿綿紅太狼灰太狼。雖然我是一隻羊……”


    “大聲點,你是在念經嗎?”陸歡一句話,拍的一聲響拍在劫海後腦勺,那邊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的人都感覺那恐怕一種無比痛苦的事情……


    關鍵是,丟人!還不能還手!


    “喜羊羊美羊羊懶羊羊沸羊羊,慢羊羊軟綿綿紅太狼灰太狼。雖然我是一隻羊……”


    劫海的聲音終於大了起來,慢慢的退了開去,拉著王念蒜還有潘慧飛速消失在了烽火酒吧。


    “陸哥,為什麽要放這些人走?”黃江臣湊到了陸歡耳邊,小聲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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