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海和孫琅相對而立,一個清秀,一個帥氣,兩個人都算是讓人賞心悅目的風景,這個時候就是劍拔弩張的怒目而視,也不像黃江臣那個級別的小混混叫囂般狗血臨頭,氣勢提到頂點,反而讓人感覺到了一種風雲輕淡。


    杜綺芳是離兩個人最近的,她能感覺到剛剛幫自己擋住那個變態和尚的少年整個人肌肉收緊,右手扣住了自己的腰帶,就好像壓到極處的一張崩到了極處的彈弓,再一鬆手一定會把全部的力量再一瞬間釋放。


    而對麵的劫海在一瞬間的金剛怒目之後,雙手束在袖中整個人又都沉靜下來,看不出悲喜的清秀臉龐罩成了一層淡金色,也許是因為血流加速,一股血腥味道從他的手掌創口又滲了出來。


    潘慧眉頭皺起,不想陸歡還沒有登場,這個時候又跑出來了一個能和劫海正麵硬抗的少年,她微一迴憶,對孫琅這個名字終於想起,他是總跟在魏雲月身邊的那個少年。


    她不禁奇怪,魏雲月不是和陸歡不共戴天,怎麽她身邊的人反倒是幫起烽火酒吧來了?


    打死她也想不到,孫琅和魏雲月是朋友,卻不代表他所有的判斷都和魏雲月在一個層麵上。他不是幫烽火酒吧,他隻是不想讓王念蒜這種粗人染指杜綺芳,看不慣他為人處事的風格,忍不住出手教訓一下他,然後再刷一下杜綺芳的好感度,反正他那臉隻要擺出一個稍微溫柔些的笑容,就可以讓天下大多數的女孩直接**了。


    怪就怪王念蒜惹事的能力太強,不光把烽火酒吧的人都得罪了一個光,就是作為路人經過這裏的孫琅都忍不住要出手了。


    這個時候事情已經超過了潘慧的控製,但整體局勢還是很不利烽火酒吧的,他現在根本沒有一個和兩邊抗衡的高手,自己老板娘在兩個一流高手的氣勢籠罩呢,也不幹輕舉妄動,怕一旦刺激兩個人引起什麽不可挽迴的後果。


    “吱”的一聲刺耳刹車聲,一輛奧迪a4以橫衝直撞的告訴直衝到了酒吧門口,刹車踩到底,整輛車打著旋掃向對峙的劫海和孫琅!


    兩個人雖然是一流高手,但也是血肉之軀,被高速行駛的汽車撞一下不死也要去半條命,沒有辦法兩個人隻能同時向後跳開,用警惕的目光看先那輛撞過來的奧迪a4。


    從看清了車牌照號的瞬間,杜綺芳一直緊張無比的情緒終於冷靜了下來,這輛車的主人,是這個城市裏麵最讓她能感覺到溫暖的那個人。


    潘慧也在奧迪a4停下來的瞬間看清了車牌號,眼裏閃過濃得化不開的怨毒,在這裏等了一晚上,今天的正主終於到了。


    黃江臣見場麵混亂,劫海還有孫琅都沒有餘暇顧及其他方麵,他連忙一叫杜綺芳,把她帶到了酒吧員工堆中,讓大家用人牆保護好了她。


    “你特麽的會開車嗎?”孫琅狼狽的避開,忍不住破口大罵。


    “哼。”


    劫海出家人不犯嗔戒,但是從他前踐攔住那軸車的瞬間,還是忍不住整個人都出離的憤怒了。


    奧迪a4的車門打開,陸歡緩緩走下駕駛席,臉上彌漫著濃的化不開的笑容,對著怨毒看著他的兩個人堆起了笑容:“對不起,今天不知道兩位貴客到來,否則一定請二位進去好好喝一杯,不過現在也不晚,二位,來來來,我們一起進去,今天不醉不休!”


    陸歡抬起手就要拍兩個人的肩膀,劫海和孫琅兩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根本就不是喜歡這種淺薄肢體基礎的人,本能的閃開了,側過了臉不願接受這種程度的討好,臉上浮現了對那種八麵玲瓏生意人的厭惡。


    哢哢。


    兩個很細微的聲音,細微到隻有陸歡、劫海還有孫琅三個人才能聽到,別處的人隻能看到銀光一閃,從陸歡的掌底翻出了兩把銀色的沙漠之鷹,槍口隻能劫海和孫琅兩個人的太陽穴。


    這突然的變故,所有人都瞬間沒有了反應,隻能呆滯的看著這一幕。


    “二位,你們不進,那就站在這裏站好了不要亂動。”


    陸歡握著兩把沙漠之鷹,簇新的槍口還有保養油的味道,可是保險打開子彈上膛的手槍,就是兩個一流高手也一下子不敢動彈了,隻能維持了側臉的動作,不過所有的鄙夷已經變成了驚訝和憤怒。


    潘慧也傻眼了,沒有想到兩個一流高手被人用槍指住了太陽穴,一瞬間就失去了戰鬥力。


    “陸歡,你也算是高手了,竟然玩槍偷襲!”


    孫琅從小練習劍術,他接受的教育也是鍛煉自身成為最強的那套思想,除了順手的劍之外他對其他任何輔助的道具都沒有任何興趣,對於熱武器這些東西更是一點興趣也沒有,曾經在墨西哥的一場血戰雖然吃不小的虧,但是對於槍械的威力也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那之後他知道自己之前太過淺薄,如果他殺的那個家夥背景再深厚些,別說花錢買兇,就是直接買兩隊雇傭兵和他不死不休,他都不可能迴到華夏。


    但那之後他也知道槍械是絕對不能小瞧的,還沒有任何血肉之軀可以硬抗子彈,尤其是如此近的距離之下轟太陽穴,槍又是在陸歡手裏,以他的反射神經速度,兩個人根本沒有可以閃躲的機會。


    “我什麽時候是高手了,我就是一個小醫生而已。”陸歡端著兩把槍,觀察著兩個人的神態變化,感覺到還沒有這麽愜意的時刻了,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兩個人一流高手,就因為厭惡肢體接觸所有走神,然後被陸歡給控製住了。


    他小時候喜歡看無良老頭下象棋,陸歡覺得這個遊戲就是一環套一環,用一個車看住了一個馬,馬又護著炮不被別人吃掉,炮指著對方的士不敢沉下去,這就是陸歡對最大印象。


    在烽火酒吧的這場亂戰,也就是這種感覺。劫海看住了杜綺芳,孫琅又看住了劫海,兩個人爭鬥還沒有開始,陸歡就強勢等場,直接一下子控製了兩個人。


    “你是習武之人,通過這種手段獲勝,實在是有損習武之人的名聲,希望你放下武士刀,用真正的功夫一決雌雄!”劫海好似萬古恆冰的臉也現出了無奈,眼下這個情況就是他也感覺到了無能為力。


    就是一瞬間的失神,兩個人隨便哪一個放出來都能收拾陸歡的一流高手,結果反而被槍指住了。從孫琅的反應來看,他被槍指著,其實也是害怕的,隻不過他還不想表達出來,或者說是尊嚴的不能提供這些東西,但是顯然人看陸歡的眼神,也是這麽想的。


    看到這兩個人的反應,陸歡冷笑一聲哼道:“和你重新打過,被你欺負嗎?沒有這種好事!輸了就是輸了,贏了就是贏了,沒有什麽可以糾結的。你覺得我勝之不武,但是你們不覺得我能用槍指著你們也是一種天大的本事?就像我說的那樣,我就是一個醫生,有時候為了治病人都不擇手段,現在你們連我們家門口鬧事,還想欺負我欺負,我能忍你們?”


    杜綺芳聽到了陸歡說的“媳婦兒”三個字,忽然感覺一絲溫暖,也就是他會因為自己的事情,一掃平日裏麵的溫和笑容處於暴走的邊緣。


    “陸歡,別這麽兇,我也沒和杜小姐有什麽,你這樣暴力會影響自己一輩子前途的。”孫琅冷汗滾滾而落,知道男人在有些方麵是不講理的,隻能盡量安撫,表示自己身價清白。


    陸歡握著兩把槍沒有說話。這兩把槍是陳向君通過自己的渠道替他尋來的,陸歡拿到並聯係使用槍械還沒有幾天,但是他隻練了一樣東西,那就是拔槍上保險,沒有其他任何動作,結果就是幾天下來,他拔槍的速度已經和陳向君相差無幾了。


    這樣聰明的徒弟是所有師父都喜歡的,陳向君也是如此,恨不得立刻就把所有的技巧全都讓陸歡學會以顯示自己的成就。但是陸歡卻不領情,隻是練習一個拔槍和推保險,這樣的舉動讓他佩服又無奈,畢竟人都是有炫耀**的,能迅速的掌握一樣東西,這也是很值得驕傲的。


    結果除了陳向君誰也不知道陸歡練過槍法,但是今天就用上了,眼前這個場景,就知道陸歡這幾天的成效。


    反正都是貼著打的,就是血流成河,也不可能那麽悲壯。


    “你不用說這麽多,我就是不信你,也信我媳婦兒不是麽?”陸歡一捅孫琅,這個侮辱的動作他也有點難看,咬著牙沒有說話。


    所有的高傲,在生死麵前也會變得沒有之前,尤其是生活才剛剛開始的朝陽,孫琅一點也不想死。


    陸歡又看向劫海,目光上移在潘慧還有王念蒜的臉上掃過,這裏有外人,還人來人往的,實在不適合反正這種暴力事件。


    可是讓他這麽簡簡單單的放過兩個人,他也不想,被人欺負上門來再裝孫子,可是不是他的性格,忽然笑道:“你們兩個,想活命的話,給我唱二十遍喜洋洋。”


    孫琅表情一鬆,劫海卻是愈發憤怒。


    他左腳輕輕一撚,看到約定好暗號的忠犬一號一下子扣住了王念蒜的咽喉,同時掏槍止住了他的太陽穴。


    “你要不唱,別連累你家少爺。”


    陸歡的聲音平淡,卻讓劫海的表情瞬間扭曲,一頭紅蓮好似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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