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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家一行人路途上經曆了許多事,終於來到廷氏一族的領域,這裏有一座小城,這座小城裏很繁華,根本沒有受蠻族入侵所影響,迎接他們的是廷氏現任家主等人,向廷家主問號後,白鹿看到了一身勁裝的女子,她梳著高馬尾,腰側掛著一把佩劍,實力也是強橫,是天生的戰士。


    瑞業看著他們,眯了眯眼睛,看到有些人身上散發著死氣,是因為常常徘徊在戰場而沾上了死氣,可有一個人是特例,她的靈魂很特別,瑞業心想:‘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了靈魂曆練體……’


    白鹿上前打招唿,“廷音姐!好久不見!”


    “哈!阿鹿,你終於來了!”


    兩人相擁在一起,隨即分離,白鹿突然問:“中途來信,說你成婚了,不知是哪位男子如此有幸娶到你!”


    “少拿我打趣了。噢,他剛來了。你看我父親那邊,他身邊那位青藍發色的那位,就是我的丈夫‘末禾’。”


    白鹿往廷音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那位廷音的丈夫。瑞業也看了過去,忽然震驚,‘這裏怎麽會有護靈者後裔!似乎也是曆練體,不對,不是普通的靈魂曆練體,是十幾萬歲的神軀……是為了來應劫的?還是為了成為護靈者而進行的考驗?’


    廷音說道:“阿鹿可先別說我,不知你身後這位是?不介紹一下?”


    “噢!他叫瑞業,是我的朋友,這次也是為了曆練一起跟著我過來的。”


    “這樣啊,歡迎來到時廷城。”


    白鹿忽然興奮的說:“等一會是不是要去神殿了!?”


    “當然,前來曆練的人都會去神殿進行洗禮。”


    瑞業疑惑道:“為何你會比原本遇到的神殿時還要高興?”


    白鹿解說道:“因為這裏有一座保存完整的神殿啊!沒有護殿獸的神殿,而且還是我最崇拜的神大人!”


    “是嗎……看你高興得。”瑞業臉上雖微笑著,但心裏有些不舒服,心想:到底是什麽神讓你崇拜……


    “現在請跟隨我來吧,進行洗禮後,我們會有迎賓宴席。”廷音忽然說明道:“其實當地人並不是所有人都信奉這位神,我們也不會強迫於他們信奉。但前來曆練的人都會接受洗禮,這是外來者對我們的尊重,入鄉隨俗。”


    白家一行人來到了神殿殿前,瑞業愣在原地,不再踏前一步,‘我已經被革職了,為什麽還會有人信奉我……原來她崇拜的神是我,為何要崇拜我,她真的了解以前的我嗎……’


    “瑞業,你愣著做什麽呀!快來呀。”白鹿走到瑞業身旁,拉著他的手,與他一同進去神殿內。


    洗禮開始,侍仆們開始分發洗禮用的衣服,隨後分男女兩隊,由侍仆帶領著走進內殿,瑞業發現這裏雖然多了一些新物飾,但格局仍沒變過,曆練者需要在內殿的大水池裏洗滌,這一步叫做‘洗塵’,能洗去近期的小病痛以及疲勞感,大多數神殿都會有這種水池,過於疲勞的人會感到一點點酸痛,但心有雜念的人會感覺到皮膚刺痛,嚴重起來會受內傷。


    瑞業整個人都泡在水裏,聽著不少人在喊痛,洗滌完後每個人都換上了侍仆分發的衣服,瑞業沒想到的是這仍是眾神時代風格的服飾。當走出內殿,走到中庭的花園就看到了女方等人,白鹿身著白衣裙,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長發,赤腳站在青石板上,研究著石壁上的文字。陽光照在她身上,那抹身影讓瑞業有一絲錯覺,好像他曾經認識的人,可他想不起來了,瑞業走過去,撩起她的黑色長發。


    白鹿立刻反應過來,瑞業淡淡的說:“在神殿內不能有殺意。”


    “原來是你啊……”


    “現在不是在外麵了,可以放鬆警惕了。”瑞業使用著小型的水係魔法將負在她頭發上多餘的水份提出,問,“剛剛洗塵疼嗎?”


    “有一點,不過旅程導致的酸痛都消散了,原來這就是洗塵的效果……”白鹿感覺自己的頭發幹了,說道:“嗯?怎麽幹得這麽快?”


    “濕著頭發不好,我幫你弄幹了。”隨後瑞業把懸浮在水上的水球,放在的水渠裏。


    “那些侍仆說我們可以在神殿裏走走,我想去看看其他地方。”


    “那好,我陪你。”


    兩人漫走在神殿裏,神殿很大,白鹿邊走邊說:“古籍記載,每座神殿都會有相同的地方,是真的嗎?”


    “是的,有些地方是仿造正靈殿的。”


    “瑞業,你以前來過這座神殿嗎?你似乎很熟悉神殿的格局。”


    “很熟悉……”


    白鹿問道:“那你一定見過神殿的繁華吧,眾多的信徒在初陽節前來參拜,那場麵一定隆重吧。”


    “嗯……”瑞業猶豫了一會,問,“你為何崇拜他……”


    “你說執行者嗎?他默默地保護著眾生靈,所以我崇拜他。世人雖說執行者冷血無情,但我覺得並不是,他能成為管理者之一,還是有理由的。根據古籍中記載,管理者是三靈創造出來的,是不可能違背三靈的,管理者是引領著眾生靈的存在。我想執行者大人也是不想造成不必要的戰爭的,我在處刑台看到了……明明執行者是執行命令,處決有罪的人,那樣有什麽錯嗎?他隻是默默地保護著那個時代的眾生靈。”


    瑞業這些年想了很多,他最終明白了自己身為管理者的職責,“他做了錯的選擇,背負罪行是應該的。管理者是不允許參與世間戰爭,當有一位管理者間接參與了戰亂,平息戰亂後就需要一個人出來背負罪行,來穩定眾生靈的心。”


    “事情已經過去了。你說你是因為做了某事而被雙靈懲罰的,那麽你能活到現在,應該是雙靈給你的機會,讓你重新開始。”


    “但願如此吧……”


    ……


    時光飛逝,五年後——


    白鹿等人已經在邊境曆練五年了,對抗蠻族時見到了許多血腥的場麵,但逐漸習慣了。這五年裏瑞業並沒有參與曆練,隻是默默地在白鹿身邊保護著她。在半年前,白鹿晉升為九十九級,到現在都沒有突破的現象。再過一天就要返程迴族,白鹿等人收到命令休息一天,以便有精神迴程。因為五年裏都在上戰場,並沒有多少時間繼續探究神殿的白鹿立刻拉著瑞業到神殿裏。而這五年,瑞業的容貌沒有一絲變化,仍是對他人冷冷淡淡的,但與白鹿的關係又好了許多,有一個感情他無法確定。


    兩人走著走著,來到一處沒有來過的花園,看到一座石像,石像所刻之人的模樣已經看不清了,但瑞業知道這是自己的石像。白鹿站在石像前,忽然失了神的看著那石像,落下一行淚水。


    瑞業注意到了,他忽然心裏一痛,立刻問:“怎麽了?”


    “我明明是第一次來這裏,但覺得這裏好熟悉。”白鹿忽然捂著心髒的位置,整個人都顫抖了,淚水也止不住了,不停地落淚,“啊……為什麽我會如此傷心……”


    瑞業也感覺到疑惑,為什麽白鹿會對著他的石像哭,然而他看到了會心疼。瑞業走過去用手捧起她的臉,為她抹去眼淚,“覺得痛苦就別想了……”


    忽然一道道鍾聲響起,白鹿疑惑了,“怎麽突然會有鍾聲?”


    可瑞業能感知得到,冷淡的說:“邊防失守,蠻族入關了。現在不少蠻族在城裏大開殺戒,城防軍已經出動了,但是蠻族一方有幾位仙階……”


    “我要去救人!”白鹿利用風係增加速度,快速離開神殿。


    “阿鹿……”早已對世間百態麻木的瑞業,看淡了戰爭,他一直認為這是眾生靈的淘汰規則。可是他並明白為什麽他總是能遇到戰爭,他存在至今的意義是什麽?就像是雙靈對他的懲罰一樣。可他並不想看到白鹿出事,他咬了咬牙,也跟上去了。


    蠻族在城裏大開殺戒,普通民眾們都在四處逃串逃亡,有的神眷者與城防軍一起抗敵,可是蠻族來勢洶洶,難以抵擋。白鹿看著逃亡的普通民眾,有些還受傷了,她突然想起了文獻中記載了一段話:每座神殿都擁有一道永存不朽的結界,它會格擋攻擊,並會將有殺意的生靈格擋在外。


    “神殿安全!快去神殿避難!”白鹿利用風係魔法傳播自己的話,有些民眾為了保命信了,立刻逃向神殿。


    忽然有一位蠻族對毫無防備的白鹿發起攻擊,下一秒就被瑞業格擋下來,瑞業微怒道:“為什麽就是不愛惜自己的命!為什麽要管這事!明明這隻是生靈的淘汰規則!為什麽要執意的去救他們?我可以帶你走的……”


    白鹿瞪眼看著瑞業,推開瑞業,怒道:“我的族人仍在抗敵,我怎麽能見死不救反倒自己逃走!這樣冷血無情的你!我寧願不認識!”白鹿召喚出木霓劍,繼續往前方跑去,尋找著同伴。


    “阿鹿……”瑞業看著白鹿跑的方向,感覺心裏一痛,‘最終還是離我而去……心裏好難受。’


    ……


    城內抗敵幾個時辰,可結果並不好,存活下來的人都撤迴神殿,神殿裏充滿了哭泣聲、痛苦聲。白鹿也受傷了,過來曆練的白家人倒是一個都沒出事,可是廷家存活下來的人帶來了噩耗,不少的廷家人戰死,包括廷音和末禾戰死,為了不讓蠻族用禁忌魔法奪得自身力量,選擇靈化。白鹿聽見昔日的好朋友死了,坐在台階上傷心的哭泣著。


    他們隻能在這裏等候,等帝國派軍隊來鎮壓,就是不知要等多久了。神殿中儲存的食物量隻能提供這裏的每個人一天的量,有人已經絕望了,有人是信徒仍在相信神會救贖他們,有人在專心療傷為了奪迴家園。白鹿並未處理自己的傷口,她讓會治療術的人如救傷重的人。


    蠻族的人知道他們躲在了神殿裏,就派人將神殿包圍起來。真如古籍所記載,神殿的結界能抵擋攻擊,並且能將有殺心的人格擋在外。白鹿在想辦法如何突破重圍之時,忽然間感覺到自己的傷口正在愈合,瑞業出現在她的身後並抱著她,低著頭。


    瑞業輕聲喚道:“阿鹿。”


    白鹿還為剛剛的事情發怒,“放開。”


    “我錯了。”瑞業將白鹿抱緊了,怕一放手就真的什麽都沒了。他現在能感覺得到來自信徒們強烈的祈願,他不想迴到以前那樣冷血無情,不想讓她看見那殺人如麻的他,他更不想失去她。


    白鹿仍然沉默不語,瑞業繼續說道:“可能雙靈懲罰我至今,就是為了讓我遇到你……我能感覺得到,你方才的內心跟信徒的祈願一樣,向神祈願,為了活下去。”


    “不,執行者大人已經被革職了,這是事實。我們是為了傳承信仰,祈願隻是安慰自己,在危險的時候隻能靠自己。”


    “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會保護你,你想出去我可以救你出去。”


    白鹿急切的說:“你要幹什麽!你不要做傻事!外麵有仙階,你現在是打不過他們的!你好不容易活到現在,我不能讓你去送死!”


    “為了你……我可以重新接受以前的自己。”


    瑞業放開白鹿,瞬移到最高處的祭師台,那裏有一個刻著三靈標誌的玉像,瑞業召喚出短佩刀,將小臂劃出一道傷口,鮮血湧出來了,瑞業再碰那玉像,默念了一道咒語,忽然殿內起了一道怪風,並響起了時鍾的行有聲,讓在場的人驚慌失措。瑞業走下祭師台,一步步走向殿外。怪風和鍾聲停止了,所有人看著走向門外的瑞業,此時的瑞業是魔族形態,伴生器時刃雙刀懸浮在他旁邊,似乎等候著主人使用它們。


    “我會實現你們的祈願,留在這裏,無論外麵發生出什麽聲音,不要出去也不要看……”瑞業留下最後一句話,就走出神殿。


    白鹿想上前攔住瑞業,發現自己被控製了,明明想叫他不要去,可是當看到他遠去的背影,發自內心的喊道:“不要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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