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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桑!你他娘的給我出來!”我也不顧什麽淑女形象,直接就對著門口吼了起來。


    師叔成了這個樣子,我也沒什麽耐心去挨個房間找她。


    睡眼惺忪的南桑從某個方向走過來,手還扶著牆壁,白我一眼就愛答不理地問道:“你喊姐做什麽?”


    我也懶得跟她廢話,一巴掌拍在她的臉上讓她清醒過來,氣衝衝地說:“你他娘的別跟我裝得像沒事人一樣,師叔是怎麽變成了這樣!你說!”


    大概我的手勁太大了,她登時就捂住了臉頰,我甩了甩發麻的手,揚起下巴看著她。


    南桑鼓著腮幫,手伸過來便捏住了我的胳膊,指甲嵌進了我的肉裏,我卻絲毫感受不到痛楚。我使勁一甩將南桑的手甩掉,眯著眼睛等待她的解釋。


    她卻“噗嗤”一聲笑了,挽起袖子走到我跟前,道:“我隻不過是變作了你的樣子跟他親熱,就把他給嚇成這樣了,我可不是故意的喲。”


    我聽的重點全在“親熱”兩個字上麵,真真是忍不住了,那怒火直往上竄竄,我仿佛都能聽到“嗞拉嗞拉”的灼燒聲,終於是忍受不住,一直以來被怒氣充盈的小宇宙終於爆發了。


    我上前一步狠狠踩在了南桑的靴子上,在她齜牙咧嘴的刹那又使勁一把扯住了她的發絲,同等的疼痛加在我身上,我卻什麽都不顧了,直接就將南桑壓在牆邊,腦袋裏麵“轟”的一聲炸開了,我的眼中沒有了房間,沒有了師叔大人,隻有一個南桑,一個讓我恨得咬牙切齒的南桑!


    “你他娘的有病啊!勞資當初就不該讓你過來!竟然勾搭我師叔!你是活膩了活膩了還是活膩了?賤人!你真是夠了!”


    “當初?就算沒有當初,我也是會過來的,隻要我想做的事情,就沒有人能夠阻止我!”


    我的聲音是越來越高,她的聲音卻是越來越低,最後低得我都快聽不到了,但仍然能辨別出那話裏藏著的恨意。


    南桑……


    “你為毛老是跟著我師叔不放過他?!你跟著誰不好,偏僻跟著我師叔?”


    我的腦袋已經是一片空白了,什麽都聽不進去,就隻是這麽說著,甚至,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到底說了什麽。


    “擦”,這個聲音過後,我頓時覺得腹部空了,下意識看向腹部,一隻毛茸茸的爪子正對著我的小腹,有血從她的爪子之間流出,染紅了那白色的毛毛。


    他娘的,竟然趁我不備偷襲我!


    我也不管什麽人間不能使用仙術了,腦袋一暈立刻就發動了水係進攻。“嘩!”一水兒的冰棱將南桑釘在了牆上,她反而收起了那不滿了白毛的爪子,看向了師叔。


    “公子……這妖孽要殺了我!公子救我!”


    那聲音嬌滴滴的,活脫脫一柔弱妹子,在外人看來,的確是我這麽一個莽撞的妖怪傷了她這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妹子。


    身上的傷口散發著疼痛,我抽搐兩下,揮起手來朝著南桑臉上又是一巴掌。與此同時,我念起了召喚訣,碎岸劍從我房間裏飛奔而來,穩穩地落在了我手上。


    “啪”的一聲脆響,師叔大人便瞪了過來。


    我做的事情,他也都看見了,像他這麽相信眼見為實的人,我如何辯解大概也改變不了他的看法,便不再說話了,隻是那麽靜靜地看著他。


    這麽一瞬間,竟然像極了曾經在崇望的時候,我仿佛還是那個打掃得不夠幹淨的小姑娘,正在等待著他的批評。


    隻是今天這件事情,比往常任何一次打掃不幹淨都要嚴重。


    師叔,那個時候不相信我能把他的大殿打掃幹淨,如今不相信我是正經的人。


    他狐疑地瞧了我一眼,歪著嘴巴說:“你走吧。”


    我記得當初被衡嶽道人逐出師門,也是被甩過來這麽一句話。“你走吧。”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就讓我埋在眾多的非議之下,那麽多的唾沫淹沒了我,那麽多的人在質疑我,我在他們的議論聲中一步一步走出了衡嶽,來到了崇望,遇見了我一生中的劫難。


    周念沉。


    我一路走來,千裏萬裏,從崇望到榆城,我一個人走了那麽久那麽久,從未覺得孤獨,我隻想著我們離得越來越近了,我能夠靠近你了,我能夠追上你的腳步了,可是沒想到當我跟上了你的腳步,你又不信任我,我們之間,與隔了千裏萬裏又有什麽區別?


    “你要我走是吧?”


    我捂著腹部走到他麵前,撿起了他懷中的那把梳子,輕手輕腳地為他梳好青絲,又替他係好發帶,最後,手落在了他的腰間。


    這個過程中他沒有一點的抗拒,甚至我拿走他那寶貝般的梳子的時候,他的眼中隻閃過了一點點失望,還有那麽一點點的哀傷。那些他的小情緒,都讓我的悲傷在心裏凝結成了塊狀,無法釋懷。


    他的腰間,少了曾經的那一塊佩玉,少了那垂下的流蘇。


    刹那間,我會覺得他不是我愛的那個周念沉。


    “你記不記得,這梳子是誰給你的?”


    他搖了搖頭,繼續將那梳子從我手中奪了迴去,死死握在手心:“這是我一個故人送的。”


    說的就好像他那枚鳳羽,他一個故人送的,在他的記憶裏,我都已經和千彩羽一樣,成為他的“故人”了麽?


    我笑笑,鼻子一酸,卻險些落下淚來。


    冷靜冷靜吧,換個地方,兩個人彼此不見麵,或許會好一些。都說樂極生悲,大抵是前段時間我們安安靜靜的那種美好遭到了上天的嫉妒,所以才會如此……


    在走之前,我輕輕抱了一下師叔,我將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麵,突然間就不想放手了。他很瘦,但是這個擁抱很是溫暖。


    暖到了心底。


    周念沉,如果以後真的有機會,如果我配,我真的想要抱著你直到天荒地老的。雖說天荒地老那麽爛,海枯石爛也那麽俗,但這兩個詞,就是每個心裏有愛的人都會想到的。


    說的那麽好,想的那麽好,但等到地老了天荒了,滄海桑田過後,一切不都成了過眼雲煙麽?


    我靜靜地抱著他,輕輕地說:“我走了。”


    身上沾上了他的味道,我就可以帶著執念去行走天涯,去度過沒有他的時光。


    我想,他還是在的,在我心裏。因此,我並不會孤獨。


    南桑早已經站在了我們旁邊,她身上的傷口此刻也愈合了,臉上帶著一股子鄙夷:“你矯情夠了麽?矯情完了就趕緊滾蛋!”


    喲,聽她這語氣,似乎是巴不得我走,而且有那麽一種要趁著我不在的時候把我師叔大人怎麽怎麽樣的味道……


    這麽宏大的想法,我怎麽能讓她實現呢?


    還好我有相思鏡。


    此後我就隻能整天抱著相思鏡看啊看啊,不斷地從裏麵尋找有關師叔的一點點消息。想一想這樣的場景,我就毛骨悚然。


    “南桑,你要記得好好待我師叔喲。”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生得這麽賤,臨走之前竟然還對著南桑笑了笑。她卻一點都不領情,白了我一眼便揚起下巴說:“放心,我愛的人,我怎麽舍得虧待他?我又不是你這等無情無義的……妖孽!”


    “蹭”的一下我抽出了碎岸劍,沿著南桑的脖頸就劃了過去,她一聲驚唿,剛要做小鳥依人狀去靠著師叔,隻見一縷青絲落在了她的靴子上。


    “這一次是你的發,下一次,就是你的人!”


    “你殺了我一次還不夠麽!還要幾次!”


    喲,我這還沒走呢,你居然就把這樣的事情都說出來了,是想讓師叔聽聽我有多麽殘忍麽。偏偏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是有多殘忍!


    “我能殺你一次,自然就能殺你九次,你不是九尾狐麽,頂多也就是有著九次的壽命,我要留著你慢慢玩,你的這些命,都握在我手裏!”


    我挽了個劍花,扭過頭去看了一眼師叔,大約我們的對話太過殘忍,他的臉色當即白了白。


    “我的性命都是龍界大人的!你休想動我一分一毫!”


    龍界,這人名有點熟悉啊,好像是……魔尊?


    她竟然連魔尊的名號都搬出來了,可見對我夠重視的啊,我咬了一下大拇指,連自己實力不足都忘記了,擺出了一臉的傲氣說:“盡管讓他過來吧,反正我還沒有見過你們魔尊大人長什麽樣子,正好借這個機會好好看看他。”


    再看了周念沉一眼,他似乎對我們在說什麽更加迷茫了,我也沒有解釋什麽,念起口訣就消失在空氣中。


    我先是隱去了身形,在旁邊靜靜地站著,想著若是以師叔的眼光來看這些事情,確實是難以接受了一些,就算他以前是仙人,肩上擔著崇望和天下,但他如今終歸是一介凡人,讓他聽到我們這奇奇怪怪的對話,還有這動不動就劍拔弩張的氣勢,未免會被嚇到。


    呆呆地看著他那悵然若失的背影,我承認我很想以隱形的方式留下,但是……我一旦看著他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麽辦才好,他的任何一句話,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有可能會引起我的劇烈反應。


    我打算,還是去三師姐那裏先呆上一陣子,這樣既能夠得知師叔的動靜,又能及時出來營救他,還能給他時間讓他好好想想,嗯,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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