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被郡王府的管家帶到了給他安排的房間,傅元寧很克製地沒讓他睡在自己隔壁甚至是房裏。不過這房間也實在不像是給他一個侍衛住的,無垠看著這房間裏還帶了兩個門的套間,雕花大床鋪著的絲綢軟被,還有那個梳妝台,他一個侍衛要什麽梳妝台,郡王府真是太奢侈了。


    無垠問管家他是負責白天當差還是晚上守夜,管家『摸』著頭有點難辦,幹脆帶著無垠直接去找傅元寧。


    “白天。”傅元寧道,“白天跟在我身邊負責我的安全。”聽說他在明和宮都是守夜的,這可怎麽能行,日夜顛倒,再好的身子時間長了都該垮了。


    無垠應下,“是,大人。”


    傅元寧道,“不過這幾天你不用當差,先調整一下作息,要適應晚上睡覺的節奏。”


    郡王可真好說話真溫柔啊,無垠想,為什麽外麵都說她是冷麵郡王呢?


    傅元寧沒有娶夫,又是從平西王府分府出來單過的,上麵也沒有長輩,所以郡王府的人口很簡單,一應閑雜事務基本都由管家主理,因為沒有當家的正君,所以郡王府的開銷支出打理也有管家負責,廚房有大廚二廚和負責采買摘撿清洗之類的幫傭,還有兩個老爹,帶著一些負責郡王府上下掃灑清潔的小侍。郡王府上也有侍衛,這就不歸管家所管,直接聽命於郡王本人,除此之外,便是傅元寧的幕僚了,多是來投靠的寒門文士,她們住的地方,會離傅元寧以及當初建府時預留給她男人的後院離得更遠一些。


    無垠閑了三天,期間幫府裏的小侍上樹拿迴了撣被子時太用力甩上去的竹編撣子,上樹的動作太瀟灑,以至於府內小侍現在都把他當老大。


    傅元寧每天都會問他,在郡王府過得習不習慣?無垠有些受寵若驚,他又怕這是對他的考驗,連忙道,“我不挑地方也不認床的,哪裏都呆的下。我可以貼身保護大人,也可以出去辦差的,大人盡管吩咐,深山老林都不在話下。”


    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個人,可對方對自己的侍衛身份牢記得根深蒂固,她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示好,換了鳳羽衛其他那些別有心思的男侍衛,早把自己洗洗幹淨送進主子房裏去了。


    “你明天來我身邊當差。”傅元寧對他又好氣又好笑又心癢癢,吩咐他,“一早就來。”


    一早,傅元寧盯著無垠吃完了屬於他的那頓早膳,為了騙他,她『逼』著自己慣常用的兩個貼身侍衛一起坐下用早膳,兩人早先替郡王當街追男人追著無垠跑了一路,大概也是府裏最清楚郡王心思的兩人,一頓早膳吃得戰戰兢兢。


    傅元寧要去上朝,朝會可長可短,端看今日奏本的人有幾個,本有多長,沒個定數,傅元寧讓無垠送他到午門外,然後,“你就去玩吧,午膳前迴府。對了,去管家那裏領些錢。”


    “啊?”無垠滿臉震驚,扭頭去看正因為與郡王同桌吃飯屁股上像被開水燙了一樣不舒服的兩個女人,郡王府的侍衛就是這麽當的?


    傅元寧咳了一聲,“她們已經玩膩了,會在興慶宮外等我。”


    “我也當在宮外等候大人。”無垠起身一拱手,“時辰不早了,大人需要出發上朝了吧,我去安排車架。”


    無垠一走,兩個侍衛火燒屁股一樣跳了起來,傅元寧無力地揮了揮手,“他肯定會一絲不苟地候在宮外,你兩今天放假吧。”


    今日早朝,沈相參了平陽王一本,結果又勾得勳貴與清流之間你爭我辨,足足折騰到晌午,迴去路上,傅元寧問無垠,“餓了沒有?”


    無垠搖頭,但他的肚子卻適時的咕嚕起來,傅元寧一笑,他忍不住低下頭去,心想,郡王笑起來也太犯規了,說好的冷麵呢?


    傅元寧怕嚇到他忍著想去『摸』他腦袋的念頭,道,“先不迴府了,帶你去吃東西。”


    南安郡王想得好好的,難得的獨處機會,要讓無垠一點點慢慢適應,破開他的侍衛邊界。她當然也可以仗勢壓人,強取豪奪,但她難得看上眼的人,又怎麽可能用這種手段。


    為免又遇到認出她會打擾兩人的大膽男子,傅元寧特地挑了四九城裏價格最貴菜量最少,每日限製客人非權貴官宦不接待還覺得酒香不怕巷子深坐落在偏僻胡同裏的那家拾味閣,心道,這下,總不會被人打擾了。


    然而事與願違,剛入窄胡同,轎子就一晃,砰得落下地去,傅元寧沒坐穩朝左邊一歪,被無垠托住了胳膊,他飛快地掀簾而出,就見到幾個轎娘被人打暈了倒在一邊。


    無垠抽出佩刀護在傅元寧身側,“大人,這可就是你說的邪教餘孽?”


    傅元寧張了張嘴,沒找到該迴他什麽,這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她為了哄得太女送她鳳羽衛編了個邪教餘孽的謊話來,結果還真有人來給她圓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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