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句話說的沒錯,這次如果蠍子精不動手,她若有朝一日恢複了法力,定不會饒過蠍子精,所以蠍子精見她如此一心求死,也未想要放過她,心心念念的,就是要殺了她!


    故而,蠍子精也沒有再猶豫,也不想再管能不能讓骨銀銀承受到自己當年所承受的痛苦,以法力驅使了長劍,直朝骨銀銀的頭頂劈下!


    就在骨銀銀以為死亡就要降臨時,突然趕來的安妙柔竟大喊阻止道:“蠍祖劍下留人!”


    蠍子精一愣,然後臉色不善的垂眸看向了匆匆而來的安妙柔,要不是弱水宮創派祖師對它有救命之恩,像這麽個對它敢大不敬,還想把它當狗一樣驅使的黃毛丫頭,早就被賞一尾毒針了,“你想阻攔我?”


    畢竟是第一次麵對妖邪異類,蠍子精的表情又如此的可怖,安妙柔嚇得幾乎就要腿軟坐到地上去,但是她一向高傲的心性怎麽也不容許自己如此的狼狽,便狠狠一咬自己的唇,極力站直了身,仰視著蠍子精,爭取笑靨如花,“弟子怎敢阻攔蠍祖,隻是弟子有更好的辦法,能讓蠍祖更加的解恨。”


    “哦?”蠍子精麵色有些訕訕然,“說來聽聽。”


    “弟子有一讓這個踐人愛之深切又恨之入骨的人,可以讓這個踐人在死前,嚐到蠍祖想要的,令她生不如死的滋味。”安妙柔惡毒的笑道。


    聽到此言,蠍子精眸光一亮,橫在骨銀銀頭頂的長劍一頓,“果真?”


    “弟子不敢戲弄蠍祖,蠍祖呆會一觀便知。”安妙柔自信道。


    蠍子精見安妙柔沒有虛言的樣子,又想起安妙柔之前對骨銀銀與自己同樣恨之入骨的表現,覺得安妙柔況且也不敢對自己撒謊,便要點頭應下。


    骨銀銀卻突然插嘴道:“現在耽誤這麽好的機會和時間不將我除之而後快,屆時,可別後悔。”


    她可不傻,安妙柔那話裏話外的意思,直指的,不正是宮獄那個混蛋?


    宮獄那個混蛋果真沒死,是她意料之中,卻也是意料之外的!


    但,安妙柔此刻這明擺著是想把她交給宮獄處置,到時候她的下場,能比現在一劍死了來得痛快?!


    以宮獄向來陰險狠辣的手段,隻怕隻會令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本來聽了安妙柔的勸解,蠍子精確實是有些心動了,畢竟恨了骨銀銀這麽多年,當年又是親眼看著丈夫慘死,要現在幹幹脆脆的一劍結果了骨銀銀,即便安妙柔不說,它自己也覺得太便宜了骨銀銀!


    但是,骨銀銀這話說的太有道理,有道理的不得不讓它猶豫。


    安妙柔見蠍子精又被骨銀銀動搖了,眼珠一轉,陰笑著與骨銀銀冰冷的視線對峙,“弟子知道蠍祖法力高深,定是有法子,能製的住這個小踐人,免除後顧之憂的吧?”


    沒想到,安妙柔這話著實提醒了蠍子精。


    蠍子精恍然大悟的獰笑了起來,“好好好,不愧是弱水宮的接班人,果然和你們的先祖一樣聰明絕頂!”


    笑說到這,蠍子精居高臨下的對骨銀銀笑的扭曲和得意,“骨銀銀啊骨銀銀,原來你竟一直在和老娘玩心理戰術,用老娘丈夫的慘死,既想用激將法激怒我快些解決了你,又想提醒老娘你的法術如何的高強,讓老娘不得不忌憚於你,好快些除了你,你把老娘攪得一個頭兩個大,就是想讓老娘忽略你現在就是個可以任老娘搓圓捏扁的廢物吧?”


    骨銀銀極度冰寒的眼睛對視著得色的安妙柔,心裏雖恨極了沒有宮莫妖輕敵沒有除去這個陰毒的女人,才害的現在屢屢被她壞了事,但表麵上,即使被拆穿了計謀,還是一臉的雲淡風輕,冷笑宛然,“老蠍子,你是不是當真年紀大了,腦子已經不好使了,居然需要一個你最瞧不起的小小凡人提醒才恍然大悟,虧你還有臉在我麵前得意。”


    “你!”蠍子精被氣的麵孔發青,整個麵部都猙獰了起來,著實的可怖,“老娘現在告訴你,你想死,沒那麽容易!”


    說著,蠍子精狠狠朝骨銀銀一甩蠍尾,骨銀銀整個人都被巨大的蠍尾掃飛了幾丈開外,登時噴出一大口的鮮血,像個沙包一樣,砰的跌在了地上!


    “哼,老娘現在倒要看看,毀了你的白骨真身,令你元神潰散,你還能有什麽本事,恢複你的法力,再和老娘作對!嗬哈哈哈哈!!”看著骨銀銀像灘爛泥一樣滾落在地的狼狽模樣,蠍子精仰頭笑的得誌意滿極了。


    安妙柔雖然不明白蠍子精這話的意思,也不懂骨銀銀為什麽能殺得了蠍子精的丈夫,但是看到骨銀銀現在就像一條苟延殘喘的賴皮狗一樣,解恨的快.感已經把她脹的滿滿的,其它的根本就不重要,她也不想知道,她現在要的就是現在這樣的結果!


    所以,安妙柔毫不猶豫的對蠍子精這個原本隻是她的寵物,能低下自尊,露出一臉的崇拜,“蠍祖真是英明神武!”


    蠍子精心中暢快,再被安妙柔這一通溜須拍馬下來,更加的心情愉悅起來,看安妙柔的眼神也沒有之前的輕蔑和不滿,“現在,她歸你了,希望你的表演,不會讓本座太失望。”


    “多謝蠍祖!”安妙柔趕緊感激的對蠍子精福身,低頭將臉上的陰狠雀躍的表情掩下,“弟子,定不會叫蠍祖失望。”


    “很好。”蠍子精詭笑一聲,目光森森的瞥了一眼骨銀銀後,便搖身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雖然蠍子精已經消失不見了,但是安妙柔依舊沒有鬆懈緊繃的情緒,因為隻有她自己知道,蠍子精不是消失了,而是入了地,就在自己的腳下,時時刻刻的,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這種仰人鼻息的感覺令安妙柔很是不快,因為現在這種狀況,完全就和她預期的,駕.馭食骨蠍截然相反,她自己倒成了那個被駕.馭的人,若是按她以往的脾氣,定會把不受自己掌控的幹脆毀掉!


    但是……


    看到毫無還手之力半死不活的骨銀銀,再看武功高強深不可測,卻最後隻得被逼得沒有辦法的花姒鸞親手推下懸崖的宮莫妖……她突然覺得,若能忍一時之氣,有了蠍子精這樣凡人不可比擬的妖物做幫襯,讓太子殿下做整個七國之主,她做七國之後的巔峰霸業,還會遠麽?


    思及於此,安妙柔牽唇一笑,蓮步輕移,朝骨銀銀以勝利者的姿態走了過去,待到骨銀銀麵前時,穿著刺著紫羅蘭精致花紋的繡花鞋的玉足,狠狠踩在了骨銀銀的臉頰上,碾了又碾,“小踐人,你也有今天!來,喚幾聲狗叫,給本小姐聽聽,興許本小姐聽了高興,就放過你這張狐媚的臉蛋。”


    此時的骨銀銀,確實和一灘爛泥無甚區別,骨頭寸寸皆斷,元神大傷,花姒鸞的皮囊更是不能幸免,筋脈全斷,五髒俱碎,偏偏心脈還在,吊著一口氣,讓她死不得,也活不了!


    蠍子精自然狠毒,可若不是有踩著她臉的安妙柔,蠍子精的狠毒也發揮不到自己身上,所以比起蠍子精,安妙柔更要陰險惡毒三分!


    人心,果然才是最可怕的東西……骨銀銀此刻痛到混沌了的腦子裏,竟莫名的冒出這樣一聲感歎。


    骨銀銀笑了,笑的諷刺極了。


    安妙柔見她不肯就範,居然還敢嘲笑自己,頓時陰沉了嬌媚的臉,“本小姐給你機會,是你自己不好好珍惜,那就不要怪本小姐心狠手辣了。”


    嗬,她的心狠手辣還少麽?骨銀銀心中冷笑,索性閉了眼,不想再多看安妙柔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會荼毒了自己的眼睛一般。


    “踐人!”安妙柔見她敢惡心自己,更是怒火中燒,一腳狠狠踩到骨銀銀的眼睛上,“世人不是都說你的眼睛是最獨一無二,是最美麗的寶石麽,今天本小姐就毀了它!讓沒了眼睛的你,變成世間最醜陋的女人!”


    說著,安妙柔從袖子裏就掏出了一把精致的紫金匕首,鏘的一聲,拔出了匕首,露出匕首銳利而森冷的鋒刃,微微彎下腰,移開了繡花鞋腳,將匕首一筆一劃,劃在了骨銀銀的臉上!


    如果隻是匕首的劃破之痛骨銀銀尚可忍得,但是,當匕首劃破她臉上的每一寸肌膚,那寸肌膚就迅速的腐爛起來,頃刻就已爛到見骨,很明顯這匕首是喂了劇毒,這種痛讓她如何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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