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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櫻公主拜祭過穆柳兒,便告辭離去了。穆燕兒原本還想留她一起用晚飯,卻被她婉拒了,便也不再強留。


    晚上林熙迴了府,穆燕兒將白天發生的事告訴了他,林熙沉吟著,半晌,才道:“洛櫻公主畢竟是金枝玉葉,楊湘憐衝撞了她,受罰也是應該的。你也不必擔心此事會引發什麽後果,畢竟她若要使壞,不論你們有沒有刁難過她,都是阻攔不住的。”


    穆燕兒點了點頭,道:“這我也是知道的,不過就是有這麽一樁事,告訴你一聲罷了。我自然是不怕她的,隻是洛櫻公主如今沒有了當年的權勢地位,若是被她使計暗害,怕是無力抵擋啊。”


    林熙神色一動,忽然道:“說起來,洛櫻公主與陳子升此次迴京,我與三皇子都有意去拉攏他們,留在京城。當年陳子升執意辭官離去,我們也阻擋不住。此番相勸,他依然是不肯鬆口。經你這樣一說,或許我們能有辦法將他留住也未必呢。”


    穆燕兒不解地道:“什麽辦法?”


    林熙道:“此次洛櫻公主教訓了楊湘憐,以她的性子,怕是咽不下這口氣的。而她若要依仗娘家的勢力去報複洛櫻公主,以她和陳子升目前的地位,怕是難以抵禦。若是三皇子能夠出麵幫他們,到時再勸他留下便有了理由。”


    穆燕兒皺了皺眉,神色有些不認同,道:“這樣做未免有些趁人之危吧?他若不願留下,自然有他的理由,你們勉強他本來就是不對,更何況還是要趁人家危難之時,實在有失磊落。”


    林熙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人在官場,身不由己啊!有時確實要將道義拋諸腦後的。更何況,我所說的也並無違背道義之處。陳子升博學多才,心思又聰敏,本就是為官的一塊好材料,迴鄉教書才是真正的屈才了。當年他執意不願再為官,不過是念在與楊垂忠的師徒之情,不願站在他的對立麵罷了。而楊垂忠對他可沒有半分念舊情,若是三番兩次的出手害他,他還會顧忌那許多嗎?你要知道,如果能夠得到陳子升這樣知曉對方根底的人,對於三皇子的大業可是有極大的好處的。”


    穆燕兒心中仍是覺得別扭,畢竟陳子升與洛櫻公主都是她的朋友,讓她眼睜睜看著他們被人算計,她又如何忍心?奈何算計他們的人卻是她的夫君,這下卻是讓她左右為難了,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林熙見她神色猶疑,便寬慰道:“你也不必為難了,我行事自有分寸,況且陳子升當年幫了我許多忙,我豈會害了他去?如果認清現實的他仍然不願留下,那我們也絕不會勉強他的。”


    穆燕兒隻好點了點頭,道:“你們有你們的事業,我原本也管不了的。隻是覺得眼睜睜看著朋友被人算計,心中有些不忍罷了。”


    林熙笑道:“這怎麽是算計呢?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真正算計他們的,是楊家才對。我們不過是順水推舟。”


    穆燕兒白他一眼,道:“反正你總是有理的,我說不過你。”


    第二日午後,穆燕兒正在房中午睡,忽然被敲門聲吵醒,卻是紅篆前來找她。


    “夫人,今日那馮司敬帶了個人來酒館,說是讓他給我打打下手,我不知該不該留著他,便想著來問問你的意思。”紅篆進了房間,便道。


    穆燕兒睡的迷迷糊糊的,一時也沒想清楚其中關竅,便道:“他也算是酒館的股東了,願意往裏麵安插些人手,也是無可厚非的。”


    紅篆思索著,覺著不妥,遲疑著道:“可他的意思是,讓那人跟在我身邊做事,我尋思著,夫人是這酒館的幕後老板一事,還是不便讓馮司敬知曉的。那人跟在我身邊,難免要接觸到一些機密之物,這怕是有些不妥吧?”


    穆燕兒經她這一提醒,方才驚覺。紅篆交給她的賬本、記事本一類的東西,她時常會加一些批示進去,這些東西平日裏也不會引起什麽注意,但若是落在有心人手裏,便是一件證據了。可是馮司敬畢竟是酒館的股東,人家不過安插個自己人進來,她若是拒絕,倒是她的不對了。


    想來想去,也無法下定論,便對紅篆道:“此事我一時也決定不了,侯爺此時在點春閣,你去問問他的意思。再迴來告訴我一聲。”


    紅篆應了一聲,便往點春閣走去。


    林熙自當年之事後,與唐滿的關係越發好了,時常會約他來府中釣魚,即便無事商談,也要在一起閑聊著打發時間。隻是穆燕兒不再與他一同出現了,因為她無法麵對唐滿的情意,因而隻好逃避。


    紅篆來到點春閣事,遠遠看到池邊的亭子裏坐著一個人,以為是林熙,便朝著他走去。


    走的近了,才發現那並非林熙。那人身穿一身黑底繡暗金色雲紋的錦衣,膚色有些偏白,臉型瘦削,五官並不十分硬朗,反倒透著幾分慵懶之意,此時懶懶地坐在亭子的圍欄上,身子倚靠著柱子,一條腿曲起來踩在圍欄上,墨色的長發高高束起,看去竟有些像傳聞中的江湖俠士,那般愜意不羈。他的眼神不知望向何處,眼中的神色看不真切。手中提著一隻小酒壇,時不時地舉起來喝上一口,任由灑出來的酒滴落在他的錦衣上。


    紅篆一時被眼前的景象迷了心神,就這樣呆呆的看了許久,直到亭中人察覺到她的到來,盯著她看了半晌,她這才驚覺自己的失禮,忙行禮道:“這位公子,不知可有見過我家侯爺?”


    唐滿挑了挑眉,打量了紅篆一眼,見她的打扮不似侯府中一般的丫鬟,可也不像是哪位姨娘,雖有些奇怪,但也懶得理會,隻道:“方才前院有人找他,便出去了。你若願意,在此處等一會兒,應該便能等到。”


    紅篆心中有如小鹿亂撞,平日的鎮定都不見了蹤影,也沒了其他主意,隻好道:“多謝公子相告,那我便等等吧。”


    她這樣說,卻忘了有外人在時,她也不便向林熙提及酒館之事,隻是拘謹地站在亭子外,低頭看著自己的鞋麵,不敢去看唐滿。


    “站在那裏做什麽?進來坐吧。”唐滿隨口招唿。


    紅篆又是一愣,即便是站在離他這麽遠的地方,她的心都抑製不住的狂跳,若是走到他身邊坐下,她真怕自己的心會從胸腔裏跳了出來。這樣想著,便搖頭道:“不必了,我隻在這裏等著便是了。”


    唐滿原本也不過是隨口一句話,她既然不願意,便也不再管她,轉頭繼續出神去了。


    過了片刻的工夫,林熙便迴來了,見紅篆在亭外站著,奇道:“紅篆?今日怎麽沒在酒館待著,來找我有事嗎?”


    紅篆被他這樣一問,這才驚覺此處還有外人,也不便說起酒館的事,便踟躕著沒有開口。


    林熙看出她的顧慮,便道:“唐公子是我的好友,並非外人,你也不必顧慮,隻管說便是了。”


    紅篆聞言便也不再遮掩,將那件事與林熙悉數說了,又問他的意見。


    林熙此時也陷入了沉思,他也與穆燕兒有一般的顧慮,馮司敬既然花錢參與了酒館的生意,那麽酒館的事完全不讓他插手是不可能的,可是他直接在這樣重要的位置上安插人手,一時也確實難以讓人接受。


    沉吟了許久,林熙道:“馮司敬還有沒有提過別的?”


    紅篆搖了搖頭,道:“也沒有什麽,隻是說他見我總是一個人忙碌,便想找個人來幫忙。另外,他倒也還誠實,明著說了是因為賬目問題他也想要有所了解,畢竟是涉及到利潤的事情,兩方都有所經手才對。他說他並非不信任侯爺,隻是依照常理,該當如此。”


    林熙聽她這樣說,心下便也了然了,原來不過是商人習性,歸根結底還是為了錢罷了。既然如此,他也不必擔心那麽多了,便道:“那便應允下來吧,隻要你平日裏多加注意一些,不要說漏了嘴,便是了。”


    紅篆點了點頭,道:“那我這便去給夫人迴話了。”


    林熙應了一聲,道:“去吧。”


    紅篆最後又看了一眼唐滿,見他仿佛對身邊的事物全不關心一般,隻是兀自出著神。心中有些莫名的失落,紅篆告了辭,便離去了。


    迴到穆燕兒房中,將林熙的意思轉告了她,穆燕兒見林熙都沒有了異議,便也不再多想,讓紅篆去迴複馮司敬,說是同意他的人來酒館中跟著紅篆做事。


    紅篆有心問問她唐滿的事,但是話到嘴邊又強行忍住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唐滿有這樣奇怪的感覺,這是從前從未有過的。不過她也知道自己這些小心思在外人看來不過是癡心妄想,說了也是無用,反倒讓人笑話,便打消了想法,徑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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