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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湘憐捂著被洛櫻公主打的火辣辣的臉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看著洛櫻公主。


    她知道洛櫻公主必然氣憤已極,但是她有足夠的籌碼,賭她不敢將她怎樣。誰知她竟低估了洛櫻公主的脾氣,即便是已經沒有了當年的權勢,也不怕得罪她們楊家。


    “你瞪著我做什麽?怎麽,本公主教訓你,你心中不服嗎?”洛櫻公主打了她一耳光,頓覺心中痛快不少,眉眼中浮現得意神色。


    “妾身怎敢!”楊湘憐咬牙道。


    “那就乖乖給我認個錯,別以為你有娘家護著,就敢跟本公主對著幹了。你爹再有權勢,也依然隻是個臣,而我父皇是君。當你和他的利益有了衝突的時候,你認為他會舍棄哪一個?”洛櫻公主冷笑道。


    楊湘憐仔細一想,冷汗頓時便冒了出來。她適才所想的,不過是以洛櫻公主如今的地位,是無法與她楊家相抗衡的。可她卻忘了,在洛櫻公主背後的是當今聖上,無論她如何失勢,她的身份都是不會改變的。皇帝又一向疼愛洛櫻公主,若是她們二人有了矛盾,皇帝是必然會站在洛櫻公主一邊的,而她的父親楊垂忠卻未必還會幫她。畢竟與皇帝作對的後果,即便以她楊家的權勢,也未必能夠承受的。


    見楊湘憐沉默不語,洛櫻公主愈發得意了,冷哼一聲,道:“料想你也不是個愚鈍的人,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想必你也不難明白。該如何做,還不清楚嗎?”


    楊湘憐自然不傻,這無非是要她服軟,她心中縱然是萬般不情願,卻也知道以她的實力不能當麵忤逆洛櫻公主。服軟也不過是權宜之計,他日若有機會,她一定會報今日的羞辱之仇的。


    想到這裏,楊湘憐屈膝跪下,神色變得恭敬,道:“今日一時鬼迷心竅,衝撞了公主,妾身知道錯了,還望公主不要怪罪。”


    洛櫻公主輕蔑地看了她一眼,自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道:“你明白自己是什麽身份便好,說白了,你的娘家如何有權勢,都與你沒有半分關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何況你又是個姨娘,說出去,怕是你爹都要覺得顏麵無光了,你卻把這當成了資本,真是不自量力。”


    楊湘憐暗自咬牙,卻隻好低頭道:“公主教訓的是,妾身記下了。”


    洛櫻公主見目的也差不多達到了,便也懶得與她繼續糾纏,斜睨了她一眼,道:“既然你知道錯了,為了讓你記住今日的教訓,便罰你在這裏跪上一個時辰,免得過後你便忘了。”


    楊湘憐一驚,她何時受過這種屈辱,一時難以接受,又不敢出言抵抗,隻是低著頭默然不語。


    “怎麽,你不服氣?”洛櫻公主道。


    楊湘憐將心中的怨恨和怒火壓了又壓,才忍著氣道:“妾身不敢。公主教訓的是,妾身自當認罰。”


    “這還差不多,記住,不到時辰不許起來!”洛櫻公主不依不饒。


    一旁的穆燕兒一直看著,沒有說話,雖然洛櫻公主對楊湘憐的這一番訓誡實在是大快人心,隱隱的卻又覺得有些不妥,隻是為了不拂了洛櫻公主的麵子,便一直不好出言相勸。


    此時見洛櫻公主下令懲罰楊湘憐,她若是出言阻止,未免駁了她的麵子,隻好由著她去了。


    楊湘憐乖乖在地上跪著,心中的恨意已達到頂峰,暗自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洛櫻公主加倍償還。


    不再理會楊湘憐,穆燕兒跟著洛櫻公主繼續前行,待走的遠了,穆燕兒才開口道:“你今日為何會發這麽大的火氣?”


    洛櫻公主歎道:“柳兒還在時,時常與我提起這楊湘憐,加上她父親的關係,因而從那時起我便不大喜歡她。後來她害得柳兒被賜死,我便知道,這個女人的心腸十分狠毒,暗地裏不知做了多少害人的勾當。今日遇見她,我本來隻是隨口說了一句,她竟敢頂撞我。如此看來,她這目中無人的樣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性子好,不與她計較,我卻是忍不了的。”說到這裏,話鋒又一轉道:“你也真是的,作為一個當家主母,怎麽反倒被她一個姨娘壓到頭上去了?在這侯府裏,若是連你都由著她任意妄為,那還有誰能降服的了她?他日她翅膀硬了,更加不會將你們放在眼裏了,到那時,這侯府不是成了她楊家的天下?”


    穆燕兒無奈地笑了笑,道:“公主又如何不知,她父親的權勢,即便是侯爺如今也未必能與之抗衡。我又對這些爭權奪利之事不大感興趣,該防著她的地方我自然會防,其餘的,也沒那麽多心思去管她。況且我如今要忙酒館的事,便更加懶得去應付她了。”


    洛櫻公主卻不認同,道:“她父親再如何有權勢,與她又有何關係?她當年在家中如何受寵,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既然嫁入侯府,就是你林家的人。要殺要剮,都是由著你們。隻要你們的理由站得住腳,她爹也說不出什麽來。但你若是一味的縱容她,由得她在侯府裏肆無忌憚,才會反受其害呢!雜草剛冒頭的時候你若不及時除去,等到蔓延成草海的時候,便迴天乏力了。”


    穆燕兒沉吟半晌,才道:“公主所言自然不錯,隻是我心中仍有其他顧慮。楊湘憐心腸雖然狠毒,頭腦卻是極為冷靜的。我之所以不大管教她,便是要叫她得意,進而大意,大意了便會犯錯。而她犯了錯,我便有了整治她的理由。這樣的人,不能讓她有機會冷靜下來仔細思考,而是要讓她覺得我們全都不足為懼。你知道,自大的人是不會有什麽作為的。”


    洛櫻公主一愣,她卻是從未考慮過這一層麵,此時仔細一想,穆燕兒所說的也不無道理。她方才隻顧一時痛快,哪有心思想這麽多,聽了穆燕兒的話,這才驚覺,自己這般莽撞,楊湘憐必然會記恨上她,若是被她暗中算計著,找到機會害她一害,還不知會引發什麽後果呢。想到這裏,便有些後怕,道:“如此一來,我方才對她那一番刁難,確是莽撞了些。我倒是不怕她什麽,若是她將火氣撒在你身上,這卻如何是好?”


    穆燕兒搖頭笑了笑,道:“不必擔心,我也不怕她什麽。她心腸再如何歹毒,卻也害不到我什麽,我平日裏對她也是有所提防的。倒是你啊,近日還要在京城待上許久,你和陳子升才該對楊家多加小心才是。”


    洛櫻公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半晌,展顏笑道:“我看我們還是杞人憂天了,她一個姨娘,即便再有心計,還能翻了天不成?不打緊的,你不要擔心。”


    穆燕兒笑著點了點頭,忽然停下腳步,道:“祠堂到了。姐姐的靈位便是供在這裏。”


    洛櫻公主忽然斂起笑容,神色間浮現出一抹悲傷之意。想起當年她還在京城時,與穆柳兒無話不談的光景,再一想如今卻是再也見不到她了,人去樓空的淒涼一時溢滿了她的心神。


    祠堂不遠處有一間小屋,裏麵住著的趙媽媽是紅篆的母親,如今負責看守祠堂的。見是穆燕兒來了,趙媽媽忙跑了過來,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道:“老身給夫人請安了,夫人這是來做什麽啊?”


    穆燕兒道明了來意,便將她打發了迴去。


    “柳兒,我來看你了。”洛櫻公主喃喃道,提步邁入了祠堂。


    這祠堂中供著的都是林家的曆代祖先靈位,穆柳兒輩分低,孤零零的待在角落裏。洛櫻公主想起她曾經的風光,如今卻變成了小小的一尊靈牌,就那樣孤孤單單地在角落裏立著,不由又感歎起命運的無常來,眼淚終於止不住流了下來。


    穆燕兒受她的情緒影響,鼻子也忽然有些發酸起來。曾經的一切此時想來,已經變得那樣遙遠,對於穆柳兒的印象,也已經開始變得淡薄。從初時對她的百般壓製、刁難,到後來為了家族大義,拚盡全力將夫人的位子傳給她。命運總是這樣捉弄人的,你永遠想不到明天會發生什麽。如果林熙愛她,或許她不會是如今的這個結果,這樣想來,她也不過是個得不到夫君的疼愛的可憐女子罷了。


    “如果我當初還在京城,或許事情不會是這樣糟糕的結果。柳兒,你在九泉之下,可有怪我?”洛櫻公主泣道。


    穆燕兒歎道:“公主也不必自責,當日之事,侯爺又何嚐不想救她?隻是事情已經沒有扭轉的餘地,即便你在京城,改變不了這個結果的。”


    洛櫻公主搖頭不語,隻是哭泣不止。


    她心中的內疚之情壓抑了許久,今日終於肆無忌憚地釋放出來,一時根本也止不住。穆燕兒便任由她發泄著悲傷的情緒,在一旁輕聲歎著氣,沒有再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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