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穆燕兒之所以要去穆柳兒那裏,自然不會是因為想見她,而是因為她是當家主母,林熙的正妻,林熙有了消息,她自然是第一個知道的。自己待在房中,若要等誰想起來了去通知她,也不知要等到什麽時候去了。也不好總差人去打聽,索性便去她那裏待著,如今她懷有身孕,穆柳兒也不會太為難她,總不會將她趕出房來。


    主仆二人一路無話,來到穆柳兒院門前,卻正好撞上急匆匆往門外走的紅篆。


    “紅篆姑娘這是要去哪裏?”穆燕兒見她神色匆忙,猜測應是與林熙之事有關,便問道。


    紅篆見是穆燕兒,也顧不得規矩,伸手拉住她的手,便往屋裏走去,一邊解釋道:“姨娘來的巧,夫人正差我去找你呢,快隨我進來。”


    穆燕兒聞言暗中鬆了口氣,方才路上還在思索該如何向穆柳兒解釋她的來意,若是表現出她對林熙的關心,難免會惹得穆柳兒不快,可是她一時也想不出別的理由。這下可好,她正瞌睡,穆柳兒便送了個枕頭過來。


    紅篆拉著穆燕兒過來,門口立著的丫鬟便挑簾兒讓她們進去了。


    穆柳兒正神色焦急地在軟榻上坐著,見穆燕兒進來,臉色頓時一沉。昨晚林熙絲毫不顧她的情麵,當著下人的麵就扔下她去了穆燕兒房中,著實令她尷尬不已。她這個妹妹倒是好大的本事,把林熙迷的神魂顛倒的,即便是她有了身孕不能服侍他,依然要留宿在她房中。一想到這裏,穆柳兒便感到一種危機感湧上心頭,長此以往,穆燕兒取代她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了。雖然她的正妻之位不可隨意廢黜,但是林熙若想將她架空起來,把實權交由穆燕兒,也不是不可能的。念及此處,穆柳兒忍不住狠狠瞪了穆燕兒一眼,厲聲問道:“昨夜侯爺留宿在你房中,可有說起過他去過什麽地方,做過什麽事?”


    穆燕兒見她神色狠厲,猜想到是因為昨晚之事,便也不動聲色,隻是如實答道:“昨晚侯爺醉得厲害,連話也說不出了,問他什麽也沒有迴應。今早又走的匆忙,我也沒來得及細問。”


    穆柳兒沉思半晌,仍是沒有頭緒,再看穆燕兒更是橫豎都不順眼,便隨意找了個由頭訓斥道:“發生這樣大的事,你也不知長點心眼,問清了侯爺來龍去脈,我們也好商議計策,總好過坐在這裏幹著急。莫不是你的心眼全用在如何勾引侯爺了不成?”


    她心中又氣又急,說話便也失了分寸,“勾引”這樣不堪的詞語都說了出來,可見她心中對穆燕兒的怨恨之深。


    穆燕兒卻懶得與她計較,避開她故意找茬的話題不談,轉而道:“如今說這些都已晚了,自亂陣腳反而不好。不如平心靜氣地坐下來,好好梳理一下此事的脈絡,待侯爺的消息迴來,應對起來也不至於慌了手腳。”


    穆柳兒見她一副鎮定自若的神態,越發襯得自己胸襟狹窄了,臉色頓時又黑了幾分。隻不過她脾氣雖怪,道理仍是懂的,也明白穆燕兒說的沒錯,但就是不願開口問她意見,便低頭擺弄起手裏的茶杯來,也不理會穆燕兒。


    穆燕兒看她一眼,也不在意,繼續說道:“昨夜侯爺迴來,我便覺得有些奇怪。侯爺平日裏一向不愛飲酒,出於應酬才會喝上幾杯,但都是點到即止,從未喝醉過。”穆燕兒頓了頓,看向穆柳兒,見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繼續道:“近日侯爺的行蹤並沒有異常之處,夫人應該是知道的。如此說來,問題便是出在昨晚。順天府的人說侯爺犯了人命官司,試問,一個醉的不省人事的人,連站都站不起來,如何去殺人?若說是在醉酒前殺了人,那他殺了人還不想辦法銷毀證據或者是逃跑,反而跑去喝酒,還喝的那樣爛醉,於情於理都是說不通的。”


    穆柳兒神色複雜地看著穆燕兒,她這個妹妹不斷的刷新著她的印象,這樣條理分明的分析,絕不是以前的穆燕兒所能說出來的,她竟隱藏的這樣深!隻不過如今不是想這些問題的時候,穆柳兒理了理思緒,對穆燕兒道:“說下去。”


    穆燕兒點頭,繼續道:“種種現象表明,侯爺此番是被人陷害的。先是將他灌醉,再偽造殺人現場,而後將他送迴府中,今日一早又去順天府報官,將侯爺請去。所有的一切一氣嗬成,時機把握的極其精準,絲毫不給侯爺喘息的機會,看來是一定要置侯爺於死地不可了。”


    前世身為“金牌律師”的穆燕兒分析起案情來可謂頭頭是道,畢竟是與她的老本行有關,一說起來,便自動進入“女強人”角色,渾身都透著一股自信,穆柳兒看在眼裏,一時竟也被她的氣場所折服了,忍不住點頭認同道:“說的不錯,此人用心之險惡可見一斑!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穆燕兒沒有注意到穆柳兒的思維已經被她左右,竟還問起了她的意見,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她沒有多想,繼續答道:“為今之計,隻有將昨晚與侯爺一同喝酒之人一一找出來,再從中分析出可疑之人,從此人身上下手,興許便能找出幕後指使者。”


    穆柳兒會意,命紅篆去找家中各大商鋪的管事詢問,昨晚與林熙共進晚餐的都是何人,紅篆領命去了。


    紅篆前腳剛走,便有丫頭來報,說是楊姨娘來了,請求見夫人一麵。


    穆柳兒聽見她的名字便覺著心煩,原想直接迴絕了她,但轉念一想,那樣做又難免顯得自己小氣,便命那丫頭領她進來。


    楊湘憐一進屋子,便哭哭啼啼地道:“夫人,妾身聽聞侯爺一大早便被順天府的人請了去,究竟發生了何事?侯爺不會有事吧?”


    穆柳兒心情本就不佳,瞧見她越發不高興了,一時便也沒有迴答她。


    一旁的穆燕兒看楊湘憐一雙杏眼早已哭的紅腫,那副模樣真是我見猶憐,卻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


    穆柳兒冷了她半晌,終於道:“不好好待在房中養胎,出來亂跑什麽?侯爺有了消息我自會差人去通知你,巴巴兒的跑來,獻什麽殷勤?”


    穆柳兒這一通脾氣發的著實沒有道理,身為林熙的妾室,關心他的安危本就無可厚非,可見她也是個沒什麽城府的人,對人的喜惡全都擺在臉上。穆燕兒心中歎了口氣,忽然覺得穆柳兒也不是什麽真正奸惡的人,隻不過被身邊的人寵壞了,加上對林熙愛得過深,對他身邊的女人自然好不到哪去。


    楊湘憐被她這樣訓斥一番,頓時覺得心中委屈,卻又不敢說什麽,眼淚吧嗒吧嗒掉的更兇了。


    穆燕兒心中卻另有計議,不管楊湘憐嫁入侯府有什麽目的,她的父親畢竟位高權重,又是林熙的死對頭,在這個時候得罪楊家絕對不是什麽好事,便開口打圓場道:“夫人請消消氣,楊姨娘也是關心侯爺。”頓了頓,又轉而對楊湘憐道:“妹妹的父親是朝中重臣,若是侯爺有事,想必他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穆柳兒忍不住白了穆燕兒一眼,心中冷哼一聲,楊垂忠那個老狐狸,不趁機落井下石就不錯了,怎麽可能反而去幫著林熙呢?但轉念一想,便明白了穆燕兒此話的用意,頓時知道自己一時失言,便緩和了口氣對楊湘憐道:“好了,你也別哭了,哭壞了身子對腹中胎兒不好。早些迴屋歇著吧,侯爺有了消息我再差人去告訴你。”


    楊湘憐擦了擦眼淚,對穆柳兒道:“夫人盡管放心,若是侯爺有什麽危險,妾身一定去求我父親保他無虞的。此間沒什麽事,妾身便先迴去了。”


    穆柳兒點了點頭,楊湘憐福了福身子,便轉身離去了,走之前眼神掃過穆燕兒,眼中神色複雜難明。然而這個眼神不過瞬間,穆燕兒還沒看清楚,楊湘憐便已走出門外去了。


    穆燕兒自然知道楊湘憐不會去求楊垂忠救林熙的,相反的,她認為此事幕後黑手最大的嫌疑人便是楊垂忠了。楊湘憐此番跑來,多半是要探聽她們的消息,得到情報好迴饋給她父親。穆燕兒提醒穆柳兒的目的,一方麵是先穩住楊湘憐,另一方麵也是希望穆柳兒能將她打發迴去,以免她得到情報,破壞了她們的計劃。


    楊湘憐離開後,屋內二人一時都沒了言語,穆柳兒神色複雜的審視著穆燕兒,一方麵對她仍是厭惡,另一方麵卻又有種刮目相看的感覺。她一時間分不清楚自己將她納入侯府究竟是對是錯了,這樣的一個女人,自己日後還能否將她控製於股掌之上?


    穆燕兒看到穆柳兒的神色,自知今日鋒芒過盛,恐怕引起了她的疑心,但是她也別無辦法,以後的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氣氛正尷尬間,門外忽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門簾一挑,卻是林熙的貼身小廝安和。


    安和進了屋子,急匆匆地給穆柳兒請了個安,也不等她問話,便道:“夫人,不、不好了!順天府斷定侯爺有殺人嫌疑,且人證物證俱全,此時又派人來府中搜查,說是要搜集證據,現下已進了大堂了!”


    穆柳兒手中的茶杯應聲而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此時竟渾身顫抖了起來。


    穆燕兒雖早有預料,也是驚得氣血上湧,險些暈了過去,強壓下心頭的不適,跟著穆柳兒一同往前廳方向跑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庶妃馭邪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紫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紫月並收藏庶妃馭邪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