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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熙辭官迴家後,沒了那許多公務纏身,空閑時間便多了不少。左右也是無事,平日裏沒空管理的那些店鋪田產,如今也終於親自接管起來。


    商鋪的生意忙起來,少不了有些應酬,如此一來,林熙倒又有些恢複了先前的忙碌狀態。隻不過身為永平侯的他,與一般的商人自是大有不同的,所接觸的不是京中巨富,便是朝中權貴。


    自古以來,生意大多都是在酒桌上談成的,煙花柳巷之地更是免不了的。林熙雖然潔身自好,卻左右不了別人的喜好,有時避無可避,也會去那些風月場所應酬一二,隻不過他定力極好,從來也未出過差錯。


    這一日,林熙天將黑的時候便出門去應酬了,走時交代過穆燕兒要迴來晚些,叫她不必等他,因而穆燕兒早早便熄了燈睡下了。


    大約午夜時分,穆燕兒忽然被一陣嘈雜聲吵醒,睡眼惺忪地坐起身來,卻見兩個家丁一左一右扶著喝的爛醉如泥的林熙走進了房中。穆燕兒的睡意頓時散的一幹二淨,急忙抓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便要下床來。


    她此時的身形已經略顯笨重,一旁立著的卷簾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小心翼翼地扶著她穿好鞋下了地。


    此時的林熙早已醉的不省人事,無奈,穆燕兒隻好轉臉問扶著他的家丁:“怎麽迴事?侯爺怎會醉的這麽厲害?”


    那兩名家丁先是將林熙扶到床上躺下,其中一人答道:“小的也不甚清楚,隻知道侯爺是被與他一同喝酒的朋友送迴來的,說是席間一時高興,便多飲了幾杯。”


    穆燕兒心下暗覺蹊蹺,林熙平日裏並非好酒之人,又一向有自製力,飲酒也很有分寸,至多喝到微醺便不再多喝。有什麽事會讓他高興到醉的不省人事?


    雖然覺得奇怪,不過穆燕兒也沒有多想,隻是覺得直接將他送來她這裏,未免有些不妥,便又道:“侯爺醉成這樣,原該將他送去夫人房裏才是,你們將他送來我這裏,難免有失體統,教夫人知道了,怕是要怪我不守規矩了。”


    那家丁答道:“原是送去夫人房裏的,隻是侯爺見了夫人,口中便嘟囔著要來姨娘這裏,夫人也不好逆他的意思,便又派我們將侯爺送來了。”


    穆燕兒聞言不禁扶額,這個林熙,喝醉了都不忘給她惹麻煩,人都去了穆柳兒那裏,又當著下人的麵說要來她這裏,雖說他是酒後無心之言,也難免讓穆柳兒覺得難堪了。以穆柳兒那個要強的性子,少不了要把這筆賬算在穆燕兒頭上。


    人都送來了,她總不能再將他送迴穆柳兒房裏去,隻好歎了口氣,上前去幫他脫衣衫鞋襪。正脫到一半,林熙忽然抓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拉入了懷裏。穆燕兒猝不及防之下便往下倒去,連忙還要護住肚子,以防腹中的胎兒被他撞傷。


    “侯爺,你當心點!我腹中的可是你的骨肉!”穆燕兒嚷道。


    林熙早已醉的神誌不清,根本聽不到她說的話,隻是口中不斷的喃喃道:“燕兒……燕兒……別走……”


    穆燕兒見他醉成這樣還記掛著她,一時也顧不上埋怨他的魯莽,隻覺得心頭一暖,便把臉貼在他的胸口,柔聲道:“你安心睡吧,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裏陪著你。”


    也不知林熙是聽到了穆燕兒說的話,還是酒意上來了,居然就這樣沉沉睡了過去。過了許久,穆燕兒才試著從他懷中抽身起來,繼續將他身上的衣衫脫去。在把他的外衣掛起來的時候,穆燕兒注意到袖口處有幾點深褐色的斑點,不知是在哪裏染上的汙漬。此時夜已經深了,隻好等明日天亮了再讓卷簾拿去洗了。


    第二天一早,林熙因為昨日宿醉,此時還沒睡醒。在他身旁的穆燕兒卻是已經醒了,隻不過覺著身子懶,不願起身,便趴在林熙身邊瞪著眼瞧他。嫁入侯府半年有餘,這張臉她早已看了不知多少遍,如今卻越來越覺得看不夠了。那樣好看的棱角就近在她眼前,她忍不住用手指順著他臉頰的弧線描摹起來。


    穆燕兒忽覺得精神一陣恍惚,原來自她穿越以來已經過去了那麽久,久到她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融入在這個時代了。前世的記憶依然清晰,隻是此時想來,竟覺得有些遙遠,遠到此生再也無法觸及。


    突然響起的開門聲打斷了穆燕兒的思緒,她抬頭看去,是錦琉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我告訴過你們多少次了,遇事不要慌張,慌張便容易出錯,怎麽總是記不住呢?還有,規矩也忘了麽?平日裏隻有我一人也就罷了,如今侯爺也在房中,進來前怎麽連門也不敲了?”穆燕兒見錦琉這樣毛毛躁躁的,便有些不悅。畢竟她生活的環境並非風平浪靜,若是身邊的人行事都這樣不知警惕,那她日後不知會麵臨多少麻煩。


    “是,奴婢知錯了。隻是……隻是外麵情況似乎不妙,順天府來了許多官差,說是要請侯爺前去問話。奴婢一時著急,便忘了規矩。”錦琉自知魯莽,垂手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


    順天府?穆燕兒曾經聽林熙說起過,順天府是京城中負責監察百官和貴族的官署,若是有官員或者皇親犯了案,普通的衙門是無權受理的,隻能交由順天府來審理。


    穆燕兒忽覺心頭沒來由地一慌,順天府來找林熙,絕不會是請他去喝茶聊天,但究竟會是所為何事呢?穆燕兒想來想去,也想不起林熙近來有什麽異常的舉動,不過是經營著京城中的幾間商鋪,絕不至於驚動到順天府。


    此時多想也是無用,穆燕兒收斂心神,將林熙喚醒。


    剛從沉睡中醒過來的林熙,眼中卻沒了平日裏睡醒時的精光,而是變得有些疲憊和茫然,眼中還布滿了血絲,顯然宿醉之後十分難過。


    林熙揉了揉太陽穴,皺著眉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問穆燕兒道:“什麽時辰了?我昨日如何迴來的?”


    穆燕兒顧不上跟他解釋,隻道:“先不說這些了,你快些起來,穿好衣服洗漱一下。順天府的人還在外麵等你。”


    林熙停下手中的動作,神色有些驚奇:“順天府?他們來找我做什麽?”


    穆燕兒沒好氣地道:“我還想問問你呢,昨晚究竟在外麵做了什麽,竟然驚動了順天府的人。”


    林熙苦思冥想了半晌,隻記得昨晚在繪春樓與他的商人朋友喝酒,沒多久便醉了,之後的事情便完全沒了印象。無奈,隻好依照穆燕兒說的洗漱完了,便出去了。


    因為要見外人,穆燕兒作為姨娘不便露麵,便待在房中等候消息,不過半盞茶的工夫,她卻覺得好像過去了一個時辰。


    終於,跟著去打探消息的錦琉迴來了,依然沒有敲門便衝了進來,穆燕兒顧不上責怪她,急忙起身問道:“如何了?”


    錦琉急的直跺腳,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看得穆燕兒心都揪了起來。


    “你倒是快說呀!究竟如何了?”穆燕兒見她這幅模樣,頓時有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忙催促錦琉道。


    “侯爺、侯爺他被順天府的人帶走了!說是犯了人命官司!”錦琉半晌終於憋出一句話來。


    人命官司?!


    穆燕兒心中如同炸雷一般驚起了一身冷汗,後退幾步便要往下倒去,一邊搖頭一邊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一旁的錦琉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扶住,連忙安慰道:“姨娘你別著急,身子要緊,何況你腹中還懷著侯爺的孩子,更要愛惜著自己些。侯爺如今隻是被請去問話,此事尚未有定論呢,若是最後沒事,你卻急壞了身子,那侯爺迴來我們如何向他交代?”


    穆燕兒自然明白她說的道理,隻是她實在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所謂無風不起浪,好端端的順天府也不會來請他去,既然請了便一定是有的放矢……


    不,不能再想下去了,穆燕兒在心中對自己說。


    強行穩住了心神,穆燕兒扶著錦琉的手在桌邊坐下,也不知是對錦琉還是對自己說道:“沒錯,我不能慌,著急也解決不了問題。為今之計,隻有先等待消息,然後再來商議解決的辦法。”


    錦琉見她情緒穩定了些,這才稍覺放心,拿起桌上的被子給她倒了一杯茶,道:“就是,姨娘先喝杯茶壓壓驚,侯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但願如此。”穆燕兒點點頭,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接著站起身來,對錦琉道:“走,隨我去夫人那裏。”


    錦琉聞言一驚,穆燕兒平日裏除了請安,一向是能少見穆柳兒一麵是一麵,今日怎麽反而主動要求要去她那裏了?隻不過心下雖然疑惑,她嘴上也不敢多問,應了一聲便扶著穆燕兒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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