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十分無辜:“不是豬,那是什麽?”


    君婼氣唿唿說道:“青鸞,我是青鸞護身,知道嗎?”


    皇上嗯了一聲:“青鸞,五方神鳥之一,乃是西王母坐騎,赤色多者為鳳,青色多者為鸞。”


    君婼哼了一聲,皇上疑惑道:“護身神獸既為青鸞,為何睡覺打唿嚕?”


    君婼氣得起身往外:“你胡說,美女怎麽會打唿嚕?”


    皇上忙將她撈了迴來,護在懷中道:“春寒料峭的,赤著身子往哪裏去?”


    君婼這才想起自己光裸著身子,一捂臉埋頭在皇上懷中,一拳一拳砸過去:“都怪你,傻子,笨蛋,壞死了。”


    皇上摟她在懷中笑:“君婼,叫我阿麟。


    君婼喚一聲阿麟,唇被皇上含住,許久分開,君婼軟癱在懷中:“阿麟,喚我阿婼。”


    “那是齊世晟叫的,朕不叫。”皇上又別扭上了。


    “那便叫婼婼。”


    “婼婼是君曄君冕叫的,朕也不叫。”


    君婼咬上他唇廝纏:“那叫什麽”


    “既是青鸞護身,叫阿鸞可好?”皇上迴咬。


    君婼含糊答應,一聲好溢出唇邊。


    窗外草叢中一聲聲蟲鳴,壓不住交纏中的低語。


    多次肌膚相親,要真刀真槍上陣,方發覺以往都是白做,局促著緊張著無措著,二人齊齊發著抖,誰也不敢看誰,交著頸一個向裏一個向外,額頭一層細密的汗珠,身上一層薄汗。


    皇上滿腔英雄氣概,待要衝鋒,君婼一聲喊:“阿麟,會不會很疼?”


    皇上手撫上她的臉,心中一軟又兒女情長,抱著溫言安撫:“若疼了,就咬我。”


    君婼嗯一聲,唇壓在他肩頭,緩緩弓起了身子,皇上挺身一衝,君婼啊一聲悶喊,狠命咬了下去。


    皇上喊疼的聲音傳到窗外,蟲兒停止鳴叫,銘恩身子一抖看向錦繡,錦繡壓低聲音道:“不是女人才疼嗎?”


    銘恩搖頭:“大概皇上是真龍天子,與旁的男人不一樣。”


    錦繡白他一眼:“皇上與女人一樣?”


    銘恩噓了一聲,擺手道:“迴屋歇著去,你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象什麽話。”


    錦繡漲紅了臉,貼著牆根一溜煙走了。


    屋內又有聲音響起,輕吟低喘,皇後一聲聲喚著阿麟,皇上喚著阿鸞迴應,銘恩嚇得不住後退,怪不得皇上喊疼,原來是叫錯了名字,就算您貴為皇上,皇後也得連打帶掐。不過,阿鸞是誰啊?


    皇上攻城略地越戰越勇,君婼丟盔棄甲連聲告饒,一邊告饒一邊又說不要停。


    雲收雨歇,皇上癱軟在君婼身上,埋著臉悶聲喘息,許久長籲一口氣:“缺之毫厘,差之千裏。朕總算懂了。”


    君婼軟倒在他身下,幾汪成一灘水,欲將皇上化在其中,撫著他脊背道:“阿麟神勇,阿鸞今日方知。”


    皇上就得意得笑,很快重振旗鼓策馬而來,看著君婼道:“更神勇的,在後頭。”


    事實證明,皇上沒有最神勇,隻有更神勇。


    挑燈看劍吹角連營,的盧飛快霹靂弦驚,幾度征戰數迴拔營。


    君婼疲倦得昏死過去又醒過來,皇上依然埋頭忙碌,君婼響應一迴又昏睡過去,地動山搖中睜開眼,皇上意猶未盡,正舉著紗燈一寸寸端詳她的身子,還不時動手動腳參詳。


    君婼歎一口氣嘟囔道:“阿麟,疼。”


    “哪兒疼?”皇上忙問,“不是說很舒服嗎?”


    “那兒都疼,快散架了。”君婼閉著眼。


    皇上熄滅燈燭,窗外天光已亮,興衝衝對君婼道:“後山泡溫泉去。”


    君婼搖頭:“先讓我睡會兒。”


    君婼翻個身趴著:“尤其是那一處,疼得似要冒火。”


    “哪一處?”皇上扒著她眼睛問。


    君婼從枕下摸索出一個石雕,抬手指了指:“抬手指都很累。”


    又昏睡過去,醒來時正坐在皇上懷中,身旁溫泉水淙淙流淌,綠樹秀峰鳥語花香。


    君婼一驚:“怎麽在戶外?”


    “侍衛從山腳下十裏之外重重把守,無人敢進,天地都是我們的。”皇上親著她的發,在她耳邊道。


    君婼懶懶靠著他,身旁溫熱身下清涼,皇上笑道:“抹藥了,可還疼嗎?”


    君婼搖頭:“舒服多了。可是皇上,我不是絹做的人,不能這樣拚了命折騰。”


    皇上嗯了一聲,埋頭在她後背親吻著:“可是,朕忍不住,這會兒又想折騰了,那一碗避子湯功效隻有三日,這會兒已經午後了,還剩半日一夜,明日開始,還得等九個月。”


    君婼捂了唇偷笑,不敢跟皇上說是騙他的,


    皇上說著話欺身過來,想了想又坐迴去,讓君婼坐在身上:“這樣應該也行。”


    皇上聰明,舉一反三得折騰,君婼兩手緊摁著他的腿:“阿麟阿麟,隻要阿麟想了,阿鸞便吃藥,吃一次可折騰三日。”


    皇上埋頭在她頸間,忙碌著說不好,君婼閉著眼承受,又道:“阿鸞若想了,也可吃藥,又可折騰三日。”


    皇上輕咬著她肩,用動作迴答。


    君婼心想,該騙皇上說七日才好,三日太短了,又一想,說得太長了,難免皇上會起疑心。


    皇上折騰著說道:“早知如此,該帶了劉尚寢來,她知道的花樣多。”


    君婼低喘著道:“說來奇怪,劉尚寢應該沒有碰過男子,緣何什麽都懂,難道她與先帝……”


    皇上動作突兇猛一下:“叫你胡說,她是紙上談兵。”


    “皇上,迴宮後放那些大齡女官出宮吧,讓她們嫁人生子……”君婼嬌聲說道。


    “不許說話。“皇上複粗魯了些。


    君婼嗯嗯啊啊語不成句,靠在皇上懷中,任由他折騰。


    這樣的龍馬精神,到夜裏實在受不住了,攤著快要折斷的手腳,哀聲道:“阿麟,你將阿鸞吞入腹中算了,實在受不住了。”


    這樣一句話,皇上又若猛虎下山,君婼再不敢言語,待他*稍歇,眸子一轉道:“阿麟,阿鸞覺得吧,這藥都吃下去第三個夜晚了,萬一藥效如強弩之末,阿麟又這樣精神,說不定阿鸞就有了。”


    皇上抿了唇,君婼歪頭瞧著他:“小阿麟還是小阿鸞,說不定一胎雙胞,龍鳳胎,阿麟。”


    皇上手扣在她腰間,悶聲道:“睡覺。”


    君婼得逞,總算安穩睡了半夜,皇上比她睡得更沉。


    次日一早醒來,皇上手摁在腰間,哀聲道:“君婼,腰酸,酸得有些疼。”


    君婼以為動了傷口,忙喚了太醫來,太醫診過脈瞧著皇上神色,想起昨夜裏避子湯一事,心中大抵明白皇上這是初經人事,房事過度了。作個揖說道:“皇上,《素/女/經》中有雲,人年二十者,四日一泄;年三十者,八日一泄;年四十者,十六日一泄;年五十者,二十一日一泄……是以,房事要有節製,不可過頻。”


    看皇上皺了眉,忙道:“自然了,皇上年少體壯,隻需靜養,節製幾日便好。”


    皇上擰眉不悅道,“醫術不精,你記錯了。不可能四日一泄,一日四泄才對。朕前夜到昨夜半.......”皇上扳著手指,“兩個四次不止......”


    皇上大言不慚,一副討論軍國大事的神情,君婼在旁羞憤欲死,一把掐在皇上手臂上,咬牙對太醫道:“知道了,退下吧。”


    太醫一走,皇上手捂上手臂:“君婼,疼,比腰還疼。”


    “行了。”君婼拍他一下,“給你揉揉。”


    皇上趴著,君婼不徐不疾揉捏,皇上很快舒服得睡了過去,君婼也累得不行,索性坐在他腰上捧一本書看。


    錦繡隔窗瞧見捂嘴偷笑,銘恩也過來湊趣,笑道:“這下好了,皇上是徹底舒坦了。”


    錦繡扒著窗欞嘟囔:“好像你懂似的。”


    銘恩鬧個大紅臉,氣哼哼走了。錦繡迴頭不見他人影,方覺失語,在嘴上啪啪連打幾下,囑咐宮女小黃門仔細聽皇上皇後吩咐,疾步找銘恩去了。


    皇上睡了許久,醒來伸個懶腰,笑說腰不疼了,君婼探究瞧著他:“皇上,我突然想起一事。”


    皇上笑看著她,手撫上她腰:“何事?房事嗎?”


    君婼臉緊繃著:“別鬧,皇上明春是不是要選秀?”


    皇上笑容一滯:“君婼緣何會如此想?”


    君婼一想,不能說是皇太後說的,免得惹出旁的事端。沉吟道:“聽說殷朝大內三年一選秀。”


    皇上眸光沉沉望著她:“君婼呢?願意為朕選秀?”


    君婼咬了唇,皇上又道:“聽說?君婼聽何人所說?錦繡?”


    君婼不說話,皇上喚一聲錦繡,一位小黃門進來躬身道:“錦繡姑姑這會兒不在。”


    皇上掌擊在床頭幾案上:“傳她來。”


    錦繡正在銘恩門前低聲下氣說好話,銘恩死活不開門,聽到小黃門說皇上傳喚,連忙一路小跑迴轉,進到屋中,皇上扶膝坐在書案後,卻不見皇後身影。


    皇上冷眼瞧著她:“皇後去了蕭府,朕與你,有話要說。”


    錦繡頭皮好一陣發麻,皇後殿下不在,銘恩閉門生氣,若是皇上發了雷霆之怒,連個幫忙說話的都沒有。又一想,我又沒做虧心事,何必怕皇上。


    理直氣壯抬頭,觸到皇上的目光,心中一哆嗦,又低了頭,對皇後殿下的好,若給我們九牛之一毛,我們也不至於怕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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