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打橫將洛真抱起,徑直向床榻走去。目光灼灼,直把洛真看的麵色羞紅,小鳥依人般偎在他的懷裏。大紅軟被,金絲荷線繡著一對鴛鴦,袁熙的吻細密的落下來的時候,洛真已經不想拒絕了。


    他義無反顧的牽著她的手踏進辰景院的時候,他留下和她一起照顧江黍的時候,他為了調和她與吳琦嵐之間關係而去了淩波院的時候,她心裏的那層屏障再次被他打碎了。


    衣衫一件件剝落,兩人的唿吸都有些急促,洛真睜著眼睛仔細掃過袁熙的胸膛,卻被一隻手蒙上了眼。袁熙麵色羞紅,道了句“你……不許看。”


    撲哧一聲,洛真沒忍住笑了出來,反手扣住袁熙的眼睛笑道“那你也不許看。”


    袁熙無奈隻好拿開蒙著洛真眼睛的手,卻起身吹熄了床邊的燈盞,柔柔的月光照在床幃上,泛著銀色。


    洛真向著床裏麵靠了靠,隻露出一雙纖長勻稱的*,卻也足夠讓袁熙情動。長臂一撈,兩人再次肌膚相親,嚴絲合縫仿佛要融為一體。


    袁熙好笑的說了句“以前那兩次抱你的時候,不知為何,都沒什麽印象,許是喝的多了些。”


    洛真苦笑一聲,心想一次你認錯了人,一次我們也並沒有發生什麽,自然沒印象。


    洛真身上也隻剩了最後一件衣物,袁熙像是不舍得拆開一樣,流連在洛真的頸間,上下摩挲。許久,他歎了一句“我竟然等了你四年……”


    洛真心裏也跟著說了句,誰叫你有戀童癖,十歲就盯上了我。但是在朦朧的月光裏看到袁熙那雙好看的眼睛時,饒是一向無謂的洛真也禁不住定住了。


    他的眼睛裏布滿了柔情,一波一波的蕩漾在眼底,仿佛要漫過眼眸,流向洛真的心間。


    洛真微微笑著“所謂郎情妾意,莫不如此。”


    袁熙大手一揮,將隔在二人中間最後一件衣物扯掉,頭發細細癢癢的落在洛真耳邊,唇舌相抵,意亂情迷。洛真的雙腿被袁熙搭在腰上時,才忽然清醒,自己還是完璧之身,若是被發現了該作何解釋?


    卻恍然間發現袁熙定定的望著自己,沒了下文。


    許久,袁熙迅速裹了衣服倒在洛真身邊,輕輕的喘息著,道了句“太晚了,早點休息吧。”


    洛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紅著臉背對著袁熙穿好了衣物,才安然躺在袁熙身邊。許是畫圖畫的累了,本以為睡不著的,卻是閉上眼便睡了過去,夢裏竟然還上起了化學課。


    月亮隱進了雲層裏,袁熙卻是毫無睡意,是不是因為太緊張了,所以才不行?


    轉身看著睡得安寧的洛真,袁熙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心裏五味雜然。


    一陣鳥叫聲唧唧喳喳的把洛真叫醒,睜開眼便看見袁熙已經穿的整整齊齊,拿起外室桌子上的白紙仔細地看著。


    隔著輕輕晃動的珠簾,袁熙望著起身的洛真笑道“這是你琢磨出來的什麽古怪玩意?”


    洛真提拉著木屐,將衣物穿的妥帖才慢悠悠走出來,瞧了瞧圖紙饒有深意的道了句“你可看得懂?”


    袁熙皺眉“瞧這構造,倒像是把什麽東西放進去加工一番。”


    洛真點了點頭“不錯,這就是用來釀造酒精的。”


    袁熙大為驚訝“酒……精?”


    “酒中多為水,淡薄無味,而用這玩意提純過後便入口醇香,綿柔,待出了第一批的時候,我拿來給你嚐嚐。”


    袁熙輕輕攔過洛真的肩膀,驚喜道“洛兒卻是比我還要見多識廣,說說這圖紙又是從哪裏看來的?”


    洛真扁扁嘴,故作不經意道“我家中有一本魯班殘書,這圖紙也是其中的殘品,還不知能否造得出來,我與交給*張大夫一試。”


    袁熙點了點頭,喃喃道“原來是公輸般的遺作,那便不奇怪了。”


    兩人說話間,朝露已經準備好了早飯和洗漱用的水,用過早飯後,袁熙便去往軍營處理軍務。而洛真則再次請了*來,把圖紙交給了他。


    *接過圖紙,露出與袁熙一樣的驚訝表情“這……真的可以將酒提純?”


    洛真淡淡笑著“隻要按照圖紙所示去請個打鐵師傅造出來,便可以用了。”


    *誠惶誠恐的將圖紙細細折好,躬身問一句“夫人還未告知我那濕帕水裏究竟放了什麽配方?”


    洛真麵色有些羞澀,道了句“說出來張大夫可能會不信,但我確實是放的食鹽,不斷加入水中,至食鹽不再溶解,形成飽和的食鹽水。”


    *捋了捋胡須嗤笑一聲“夫人可是在誆我?”


    洛真認真的搖了搖頭“人的傷口也會潰爛發炎的原因是因為傷口被我們看不見的細小細菌侵入,而飽和的食鹽水會使細菌脫水而死,從來起到了一種殺死細菌防止傷口化膿的效果。相比之下提純後的酒精效果更好,張大夫若是不信可試用與受了外傷的患者,必有明顯不同。”


    *聽得呆了,再問一句“夫人可是看得到我們看不見的細菌?”


    洛真笑一句“我能跟你解釋的便盡告知於你,其餘的我不願說,你也莫要早問。”


    *恭敬地行禮,麵露愧色“是我失禮了,天機不可泄露,夫人可謂神人也。”


    洛真也不再言吩咐朝露送走了*,本想再去看望一下小江黍,但一想到逢螢那般便覺得揪心,幹脆窩在內室裏彈琴。


    未到午時,便聽到脆生生的一句“甄夫人可在?”


    洛真起身去往外室,打眼便看見一襲綠衫,窈窕有致,正是寒緋。而小冰凝也著一身粉色襦裙,連連打著哈欠,似乎困倦了。


    洛真應一聲“寒夫人來了?今日可是帶冰凝來學琴的?”


    寒緋笑笑道“天花過了,我便想著要來看看夫人,莫怪我無情,隻是顧著冰凝罷了。”


    這話說的極真誠,洛真心下便放鬆下來,與寒緋坐下來說話。


    冰凝似乎很喜歡七弦琴,一見到琴便精神百倍,征得洛真的同意便自己去往內室彈琴去了。寒緋不好意思的笑笑“冰凝素來頑皮,夫人莫見怪。”


    洛真搖搖頭“無妨,倒是寒夫人不要再拘謹了,你我以後可是要多走動。”


    寒緋聞言似乎很驚訝,疑聲道“我出身卑微,夫人不嫌棄我,願意教導冰凝學琴已是莫大的榮幸,怎敢再多叨擾。”


    洛真微微笑著“初初嫂子提議我教秋月彈琴時,我便想著也該帶上冰凝才是,一方麵總不好叫人說了閑話,一方麵我對嫂子對你的苛待不敢苟同。”


    朝露遞上兩杯茶,洛真接過茶盞幽幽的說道“況且身份低微又如何?據我所知,大哥寵愛你更甚嫂子,如今不過是大哥不在府裏,她才如此對你罷了。”


    一席話將寒緋的麵具接了開來。


    她自然審時度勢,袁譚在府裏時,饒是郭宜安也要討好她。而如今袁譚不在,她自然不能再張揚,反而選擇了含蓄內斂,處處忍讓,未嚐不是好的選擇。卻沒想到洛真竟看的清楚明白,寒緋一時眯起了眼笑道“甄夫人果然識人識心,怪不得能在天花一事中得到老夫人的讚賞,起初那吳琦嵐小產,我還以為夫人如此魯莽,不識大局,竟是我看錯了。”


    提及吳琦嵐小產,洛真苦笑一聲“吳琦嵐一事另有隱情,我勢必要查個清楚,屆時還望寒夫人能幫我一程。”


    寒緋搭上洛真的手,坦言道“隻要你信我,需要我時我定然會幫你,不為別的,就為我當初也莫名其妙失去了的孩子。”


    寒緋眼中一片黯然,苦澀道“在冰凝之前,我還有過一個孩子,五個月的時候莫名其妙流產了,是個男孩……”


    洛真眸中一緊“難道是……嫂子?”


    寒緋嗤笑一聲,似是不屑“我整日提防,郭夫人沒有那等計謀來害我肚子裏的孩子。”


    洛真點了點頭,郭宜安確實無計無謀,中庸之人罷了。開口問道“你可懷疑誰?”


    寒緋皺眉,搖了搖頭“我仔細想過,卻毫無頭緒。”


    洛真歎息一聲,兩人又說了些這袁府中旁的事,便到了吃飯時候,寒緋帶著冰凝走了,說好下午再來學琴。


    冰凝糯糯的行禮拜別,逗得洛真一陣笑。


    袁熙派人來說午飯在軍營裏吃了,天氣有些悶熱,洛真便隨便吃了些涼菜,便準備去休息,卻聽得朝露喚了自己一聲,站在桌邊吞吞吐吐的。


    洛真拿起團扇,輕輕扇動兩下,好笑道“朝露,你又做什麽壞事了?”


    朝露繞了繞手指道了句“夫人,你能不能借我些銀錢,我有急用。”


    洛真再次笑道“院裏的銀子都你管著,自用自取便得了,隻要不是太大數額,不必稟告與我。”


    朝露幹笑一聲,露出兩顆小虎牙“夫人,我可能要借幾十兩……”


    洛真放下團扇,立直了身子,嚴肅道“那你便說說有何急事?”


    朝露低下頭道“王榮哥哥好像是家裏出了急事,急用錢,我想著同鄉一場……”


    洛真在腦海裏搜索了半天才想起來朝露口中的王榮正是袁府侍衛的頭領,長得挺拔健碩,麵容清秀,倒是個不錯的人,再看朝露紅著臉,便明白了朝露的心思,緩緩道“你莫不是喜歡你那同鄉?”


    朝露聞言連連擺手“王榮大哥有心上人的,我記得他袖間有一塊香帕,繡著個‘曉’字,不知道是辰景院的曉蘭送的,還是雲清院的芳曉送的……哪裏輪得到我。”


    朝露不由得嘟起了嘴,麵露委屈。


    洛真笑了笑,心裏暗想,我隻知道若是提到‘曉’字,便隻能想到江舟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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