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爺!真的烤熟了,我都聞到烤肉的香味了!”雲淡淡盯著禾香農的手臂,咽了一口口水。


    “嘴饞了是吧?剛才你也被電了幾下,應該烤得差不多了,趕緊啃自己去吧!”禾香農咧嘴笑道。


    “自我們加入公國宗門以來,這是我們第一次在這個自由的世界自由地行走,對吧?”雲淡淡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沒錯!還請淡爺不吝發表感慨!”禾香農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是不是預示著,這個自由的世界就像師尊說的那樣,險惡難測?而我們的未來,則是充滿了磨難?”雲淡淡問道。


    “是啊是啊!這一次我嚴重支持你的觀點!”禾香農不住地點頭。


    禾香農往四周看了一眼,隨後作沉痛狀,歎道:“我原本對修煉世界有著美好的憧憬,就像赤子憧憬著愛情。可是,那個不可理喻的瘋娘們徹底顛覆了我的這份愛情,以後看到那種瘋娘們,我一定……”


    說到這裏,禾香農咬了咬牙,繼而語氣堅定地說道:“我一定……繞著她們走!”


    “都別感慨了!趕緊下去找個地方療傷吧,要不然真的變成烤肉了。”葉非花笑道。


    下方盡是連綿起伏的山巒,蒼蒼莽莽。葉非花四人很容易就在石溪邊找了個隱蔽處,停留了下來。


    由於渾身被閃電灼傷得厲害,這一停留就停留了大半天,等到重新上路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在鬥氣的調理下,葉非花四人身上的灼傷恢複得很快,可是,焦黃卷曲的頭發卻沒有那麽快恢複,葉非花四人幹脆把頭發全都剃掉了,剃成了光頭,隨後頂著冷冽的月輝,繼續往南方飛去。


    星雲曆92606年,6月27日,下午四點。


    青山公國,大青山,宗門。


    寂靜的望月峰麓。


    天網恢宏,陽光燦爛。


    一個眉目嬌媚、容顏俏麗的少女雙手托著下巴,安靜地坐在青牛居門口。金色的陽光斜斜地傾瀉下來,映照著青牛居,映照著少女,但見少女眼神飄忽,沉靜如水。


    不知何時,少女的身旁,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個風姿綽約、溫婉秀麗的紫衫女子。


    “芬芳,你又來青牛居發呆了。”那個紫衫女子看著少女,眼裏滿是疼愛。


    這個少女,正是淑芬芳。


    淑芬芳身旁的那個紫衫女子,自然就是淑芬芳的師尊明月。


    “師尊,我都解禁八天了,姐夫他們應該也快迴來了吧?”淑芬芳仰起臉龐,看著明月,眼裏有著一種渴望得到肯定答複的期盼。


    “非花他們都是勤勉紮實之人,想必也會如期解除苦役。如若我料想的沒錯,就在這兩天,他們會迴到宗門。”明月柔和地笑道。


    “師尊,我就在這裏等他們迴來。”淑芬芳明媚地笑了,俏臉上滿是欣喜。


    “你呀,這一年下來心如磐石,即便強行引氣疏通脈絡疼得死去活來,也是一聲不吭,咬牙堅挺。如今非花他們要迴來了,倒是恢複了少兒心性。”明月輕撫著淑芬芳的紫色發絲,甚是愛憐。


    明月看著遠處,悠悠地出神了一會兒,隨後秀眉一展,又柔聲說道:“芬芳,你不是要等他們迴來麽?就算要等,也要去風月穀等啊。”


    淑芬芳沒有作聲,她看著明月居士,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直撲閃。


    “非花、香農、淡淡,還有無恙,都是謙恭知禮之人,他們四人迴來後,必定會先迴風月穀,向他們師尊問好。”明月笑道。


    淑芬芳撲閃了幾下眼睛,旋即調皮地笑了一下。


    “嘻嘻!師尊,走吧,我還是迴風月穀發呆去。”淑芬芳嬌笑道。


    一年不曾打理,木樁籬笆下雜草叢生。淑芬芳起身在院子裏走了一圈,心下沒來由地生起了一絲蕭瑟。


    最後,淑芬芳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掩上籬笆門,和明月一道離開了。


    這一個下午,淑芬芳迴到風月穀後,還真的開始了發呆。


    淑芬芳發呆了一下午,接著又發呆了一晚上。


    然後,第二天淑芬芳又發呆了一整天。


    如今淑芬芳也晉入了培元期,一年時間能夠取得如此矚目的成績,自然離不開明月的強力督促與扶助,但更主要的,還是靠著淑芬芳自身的天賦與努力。所以,這兩天淑芬芳心不在焉,舉止懶散,明月也是由得淑芬芳了,看向淑芬芳的眼神裏,除了蘊滿了疼愛,還是蘊滿了疼愛。


    星雲曆92606年,6月28日。


    又到了黃昏時分,淡青色的天網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泛著火紅的光澤。


    淑芬芳坐在風月居的屋簷下,癡癡地望著東北方。


    暮色,越來越濃。


    淑芬芳瞳孔裏的落寞與悄然彌漫的暮色交織在一起,也是越來越濃。


    就在某一個時刻,淑芬芳眼睛一亮,突然站了起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刻,清風、明月二人一前一後,走出了風月居。


    站在風月居門口往東北方向看過去,最高的山峰便是軍務府總部所在的天柱山。此時,天柱山西側的雲海上,出現了四道身影,正朝著風月穀方向飛來。


    四道身影披著金色的夕陽餘暉,疾若流星,越飛越近。


    淑芬芳看著那四道身影,眼睛裏的光彩越來越明亮。


    慢慢地,淑芬芳咬緊了嘴唇,眼睛裏升起了一絲霧靄。


    “非花他們迴來了!”清風一甩袍袖,清淡的麵容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白天趕路,夜晚歇息。從離開黑水礦區的那一天算起,第九天的黃昏時分,葉非花、禾香農、雲淡淡、無恙四人飛越九千公裏,終於風塵仆仆地迴到了風月穀。


    葉非花四人降落在菜畦旁邊,隨後趨前幾步,深深地躬下了身子。


    “見過師尊、師母!”葉非花四人恭聲說道。


    “好!好!好!”清風上上下下打量著葉非花四人,連著說了三個“好”字。


    “姐夫……”淑芬芳低低地喊了一聲,粉嫩的臉蛋上綻放出了開心的笑容。


    淑芬芳看了看葉非花,又看了看無恙和雲淡淡,最後視線落在了禾香農的臉上,雙目柔和,脈脈如水。


    半響後,淑芬芳幽幽地說道:“大個子,你們真可憐!罰服一年苦役,頭發都罰沒了!”


    聽淑芬芳這麽一說,葉非花四人愣了一愣,繼而相顧失笑。


    “哈哈!妹子,我們的頭發不是罰沒的,是自己剃掉的。解除苦役後,哥哥幾個心懷觸動,決意削發明誌,全新做人!”雲淡淡哈哈大笑。


    雲淡淡定了定神,隨後臉色一整,對清風、明月二人說道:“師尊、師母,弟子四人罰服苦役一年,大徹大悟,決定從頭開始,重新來過!”


    “雲哥哥,不就是挖一年礦麽?犯得著大徹大悟麽?”淑芬芳嬌笑道。


    也許是雲淡淡的言辭太過誇張,明月也忍不住笑了。


    “不過一年,即有天地之別,不愧是清風、明月的得意門徒!”清風負手大笑,快慰無比。


    清風含笑沉吟了少許,隨後下了台階,走向不遠處的小溪,一邊走,一邊開懷大笑,說道:“愛徒時隔一年之後歸來,又逢多年不曾花開的金桂綻放,真乃人生快事!就讓我們師徒幾人,在金桂樹下一品花香,再訴衷腸。”


    溪邊有一株兩人合抱粗的金桂樹,樹下有一塊長、寬均約六米的青石板。


    當下葉非花、禾香農、雲淡淡、無恙四人隨著清風,在金桂樹下的青石板上盤腿坐了下來。


    金桂樹多年不曾開花了,這幾天竟是花開燦爛,四野飄香。


    葉非花四人但覺花香撲鼻,心曠神怡。


    “迴來了就好!在一起的感覺,團聚的感覺,比什麽都好!”清風看著葉非花四人,不住地自語。


    “師尊,黑水礦區秋庭管事向師尊問好!”葉非花微微欠了欠身子。


    “秋庭啊……”清風稍稍迴憶了一下,隨即淡然一笑,說道:“秋庭是一個實誠人!我記得最後一次看到秋庭,是在天台山礦務府的庫房裏。那時候,秋庭還處在培元期,不苟言笑,兢兢業業。”


    “如今秋庭管事已經晉入了丹變期,不事言談,勤勉敬業,黑水礦區上下之人,莫不敬佩。”葉非花微笑道。


    “是嗎?”清風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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