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準備帶著剩餘的人去救他們的老大,此時李鑫便開口,我們還是迴去吧澤哥,老大讓我們吧情報送迴去,白澤說,李鑫平時就你最膽小,現在老大出事了,你還要在這樣下去。


    李鑫說,我是那種人嗎?我也是聽老大的話呀,白澤說王洽這裏你最小,你迴去吧,王洽說我不我要和你們一起。


    白澤拍了拍王洽的肩膀說你迴去吧,守住生機不代表怯弱,為了伯樂,快走。


    王洽強忍著累上了馬,用馬鞭抽打這馬的屁股,奔向了伯樂的方向。一千提刀營不可能全死在這,十六伍連,也不能全滅,也算是這戰場最後的恩澤了吧。


    白澤發出了一生呐喊,跟我去就大哥,衝啊。一群人便再次奔向敵軍,林毅看著歸來的兄弟,心中有些欣慰又有些氣憤,五味雜陳。


    向著白澤喊道,你這混蛋,不是讓你們走嗎?你們迴來幹嘛。


    白澤說,情報我已經讓王洽送出去了,大哥,我們迴來救你,就算我們兄弟幾個救不了你,能一起死在這裏也值了。


    這十五個人視死如歸,揮舞著刀劍砍向敵人但最後耐不住對麵人多一個個的倒下,林毅迴憶起平時的點點滴滴,這群兄弟一起訓練,打勝仗,出生入死的畫麵。


    忍不住歎息是自己害了他們啊,而他現在已經筋疲力竭,手中的刀也放慢了速度,再次被對麵保衛,被數跟長矛刺死,倒在了伯樂的土地上。


    千人對萬人,千刀對萬刃,但單論起這無可匹敵的氣勢,卻是不遜半點。


    提刀起,人頭落。


    副將白馬當先,迴道就砍下顆敵人頭顱,如同後世所說,提刀千人騎,何懼萬人敵。


    不過數十個唿吸,這位副將手中的大戟,就沾了數十條人命。


    戰場狼煙四起,屍首四處,白馬的副將提起大戟,猛地看到前處那老兵舉旗的屍堆,人已死透,可旗仍飄揚。


    副將殺心更勝,心底卻多了幾絲漠然,今日一戰,自己這一千甲士,最後的下場能比這扛旗老兵更好麽,大抵也是落得個一樣的下場甚至更不如吧,這沙場上,能留上全屍,也是件幸事了。


    戰爭,就是這麽殘酷嗎?副將自認打過百場仗,但這場無疑是最慘烈也是實力最懸殊的,那位聖上心中究竟打的是個什麽算盤,當真是要這一千人的提刀營前來送死不成。


    局勢越來越差,戰勢也越來越不佳,陣線一推再退,年輕副將心中無奈,但仍是大喊。


    “一人殺十個,弄死這群殺千刀的,迴了帝都,老子給你們一個討一個官職,再賞賜金銀錢財,良田萬頃,迴家找個婆娘暖炕頭。”


    哪怕眾將士氣再起,可這十倍的兵力差距並不是這麽容易彌補的,陣線退到了城牆,一千軍隊剩下不到八百,城門緊閉,抱城死守,哪怕是做空城,可疆域之內皆為王土,敵蠻踏進一步便是天大的恥辱。


    敵軍餘下九千餘數,雖說兩百換上一千是鐵賺的買賣,可這為數不多的營隊,實在經不起這般的消耗。副將站在城頭,八百提刀將士皆換上弩箭對城下掃射,但潮水一般的敵軍仍是蜂擁不止,所能起到的效果也大不盡人意。


    圍城這般膠著著,守方不斷守,攻方也不停,直到提刀營射完了最後一根弩箭,天剛剛吐露出肚白。一夜苦戰,八百人數降到了五百,敵軍也隻剩下六千不到。


    當真也是一人換十人的戰績,可這最後六千軍隊,就像是揮之不去的陰霾覆蓋在提刀營五百人眾的頭頂。箭矢都沒了,隻能下城同敵軍近身砍戰了嗎。


    副將站在城樓上,臉上早就附滿了塵土和狼煙殘藉,眸子裏盡是大軍壓境帶來的絕望,可這份心情他隻能憋在心底,倘若連他都這般想,那這場仗就真的完了。


    “將軍,老頭子有個辦法,但隻是那魚死網破之計,”一個古稀老頭兒走上城牆,顫顫巍巍踱步到副將身邊。


    “何計,”副將眼眸一亮。


    “老夫是前任城主的謀士,十年前城主離任之際,正欲重修城樓,故而樓底埋了大量硝石火藥,後來城主離任,重修之事也就耽擱至一旁,新城主也因繁瑣事宜耽擱了此事,但這炸藥現在還埋在城樓地下,”老人緩緩開口。


    副將可沒這耐心了,待老者說完,也是立即想到這老者口中的法子,急忙開口。


    “你稍後帶著二十人去城樓地下找到火藥,我帶著餘下人馬埋伏至城內,一柱香後我等撤離城牆,敵軍入城,以火藥為信,我等便起兵殺出。”


    “好,”老者點了點頭,又開口道:“將軍,老夫有一事相求。”


    副將看著眼前的老者,心底幾分無奈,仍是開口:“戰後,金銀財寶,加官進爵,少不了你的。”


    老者聽完副將這番話,大笑不止:“將軍可是誤會老夫了,炸藥引燃後,必定無法離去,會隨城牆坍塌而淪陷,老夫活得夠久了,願毛遂自建,做這點火的死士。”


    風瀟瀟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複還。


    “好,我答應你,若能打贏,你便是伯樂的英雄,”副將沉聲,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城樓守軍大撤,五百提刀甲士躲進城內,喧囂無比的戰場此刻,卻是突然安靜了起來。


    “砰”。


    烏雲壓的出奇的低,滿城血雨。


    後人說起此戰,總會說副將神勇無雙,一力殺千騎。


    後人說起此戰,總會說起那提刀死戰,千人破萬敵。


    後人說起此戰,總會說高座廟堂的王,昏政失一臂。


    後人再說起此戰,莫叫烏雲壓境,莫叫城毀敵摧,隻談刀劍不談情,卻直叫聽者動肝腸。


    正二品官員副侍郎騎著奔波一天一夜的快馬重迴這座已是荒城的城池,已是暮時,十五六歲的少年站在廢墟之上,扛著套上王旗的大戟,望向趕來的文官,粲然一笑:“你看,將軍帶著我們打贏了。”


    說完這話,就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文官向著廢墟內走著,看到那柄套上王旗的大戟,卻不見持戟大殺的副將,劍州何來的將軍,何來的守軍,不過是叫他這些個人馬避了難。


    天空剛剛出白,他就趕到劍州,城牧說不曾有過駐軍,也不曾有過那位同副將過命交情的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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