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謙連忙上前搭脈,果然,永璉已經沒有了心跳。


    吳謙跪下看著瑾瑤和弘曆,“皇上,皇後娘娘,二阿哥歿了,請您節哀。”


    “永璉,你快點起來,你不要睡,不要睡。”瑾瑤不停的搖著永璉。


    “瑤兒,你冷靜一點,吳謙去準備些安神的湯藥。”弘曆緊緊的將瑾瑤擁入懷中。


    吳書來趁著這個機會將永璉抱了出去,瑾瑤看到之後連忙掙脫弘曆的懷抱,“你們要做什麽,將永璉還給我,將永璉還給我。”


    瑾瑤像是瘋了一樣,比起當年大格格歿了,情緒更加激烈,更加失控。


    “瑤兒,你不要這樣,你清醒一點,永璉已經歿了!”弘曆緊緊的將瑾瑤抱住,怎麽也不肯鬆手,吳書來則是連忙抱著永璉出去。


    “你放開我,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沒有保護好永璉,肯定是你的女人害了永璉,弘曆我討厭你。弘曆,你將永璉還給我,他還沒有死!”瑾瑤拚了命的掙紮,手不停的打在弘曆的身上。


    弘曆心中何嚐不難受,永璉是他親封的太子,是大清未來的儲君。永璉是他和瑾瑤的第一個阿哥,是他當成眼珠子疼的阿哥,弘曆的心此時不比瑾瑤少疼一分。弘曆真的好恨自己,恨自己沒有保護好永璉,弘曆就這樣緊緊的抱著瑾瑤,不論瑾瑤怎麽打他,他都由著瑾瑤。


    所有奴才看著瑾瑤在打弘曆,都連忙退了出去,這些事還輪不上他們看。弘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這樣呆呆的站著,直到瑾瑤打累了,才停手。


    仿佛這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失去了顏色,瑾瑤的心也隨著窗外枯萎樹葉一樣,一動不動。整個房間也立刻安靜了下來,空氣中的寧靜,讓人窒息。瑾瑤就這樣癱坐在地上,整個人眼睛中沒有一點神,整個身子就像是被抽離了一樣。


    弘曆站在那裏,腳變得越來越沉重,心上仿佛有一根繩子一樣,每一刻的牽動,都痛的那麽銘心刻骨。


    這時候吳謙端著安神的湯藥進來了,弘曆接過吳謙手中的湯藥,“瑤兒,聽話,乖,喝一點,睡一覺,一切都會好的。”


    瑾瑤一把將弘曆手中的藥打翻,滾燙的藥全部都倒在了弘曆的胳膊上,吳謙更是嚇壞了,沒有想到弘曆隻是轉頭看著吳謙說道:“可還有?”


    “臣這就去端來。”吳謙連忙出去又端來一碗,連忙看著弘曆說道:“皇上,您讓臣看看您胳膊是否被燙傷了,讓臣給你上些藥。”


    瑾瑤坐在那裏什麽話都不說,弘曆輕輕挽起胳膊,胳膊上一片紅印,胳膊上火辣辣的疼。吳謙連忙取出藥小心翼翼的替弘曆包紮好,“皇上,這些日子您不可動水,臣每日會來替您換藥的。”


    弘曆這時候也無奈,隻好將青書和青詩叫進來,看著兩個人說道:“去,壓住皇後,朕要給皇後喂藥。”


    幾人折騰了一番,弘曆終於將藥喂到了瑾瑤的口中,然後弘曆緊緊將崩潰的瑾瑤的抱住,“瑤兒,別鬧了,朕已經失去了永璉,不能再沒有你。咱們還有嘉懿,嘉懿迴來看到你這樣,嘉懿該怎麽辦,朕該怎麽辦。”


    弘曆的胳膊愈發的疼,可是弘曆的臉上卻一點疼痛的表情都沒有,這些疼又算得上什麽。如今心都痛的麻木了,一次次的事讓弘曆的心很是無助,這個後宮,這個江山早知道自己就不該要。


    無論瑾瑤怎麽鬧,弘曆都這樣緊緊的將瑾瑤抱住,過了好一會兒,瑾瑤不知道是累了還是藥的作用,終於在弘曆懷中睡著了。


    弘曆輕輕的將瑾瑤放在床上,看著青書和青詩說道:“照顧好皇後,皇後一旦有任何問題,立刻來稟告朕。”


    “是,奴婢明白。”


    弘曆出去之後,看著吳謙說道:“吳謙,這些日子你就守在長春宮,沒有朕的命令,就算後宮的人都快死了,你也要守好皇後,皇後不能出任何問題。”


    吳謙這時候看著弘曆問道:“皇上,那陳貴人那裏,還需要臣去嗎?”


    弘曆聽到之後,沉默了片刻,“你現在去看看,盡量不要讓陳貴人出任何問題,其餘人便都不必管。”


    “是,臣明白。”


    弘曆說完,剛出長春宮,弘曆早就紅著的眼眶,眼淚就流了下來。所有人都大氣都不敢喘,弘曆輕輕失去眼角的淚水,恢複了精神,就朝著養心殿走去。


    養心殿內,重要的大臣都已經在等著弘曆,畢竟永璉弘曆的嫡子,身份貴重,沒有人敢耽誤,都第一時間就進宮了。


    “臣給皇上請安。”


    “起吧。”


    這時候禮部尚書率先站出,看著弘曆,小心翼翼的試探道:“皇上節哀,不知道二阿哥的葬禮,按照何規矩來,可要比照先帝嫡長子?”


    弘曆的臉上滿是哀傷,沉默了片刻,看著所有人說道:“永璉乃皇後所生,朕之嫡子,聰明貴重,氣宇不凡。皇考命名,隱示承宗器之意。朕禦極後,恪守成式,親書密旨,召諸大臣藏於乾清宮“正大光明”榜後,是雖未冊立,已命為皇太子矣。今既薨逝,一切典禮用皇太子儀注行。旋冊贈皇太子,諡端慧。”


    底下的大臣都沒有想到,弘曆竟然要按照太子之禮辦,以皇太子禮儀安葬生前未享受過一天太子待遇的未成年皇子,還是頭一迴。


    “皇上,這……從未有過,二阿哥雖未嫡子,且未冊立為太子,更未成年。但是未曾正式冊封,是不是可以比照世祖的榮親王,以親王之禮厚葬。”禮部尚書再次小心翼翼的試探,弘曆之言畢竟不甚和規矩。


    弘曆本就悲痛,聽到這話之後,更是狠狠的瞪著禮部尚書,“朕告訴你,你若是不肯坐這個位置,這個位置有的是人坐。你的腦袋若是還想要,就給朕好好辦,隻要不超過皇帝薨逝的禮儀,朕要給永璉最好的,你們可明白!”


    弘曆登基之後恩威並重,還從未說過這樣厲害的話,禮部尚書看著弘曆的神情更是嚇得腿都軟了,連忙跪下說道:“是,臣明白,臣定盡心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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