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瞬間,飛鳥整個頭部都被時空之力穿透,沒有碰到時空果就變成齏粉消失了,而鳥的身體還保持著雙翅展開、雙腳收縮後蹬的飛翔姿勢。


    也就一瞬,鳥身也消失了,如同幻覺。


    地書嗡嗡作響:“可惜了,這種釜首鳥據說味道鮮美,用來烹製豬肉,是人間至味。”


    喬木倒是來了興趣。不過,直到離開,也沒有第二隻飛來。


    “比剝”一聲脆響,時空果從樹上脫落,甘蔗狀的時空樹瞬間幹枯萎縮,在時空之力中化為烏有。


    不過,想來此時沒有人在意這棵時空樹的去向,大家都在緊盯著時空果。


    果子落下的瞬間,運轉時空玄經的喬木借助體內煉化的時空之力將其取走,順利地如同美夢。


    一拿到時空果,喬木就塞進嘴裏,一刻也沒猶豫。


    天材地寶隻有吃到肚子裏才能發揮作用。


    盤膝而坐,運轉體內功法,梳理時空之力及經脈。


    此時洞穴已經不再噴發,隻有不多的銀白色氣體縈繞漂浮。


    一遍遍運轉功法,將體內力量釋放,再吸收,並不斷循環往複。


    十天後,洞**的時空之力消失,喬木才站起身來返迴客棧。


    又在洞庭湖呆了半月,喬木便想離去。


    定好行程,喬木梳洗一番,打算去酒樓用膳。


    想到不日即將趕路,十分辛苦,便將酒樓裏的招牌菜點了一遍,還叫了一壺甜白酒。


    甜白酒是青蓮居的招牌,度數不高,帶有蓮香,可當飲料喝。


    或許是盛夏,店家會放些冰粒,入口微辣清甜,有淡而悠遠的荷香,喬木十分喜歡。


    不止她喜歡,據說詩仙青蓮居士李太白也喜歡,這青蓮居三個字據說還是詩仙在飲足甜白酒後,微醺的狀態下一揮而就寫成的,隻不知真假。


    此時用膳的人尚不多,喬木坐在大堂等著上菜。


    眼睛掃過,見靠窗的位子有個青年在用膳,卻是昨晚用餐時瞧見的一個娶了和離女子的柳書生。


    喬木還記得當時他穿著淡藍衣衫,人長得很清俊。


    正吃得美,一個長相清麗的年輕女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來人梳著靈蛇髻,隻佩戴著兩朵珠花,米珠鑲嵌而成。


    一襲碧水紗袍,腰束白練,裙擺搖晃間露出腳尖,鞋尖上鑲嵌的明珠有鵪鶉蛋大小,價值不菲。


    喬木見此,不由嘖嘖稱奇:“瞧瞧人家,低調的奢華。”


    像婦人腳上那般大小的明珠,一顆都值數百兩銀子,而人家隻穿在腳上,罩在裙子下。


    “有好戲看。”喬木忍不住想,眼睛不時瞟向柳書生及新來的女客。


    “嘩啦啦——”


    窗邊一聲巨響,抬眼望去,柳生正捂著額頭,鮮血從指縫裏流了出來,顯然被襲擊了。


    柳生大怒,指著門口,衝女子吼道:“你走——柳某再不迴去了!”


    女子手忙腳亂的用手帕捂住柳生的傷口,拉著他坐下,柔聲道:“郎君,二叔隻是脾氣有些暴躁,並不是故意打傷你,原諒則個。”


    柳生怒道:“是不是連你也不站在我這邊了?說!”


    女子輕歎了口氣,柔柔道:“郎君,二叔也是疼我擔心我再受磋磨。”


    柳生更生氣了:“你從入了我家門,何時受過委屈?我父母已經離世多年,家中連個長輩都沒有,想在不通你二叔為何會認為你受了委屈?他是瞎的嗎?”


    女子沉默不語,將柳生的傷口處理好,給他盛湯夾菜,服侍的好不體貼。


    可惜柳生怒氣未消,口中還喃喃道:“當初拒絕你父親的提親,怕就怕你那個暴躁不堪、一點就著的二叔。嗬嗬,是不是該慶幸,父母過身早,不怕你二叔滅我滿門?”


    女子聽了這話,神色難堪,忍了忍,還是道:“郎君莫要再提從前了。迴去後,我就同二叔說說,讓他不要動不動就出手打你,畢竟你沒有他的體質強悍。”


    柳生這才稍稍滿意,口中道:“你二叔這個脾氣誰能受得了,也幸虧他沒有成親,要不然,嶽丈家肯定會被他殺光。”


    女子輕輕擰了擰柳生腰部,嗔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說二叔殺人的事了?他不會胡亂殺人的。”


    柳生嗤笑道:“嗯嗯嗯,隻有得罪他的才殺,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他的做法不一定就全對呀,還不許別人看不慣指出來嗎?你們這樣縱容他,早晚讓他闖出大禍。他是錢塘江那裏的,對吧?”


    女子點頭。或許是將自家郎君的話聽進了心,眉頭微蹙,似是想著怎麽勸說二叔。


    夫妻兩人看來是和好了。


    喬木撇撇嘴,收迴目光。


    “柳毅,是男子漢大丈夫,你就給我出來——”一聲暴喝如同炸雷般在青蓮居上空響起。


    “二叔來了。”有知道情況的食客悄聲道。


    端起酒杯,喬木抿了一口,雙眼一轉不轉的望著柳毅夫妻。


    這下麵的大戲會如何演呢,很好奇。環視大堂,好奇的不止她一個。


    柳毅似乎被剛才的暴喝聲驚道了,呆怔良久,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他扭頭看著妻子,驚唿:“二叔?是二叔來了!”


    女子滿臉通紅,垂著眼瞼,小聲道:“是二叔。”


    柳毅猛然抖了抖,顫聲道:“他……他是不是又來打我了?我……我哪裏又得罪他了?”一臉痛不欲生的樣子,讓喬木看得有些失笑。


    “這柳生還真慫。”喬木搖頭。


    大堂裏搖頭的不止她一個。


    柳毅不敢出門,釘子一樣死死坐在椅子上,麵如死灰地對妻子道:“我不會出去的,我一定不會出去的。”


    妻子隻好輕輕撫著他的背,安慰道:“好,好,咱們不出去。”


    過了一會,外麵沒有唿喊聲再出來,柳毅自嘲地道:“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我還是個熱血男兒。隻因為聽你說被婆家虐待,千裏迢迢地幫你送信給娘家,為你搬救兵。哪想到,我現在膽怯懦弱如斯?”


    女子似乎有些慚愧,就道:“哎,都是二叔,他太緊張我了。讓你受委屈了,夫君。”說著,抓住柳毅的手臂,輕輕晃了晃。


    柳毅又長歎了一口氣,道:“唉,或許你二叔從沒把我當一家人。在他眼裏,我就是個入贅的無用書生。既沒有武力幫著嶽父守護洞庭湖,又不善謀劃,真真百無一用。”


    女子柔聲安慰道:“可在我心裏,夫君一直都是那個解救我於水火之中的勇士,誰都比不了。這也是當初你拒絕婚事時,我求父親送我到你家附近,好與你相處的原因。”


    柳毅驚訝道:“原來夫人那麽早心中就已經有我了?”


    女子臉紅道:“嗯。夫君救了我。”


    柳毅聽了,高興道:“原來我也不是一無所處。”


    女子柔聲道:“夫君從來不是一無所處。”


    夫妻兩人緊握著彼此的雙手,雙目對視,很是和諧。


    這時,門口走進來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他一身白衫,留著短髭,看起來四十餘歲。


    中年男人奔到柳毅桌邊,不等招唿,就坐了下來。


    “愣著幹什麽?幫我叫些酒菜呀!”他朝柳毅瞪眼道。


    柳毅磕磕絆絆地道:“好……好……。”說著,勉強提起勇氣,對站在櫃台邊的夥計一招手。


    夥計忙小跑到跟前,諂笑著道:“客人,想要點什麽?”


    柳毅顫聲道:“要……要十壇甜白酒,再重新整一桌招牌菜。”


    夥計點頭,一邊朝掌櫃的喊了聲“十壇甜白酒”,一邊跑去後廚準備了。


    掌櫃一直站在櫃台後觀察著這一切,等夥計喊道“十壇甜白酒”時,一手拎著三隻酒壇,到了柳毅桌邊。


    一壇甜白酒兩斤重,掌櫃的看起來輕輕鬆鬆。


    “掌櫃的也是高人。”喬木暗歎。


    “錢塘君能到鄙店,真是蓬蓽生輝啊。”掌櫃將酒壇放在桌上,揭開其中一壇,將酒水倒入中年文士跟前的大海碗裏。


    錢塘君將酒水一飲而盡,才抬起眼皮看了看掌櫃:“是你?你怎麽來這裏做掌櫃了?”


    掌櫃道:“也沒什麽不好,每日都很逍遙。”


    錢塘君不再多說,又喝光掌櫃再度斟滿的酒水。


    兩人不再說話,一個斟酒,一個喝酒,一直連十壇酒都喝光。


    等喝完酒,錢塘君高聲道:“今天就看著掌櫃的麵子放過你。”說著轉身出門走了。


    柳毅同妻子麵麵相覷,不明所以,一頭霧水地看了看掌櫃。


    站起身來,像掌櫃行了個大禮後,柳毅才道:“掌櫃,多謝您了。隻是我不明白錢塘君為何要對我不利啊?我似乎並未得罪他。”


    掌櫃哈哈笑道:“錢塘君一貫會虛張聲勢,你莫要怕他,他現在相必已經迴錢塘江去了。”


    柳毅一聽,又驚又喜道:“這太好了,這太好了。”說著,竟然喜極而泣。


    喬木看了這一場戲,暗想:“門不當戶不對要不了。高門嫁女低門娶婦,這是一條亙古不變的真理。嶽家一定不能找勢力與自家相差太大的。差距太大生生把自己活成柳毅這樣,太痛苦了。”


    夜色已深的時候,輾轉反側的喬木索性起身,再次來到酒樓。


    在大堂一角,尋了個視野遼闊的桌子坐下,點了幾個小菜,並一壇酒。


    抬眼一看,眼角長著米粒大小的黑痣的青年也來了大堂,正叫了壺酒,自斟自飲。這人正是初到時在湖邊遇到的吟詩青年。


    不一會,酒樓熱鬧起來,書生打扮的青少年三三兩兩走了進來,好像都是遊曆至此的書生。


    這時,一個十五六歲的書生走到黑痣青年跟前,坐下來,道:“兄台,你昨晚講得故事十分有趣,今天我們又來了。”


    喬木從其他人的議論中得知,這人講得是書生在荒園讀書遇鬼,心愛的玉璜被鬼偷走的故事。


    青年笑著頷首,對少年書生道:“在下鍾景,叫我鍾兄吧。”


    少年書生拱手道:“鍾兄。”


    鍾景微微點頭,道:“其實昨天那個故事並沒有講完。”


    少年人“哦”了一聲,正襟危坐,靜待下文。


    這時,又有人走了過來,將鍾景圍成一團。


    鍾景將一壺酒喝完,才慢悠悠地道:“昨晚我曾講到在借住的荒僻莊子裏,丟失了心愛的玉璜,是被厲鬼偷走的。”


    眾人點頭。


    鍾景道:“其實不然。”


    “哦?”


    “我就說嘛,做鬼的要玉璜有什麽用?”


    “對呀,對鬼確實沒用,還不如香燭。”


    眾人議論紛紛。


    鍾景聽他們議論,也不出聲,隻是微笑。


    等這些人停下,他才道:“數年後,我在一家古董店裏重又看到了那枚丟失的玉璜。在下倍感奇怪,就找了老板,尋根究底。原來,這玉璜是一個混混賣給他的。我又問了混混的形貌,才發現這個混混正是我借住莊子附近的人。”


    “他倒是聰明,知道扮鬼盜竊。”


    “可不是嘛,一來被盜的人怕鬼不敢追究,而來知道鬼偷走了就無法追迴,又不能報官。”


    鍾景點頭道:“確實如此。尤其他長著一雙嫩滑如玉的手,讓人怎麽也想不到是個大男人,還是個行藏鬼祟、衣衫齷齪的地痞混混。”


    眾人均點頭讚同,同時惋惜玉手不是長在女人身上,沒有紅袖添香的樂趣。


    鍾景同那群疑似鬼的書生又聊了整晚,中間還說了數個有關鬼怪的故事,聽得在座的書生個個瞠目結舌,全都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子時時分,一群人談興仍濃,鍾景見眾人仍然不肯散去,還抓著他聽故事,隻好道:


    “諸位,鍾某明天就要離去,咱們有緣後會有期。”說著,站起身來,向圍坐的人團團拱手以示辭別。


    不過,這樣的決定無疑讓其他人很意外。


    “鍾兄,你來此已經半年有餘,平素所講見聞讓我們這些孤陋寡聞之人大開眼界,不想你卻要離去了。唉呀,此後,吾等的日子又會再複無趣無聊了。”


    “對呀,鍾兄,不知你家中可還有親眷,為何不搬到這裏來與我等作伴?洞庭湖氣候溫和,又是魚米之鄉,更兼文風鼎盛,難道不是一處絕佳的隱居之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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