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眾人也被老皇帝這突如其來的一手嚇愣住了,全都不知所措的相互看看,唯恐一把火燒到自己身上。


    五皇子更是一驚,杜賢可是剛投靠來的高位大臣,不能就這麽折了。他忙上前求情:“父皇,杜大人憂國憂民,一時激憤,言語不當,還請父皇看在他多年勤勉,手下留情。”


    皇帝冷冷道:“哦,你想說忠言逆耳,朕是昏君,容不下?”


    五皇子一愣,若是往日,父皇定然順水推舟同意他之所請,將人情留給他,可今天怎麽如此反應?


    偷偷看了看對方的表情,滿是冷漠,看似與往日無差,偏偏讓他打了個寒顫,不敢再開口。


    堂下頓時一片寂靜,耳邊隻有杜賢被拖走後遠遠傳來的哀求聲一波波湧來。


    “無事退朝!”老皇帝一甩袖子,領著總管太監夏忠往後殿走去,完全無視目瞪口呆的大臣們。


    等迴到寢殿,讓宮人上了茶點,夏忠才小心翼翼地道:“陛下,可是頭又疼了?不如讓奴婢給你按按?”


    “唔。”皇帝眯著眼睛示意。


    夏忠輕柔地按壓著太陽穴,等老皇帝皺起的眉頭鬆散開來,才輕聲道:“陛下,杜大人剛剛投靠了五皇子。”作為貼身太監,老皇帝的最親近之人,自然知道對方最寵的皇子是真愛淑妃所生的五皇子。


    “夏忠,你可還記得忠是忠的哪個?”可惜,今天老皇帝不知道是不是吃錯藥了,竟然沒有像往日一般默許他的暗示。


    夏忠“噗通”一聲跪下:“陛下,奴婢從來忠心的隻有一人,正是陛下啊。”


    老皇帝保持著眯眼的動作,沒有開口。


    夏忠保持著叩頭的動作,一動也不敢動,隻有額頭的冷汗慢慢爬出,漸漸濕潤了額頭的發絲。


    一刻鍾後,老皇帝才淡淡道:“起來吧。”


    “是,陛下。”夏忠站起身來,恭順地站在老皇帝邊上,雙腿還有些發抖。


    終究是上歲數了,他暗暗歎息。


    “去查查最近發生了什麽,引得朝堂紛爭加劇。”老皇帝忽然道。難道是廢太子?不可能,對方沒這個實力,他搖搖頭。


    “是陛下。”夏忠連忙答應,不敢再走神。


    皇帝離開後,滿堂文武心情沉重,危機感更勝往日。同時,對出頭椽子杜賢深表同情,這投名狀竟然是自己的小命,恐怕對方從來沒想到過吧?相同陣營的暗歎僥幸,今日出頭的不是自己。敵對陣營的卻在竊喜,消滅敵人有生力量不就是相對增強了己方力量嗎?


    不過,對於皇帝突然喜怒無常,大開殺戒,眾人均暗暗憂慮。難道說一向聖明的天子也逃不了老而昏庸的晚年?若真是如此,還是要趕緊換一位能聽得進臣工“良言”的新君才是。


    有這種想法的不止一位,散朝後彼此間心神領會的眼神讓一切昭入日月。忠心?有利益才有忠心。不過在得到利益之前,首先要保住一家老小的小命,然後才能圖謀榮華富貴。


    朝中黨爭忽然變得激烈當然少不了喬木的手筆。她做的其實並不多,隻不過讓人傳出了老皇帝極力隱瞞的真相,即最受寵的並不是驕橫跋扈的懿貴妃而是隱形人淑妃,且心中的儲君一直是淑妃所生之五皇子而已。


    據原主的記憶,淑妃是位“人淡如菊”、“不爭不搶”的清高之人,皇帝一個月裏也不過照例去個兩三次,從來沒表現出過多關注。當然,這是明麵上的。若不是喬木神識已經能放出方圓十裏,還真得找不出破綻。任誰能想到,一國之君留宿勤政殿的時候卻跟鄉下偷情的村漢一樣,鑽了密道,與真愛恩愛纏綿呢。


    沒錯,勤政殿有密道可達淑妃的寢宮。


    喬木無聲笑笑,對不住,她惡毒如斯,竟然給淑妃下了毀容的毒,最多半個月,對方的臉便會生出惡瘡,還會流膿發臭,吸引大批蒼蠅光顧流連。


    一想到那個模樣,她忍不住撇嘴,隨後再次無聲笑笑。


    “爹,弟弟今天學會三個字了。”佑嘉高興地請功。每日的功課采取的是大帶小的方法,佑棠的作業是佑嘉監督的。


    “很好。佑嘉果然聰明能幹,不愧是爹的長子。”喬木毫不吝嗇地誇讚。


    原身與幾個孩子關係並不親近,遵循的是世家貴族傳統的教育方法,什麽“抱孫不抱子”一類。與孩子關係親近的也不是他們的母親,反倒是身邊伺候的宮女太監。而自從太子被廢,妃嬪中但凡家中有幾分勢力又疼愛女兒的,早就將人接走,其他鬱結而亡、驚嚇而亡甚至病死的都有——究竟是不是真的死了她也不會關心。


    從這一點上,原身活得很悲哀,畢生都是皇帝的棋子,連妻妾都是。


    對於朝堂上的紛爭喬木很滿意,隻有讓這些太子被廢的幕後黑手忙碌起來,才顧不上要她一家幾口的小命。瞧瞧,最近被圍的東宮小日子不是好過不少了嘛。


    時間就在喬木一邊暗搓搓用神識盯著老皇帝及其真愛、皇子們的動作、一邊暗中攪動朝堂中過去,轉眼就是三個月,到了例行秋狩的時候。


    秋狩好啊,什麽破相、斷腿、墜亡、叛亂,戲肯定少不了,哪一出古言裏沒有?喬木斷定,哪怕自己不出手,也會有不止一股勢力來搞事,所以自己暫且老老實實做隻黃雀吧。當然,真相是秋狩的位置在京郊,神識到不了,而她又不放心宮中,不敢離開。


    經過老皇帝的一番敲打,朝堂上的眾位大臣蠢蠢欲動之心稍有冷寂,但已經上了船,押上了全部身家,又哪能輕易放棄?


    對此,皇帝心中早有計較,無奈的同時又一次加深了對老邁無力的厭惡,甚至對心愛的五皇子也生出了嫉妒之心,誰讓對方還這麽年輕,正年富力強呢。不知是不是多疑,老皇帝總覺得最近在淑妃宮中喝下的茶水有益身心,讓內裏虧空的身體隱有迴春之相。


    “宣子五。”他衝著半空道。


    一陣風吹過,半刻鍾後一個暗衛跪地請安。


    “子五叩見陛下。”


    “將椒房殿的一舉一動詳細報來。”


    “是。”


    服侍的宮人全都撤到了殿外,哪怕靜悄悄的,也無人能聽到子五的聲音。


    夏忠守在大門處,甩著拂塵,眼睛眯起,望著頭頂紅彤彤的夕陽。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老皇帝,他嘴唇翕動數下。若有懂唇語的在此,便會知道那分明是“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他的君王終究老了,餘日無多。而那時等待他的便是殉葬,連守陵的機會都沒有……


    皇帝聽著子五一五一十的詳細報告,哪怕心裏仍有疑惑,也聽不出異常,隻能揮揮手,讓人離開。


    喬木也忙著呢,隻要是白天,她從來都是一心幾用,老皇帝是頭號重點監控對象。


    對於老皇帝的疑惑她早就找出了原因,本該毒發毀容的淑妃竟然一點事也沒有,皮膚仍然白皙細嫩,富有彈性。這難道能讓她少了猜測?


    沒錯,深宮裏的淑妃、拗著“人淡如菊”人設的淑妃是個有靈泉空間的穿越女,該說這個世界不愧為古言世界嗎?


    或許按照原來的走向,應該是太子被廢後老皇帝禪位給五皇子,重生女被封為太後成為最尊貴的女人,隨後有空間的太後不甘被困在深宮一生,帶著太上皇遊覽天下?嘖嘖,古早味衝鼻子啊。


    至於廢太子及其他皇子的下場,那就不在言情小說的描述內了。


    “不知這個空間是隻有靈泉呢,還是有田有泉,能不能剝離掉帶走。”喬木的空間還是阿爾法提供的,無法裝活物。而在其他世界遇到的空間雖然有好幾個,但沒一個能隨身帶走,全被世界意識以各種理由截留。


    “未必不行,這可是穿越女帶來的,不是本土所有。”這麽一想,喬木心頭大動,能種田的靈泉空間沒人不想來一個吧?什麽,不想要?來來來,說說是誰。


    不過說起來這個穿越女果然不愧為穿越女,竟然能在暗衛的緊密盯梢下一點馬腳也沒露出來,非常謹慎。哪怕老皇帝表現的如何真愛,人家也沒相信,隻是借機布置手底下的勢力,為做太後努力。


    “人才啊。”廢太子輸的不冤。


    “梆梆梆——”


    打更聲傳來,又一個午夜時分,喬木出了內城,來到外城一座宅院。


    “殿下。”一走進去,便有數人激動的聲音響起。


    “諸位辛苦了。”喬木看著這幾個好不容易從犄角旮旯裏翻出來的手下微笑道。


    “不辛苦。”眾人齊聲迴答。


    喬木笑笑:“馬上秋狩,獵場必有意外,諸位隻需按照計劃行事即可,無需插手。不過,還須謹防被當做替罪羊。”


    “是,殿下。”


    眾人又一番密談,如何充實錢袋子,備好米袋子,培養理政人才,暗中拉攏中立人才,悄悄安排實幹官員前往薊州、瓊州等地任職。這些地方從來都是沒背景之人的就職地,也是最容易開發的地方,喬木自然不會放過。


    等將一應大事商議好,喬木又對眾人褒獎一番,這才離開。


    之所以前來會麵,是奪嫡大戰就要步入最後階段,她不得不露麵鼓舞士氣,以防內部分裂。本來沒多少手下,萬一又立場不穩,那就無人可用了。


    秋狩果然一如推測:二皇子被熊抓破了右眼,成了獨眼龍;四皇子墜馬,斷了一條腿,哪怕治好也會跛腳;最慘的是五皇子,誤入陷阱,全身癱瘓。加上廢太子,四股奪嫡勢力全都廢了,朝野上下一片嘩然。


    老皇帝無比憋屈,是親政後多年未有過的憋屈,偏偏這憋屈還無法散去,因他很清楚這些“意外”的幕後黑手同樣也是受害者,讓他罰誰呢?不過,也不是沒有意外之喜,一向病弱的六皇子不知何時竟然已經痊愈,成了獵場第一。


    等消息傳來,就連喬木也目瞪口呆。六皇子是個小透明,整天病殃殃的,極少出宮,其母德妃同樣出身四大顧命大臣,為列家獨女,在其五歲時病亡,而列家早就煙消雲散。


    這樣的意外讓喬木放下了傲慢,並緊急調整計劃。若是推測無誤,六皇子手下一定還有列家的殘餘勢力,如同他手下有顧家的殘餘勢力一樣。世家大族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不是那麽容易被斬草除根的,更何況隻是流放。唯一最有殺傷力的或許就是“三代不能科舉”了。


    三代不能科舉意味著不能做官,不能做官意味著無法保住財產,意味著官場上的同盟土崩瓦解,同樣意味著皇帝默許其他勢力排擠吞並,這可是殺人不見血的手段。


    當然,若是後人肯放下身份,投筆從戎,也未必沒有前程。這是一甲子內最可能實現階層向上流動的機會。但是,未必有人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戰。早就習慣了鍾鳴鼎食、錦衣高榻美食的世家子又有幾個能突然變得心性堅韌呢。


    淑妃同樣震驚,不過有靈泉在手,她並沒有絕望,癱瘓未必不可治。隻讓心腹隔三差五往端王府送藥送湯送點心。再說,隻要不停給老皇帝用靈泉水,對方自然能多撐幾年,到那時候哪怕五皇子無力迴天,不還有十一歲的九皇子嗎?那也是自己親生的。


    時間在六皇子橫空出世後好似變得緩慢,朝中從未有過的和諧,不少大臣都暗暗慶幸,好不容易下了船,保住了身家性命,哪裏還敢輕易下注。


    老皇帝則覺得自己越來越年輕,好似服了仙丹,身體越來越好,有種能再活二十年的雄心壯誌。


    東宮靜悄悄的,逐漸隱去行跡,三年過去,朝中上下似乎完全忘記了這位廢太子。


    不知老皇帝怎麽想的,這三年裏再也沒給東宮施加壓力,而其他沒了上位可能的皇子也老實下來,撤去了自己的人手,不再下毒。


    本應一觸即發的局勢就這麽鬆懈下來,滿朝文武都鬆了一口氣。


    這三年喬木也沒閑著,快速擴充勢力,拉攏了不少底層官員。同時,她的重點監控名單又加了六皇子。經過日複一日的觀察,她已經確定對方綁定了一個“為皇”係統,能在其幫助下快速擴張勢力,用以賺取信用點,購買各種商城產品,什麽“洗髓丹”、“大力丸”、“迴春丹”等等。


    看多了各種係統類小說的她自然懷疑對方是掠奪氣運係統,一旦六皇子登基,說不定不足十年大楚便會敗亡。


    雖說很多人她都看不上,但也不想把大楚搞得四分五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身為皇子,曾經的太子,首先得做個人,不能憑一己好惡掀起動亂,也自然就不能讓六皇子上位了。


    轉眼萬壽節到了,沉寂數年的老皇帝決定大辦,好洗洗晦氣。


    這樣的想法與喬木、五六皇子不謀而合。已經準備了三年的他們早就急不可耐。


    正殿裏燈火通明,朝中文武重臣及其家眷分坐兩邊,聽著傳話太監大聲唱誦各個皇子奉上的壽禮。


    “五皇子晟奉七彩穗禾——”


    “六皇子晨奉土豆——”


    “土豆?畝產千斤的土豆?”


    “原來是六皇子從海外尋來的,真是了不起,能讓天下百姓免於饑餓。”


    “六皇子有仁君之相,是我大楚之幸事啊。”


    “上天佑我大楚。”


    “六皇子先天體質恐非……”


    不等這人說完,就被叱道:“六皇子殿下文武雙全,近年秋狩每每獨占鼇頭,早就康複,無須杞人憂天。”


    小聲議論的都是底層官員,高層的全都垂著眼皮,默不作聲。


    這三年裏六皇子不斷造勢,先是找來了紅薯,發明了大豆榨油,推廣了牛痘防治天花及幼童免費開蒙,民間隻知有六皇子而不知有陛下。雖說功德無量,卻也在老皇帝跟前犯下大忌。唯恐被拖累的大臣們被當年奪嫡全軍覆沒嚇破了膽,不管六皇子如何拉攏都沒人站出來表態,請老皇帝立他為太子。


    看著任務進步條裏89%的完成度,六皇子早就忍無可忍。懷柔沒用,難道隻能走另一條路?這些人真是不識時務。


    他其實對做皇帝並不感興趣,唯一感興趣的是“係統”所說的一旦任務完成,就能徹底綁定,跟著前往多個不同世界,實現長生不老。


    自從不斷完成任務,病弱的身體恢複的比常人還健康,而且文武雙全,精通六藝,更是在民間朝中廣受好評,威望值是其他皇子遠不能比的。


    不知道父皇在想什麽,哪一個比自己更配當皇帝,竟然不趕緊立為太子,六皇子十分不解。


    六皇子不明白,不代表其他老少狐狸不明白。係統畢竟是程序,算的了概率,算不了人性,隻六皇子是曾經顧命大臣血脈就讓老皇帝膈應得很。


    這情形與康熙不同。康熙是滿人,麵對數十倍的漢人,不能也不敢棄顧命大臣家族不用,滿人人口太少,得用的人才更少,隻能捏著鼻子硬著頭皮用人。而楚元帝完全不存在這個問題。可以說老皇帝對顧命大臣、皇叔們的逼迫產生了非常嚴重的ptsd,除了不得已立下的廢太子,其他人都不可能。


    朝中大臣心思細膩的這些年早就看出來了,更加不敢支持六皇子了。


    老皇帝微笑著看向下方不停說著花樣百出賀壽詞的臣子,似乎又迴到了當年掃除權臣、蕩清吏治後的第一個萬壽節。也就是那時,魚服出宮的他遇到了一生所愛,閨名花蕊的淑妃。他當時笑稱對方注定是自己的花蕊夫人。但隻因曆史上數個花蕊夫人都是亡國之君的妃嬪,這才沒有流傳。


    伸手拉住淑妃的左手,皇帝臉上的笑容難得有一絲真誠。


    右邊的懿貴妃淡淡地掃了一眼,全然沒有曾經的驕橫。也對,自從真愛的麵紗揭開後,她臉上的故作跋扈也散去了,這宮裏哪一個不是戲精呢。


    懿貴妃無子,皇帝才放心讓其兄擔任九城提督,凡事有舍有得。


    老皇帝還沉醉在往日迴憶裏,殿外就傳來“嘩啦啦”甲胄金戈的碰撞聲,夾雜著戰鬥的嘶吼唿痛聲。


    “陛下!”右手一緊,淑妃用力握住,“有人逼宮!”


    “是啊,有人奪宮。”老皇帝輕聲歎息,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小六心太急了。


    等大殿外的戰鬥停下,殿內的大臣們早就兩股戰站擠作一團。


    殿門推開,進來的是癱瘓已久本沒有親來賀壽的五皇子。此時他麵色紅潤,步履輕快,哪有癱瘓之樣?


    “父皇,六弟的手下已經按您的旨意拿下。”五皇子行禮。


    皇帝微微點頭,小六的兵竟然連大殿都沒有進來,實在辜負他的期望。他不由看向席間仍然淡定坐著的六皇子。


    “小六,你有何話說?”


    六皇子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彈彈衣袖:“逼宮?不至於。這分明是栽贓陷害,相信父皇比誰都明白,又何必裝模作樣的問我呢。”


    不等皇帝開口,他仰頭大笑數聲,又道,“父皇,你怕了,怕民間的威望不如我,怕民心不如我,隻有給我扣上謀逆逼宮的帽子才放心。還自比千古一帝,嘖。你常說四哥心胸狹窄,不能容人,現在的你呢?”


    或許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六皇子一開口就放了大雷。


    大臣們也困惑了,所以逼宮的究竟是不是六皇子呢?還有五皇子什麽時候康複的呢?聽對方的話,似乎奉命行事。


    老皇帝大怒,敢明目張膽大庭廣眾之下揭了他的麵皮的還隻有這個小六。


    伸手抓起茶盞,擲向六皇子:“逆子,你圖謀皇位已久,真相大白之下,竟然還大言不慚地狡辯。”


    “真相?什麽真相?你的愛子所說的就是真相?嗬嗬。”


    老皇帝不想多說:“綁起來。”


    “嘩啦”一聲,有將士上前,就要綁六皇子。


    “慢!”


    一聲怒喝,大門處又走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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