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見長生最終還是服軟,不由竊喜,但這樣陌生的感覺卻讓人心生警惕。為何會為此竊喜?本該無所謂或者態度尋常才對,她畢竟不是真的“錢塘君”!


    難道說錢塘君的魂魄還未離開這具軀殼,而是躲在不知明的某處?喬木皺眉,莫名感到驚悚。盡管半路穿越數次,但隻有這次會有莫名情緒湧出,難道說修真世界萬物有靈且靈魂強悍,不會輕易消散?


    這麽一想,皮膚上升起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頭發根兒都要豎起來了,與人共用一個身體,已經不是舒服不舒服的問題了,還tm驚悚啊。


    本來悠哉悠哉坐在大柳樹上欣賞無限春光,並行使送子娘娘職責、守護遊春百姓安全的喬木頓時覺得屁股下的枝丫變成了荊棘,長滿了刺,讓人坐立不安、無所適從!


    微微閉上眼睛,再次凝神在識海、身體裏細細找了一遍,然而仍然一無所獲。心情頓時變得低落,止不住的擔憂。


    旁邊的長生還頂著荷葉嘚啵嘚啵地講過去數百年的經曆,好似許久沒有機會開口一樣,說個不停,完全沒注意到喬木情緒的細微轉變。


    喬木並沒有打斷他,一邊哼哼哈哈的迴應,一邊雙眼無神的看著水麵,想著怎麽解決這個問題。隻是偶爾腦中也會一閃,莫非是自己太多疑?


    “你究竟有沒有在聽我說?”長生良久不見喬木說話,突然停下來疑惑地看著對方,


    喬木機械地點頭,淡淡道:“聽了,不是說七百八十年前,你把一條開竅的鯉魚給養起來了嗎?還說是我同族。我告訴你根本不是,我是龍魚,有龍族血脈,而她不過是鯉魚,跳了龍門才有可能進化為龍族血脈。”


    長生氣道:“明明是一百八十年前!你根本沒在聽!虧我把你當成知己好友,把今天當成老友再會,你,你簡直太讓我失望了!嗚嗚嗚,我太傷心了。錢塘君,你拋棄了我們的友誼!”


    喬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兩人當初都是在錢塘江湖底開竅,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因為都想獨占錢塘江,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還大打出手,結果誰也奈何不了誰,隻好和平共處。印象裏,兩人隻是比鄰而居,極少往來,後來更是因蓬萊之行絕交,還真不知道兩人何時成了知己良朋?


    長生現在的體型隻保持在臉盆大小,黃豆大的圓溜溜眼珠瞪著喬木,裏麵竟然有說不出的傷心與幽怨。那看喬木如負心人的模樣簡直見者傷心、聞者流淚。


    喬木看他這個模樣,身體一激靈,雙手捂住胸口顫聲道:“我告訴你長生,魚和龜是天生的對頭,沒有未來的,你就是暗戀錢塘君,錢塘君也不會接受你的!”


    長生傻了,他啥時候暗戀錢塘君了,難道數百年不變,錢塘君腦子出問題了?


    不對,看他道場經營的這麽好,完全不傻。


    難道……難道是他一直暗戀我,卻因為我過去長時間的絕情大受刺激,所以精神錯亂?當然,或許也隻有麵對我長生的時候才會受刺激,表現的這麽,嗯,不正常?


    這麽一想,雙眼中的傷心立馬消失不見,變成滿滿的同情與憐惜。唉,還是個美人,可惜了,我對錢塘君真得沒有感覺。


    想著想著,他搖了搖頭,不由脫口道:“錢塘君,雖然你是個美人,風華絕代,但是我長生……唉,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偏偏我卻不喜歡。”說完,還仰天長長歎了口氣,又輕輕搖搖頭。


    喬木也傻了,這,這似乎哪裏不對?眼神上下打量著長生,滿是估量。


    青褐色皮膚加龜殼,普普通通的本土草龜,同那些沒開竅的幾乎一模一樣,完全沒有特異之處,更是同傳說中的玄武一點相似點也找不到。就這個土老帽,竟然還看不上錢塘君?


    這下,內心憤怒了,大聲道:“誰暗戀你了,你是不是傻?!瞧你那鄉巴佬樣兒,拍拍身上,土的掉渣!”


    長生扯著嘴巴,寬容的看著喬木撒潑。沒錯,就是撒潑,他不止一次在錢塘江上甚至岸邊看到,全都是那些窩囊漢子的老婆學到的控製老公的手段,據說還有什麽“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絕技。修為高深的老婆能想怎麽擺布老公就怎麽擺布老公,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讓他攆雞他不敢趕狗。


    嗬嗬,該慶幸沒有點頭答應錢塘君的表白嗎?自己逃脫了耙耳朵的命運!想著想著,長生四十五度仰頭望天,眼神憂鬱。


    喬木再次壓抑住暴揍長生的衝動,眉頭緊皺,剛才的憤怒根本不是她的情緒,又是錢塘君?


    抬眼掃過長生的表情和動作,喬木忍不住想笑,感情這老小子還當自己是個情聖?!


    “長生……”喬木忍不住想懟他兩句,啥叫自知之明,難道他從來沒學過這個詞?


    長生一聽喬木叫他的昵稱,不忍地殘忍拒絕:“不要叫我長生,若是你暗戀我。叫我長生,若是你暗戀我。不要叫我長生,若你願做我的知己。叫我長生,若你願做我的知己。”


    喬木……喬木從大柳樹上跳下,躍到長生的龜殼上,手握著他的脖子,就要痛扁他。


    長生慌了,他從前隻聽說過“因愛生恨”,莫非,莫非這一出要親身上演了?哎呀,了不得了。可,可要接受錢塘君做愛人,這個,太熟,下不了手呀。


    “你胡思亂想些什麽?我錢塘君看上你是的造化,啊呸,不對,我錢塘君什麽時候看上你個臭老龜了?我是說……算了,我們誰都沒有看上誰,以後誰也不會看上誰,明白了嗎?就這樣吧。”說著,喬木一個遁光,飛到岸邊,不再理長生。


    長生傻傻望著喬木幾步消失在踏春的遊人中,麵容俊美,舉止灑脫,不由吸了吸口水,或許,接受錢塘君也沒那麽難?


    視線裏再看不見錢塘君的背影,長生莫名心生惆悵,又一次四十五度仰頭望天,眼神憂鬱。


    盡管飛快走在人群裏,喬木施了神通,並不會與人相撞,也沒有人會看到她。


    剛才對長生的情緒起伏不定,再次讓她肯定“錢塘君”並沒有徹底離去,那樣的行為舉止可不像她。


    也因此才急急迴家,打算好好和錢塘君溝通溝通。


    一迴到江邊小築,往蒲團上一坐,喬木就在識海裏大喊:“錢塘君,錢塘君?你在嗎?我是喬木。”


    連著喊了數十遍都無人迴應,喬木惱了,“若是再不出現,我就念經超度你了?”


    還是沒人迴答。


    喬木眼睛一眯,前世讀過的那些金剛經、地藏經、度人經等等脫口而出,隨著抑揚頓挫的聲音響徹整個空間。


    才念了一會,就聽到一個清脆悅耳的年輕男子聲:“莫要念了,怕了你了,喬木是吧?在下正是錢塘君。”


    喬木這才停下,打算將疑問一一問出,比如她怎麽來了這裏,錢塘君怎麽會操縱不了自己的身體等等。


    對於喬木的問題,錢塘君隻是道:“借軀殼給你用,我自然會得到迴報,無需理會。其餘諸事,機緣未到,無需知道,知道了也沒用。”


    “那我會在這裏呆多久?會不會突然離去?”


    錢塘君笑笑道:“還是那句話,機緣未到。你且放心,隻要心誠,萬事順遂。”


    喬木搖頭:“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那說點你明白的,比如我們是不是在未來還要公用身體?你不是會念經嗎?我聽著似乎能洗罪孽,恢複靈魂的純淨。你不妨幫幫我,等我重歸輪迴,幹幹淨淨上路,身體自然就是你的了。”


    喬木不解道:“為什麽你想去輪迴?還有你明明是送子娘娘,功德加身,為何說負有罪孽?”


    錢塘君不肯多說,在喬木再三的追問下,才含含糊糊道:“送子功德與被人盯上迫害是兩碼事。”


    “你說的我不是很明白。被誰盯上?”喬木脫口而出。


    錢塘君苦笑道:“當初我剛化形的時候若是有你的警惕心和防備心,也不會要落個身死道消的結局。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喬木似懂非懂、是明非明,正要再問,就被錢塘君不耐煩的拒絕了。


    錢塘君還要求她趕緊念念經,好讓他下輩子轉生為人,且是資質絕妙、能修行的天生道體。


    對此,喬木聳聳肩,兩手一攤,表示隻能讓他轉世為人,其他無能為力。


    錢塘君隻好作罷。


    這一晚上,湖邊小築念經聲響了一夜,待到天際灑下第一道晨曦,錢塘君已然離去。


    送走錢塘君,喬木頓時放下心來,實在是一體雙魂太過詭異,比麵對追殺以及生死仇敵還讓人害怕。是故,她很不能理解話本裏寫的那種能和諧相處的兩魂。明明外來之魂霸占身體主人的一切,包括親人、家庭、事業、友情,原來的靈魂竟然還同意分配各自出現的時間,更是與入侵靈魂相處的親親密密,簡直不可思議。


    走出房門,在院子裏伸伸懶腰,這才想到來到這裏數日,好像還從沒吃過東西。這就是辟穀?太節省時間了有沒有?不僅做飯吃飯的時間省了,就連睡覺的時間都能用修行代替,這,這若是在現代社會,工作效率該多高啊,匪夷所思。


    修真世界果然就是這麽不科學,喬木搖搖頭輕歎。


    能量守恆,至於不吃飯怎麽維持身體的消耗,喬木表示可以吃香火供奉,而且空氣中的特殊能量姑且稱之為靈氣完全可以代替食物產生的能量,且質量更高、更清潔。


    突然之間,喬木有些明白道士為何“唿吸沆瀣兮餐朝霞”,感情餐霞食氣是因為裏麵的特殊能量!隻可惜,這種能量不是誰都可以吸收的,畢竟質量太高,需要有相應的法門,那就是修煉功法!


    “法不輕傳”難道還是因為怕特殊能量太少,人人都能吸食,天地就供應不過來嗎?


    說到吃東西,喬木還沒吃過信眾給的供奉呢,總覺得不夠新鮮不夠幹淨。


    甩甩頭,將這些雜七雜八的紛亂想法甩開,站在院中修煉。


    這江邊小築除了隱匿陣,自然少不了聚靈陣,能吸納、提純、凝練空氣中的特殊能量靈氣以用作修行。瞧瞧,不過個把時辰,隨著靈氣濃度變高,霧靄雲霞齊聚,將小築團團圍繞,猶如仙境洞府。


    錢塘江自然是一處風水寶地,要不然不會誕生這許多能開竅的生靈,比如錢塘君,比如長生,比如長生養的鯉魚!


    至於此界有沒有鯉魚跳龍門,喬木攤手,不知道啊,就是錢塘君這條龍魚還未必能化龍,何況鯉魚乎?


    等將院中積聚的霞霓全部吸光,空氣都為之一新。


    此時,春日暖陽已然升起,柔和的春光灑滿整個小院,若不是院中種滿花草,喬木都要忍不住化成原型曬太陽了。


    要不是想到曬太陽,喬木幾乎忘了自己身體的原型是條龍魚,水生動物!


    想到能在水裏自由自在,還能在陸上生活,她感慨萬分,果然修道有成好啊,連本身的弱點都能全部克服。難怪都追求成神呢,有如此多好處。


    沒有弱點的妖神,這也太可怕了,豈不是武力值比正經道士、和尚還高?這會的道士、和尚似乎都是脆皮,修煉的隻是法術,並沒有煉體。脆皮相較妖神的皮,孰強孰弱,不堪想象啊。萬一兩者對戰,結局顯而易見。


    這一刻,喬木深深懷疑此界天道對修行的人類不友好。


    不過這種不友好也有道理,人類本性中的貪嗔癡造成的怨氣在天地間久久不散,人口還越來越多,說不定是天道無法全部淨化所造成的怨念。


    呃,至於人口越來越多,不會是“送子”的鍋吧?嘶——喬木有些想得多了。


    “錢塘君,君君,我來了,快放我進去。”隱匿陣外突然傳來大唿大叫的聲音。


    喬木不由因對方口中的一句“君君”肉麻地抖了抖肩,我去,是不是該慶幸那隻臭龜沒有喊“錢錢”或者“小錢錢”?自己不是金錢啊。


    被打斷了思緒,喬木頗為不爽,被這麽肉麻的一叫就更加不爽了,也不知道這家夥厚著臉皮來做什麽。


    原諒喬木,這會她完全把長生上岸求和以等待化形機緣的事兒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該說是貴人多忘事嗎?


    對,這麽說完全沒錯,妖神自然是貴人,而那麽多信眾的祈求、心願要一一處理是不是很忙?


    “君君,君君,快放我進去,找到這兒,快把我累死了。”長生再次大喊。


    喬木無奈,傳音讓他從陣法的生門進來。


    長生一直到半個時辰過後才來到院中,都等得喬木不耐煩了。


    “怎麽這麽慢?還真是龜速。”喬木朝長生翻了個白眼說。


    長生輕輕吹氣,將嘴裏含著粉色芍藥送向錢塘君,諂笑道:“君君,我知道你最喜歡粉色芍藥了,跑了好遠才采來送給你。”


    喬木半信半疑地看著他,心裏卻暗自吐槽,原來從昨天到現在這麽久才出現,感情不知道去了哪裏采花去了。一句話,還真是龜速。不過,又轉念一想,奇怪地問,“為什麽要給我送花?”她真得不想和長生再糾結究竟是誰暗戀誰、誰接受誰的破事。


    長生訕笑道:“昨天口氣太生硬,惹你生氣了,實在對不住。這個算是賠禮吧。”


    喬木微笑:“說實話。”


    “咳,你不是已經答應讓我在這裏等貴人嗎?難道就因為我拒絕你了,就要反悔?”長生圓圓的小眼睛裏滿是不可置信,還帶點憤然。


    喬木拍了拍額頭:“哦,差點忘了,行,你就住這裏慢慢等吧。”


    長生冷哼一聲:“什麽叫慢慢等,哼,他應該已經出現了,隻是還不知道究竟是誰,再哪裏落腳。”停頓了一下,又道,“等找到他,哪怕抱著他的腿跪下,也要央求他滿足我的緣法。”


    喬木疑惑地看著四腳著地的老龜,腦中還在想象他是如何才能抱著別人的腿央求,難道是前肢抱著?


    長生想象著貴人的模樣,應該是個白發白須、仙風道骨的老頭吧?應該騎著白鶴,手來拿著拂塵,說不定還跟著一個童子。


    老神仙還可能化為道士,在送子娘娘廟前的廣場上擺攤測字算卦。對了,一天僅限三卦。多了,哪怕給銀子也不會給人算。就是這麽有性格。


    喬木見長生對著院中唯一一棵羅漢鬆發呆,知道又在腦補,轉身走出遠門,出去找吃的去了。


    記得神廟前的廣場有賣燒餅、餛飩、粢飯團的,正好去瞧瞧。


    抬頭望望日頭,已經巳正,時間過得真是飛快,喬木感慨。


    來到廣場上,果然已經有不少攤販出攤,原來今天十五,是個大集市,來的信眾、遊人自然會更多。


    想到信眾那些亂七八糟的祈求,喬木有些頭疼,忍不住撫額。許多未婚少女的祈求竟然是希望將來的婆婆能像送子娘娘一樣心慈,還有寂寞的婦人暗暗祈求有神君能暗中與她相會!


    “公子,要來碗大餛飩嗎?薺菜肉的。”挑著餛飩擔子的年輕老板攔住喬木,熱情地招唿。


    喬木點點頭:“那就來碗大餛飩。”


    老板將掛在擔子上的小板凳拿下,又將折疊小桌放好,才轉身煮餛飩。


    喬木看了看,原來是用煤爐煮的。這把她驚到了,忍不住開口問道:“老板,這黑煤你是從哪裏買到的?”


    老板年紀大約二十六七歲,長相英武,像是行伍出身,聽客人這麽問,就笑道:“是朋友從大運河碼頭買到的,據說是山西運來的。”


    喬木了然的點點頭,沒想到現在就已經燒煤了,完全忘了這是個修真世界。


    “公子,您的餛飩。”老板將一碗餛飩放在喬木麵前,就又去招唿其他客人。


    喬木用調羹舀了一個,放進嘴裏,輕輕一咬,鮮嫩的薺菜配上新鮮的豬肉,葷素搭配,比例恰到好處,味道鮮美,滿口都是春天的氣息。


    “老板,你這餛飩絕了,世間難尋。”連吃了大半,喬木豎著大拇指讚道,“不知老板怎麽稱唿,可經常來此擺攤?”以前沒見過啊。


    英武青年笑道:“在下楚陽,剛從軍中退伍,喜下廚、好美食,就做點吃食來賣。”


    她於是問道:“這位老板,家中可是獨子?有無成家?”


    楚陽奇怪的看了這位公子一眼,滿心不解,這是在打聽自己的底細?可至於嘛,也就吃一碗餛飩的交情?不過,或許是對方生的容貌過於俊美,很難拒絕對方的問題,他便實話實話道,“家中父母雙亡,有兩位兄長俱已成家,在下因為剛從邊疆歸來,尚未來得及成親。”


    “這麽說你家不缺男丁傳續香火?”喬木放下調羹,微笑道。


    楚陽搖搖頭:“兩位兄長家中各有三子兩女,楚家確實人丁興旺。”


    喬木笑容更真切了:“那這麽說,若是有人肯出大代價請你入贅,你會願意?”


    “入贅?”楚陽愕然,搖頭道,“這……在下從未想過。不過,若是姑娘的確合心意,在下會考慮。”


    “不錯。”喬木微笑頷首,“不是頑固迂腐之人。既然如此,本座便賜你一樁良緣。”說到這裏,她站起身來,微笑道,“三日後,去餘杭北城梧桐裏門口有棵桂花樹的那家門口等。巳正時分,若是有人出門尋醫,你便稱手裏的藥能治好這家病人的頑疾。”


    “藥?”楚陽眼裏盡是茫然,等低頭看向手掌,不知何時,一個小瓷瓶正靜靜躺在那裏。


    等迴過神來,再次抬頭看向喬木所在的地方,發現空空如也,哪裏還有來吃餛飩的俊美青年?


    “難道是送子娘娘顯靈了?”他自嘲一笑。不過又覺得這種可能不大,心中疑惑更甚,自己隻是個小人物,不至於引起神靈的關注吧?


    四處打量一番,還是沒有那位年輕人的影子。又拉著旁邊賣發簪的攤販問:“這位小哥,你剛才看到吃餛飩的那位客人了嗎?”


    攤販奇怪地看著他,滿臉不解:“客人?帶著孫子的婆媳倆?不是付賬走了嗎?”


    楚陽剛要張嘴細問,忽又想到了什麽,咧嘴一笑,順著對方的話道:“是啊,隻給孫子一個人買了碗餛飩。小兒子大孫子,婆婆的命根子,這話還真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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