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陽講出的一番話,讓李然確定了最近一連串的案件的確是一起“互助殺人”事件。


    “我們是在一個國外聊天室裏認識的……”楊陽垂頭道。


    “一定是用的翻牆軟件。”趙天聳聳肩。


    在這個名為“天使在人間”的聊天室裏,三人聊起生活中最痛恨的人,開玩笑說互相幫對方解決麻煩,彼此提供了目標人的名字、年紀、生活習慣、甚至家庭住址。楊陽的任務就是替換唐牧車子裏的糖果,也是最簡單的。


    “你可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房隊問。


    “不知道。”楊陽低聲道。


    房隊出來後,召集小組在會議室開會。


    “楊陽不承認自己要殺的目標是王樂山,但卻對唐牧動了手,這說明唐牧是某人的目標,妻子羅姒嫌疑最大。立刻提審羅姒,再次盤查她的行蹤,看她是不是已經動手殺了人,殺的又是誰。第三個人還未浮出水麵,詳查王樂山的死因,看他是與楊陽有關還是涉及的那樁非法集資案有關,不可能沒有留下蛛絲馬跡。”


    “是,房隊!”


    ……


    李然拖著疲倦的身體總算迴了和喬木的家。


    他甩掉鞋子,努力睜大眼睛,走進浴室,好好洗了個澡,這才裹著浴巾走了出來。


    時鍾顯示下午四點半,喬木還沒下班迴家。


    看著電視櫃邊上每每報時就跳出一隻小鳥咕咕叫的古典歐式座鍾,李然隻能感歎喬木很有童心。這樣的鍾都是古董了。


    從冰箱裏拿出麵包牛奶匆匆填飽肚子,他就一頭紮進被子裏,唿唿大睡起來。


    喬木迴到家中,看到鞋櫃邊李然的鞋子,心裏驚喜,這幾天知道他一直在忙,不敢多打擾,心裏卻很惦念。


    趕緊換好鞋子,跑到臥室一看,就見李然裹著被子,像隻可愛的蠶寶寶一樣酣睡,恬靜的睡顏美好無比,就像是天使。


    惡,這喬木也太肉麻了,隻有你這個“情人眼裏出西施”的人才覺得人高馬大、英氣勃勃的李然是蠶寶寶、是天使吧?不行了,忍不住了,想吐。


    然而喬木對此毫無所覺,低頭在李然額頭親了一下,才轉身出門。


    好在,李然迴來前給她打了電話,她這才去菜場大采購,晚上一定多做幾道好吃的菜給親愛的補補,瞧瞧,人瘦的都像閃電了,哎,當警察不容易啊。


    閃電,估計是球形閃電吧?


    喬木係上圍裙,拉上廚房的門,就“乒乒乓乓”、“嗞嗞啦啦”一陣忙活,等李然美美睡飽一覺起來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臥室裏更是漆黑一片。


    從床上爬起來,李然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肚子正餓的咕嚕咕嚕直叫。快走幾步,走出房間,他才看到書房門縫裏透出幾絲燈光。


    輕輕推開門,喬木果然正對著電腦打字,老婆又在寫文了。


    乳白色的燈光柔和地灑在喬木身上,莫名帶著幾分聖潔純真的味道。天使,絕對是從天堂來到凡塵拯救他的天使,李然摸著下巴微笑著想。


    喬木一抬頭就看到李然站在門口,忙保存好文件,合上電腦,站起身,走到門口,先是啄了下對方的嘴,才笑著道:“睡飽了嗎?是不是餓醒了?”


    李然扭著身子撒嬌:“餓了,想吃你燒的菜。”


    喬木攬著他精瘦的腰往餐廳走去,嘴裏還故意道:“原來親愛的你也會撒嬌呀,還真是讓人大跌眼鏡,不過嘛我喜歡。”語氣一頓,她眼神曖昧地往李然下身瞥了一眼,“隻想吃菜?”順著她的手臂看,這人正用手撫摸李然的腹肌。哼,女流氓!


    幾天沒見,李然也想老婆了,就順著喬木的花花心思地道:“還想吃你啊。”


    喬木滿意了,笑得跟一朵花似的,道:“嗯,就知道你想了,你是肉食動物。”


    李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你先坐,賢惠無雙體貼無匹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超級可愛老婆伺候你吃飯。”喬木把李然按坐在餐椅上,殷勤地端出好幾道大菜,什麽梅菜扣肉、蘿卜牛腩、紅燜羊肉、香菇青菜、老鴨湯……


    “這麽多肉?”李然歡唿。


    “好好吃,這幾天辛苦了。”喬木不停給他夾菜,吃的李然滿嘴流油。


    “你吃了?”李然含糊地問。


    “吃了。”喬木道。她又不忙,每天吃飯很準時,沒那麽饞。


    等李然摸著肚子滿足地靠著床頭時,喬木才猥瑣地湊了上前,用閃著綠光的狼眼問:“今晚你行嗎?明天幾點上班?能休息一天嗎?”


    李然衝著她張開雙臂:“吃的有點撐,估計現在不行。”


    喬木沮喪地重重躺在他邊上,歎氣道:“哎,這日子過得,連基本的性福生活也不能保證了。”


    李然哈哈大笑:“你行了,也不過兩晚罷了。”


    “可是我一晚都離不開你啊,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的四分之三。”喬木哀怨的說。


    李然:哈哈哈哈,老破竟然還會說土味情話,太有意思了。


    ……


    精力旺盛地迴到局裏,李然問趙天:“怎麽樣?那個‘天使在人間’的聊天室查到什麽了嗎?”


    趙天搖頭:“那種用翻牆軟件登陸網絡的ip是不停跳動的,很難查得出。羅姒的行蹤與拋屍地點並沒有明麵上的聯係。不過,經過再三挖掘,竟然發現羅姒現在的父親竟然不是她的親生父親,而是繼父。”


    “哦?”李然精神來了。


    “你猜羅姒的親生父親是誰?”


    “誰?行了,你小子別賣關子了,與本案有什麽關係,快說。”


    “合德集團聽說過吧?老板羅南德就是羅姒的親生父親!”


    “不會吧?年齡對不上吧?羅南德有這麽大的女兒?”


    “有。在邊疆下鄉的時候與當地農女所生,沒領結婚證的那種。”


    “原來如此。”李然若有所思地道,“難道你發現羅南德與拋屍地點有關?”


    趙天點頭道:“你看這裏,王彤拋屍的區域羅南德幾乎每天都來,是古城牆遺址茶樓裏的監控無意間拍到的。”


    “早上六點多?這麽早?”


    ……


    高高的城牆上,羅南德極目遠眺,天地間一片蒼茫,遠處高樓定格成一幀幀背景畫,唯有西麵不遠處護城河支流河道邊的一片工地裏,數個高高聳立的打夯機正熱情工作,那是聲稱建成後將售價九萬每平的別墅區。


    邊上還有尚未拆遷的數幢舊樓,在空曠的土地上孤伶伶聳立著,昏黃的砂石外立麵越發顯得破舊,隻有夜晚幾扇窗戶內偶爾發出的燈光提醒著內有居民的事實。


    打夯機一下重過一下擊打著地麵,站在城牆上,似乎都能感受到共振。


    羅南德知道這隻是她的錯覺,那震動不可能越過一條河傳導過來。


    凹字形的城牆垛口有近一人高,站在垛口邊,羅南德能清晰看到下麵護城河河麵及偶爾跳出水麵的魚兒。河流上空不時有水鳥飛掠而過,形成一個個v字,偶爾還發出一聲鳴叫。


    晨曦尚未喚醒這個城市,隻有零星早鍛煉的在烏雲籠罩的天空下,順著大公園內的便道及河邊的健身步道或慢跑或競走,釋放著對生活的熱情。


    羅南德低低地笑,他也是這人群中的一員。


    視線從北麵轉向南麵,馬路對麵的大學還在沉睡,校園裏隻有昏暗的路燈在閃耀,幾乎看不到人影。相比退休人士,大學生似乎睡得多起的晚。


    古城牆上每間隔一米便裝有一盞燈具,鑲嵌在側麵牆體上,行人可以順著這條“燈”路走向兩麵的出入口。


    此時,羅南德正站在一處拐角處,這裏沒有燈,身形可以完美的隱藏在黑暗裏,且可以清楚看到兩邊的出入口是否有人出入,很難有漏網之魚不被發現。這就是羅南德躲在這裏等待來人的原因。


    拿出手機,按下開啟鍵,屏幕背光瞬間亮起,上麵時間顯示5:03。還有兩分鍾,羅南德想。他忍不住左右看看,此時城牆上仍然看不到人影,連一個鍛煉的人也沒有。


    風疾且冷,十一月半江南的冷風穿透衣物纖維的縫隙,鑽入人體,帶著寒氣入骨。等待的時間總是顯得漫長,正如這黎明前的黑夜。


    羅南德看看天空,那裏沒有一絲晨光。


    再次拿出手機,解鎖,點開天氣預報,不出所料,今天是陰天,西北風四到五級,體感溫度僅有九度。這時時間已經到5:42,縮著脖子,搓搓手,決定不再等待。


    踩著燈光,走向北麵的出入口,並慢慢走下台階。這些台階每隔十一個就有一盞照明燈嵌在兩邊的牆壁上,不會發生因光線不足一腳踏空的意外。盡管如此,羅南德還是小心的緩步而行。


    城牆下的城門並沒有真得裝著大門,像曆史電視劇裏的那樣,隻有鋪著石板的空蕩蕩空間,這裏有城牆博物館對外免費開放,不少遊客會順便參觀。


    羅南德走到這東西走向的城門所在處,空曠,寒風唿嘯而過,除了腳步的迴響,沒有其他人聲。天氣不好,連平時在這城門門洞裏打太極的人都沒有來。


    終於,一個矮個身形漸漸出現在了視線裏,他從包裏拿出手套戴上,又將浸了乙醚的毛巾拿出……


    ……


    “一定是他,羅南德殺了王彤!”李然突然喊道。


    “羅南德殺了王彤?”趙天道,“那麽說將王彤定為謀殺目標的就是前男友、比王彤小三四歲的李慶雲了?”


    “對,李慶雲就是洪荒係列的作者李青雲。王彤的聊天記錄裏提到曾寫過類似的書稿,但底稿丟了。那有沒有可能是當時還在同居,且同為作家的李青雲偷取的呢?便覽李青雲的創作記錄,前麵幾本都是撲街。”


    趙天睜大眼睛:“有動機。洪荒係列大火,ip可價值上億啊。”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驗證。所以王樂山實際上是李青雲殺的?”


    “看來我們要上門拜訪這位大作家了。”李然眉頭緊皺。


    “頭,按理說有這麽豐厚的身家,就是想把誰幹掉也不用親自動手啊。”趙天不解地撓著頭,“我不信兇手是他。”


    “的確讓人不解。”語氣稍一遲疑,李然又道,“如果說王彤的確是羅南德殺的,那麽第三人就找到了。羅姒代表羅南德殺死李慶雲的前女友,王樂山的妻子楊陽殺死羅姒丈夫唐牧,無疑,李慶雲要動手殺掉的定然是楊陽的什麽人。這樣互助殺人才能成功執行。”


    “可惜楊陽死活不肯說目標不是丈夫王樂山。”趙天遺憾地聳聳肩。


    “王樂山的死因我更懷疑是因為非法集資被人報複。”李然推測道。


    “那目標可就多了。”


    ……


    “我沒有殺人,你們可以隨便查。”


    李青雲從被帶到警局,憤怒地嚷道,“你們沒有證據就將我帶來,我要讓律師投訴你們。”


    “他誰啊,這麽狂?”有同事看到李青雲義憤填膺的表情好奇地問。一般人來了警局可都乖得跟孫子似的。


    “網文洪荒係列就是這小子寫的,算是個名人吧。”有知道的迴答。


    “聽說價值上億,也難怪這麽狂了。”


    “那怎麽來了警局呢?”


    “據說殺了前女友,從前女友那裏偷的創意、細綱。”


    “哇,這麽兇殘。”


    “人心不古,就是這麽兇殘。”


    審訊室


    “說說你和王彤的關係?”李然冷冷地道。


    “王彤?前女友,分開一兩年了。”


    “你認識‘天使之翼’嗎?”李然突然道。


    李青雲微微一怔,隨即搖頭:“是什麽?沒聽過。”


    李然笑道:“不是你在‘天使在人間’聊天室裏的網名嗎?不該不記得啊。”


    李青雲不停搖頭:“沒聽過,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李然笑笑。這人定然知道,要不然神情不會怔住。可惜,沒有證據能證明。


    “王彤死了,你很放心吧?”李然問。


    李青雲身體一顫,沒有迴答。


    “偷了前女友的稿子還殺了前女友,還真沒你這麽渣的前任。”李然幽幽地道,眼睛一瞬不瞬盯著李青雲的臉色。


    李青雲竭力忍住心虛:“我沒有。你們可以查我的行程,我根本沒時間殺人。”


    “你沒有什麽?怎麽,讓別人動手就沒有負罪感、愧疚感,就如同殺掉遊戲裏的npc嗎?”


    李青雲囁嚅著,遲遲沒說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看見了嗎?”李真指著牆上的標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道,“趕緊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李青雲木著臉,無動於衷。


    “你可是當紅作家,有沒有想過聲名受損後該怎麽辦?”


    “洪荒係列明明是我一個字一個字敲出來的,是我的作品。”他突然道。


    “所以當王彤找到你要求你分紅的時候你就想殺了她?抹除自己的不堪曆史?”李然問。


    “……她太貪心了,還想和我結婚,我老早受夠她了,羅裏吧嗦,整天打擊我,跟個媽似的。”


    “哦,你這個像媽似的前女友可養了你四五年。”李然語氣帶著不屑。這種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人他最看不慣,有本事就別吃軟飯。


    “可是我付出的是青春,是大好年華!”李青雲突然咆哮道。


    李然神情詭異地看著對方:“王彤難道沒付出嗎?你當時可是住在她的房子裏。你們分手後,她甚至將自己的房子租出去,另外租了便宜的小房子住。這你知道嗎?”


    看到李青雲滿臉無動於衷,李然搖搖頭:“說吧,怎麽殺的王樂山?”


    “我沒有殺他!動手的根本不是我!”


    “那是誰?”


    “是孫玫。”


    “孫玫?”李然揚揚眉毛,“說說。”


    “孫玫愛錢,做王樂山的情人比楊陽做王樂山的老婆還久。”李青雲自嘲一笑,“這是我後來知道的。有人給我送了證據。”


    ……


    從在讀者群裏收到邀約的信息後,李慶雲心裏一直七上八下。有什麽不能用聊天軟件或者郵件發給他呢,還非要見麵?不會是什麽心懷惡意的私生粉吧?自己雖然寫了本暢銷書,但知道真實身份的應該沒多少吧?他不確定地想。


    到底該不該冒冒失失的應邀呢?很猶豫。


    就這樣過了兩三天,李慶雲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去赴約,畢竟約會地址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在六點這樣的早上那裏會有不少早鍛煉的人,能盡量減少意外發生的概率。他這樣安慰著自己,給自己打著氣。


    這天五點多李慶雲就出了門,提前到了約會的地點,那家古城牆上的茶館。


    古城牆每個垛口的下麵都有燈在發光,盡管天色還很昏暗,站在垛口處還是能被看清。城牆周圍沒有高大的樹木及建築,也沒有安裝攝像頭,光禿禿的城牆上隻有磚石聳立。


    李慶雲悄悄走到拐角處,這裏垂直的兩麵牆上盡管各有一個垛口,卻沒有安裝照明的燈具,站在這裏,昏暗的天色將李慶雲的身影完全掩藏在了黑暗裏,很難發現寬闊的城牆上有人隱在角落。


    視線透過垛口望向遠方,護城河河麵平靜如鏡,倒映著岸邊的路燈垂柳飛簷翹壁紅廊黛軒,不時有魚躍出,打破寧靜的水麵,碎成滿河光華。


    已經有人走在岸邊的健身步道上開始早鍛煉了。有的後退著走路,有的邊走邊口中“嗬”“唿”不止,有的邊走邊聽音樂或者讀書節目。


    天色越來越亮,原來隻能看到一個模糊身影,現在已經可以看到他的衣物動作。太陽也在地平線上躍躍欲試,就要掙紮著跳出邊際,照亮這世間,好展示這一副安怡和樂的畫卷。


    李慶雲收迴視線,從兜裏拿出手機,上麵的信息顯示的幾個字是:古城牆三千載6:05。手機上的時間已經顯示著六點五十五分。


    將城牆出入口掃視一圈,城牆上仍沒什麽人。他決定不再等待,順著台階從北麵的出入口走下城牆。這每一階台階側麵都安裝了照明燈,與周邊的路燈啟閉的時間一致,更有保安及巡警不時來迴巡視,基本杜絕了犯罪的潛在可能。


    站在台階下方,這城牆邊上的步行街來來往往的都是早鍛煉的人群,有彼此相識的,還不停打著招唿,軟糯的樟城話此起彼伏,大是熱鬧。


    專注的看著來往的人群,期冀有個人從中走出來,告知相約的原因。


    然而一直到七點半,也沒有等到來人。


    不死心的又跑迴城牆垛口處,試圖發現標記、密碼或者紙條,然而一無所獲。


    這會他好奇極了,原來可有可無的心態瞬間在洶湧的好奇心前土崩瓦解。然而,他又覺得失落極了,因為找不到任何頭緒,灰溜溜的迴了住處,他想,難道我理解錯誤?6:05難道不是指早上,而是晚上?可如果不是二十四小時計時法,那不應該寫“早6:05或者6:05am”嗎?十分不解。


    第二天五點鍾,他穿上衣服,胡亂的洗漱好,再次來到城牆垛口。


    這個時候的垛口一片黑暗,所有的一切包括這腳下的城牆都藏在了濃墨似的夜色中,黑暗宛如流動,瞬間淹沒了身影。


    他跺跺腳,伸伸胳膊,彎彎腰,雙眼凝視著周圍,以期發現任何異動。


    一片靜悄悄,就連鳥兒也在熟睡,遠處的建築工地偶爾投射來一道光,那是打夯機在工作。不久的將來,又會有一片昂貴的別墅區在古城區崛起。時間過的很快,6:05轉眼就到,但李慶雲仍然沒有等到人。


    他有些煩躁,或許是有人惡作劇?他左右看看,無意識的抿著嘴,嘴角下垂,薄薄的嘴唇顯示著內心的不渝。


    就在這時候,透過東麵第六個垛口他看到城牆下第五個路燈下站著一個人,那人正朝這城牆上眺望。


    李慶雲立刻明白了什麽,他飛快的從城牆南麵的入口朝著路燈跑過去,等到達的時候,發現路燈下放著一個巴掌大的盒子。


    他忙四處看看,沒有人。


    那人或許正躲在某個陰影處看著我,李慶雲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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