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紛紛衝到喬木所在的大樹下,猛烈地撞起樹來,複仇之心熾熱。


    大樹被撞得晃動起來,喬木不得不轉移到另外一棵樹上,而野豬仿佛已記住了仇人的氣息,又開始撞另一棵樹。


    幾次三番,她不得不躲到一條小瀑布後。


    或許是水汽掩蓋了氣息,野豬群找不到喬木,許久之後才悻悻離去。


    等野豬群跑遠,喬木才再次迴頭,將那頭大野豬收入拖到瀑布下的水潭邊,宰殺清理幹淨,割成一條條收好。


    好了,不用捕獵其他野物了,有一頭淨肉四百多斤的野豬已然極好。


    這會,神廚已經安排好這些豬肉的歸宿:扣肉、紅燒肉、粉蒸肉、迴鍋肉、水煮肉、小炒肉、走油肉、酥肉、獅子頭……


    越想口水越多,哎,在錢家村的夥食雖然比村民好,但比玄妙觀差得多了去了。


    喬木迴到山上道觀的時候,衝兒正在撩撥錢文平。


    錢文平的腿雖然能站起來了,但傷處還很脆弱,不能走路,更不能快跑。


    或許知道這種情況,衝兒故意搗亂,引逗錢文平追逐,一邊跑一邊迴頭做鬼臉,調皮地能上房揭瓦。


    師父不在,道觀裏可不就是他最大,真真應了那句“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猴大王對老虎的歸來毫無所覺,不時跑迴錢文平跟前,拿手拍他一下,不等對方反應過來,轉身就哈哈大笑著跑開。


    若是錢文平不理睬,他就跑上前去,拉一下對方的袖子,扯一下對方的衣襟,揪一根對方的頭發。


    真不知道這種遊戲有什麽意思,哪裏有趣。


    喬木搖搖頭,或許隻有錢文平這個好脾氣的人才能忍受吧?


    “咳,咳。”喬木故意清了清喉嚨,進了道觀。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衝兒身體先是一僵,隨後對著手指,緩緩轉過身:“哎呀,我最敬愛的師父,你迴來了,徒兒想死你了!”邊說,衝著喬木炮彈般衝了過來。


    喬木趕緊放下背簍,接住“投懷送抱”的親親小徒兒,柔聲道:“小心。幹嘛用這麽大力氣衝過來?跟小牛犢一樣。”


    衝兒撒嬌道:“師父,人家衝兒想你了。”說著眼睛一轉,又道,“師父帶迴來什麽好吃的呀?”


    喬木輕輕點了點他的額頭,無奈道:“你不是想我了,是想吃好吃的了吧?”


    說著,抱歉地衝看過來的錢文平點點頭:“這段時間你辛苦了,衝兒不好對付吧?”


    錢文平展顏一笑:“飛毛腿,我追不上。”


    喬木聽了這話,莫名咂摸到一種酸澀。


    再瞧瞧錢文平眉宇,總覺得這人憔悴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


    “好了,今天運氣好,抓到了一頭大野豬,等我做一桌殺豬菜,讓你們開開眼。”喬木迴過神來,笑著誘惑兩人。


    “肉肉……”衝兒小聲道,偷偷用舌尖舔了舔嘴唇。


    不僅還是孩子的衝兒露出嘴饞的表情,錢文平也忍不住吸了吸口水,喉結滑動,咽了口口水。


    “敢情好啊。”錢文平驚喜道,“哎,這過去的半個月我們爺倆可是饑一頓飽一頓,就沒吃過一口合胃口的飯。”


    對這種情況喬木無疑早有預料,但也沒招使啊。


    這會不像後世,有冰箱、微波爐,能一次做好三天的飯菜,冷藏起來,吃的時候微波爐叮一下。


    當然也沒有美團餓了嗎盒馬生鮮大潤發優鮮,甚至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能隨便對付一餐。


    “我去做飯,你們功課忙完了嗎?要是沒忙完就繼續,要是忙完了,到廚房裏幫我剝蔥蒜、洗菜。”


    不等錢文平迴答,衝兒就“嗷嗷嗷”叫著:“師父,功課做完了。我幫你洗菜。”


    喬木笑道:“那好,跟我來廚房吧。”


    衝兒拉著師父的手進了廚房。


    喬木遞給他一把小蔥,讓他慢慢洗。而她自己則開始大展身手。


    不一會,廚房就傳出“嗞嗞啦啦”地炸鍋聲,等過了一會,又飄出噴噴的肉香。


    這個晚上,喬木果然按照計劃將野豬肉好好整治了一番,直吃得三人捧著肚子攤在椅子上,無法動彈。


    “太飽了。”錢文平哼哼著說,“多少年沒吃過這麽盡興的肉了,比主席他老人家的日子還好。”


    喬木一邊剔牙,一邊道:“說得跟你知道主席他老人家的日子是什麽樣的一樣。”


    衝兒大聲喊道:“我知道,我知道,主席愛吃紅燒肉。”


    喬木輕點他的鼻尖:“你又知道?聽誰說的?”


    衝兒想了想,搖搖頭:“不記得了。”


    喬木失笑:“你能認識幾個人?”


    衝兒一拍腦門,懊惱道:“想起來了,是螢火蟲告訴我的。”


    喬木聽了,若有所思地望望圍牆外。


    有什麽東西被這帶著寒意與警告的眼神看得瑟瑟發抖。


    晚上休息前,喬木給錢文平把了把脈,發現沒什麽大礙,就道:“腿讓我檢查檢查。”


    錢文平乖乖地卷起褲子,在竹榻上伸直腿,等著醫生複檢。


    喬木拆開紗布夾板,見恢複良好,重新換了藥,再次裹好,交代他道:“傷口有些腫脹,肯定偷偷做複健了吧?別急,你這腿能全好。”


    錢文平抓了抓頭發,情緒有些低落地說:“吃你的,用你的,卻無以為報,感覺自己像個廢物一樣。”


    喬木不以為然:“想太多。能幫我看著衝兒,還能輔導他的功課,已經幫了大忙了。你無需妄自菲薄,這還不是你的時代。等你的時代到來,就能找到自己的位置了。穩住。”


    錢文平不知道自己的時代何時能到來,但卻知道蟄伏這個詞,在修行高深道家高手的勸說下,自然而然對生活重新燃起了希望,總有一天能實現自我的人生價值,而不是無事可做、一事無成。


    “對了,錢家村那裏究竟是什麽情況?”想到傳染病,錢文平擔心地道。


    喬木大大咧咧地道:“看到我平安歸來,心情還不錯,就能推斷出錢家村已經沒事了。”


    錢文平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擔心有人病死。錢大同和錢大民家裏都沒事吧?”


    喬木微微點頭:“被傳染的老人、慢性病病人和體弱的孩子居多,他們兩家都沒事。不過,這次還算運氣不錯,沒人死亡。”


    錢文平忙道:“那就好,沒人死就好。”


    這會還沒實行火葬,萬一有人染了傳染病死亡,不能土葬,又是大麻煩。


    他可是知道這會人的觀念有多固執,火化同古代的“挫骨揚灰”實在是做法相似,哪怕意義不同。


    這一晚大家睡得都極好。


    喬木消弭了一場傳染病,迴到了生活舒適區,精神放鬆。


    錢文平等來了一觀之主喬木的迴歸,不用再費心管著熊孩子衝兒,精神放鬆。


    衝兒等迴了疼愛自己的師父喬木,順便收獲大堆美味佳肴,倍兒有安全感,精神放鬆。


    唯有道觀外一隻白狐可憐兮兮地望著大門,因為陣法的阻擋,無法入內。


    喬木將胡美治好後,就放生了。


    盡管不是很看得上狐族的雙修采補功法,但這玩意是雙方你情我願,她並不想多加幹涉。


    然而,心中到底還是不喜,且這種不喜大剌剌顯示在臉上,自然不會收留胡美,而胡美也不敢多留。


    嗅著陣法偶爾露出的一絲絲靈氣,胡美滿眼羨慕,道觀裏肯定有助於她的修煉,說不定還能早日恢複修為,重新變成人形,“可惜進不去,唉。”雙爪緊握,直立著看向道觀內部,她自言自語道。


    夜深人靜的午夜,閃啊閃的熒光由遠及近,飄到玄妙觀大門口處。


    “呀,胡美,你怎麽變成這樣了?”有驚訝聲響起。


    “對啊,怎麽變成原型了?是不是在誰那裏吃了大虧?”


    “不會是這家道觀裏的道士吧?”


    “我猜就是,道士同咱們這些精怪就是天敵。”


    “可不是嘛,道士斬妖除魔,還不是找借口對付咱們,用咱們的內丹、本體修煉,哼。”


    “咱們也不弱,老祖宗也吃了不少道士呢。聽說道士很補,修為越高的道士越是大補,吸溜吸溜。”


    “對了,胡美,你找到那個不怕鬼的人類了嗎?”


    胡美本來不想搭理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小精怪,別看他們口氣很大,其實個個都是膽小鬼。


    一個個還吹牛要吃有修為的道士,不給人送菜就不錯了。


    “胡美,胡美,你聽到我的問題了嗎?”


    又問又問,胡美差點被他們囉嗦死。


    她隻好隨意答道:“當然找到了,我還要謝謝你們,那可是個難得一見的純陽之體。”


    “什麽?純陽之體?運氣竟然這麽好?是不是修行又突破瓶頸、更進一步了?”


    “切,聽她吹牛,要是修為突破會變成原型?你看她懨懨的死樣子,肯定吃大虧了。”


    胡美朝這個聲音看了過去,這是哪一位道友,竟然還挺有眼光。


    “看什麽看,看你也不認識我。”那人嗖地躲到了別人身後,心虛地懟道。


    胡美翻了個白眼:“你們好煩,就會隨意評論別人,難道一個個隻想活成別人眼裏的自己嗎?無趣。”唿出一口氣她道。


    “別人眼中的自己?”有的不解,有的若有所思,有的無動於衷。


    “散了,我去閉關,希望早一天恢複人形。”胡美甩了甩毛茸茸的長尾巴,躍入山林,轉眼消失不見。


    這日一早,精神抖擻的喬木剛起床,就迎來了客人潘安。


    潘安額頭發梢全是霧水,衣服更是被打濕。


    拿著喬木給的護身牌,他天蒙蒙亮就從縣城出發,一路順利地來到玄妙觀大門口,敲響了大門。


    喬木見是才幾天不見的潘安,不由驚喜。


    顧不上洗漱,就將人迎了進來。


    一邊將人往道觀裏讓,一邊疑惑地說:“你什麽時候出發的?這麽早就到了?”


    潘安一邊打量道觀內裏的環境,一邊迴答:“天蒙蒙亮吧,四五點鍾?”


    喬木不知該不該罵他:“那麽早,你不怕遇到壞人?還有這山裏,少不了猛獸,你一點都不怕?”


    潘安不在意地擺擺手:“怕什麽,又不是沒進過山。我小時候經常跟長輩采藥的,那可是深山。再說了,我還拿著你給的護身牌呢。若是遇到危險,就說明你是個水平臭的臭道士,哼。”


    喬木忍不住撫額,這情商也沒誰了,你口中的臭道士可是要招待你吃住啊。


    忍住鬱氣,喬木一邊交代自己不和傻子一般見識,一邊問:“早飯吃了嗎?要不要再來點。”


    潘安摸了摸肚子,不客氣道:“好啊,走了兩三個鍾頭的路,哪怕早上吃了東西,也餓了。”


    喬木忙給他裝了碗蛋炒飯,又加了碗青菜豆腐湯。


    潘安喝口湯吃口飯,一邊吃一邊稱讚:“你這豆腐怎麽做的?味道真好,沒有豆腥氣,帶股甘甜。比副食品店裏的好。”


    喬木笑道:“喜歡就多吃點。”


    潘安往飯堂外張望了幾眼,弄得喬木頗為莫名其妙:“怎麽了?”


    潘安神神秘秘地道:“就你一個?”


    喬木拍了下額頭道:“忘了和你說了,還有我徒兒和一個朋友,在這裏養傷。”


    一聽養傷,潘安精神一振,跟吃了十全大補丸似的:“什麽傷?嚴重嗎?”


    似乎隻要喬木一說“嚴重”,他立馬卷起袖子衝過去治療。


    喬木忍不住失笑:“再養一段時間就全好了,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哦。”潘安泄了氣,猶如破掉的氣球。


    喬木再次感慨,這家夥還真是個醫癡,也不怕做客的時候被主人打。不過,現在憨憨的樣子同第一世的精明腹黑不太像啊。


    “對了,你怎麽會來?”喬木問道,“醫院裏不用上班嗎?”


    潘安道:“我已經不幹了,聽你說玄妙觀有很多珍藏的醫書,就投奔你來了。”


    喬木吃驚道:“為什麽不幹呢?發生了什麽事了?”這會醫生可是鐵飯碗,社會地位不低,哪怕有一部分人被批為“反動學術權威”,大多數造詣深厚的醫生還是受保護的。


    潘安皺眉:“感覺我學的還不夠,應該再深造深造。”


    喬木不解:“在醫院還不夠深造的?”


    潘安道:“都是小毛病,沒有挑戰。”


    喬木:……


    潘安抹嘴道:“你什麽時候帶我去看收藏的醫書?”


    喬木:“等你吃飽?”


    “好了,我已經飽了。走吧,現在就帶我過去。”說著,一推碗筷,站起身來,就拉著喬木往外走。


    喬木看看桌上淩亂的碗筷,輕歎了口氣,就引著潘安往書房走去。


    書房裏靠牆全是一排排的書籍,不光有醫書,大部分都是道經,並沒有什麽隱秘。


    “東南角那一排都是醫書,你可以先拿個兩本看看。”喬木指著書道,“有感興趣的,有可以抄下來帶走,這裏有紙筆。”


    潘安高興地道:“真得可以抄書帶走?”


    喬木點頭:“可以。”


    潘安幾步跑到書架前,拿出一本先是粗略地翻了翻,也不知道讀到了什麽精彩地地方,竟然盤腿坐在了地上的蒲團上,認真地讀了起來。


    見他如此,喬木悄悄掩上門,離開書房,去廚房收拾殘局去了。


    剛把碗筷洗好,衝兒和錢文平從後院走了過來,他們剛完成早上的功課。


    “師父,今天吃什麽?”衝兒甩著手臂問道。


    錢文平同樣滿眼期待。


    “蛋炒飯,青菜豆腐湯。”喬木答。


    兩人趕緊坐下用早飯,無疑對此很滿意。


    等吃的差不多了,衝兒才道:“師父,中午能不能做麻婆豆腐?加點肉末最好吃。”


    錢文平也道:“一次做了這麽多豆腐,不會餿掉吧?”


    喬木搖頭:“我另有用處。”


    衝兒好奇道:“是做什麽好吃的嗎?”


    喬木眨眨眼睛:“到時候就知道了。”想試著做些腐乳,就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這些日子生活很悠閑,除了練練功外,就是琢磨著做點好吃的,把衝兒他們喂飽喂胖,當然現在又多了一個潘安。


    潘安除了安靜的閱讀醫書外,就是經常拉著喬木討論上麵的藥理、藥方,隻是苦於紙上談兵,哪怕兩人意見相左,也不能判斷誰的觀點正確。


    這種情況隻能做下記錄,留待以後臨床時驗證。


    不過兩人相互學習,相互影響,醫術水平都有顯著提高,尤其潘安,已經比剛上山時跨越了一大步,同錢家村時不可同日而語。


    時間眨眼過去了大半年,潘安一直呆在玄妙觀,遲遲不提離去的事,好在他還沒有在人情往來上太過白癡,而是給喬木交了夥食費、住宿費,盡管喬木根本不在意。


    潘安是這麽說的:“你收了我的錢票,就對我有義務,我也可以放心吃喝,而不像現在多吃一口就有思想壓力。”


    喬木聽了這話,還怎麽拒絕呢?隻好接受,卻把飲食弄得更精心了,反正是吃得其餘三人滿口流油,個個白胖了不少,完全看不出是在物質匱乏的七零年代。


    這天午後,潘安難得的沒有看書,而是拉著喬木,想著什麽時候能實驗一下醫術的新理念。


    沒想到,半山腰傳來隱隱的哭求聲。


    喬木望過去,見是山下建設村的村民,似乎是村長黃老茂夫妻,跟一個女人、幾個孩子。


    他對黃老茂妻子印象不錯,覺得她是個知恩懂進退的人。


    “什麽事?”她傳音道。


    黃老茂妻子正埋怨村裏得罪道長,耳邊就聽到了道長的聲音。


    她激動地道:“道長,是你嗎,道長?我是黃老茂媳婦。”


    喬木見她囉嗦,不耐煩地問:“什麽事?”


    黃老茂妻子忙道:“村裏黃大讓牛給頂了,腸子都露出來了,求道長救命!”


    而旁邊跟著的小媳婦和孩子聽她這麽說哭聲更大了。


    在記憶裏翻了翻,黃大並沒有同流合汙,心懷惡意地攻擊道觀與道士。


    於是,喬木對旁邊坐著的潘安道:“山下村子有個重傷的村民,腹部撕裂,已經露出腸子了,你想去看看嗎?”


    潘安聽了,眼睛一亮,拉起喬木就道:“走,去瞧瞧。”


    喬木道:“不急,先準備好器械和藥物。”說著,轉身去準備。


    同時,她傳音道:“我現在就下山,但不保證能治好。醜話要說在前麵,萬一救不過來,可別纏著我賠命,你給黃大家裏人說清楚。”


    “不賠,一定不讓道長賠!”黃大媳婦忙慌裏慌張地說。


    這會,喬木才知道跟在村長夫妻身後哭哭啼啼的女人是誰。


    黃老茂家的也忙不迭地點頭,拉著村長黃老茂即黃大家屬一路小跑,迴了村裏,做治療前的準備。


    喬木拿著藥箱,跟潘安很快到了建設村。


    與建設村近一年沒有往來,此時再看村裏的房屋和村民,莫名覺得灰暗了許多。


    一路上有村民訕訕地同喬木打招唿,喬木一概不理,直接去了受傷的黃大家。


    黃大此時躺在正堂的床上,麵如紙金,唿吸微弱,眼看不治而亡。


    見喬木進來,他老娘、媳婦拉著幾個孩子低頭就拜,大聲哭求喬木救命。


    喬木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黃大,又看了看家屬,交代道:“你們把鍋洗幹淨,多燒開水,我要用。都出去,帶著孩子統統出去。”


    人還沒死呢,就哭成這個樣子,讓病人心裏如何想?


    隨後,和潘安兩人配合著清理傷口、縫合,再塗上藥,用紗布裹好。


    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要不是病人的哼哼聲,兩人幾乎忘了在一個雜亂的環境裏做手術。


    喬木喂了黃大消炎的藥丸,希望他能度過危險期。


    為了繼續觀察黃大的病情,以防夜間惡化,喬木兩人夜裏也沒有迴山,而是守著黃大,守了一夜。


    到了次日早上,昏迷的黃大醒了過來,滿眼感激地看著喬木和潘安。


    喬木把完脈,交代黃大媳婦道:“危險期過了,以後幾天要是不發燒、發炎,這條命就算救過來了。”


    黃大媳婦連忙問:“平時給他吃什麽?雞湯行不行?”


    潘安接過話道:“現在先喂些米湯,三天後再喂雞湯。他營養不良,是該好好補補。”


    喬木看了看黃大家那一串葫蘆娃一樣的孩子,再看看空蕩蕩的屋子,隻能歎氣。


    估計黃家平時連紅薯都不能放開肚皮吃,就更別提其他有營養的東西了。


    沒辦法,他交代道:“黃大的身體需要好好補補,要不然會留下後遺症,幹不了重活。最好找人到山裏挖個陷阱,抓幾隻野雞給他補補。”


    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喬木發現黃大家中隻有兩隻雞。


    這個時候全國都在“割資本主義尾巴”,每家要求不能養殖多於兩隻的雞。


    村民肯定不會養公雞,而是選擇能整年下蛋的母雞。


    就算黃大家的願意去買,除非出得起高價,否則誰家會賣?


    顯然,黃大家並沒有這種經濟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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