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兒小聲道:“師父,你還沒說師兄的事呢。他什麽時候迴來,會不會給我帶好看的書?他畫符是不是比我會畫的還多?”


    喬木失笑道:“你師兄啊,他最喜歡練功,最不喜歡寫字,就別提畫符了。他呀,除了吃的比你多,哪裏都不如你,哈哈。”


    衝兒也跟著笑:“嘻嘻嘻嘻。”


    喬木摸著他的頭道:“你呀,就會學大人,也不知道真懂還是裝懂。”


    衝兒挺了挺胸脯:“真懂,我最聰明了。”


    喬木哈哈大笑,笑聲傳出道觀,振飛了山林裏枝頭上的鳥雀,發出“撲棱棱”的響聲。


    衝兒記憶中第一次主動提起大師兄就是在這個春日的午後。


    道士除了要精通道經、畫符外,像打蘸、法事這種,因為所處的時代原因,喬木並沒有讓小徒弟學習,不想讓他學了屠龍術,卻找不到已經滅絕的龍。


    除了偶爾下山逛逛黑市,在後山逮些野味摘些菌菇自用,喬木極少離開道觀,時間全部用來調教小徒弟和練功。


    原有的功法配上導引術不僅能強身健體,竟然還能增加精神力,讓人靈台清明,有鍛體煉神之效,如同配套。


    經過數月的練習,偶爾照鏡子,她發現眼角的皺紋變淺了許多,皮膚變得細膩。


    這立竿見影的洗精伐髓效果怎麽能不讓人心驚膽戰呢,她可不想引人注目


    要不是無名功法是玄妙觀祖傳的功法,她都要懷疑是少林寺的易筋經了。效果不要太好啊。


    心情無疑是複雜的,既竊喜能返老還童,又擔心被人覬覦。尤其是她並不清楚這功法隻有自己一個人有這樣的效果,還是誰修煉都能達到這個效果。


    記得師父、師伯、師叔並沒有活過百歲,似乎也沒有返老還童,最多就是“鶴發童顏”。


    這也封山的另一個原因,山下的村民可不像小徒兒好糊弄,若是被人發現了異常,絕對是遭禍。


    不耐煩和那些愚民打交道,喬木寧願安安靜靜呆在山裏。


    錢家村


    “村長,那個知青張紅又帶著人去錢文平了。你看是不是想個法子應付應付?”會計錢大同匆匆忙忙地跑到村長錢大民家裏,著急地說。


    錢大民正在用柳條編筐。在他手裏,剝了皮的白嫩柳條柔軟地如同絲帶,不停穿插、折疊,不一會就變成一個圓形的淺底篩子,這是用來裝喂牛的草的。


    喂牛的草要用閘刀閘成一段一段,用清水淘洗過,再用篩子濾幹水,才能端給牛吃。


    這個時代,不管哪個村子,牛都是重要集體財產,需要精心飼養、精心嗬護,甚至比人還重要。


    “大哥,你給出個主意?”見錢大民並不理會,錢大同急得抓耳撓腮。


    良久,錢大民才道:“符合政策,能有什麽辦法。”


    “可是錢文平是……”錢大同道。


    “是什麽也不行。”錢大民打斷他的話說。


    “我不相信你跟村裏那些白眼狼一樣忘恩負義。”錢大同憤憤地道。


    錢大同已經四十多歲了,為人耿直,認死理。兩人年少相識,都在錢文平家裏寄居過。


    當時錢文平的爹還在世,見兩個外地投奔來的同族小子一文不名,就安排他們和錢文平一起去族學讀書。


    錢大同為人衝動,經常和族學裏的人起衝突,動不動就動手打人,迴迴都是錢大民調解。


    族學裏的人對錢大同很不友好,還讓家長去找錢文平的爹,讓錢爹很無奈。


    反觀錢大民,卻很會做人。見錢大同衣服舊了,就將自己的衣服給他;見錢大同吃不飽,就省下飯菜給他。尤其後來錢大同離開錢家出去闖蕩,錢大民還借了錢給他當盤纏。


    錢大民能借誰的錢?還不是錢文平的,錢爹的。


    但是有趣的是,哪怕錢家養了錢大同兩年,盡心盡力的安排他讀書學習,錢大同竟然因為族學的事對錢家很不滿,反倒對錢大民俯首帖耳。


    明明錢大民付出的所有都來自於錢文平家中,但是錢家反倒沒落好。這不能不讓人感歎錢大民情商之高。


    “我以為你一直對錢文平家不滿呢,沒想到第一個站出來救助他的會是你。”錢大民抬起頭看了這個性格簡單的兄弟語氣複雜地說。


    錢文平爹活著的時候,家裏小有資財,為人良善,經常減租免租,村裏人沒有不被他救助過的人。


    誰能想到,有朝一日,形勢一變,錢爹想不通,一口氣沒上來,人就西去了。


    但是錢文平逃不了啊。這不,三天兩頭地被拎出來。


    “咳,那會都是我不好,怎麽能怪錢文平他們呢。哥,你趕緊給想個法子,錢文平那小子的腿都被打斷了,晚了可要瘸了。”錢大同焦急地說,一邊抓著頭發,一邊圍著錢大民團團轉。


    “辦法也不是沒有,就是有點冒險。”錢大民停了手工活,拿出自己卷的煙點著,吸了一口。


    “什麽法子?”錢大同精神一振道。


    “你有沒有發現,為什麽會在村裏發生?”錢大民慢條斯理地說。


    “為什麽?”錢大同不解。


    “給你個提示,知青,積極分子,政治骨幹。”錢大民吐出一口煙,麵孔在煙霧後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張紅?你說的沒錯,村裏不停搞事就是張紅來了以後才開始的,這個掃把星。這樣不行,不能讓他再這麽下去了!”錢大同憤然道。


    錢大民吸著粗陋的卷煙,沒有說話。


    錢大同又道:“得想個法子,讓這個張紅滾蛋。哥,有什麽好法子?”


    錢大民低聲道:“附耳過來。”


    錢大同忙彎下腰、低著頭,聽錢大民麵授機宜:“你這樣……再這樣……然後這樣……”


    錢大同眼睛一亮,豎起大拇指:“哥,我最佩服你了,你就是軍師,跟諸葛亮似的。”


    “別廢話了,趕緊去安排吧。”錢大民不耐煩地說。


    “嘿嘿,你就擎好吧。”錢大同擠了擠眼睛,跑走了。


    錢大民抽了抽嘴角,剛才錢大同那個擠眼睛太辣眼了。


    晚上六點多,知青點的張紅正從縣裏迴來。最近一段時間,跟著縣裏,他認識了人,盼著能給安排個工作,從錢家村調走,不再幹農活。


    今天,領導總算鬆了口,他這是要混出頭了。想到這裏,張紅笑出聲來。


    這晚沒有月亮,連地上的黃土路都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張紅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竟然沒感覺到害怕。


    “張紅,你還我命來——”一陣陰風吹過,他突然背上一涼,耳邊似乎有人在吹氣,更有猙獰地索命聲響起。


    “裝神弄鬼。”張紅一點都不怕,他自認是堅定的無神論者、無產階級革命戰士。隻見他轉過身,朝聲音響起的地方狠狠揮出手裏的木棍,木棍在空氣中落空,發出“咻”的一聲破空聲。


    張紅四周看看,什麽也沒看見,就沒事人一般,提起手裏的木棍繼續往錢家村走去。


    哪知才走五分鍾,又有索命聲響起,隻這次不同上次的女聲,變成了一個蒼老的男聲。


    “張紅,你惡有惡報,今天就讓你嚐嚐報應。”蒼老聲音淒厲地尖聲喊著,跟錐子劃過玻璃一樣。


    張紅怒了,停下腳步,掐著腰,用木棍指著前方,高聲喊:“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是人,你不敢和我正麵對峙;是鬼,你活著的時候拿我沒辦法,死了更不行。


    老子信仰的是馬列主義,你算個球!老子不怕。”


    這番話說出去,空氣似乎凝滯了一秒,淒厲的聲音竟然就這樣飄遠了。


    在張紅看不到的地方,幾個螢火蟲一樣的光點在交流。


    一個說:“這是個猛人啊。”


    “那我們不是拿他沒辦法了?他不怕鬼啊。”


    “要不找那位?他知道恩人後代子孫的祠堂,一定放不了始作俑者。”


    “你這個借刀殺人的計策用的好。”


    “那誰去告訴那位?”


    “我不去!”


    “我也不去,我們合不來,沒話說。”


    “你們在找我?有什麽話要告訴我。”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輕快地問。


    “啊,你來了?”


    “對啊,小胡,我們正要找你呢。”


    “找我做什麽啊?”胡美眉毛一挑,饒有興趣地道。平時這些家夥看見她就跑,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是這樣的,我們剛才認識了一個猛人,竟然不怕鬼怪,這不是吃驚嗎?”


    胡美興趣來了,手裏把玩著頭發,笑眯眯地道:“還有這樣的人嗎?他可能沒見過吧。”


    “胡美,要不你去試試他?看他怕不怕你?”


    胡美眼珠一轉:“我有什麽好處?”


    “要不,我們把那株玄陰草讓給你?”聲音遲疑地道。


    胡美微微皺眉,柔美的臉上表情似喜似嗔:“我要那東西可沒什麽用。不過呢,正好姐姐我正無聊,就遂了你們的願,給你們做一迴刀。”


    “原來你都聽到了啊,嗬嗬。”


    “你們這些山精野鬼不好好修煉,和人類搗什麽亂?”胡美不屑地道,“連個人類都嚇不到,真是沒用。”


    “建國後不能成精,我們也就這樣,沒什麽前途了。”有聲音鬱鬱寡歡地道。


    “那也要增強武力值,現在神州陸沉,妖孽輩出,小心被吞了。”


    “我們這裏還有這樣的高手?”


    “不遠的留雲山可是有個道觀,裏麵的道士可不簡單。”胡美告誡道。


    “我們又不去招惹他。”


    “隨便你們吧,我去瞧瞧不怕鬼的那個張紅。你們趕緊散了。”


    “迴見。”


    一陣風吹過,光點很快在山林裏散開,轉眼不見。


    張紅繼續往錢家村走,一進村口就看見一個身穿綠軍裝,梳著兩條麻花辮的妙齡少女正四下裏張望。


    少女皮膚白皙,神色楚楚動人,一雙眼睛裏如同長了鉤子,能把人心裏壓抑著的那股子暴虐給全部勾出來。


    張紅腳下不停,直奔少女而去,嘴裏遠遠喊著:“哎,你,幹什麽的?”


    少女身體一顫,手死死按在挎著的五角星綠軍包上,指肚泛白。


    張紅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跟前:“叫什麽名字?哪個村的?來幹什麽?多大了?”


    少女被他嚇了一跳,雙眼含淚,似哭非哭地道:“我,我叫……嗚嗚……來找人的。我遠方表兄是知青,在這裏下鄉。”


    張紅見少女那副柔弱的模樣,心裏直癢癢,故意漫不經心地道:“你表兄叫什麽?哪裏來的?”


    少女顫抖著說:“叫張紅,江城來的。”


    張紅聽她這麽一說,心裏有些不確定,似乎隻有一個張紅,那就是自己,但是自己好像沒什麽遠房親戚在附近吧?


    他一把拉住少女,就往知青點拽:“我就是張紅。不過我可不覺得你是我遠方表妹,組織現在懷疑你的身份,先跟我去知青點呆著,明天再說。”


    少女不時抬頭看一眼張紅,在張紅看過去的時候像被逗弄的含羞草葉子一樣,趕緊垂下眼縮迴去,等張紅調開眼神的時候,她又偷偷去瞧。


    周而複始,羞羞怯怯地,讓張紅心下好不得意,更覺得這是個容易掌控的女孩。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知青點。


    知青點分男女兩個宿舍,男宿舍隻有張紅一人,同住的迴鄉探親,尚未歸來。女宿舍裏的知青已經休息,裏麵連一絲燈光也沒有,靜悄悄的,也沒有聲音傳出。


    張紅一把將少女扯到宿舍裏,並不點燈,拉著她在床邊坐下,壓抑著聲音厲聲道:“組織現在要審查你的身份,你不能拒絕,要老實答應,知道嗎?”


    少女嚇得身體一抖:“審,審查?審查什麽,我一定老實交代。”


    張紅聽了這話,對少女的態度很滿意,就試探著伸出手摸上了對方的腰。


    少女扭了扭身子,似乎很不安卻又害怕審查失敗,壓抑著內心的恐慌,沒有拒絕。


    張紅心下一喜,這女孩嫩著呢,竟然不懂得反抗。有了賊心,賊膽又漸漸膨脹,他手順著少女的腰部慢慢上下動作,一心想著占便宜。


    少女又驚又怕,身體不停顫抖,在張紅手下猶如受驚的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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