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烏爾善帶到審訊室,我親自審。”狄科森道。


    很快,烏爾善被提到審訊室,被押著坐在椅子上。


    他昂著頭,滿臉傲慢,眼中怒火熊熊:“我要見律師!你們這是非法拘捕!我要投訴。”


    狄科森推門入內,冷冷一笑:“你是帝國公民嗎?”


    烏爾善先是臉上一僵,很快就嚷道:“自然,我本就是帝國公民。”


    “你不是!”


    烏爾善被這一聲喊吼得心膽欲裂,隱隱發痛,不知是震得還是嚇的。


    “說吧,你的出生地是聯邦哪顆星?來帝國多少年了?潛伏在藍光星多久了?”


    烏爾善幹笑數聲:“不知你在說什麽。我生在雨果星,愛吃蘋果,和聯邦從來沒有接觸過。”


    狄科森微微一笑:“不見棺材不落淚。烏爾善一家早就死於暴亂,他並無親屬。”


    烏爾善聽到這裏,滿眼不可思議:“不可能,我就是烏爾善。”


    “是不是有人和你聯係,許諾幫你占領藍光星,並達成獨立?”


    “你怎麽知道?”烏爾善脫口而出。


    “那股勢力來自聯邦。”


    “我不信。我隻想讓藍光星獨立,建立一個公平公正民主富強自由平等的新世界,和聯邦有什麽關係?既然被你們抓到,大不了一死,用得著栽贓陷害嗎?”


    “那就說說你這個獨立組織都有哪些人,尤其內奸都有哪些。以你的能力,沒有幕後指使和出謀劃策的人,難成今日氣候。”


    烏爾善大怒,惡狠狠地盯著狄科森。


    狄科森滿臉傲慢,眼光銳利,似乎將他裏裏外外看得透徹分明。


    “你,你胡說?”向來誌大才疏的烏爾善怎麽可能同意狄科森的觀點?


    “說吧,究竟是誰許諾同你裏應外合,拿下藍宮?”


    烏爾善聽了這話,怒氣頓消,一副無賴模樣靠在椅背上滿不在乎地道:“要殺便殺,要剮便剮,要我當叛徒,noway。”


    狄科森眼含嘲諷:“你以為自己的犧牲是為了美麗新世界的建立犧牲?大錯特錯。”


    “哼。”烏爾善滿臉不屑。


    狄科森忽然笑出聲來:“還真是幼稚。這番表現更讓我篤定有幕後人掌控一切,而你不過是個放在前台的靶子與替罪羊。”


    烏爾善再次怒視著他,滿臉不服。


    “隻因別人透露有個能力卓絕的人可能被招攬,就敢孤身前往陌生地點,該說你求才若渴,還是愚蠢不堪?莫非把自己當成了算無遺策的諸葛亮?若是諸葛亮,你還聽他的指揮做什麽?”


    烏爾善無動於衷,隻是怒視著他。


    “其實你不招也沒關係。他早就懸崖勒馬,將你們的謀劃透露給我了。若非如此,怎麽會順利把你抓獲?我可是隻出動了兩個手下。”


    烏爾善不屑道:“既然什麽都知道了,幹嘛還問我?想詐我,最好來點幹貨,哼。”


    狄科森聳聳肩:“一來提審是慣例,二來是驗證他的供詞是否完整真實。你的作用微乎其微。”


    烏爾善嗤笑道:“上了你一次惡當,又想花言巧語騙我,老子不會再輕信你了。”


    狄科森並未生氣,微微一笑:“他自認為比你聰明百倍,早就看不上你的愚鈍無能,你兩人不過同床異夢,難道還指望他與你同舟共濟?幼稚。你以為他為何要助你一臂之力,合謀造反?”


    “為何?”


    “我看你也讀過幾本書,有沒有聽說‘養寇自重’?嗬,你就是這個寇,他不過是想借你的人頭為自己的家業添磚加瓦罷了。一看情形不對,自然會來官署告密,報功請賞。”


    狄科森越說,烏爾善臉色越白,顯然已經被那番話擊中軟肋。


    狄科森並不停話,繼續道,“他的確也來本星長這裏舉報了,等了案之後,會為他請功,想來其家族在藍光星的產業會再次膨脹擴張。哎,像你這種愚笨的反政府組織頭目竟然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還偏偏被蒙在鼓裏,甚至守口如瓶,替他受過,實在可憐。”


    不等烏爾善反應過來,他又對站在外麵的特洛伊打了個手勢,“帶他的同黨去二號審訊室,我即刻前往。”


    很快,透過審訊室半掩的門,烏爾善看到跟在特洛伊後麵的男人走過,並停在視線內,與身穿警服的特洛伊說著什麽。


    看到男人的麵孔,烏爾善頓覺大事不妙,臉色瞬間變成死灰一片。


    “怎麽樣?招不招?錯過這次機會,隻能等死了。”狄科森摸了摸眼尾的小痣淡淡地道。


    烏爾善恨恨地瞪著門口,指著男人怒罵:“叛徒,背叛了組織的叛徒,等著被報複吧!”


    男人聽到罵聲,隨意抬起眼皮,便看到已經站起身,掙紮著要跑出審訊室的烏爾善。若是沒戴芯片項圈,他早就衝出去了。


    烏爾善怒罵道:“兩麵三刀的叛徒,竟然敢暗中搗鬼,你這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叛徒,等著組織報複吧。”


    男人故作鎮靜:“子爵大人,這人是誰?怎麽瘋瘋癲癲,盡說瘋話?”


    狄科森淡淡一笑,問烏爾善:“尼森家中你還有哪些同黨?”


    烏爾善毫不遲疑,說了兩個名字,說這兩人明為尼森保鏢,實為教官。不等狄科森催促,又說了幾個眼線及窩點。


    這些人自然會被接到命令的喬伊抓獲。


    狄科森道:“尼森身上還有什麽案子,你一一招供,本星長可視情況將你轉為汙點證人。你謀劃的造反畢竟還未成為事實。”


    烏爾善竟然沉默了。


    狄科森又道,“不要以為你不說就沒人知道。現在你與尼森已經不死不休,你想放過他,不如想想他會不會放過你?”


    果然,一聽這話,烏爾善再不猶豫:“四年前,尼森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去官署報案,稱某事某地有人與聯邦間諜密謀,圖謀不軌。潘星長不知是計,竟然信以為真,又因為初來乍到,尚未站穩根腳,竟然隻帶著兩名隨從侍衛去了陷阱。結果你們知道了,三人被殺,被棄屍河邊。”


    審訊完畢,烏爾善再次被關了起來,隻這次不是拘留室,而是監獄。


    隨後,狄科森便讓人將尼森帶來,審問尼森。


    尼森臉色蒼白,但神情卻很平靜。


    “說吧,出身顯赫的你為何勾結反政府組織,密謀造反。”


    尼森低頭不語。


    狄科森並不像對待烏爾善一樣窮追不舍,似乎正等待對方組織措辭脫罪。


    終於,尼森慢慢抬起頭來,苦笑一聲:“成王敗寇,既然被子爵大人揭破,也沒什麽好抵賴的。”


    作為貴族之子,狄科森自然知道世家之子的高傲,也知道尼森不屑抵賴不認。


    “除了兩個教官,並沒有其他同黨。計劃還未到最後一刻,尼府其他人都不知道。”


    “將計劃詳細說說。”


    “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烏爾善負責發動武裝,占領藍光星,我負責後勤及成功後的行政管理。”


    “你可知道聯邦會派軍團過來?”


    尼森點點頭:“知道。成功後藍光星會加入聯邦。別問為何反抗帝國,帝製早就腐朽,聯邦才是未來。”


    狄科森沉默不語。這些年反對帝製的越來越多,並非皇室不時在星網上做出親民姿態就會減少的。


    “尼老在遺畫畫軸中留下的紙條怎麽不見了?”他轉移了話題。


    尼森一驚,隨後又是一聲苦笑,扯著頭發悶聲道:“家父遺囑寫明家產平分,我自然會毀了,換上偽造的。想將藍光星獨立出去,實現政治抱負,就要養兵,自然少不了花錢。”


    這樣的原因一目了然,狄科森無疑也猜到了。


    想到閑雲提到尼莫認為長子墮落才來藍光星,不由唏噓。或許數百年後,尼森會作為民主自由的先驅而被景仰呢。


    迴到辦公室,狄科森伸了個懶腰,擒賊先擒王,作為內線的烏爾善一行被擒,就不知來自聯邦的偽成員會不會繼續下麵的計劃了。


    喬伊笑道:“明晚不見進攻信號,他們未必敢出兵。”


    “有備無患,還要多多防備,這些統統交給你安排。”


    “是,大人。”


    “才來一周,已經經手這麽多大事,真是令人難以置信。”洪波笑著搖頭。


    狄科森也笑:“當日沒有審出錢德勒那位神秘幕僚的真實身份,我一直憂心忡忡,既怕打草驚蛇讓他跑了,又怕他趁我們立足未穩,再次設下陰謀詭計,戕害民生。好在,這事已經了了七七八八。”


    陶甘不解地問:“boss是怎麽知道尼森是幕後黑手的?我竟然沒發現一絲蛛絲馬跡。”


    “其實嫌疑人不管是誰,都要符合幾個條件:一,熟悉中央星政局。二,離錢府不遠。最初我懷疑的是吳詠,這人有勇有謀有背景,為人桀驁不馴,想幹點大事不足為奇,暗中操縱本土人士錢德勒並非難事。”


    洪波插話道:“還有一條,吳詠到處找人當模特,不管哪個人種都有接觸,很容易聯絡到不同勢力。”


    狄科森點頭:“不錯。但有bug,他來藍光星不長,沒私宅,沒手下,離錢府又遠,喬裝出入不便,容易被人發現。最為關鍵的是,被叫來官署協助調查竟然沒引起任何勢力的驚慌,這不合情理的事實自然是因為他並非幕後黑手了。”


    “隨後我便想起了尼森,他同樣具有吳詠的背景、實力,且完全符合所有條件。既然假設如此,不如再用事實來證明。”


    “boss果然犀利。”


    狄科森笑笑:“其實,這個答案錢德勒死前已經告訴我們了。”


    “我們怎麽不知道?”洪波與特洛伊異口同聲地問。


    狄科森哈哈一笑:“錢德勒死前說了一個字‘ni’,我們以為是‘你’,其實也可以是‘尼’!”


    “我去!”特洛伊狠狠敲了下腿,“竟然沒有在意!”


    狄科森又笑道:“其實這個靈感還是拜訪閑雲先生的時候想到的。他將‘你’誤聽成了‘尼’,以為我是尼氏旁支前去拜訪。也是那時,我才恍然大悟。”說完,他又若有所思地道,“閑雲先生這人果真神秘。他並不耳聾,卻不知為什麽總是答非所問,說話不著邊際,我初以為是故弄玄虛,現在迴頭想想,似乎另有深意。”


    其餘幾人互相望望,一時不知說什麽。


    狄科森摸著眉尾小痣,一時之間沉默無語,腦中還在迴想拜訪閑雲時對方的言行,尤其那些答非所問的對話。越想越覺得對方另有所指,意味深長。


    “閑雲先生果然名不虛傳。”最後,他歎道。


    抬頭見心腹正看著他,不由一笑:“尼森造反一案與潘星長被殺一案並案處理,洪波,你將文件準備好。”


    “是,大人。”


    “丁仁美被殺一案明天也能水落石出了。”


    “大人,你已經解開密室殺人案的謎團了?”


    “對啊boss,關鍵點是什麽?”


    狄科森最後一句話讓心腹再次瞠目,忍不住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開來。


    “嗯,我的確已經解開謎團,其實線索就在犯罪現場。”


    洪波搖頭:“不可能是吳詠,盡管那嘉應子上有對方的指紋。”


    狄科森神秘一笑:“明天再將謎底揭曉,到時你們就會知道丁仁美如何被殺,死於何人之手了。”


    見大人賣關子,眾人不由莞爾,這個樣子才像個青年人嘛。


    不過,狄科森又皺眉道,“現在還有案子沒完。蘇瑾下落未知,尼莫遺畫究竟藏著什麽也未知。前者蘇瑾失蹤早就過了解救的黃金時間,隨時都可能被殺棄屍,時間緊迫。後者尼森罪名極重,名下財產定然保不住。若是我們無法證實海倫娜與尼克斯的繼承權,尼老的遺產留不下一分,這母子兩人可能會窮困潦倒。必須抓緊時間,解開遺畫上的秘密。”


    陶甘點頭:“沒想到尼森造反的案子還涉及到遺產糾紛,真是複雜。”


    洪波卻道:“大人一上任就對尼氏爭產案興趣濃厚,不知是為什麽?”


    狄科森笑道:“其實也沒什麽。當初在中央星聽過太多有關尼莫的傳聞,再加上他是我大學的卓越校友。你就當他是我的偶像好了。”是原主的偶像,並不是她喬木的。


    “盡管對他的事跡所知頗多,但始終緣慳一麵,以至於生死相隔。今日有緣,麵對他遺畫留下的謎團,猶如隔著時空與偶像對弈,本子爵自然興趣濃厚。”


    “尤其現在尼森被捕,死刑難逃,我自然應該揭破遺畫謎題,為尼克斯討迴遺產,免得愧對九泉之下的尼老。”


    說著說著,他站起身,再次將遺畫投射在牆麵,仔細觀察,“既然尼老已經對長子死心,認為他已然墮落,那麽……”


    腦中思緒快閃,忽然他眼睛一亮,“有了,這謎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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