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洛伊正要開口問話,狄科森抬手止住,看向陶甘,淡淡一笑:“立刻調動入港前升空的藍光星備用衛星,同時與本地星網上的信息對比篩選,尤其是錢德勒家族的資料。”


    語氣一頓,又挑眉道,“另外,核查中區尼氏家族,現任家主為尼森。嗬,你們一定猜不到他是誰。”


    特洛伊笑道:“boss這是在考核我們呢。可惜,我是個粗人,知道的不多。”


    喬伊咧嘴一笑:“難道這個尼氏來自中央星?”


    特洛伊驚訝道:“可以嘛,喬伊,什麽時候你的腦袋瓜比我靈活了?最近是不是吃了很多核桃仁?”


    “你怎麽知道?!”喬伊失聲大喊,“明明陶管家答應隻告訴我的。他還說吃核桃補腦是華夏族流傳數千年的集體智慧與經驗總結,沒底蘊的家族是不可能知道。”


    洪波沒理睬兩人,而是皺眉道:“若非來自中央星,想必星長不會特意強調。難道是前最高檢察長尼莫的家族?”


    狄科森讚許地給了他一個眼神:“不出。尼森正是曾任中央星帝國最高檢察長的尼莫之長子。不過,尼莫九年前已經病逝,也要好好查查他的情況。


    特洛伊,你跟我去城中到處逛逛,好了解了解民風民情,明了輿論,來一出微服私訪。


    喬伊、洪波,你二人留下主持軍政日常事務,先將官署各門鎖嚴,我外出期間,藍宮一律不得進出。若是購買日常用品,快遞不管是機器人還是人都必須核查清楚,但仍不允許自由進入。


    下午四點前我會迴轉,四點半再次開會,交流情報,好製定下一步計劃。”


    “是,boss!”被點到眾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狄科森微笑頷首:“散會!”


    眾人散去,各自忙碌。


    特洛伊陪著狄科森並肩走出藍宮,啟動飛車,往商業區而去。


    “特洛伊,咱們先去街市逛逛。”狄科森笑著對特洛伊道,“農業星食材豐富,想必價廉物美。你有什麽想吃的,咱們一並順手買來。”


    特洛伊心下驚訝,boss自從離開中央星,在星艦上一直悶悶不樂,對來到偏遠星球任職很不滿意,心情抑鬱,甚至一度因此病發昏迷。沒想到,從再次醒來到現在,竟然像變了一個人,整個人通透了,應對複雜局麵反倒更加從容,不佩服不行。


    他不由脫口道:“boss能想開,我們就放心了。”


    狄科森臉色一僵,隨後便認真道:“其實也沒什麽,就算家族放棄了我,也是人之常情,誰讓我是個體質隻有f的病秧子呢。不過,活著就好。不光要活著,我還要將人生活出意義,還要比多數人活得有價值,活得更開心,活得更好。”


    特洛伊豎起大拇指:“boss英明。”


    狄科森神色從容,心裏卻在想,誰讓我從女人變成男人呢?不過做了病秧子男人,一定不會有人催婚了。


    這天上午與往常一樣,位於商業中心的啟明街行人摩肩接踵,兩邊大小商行生意一如既往的興隆,隻是很蹊蹺,並沒有人高聲言談笑語,不管是賣家還是買家個個壓低聲音,左顧右盼,鬼鬼祟祟,猶如驚弓之鳥。


    狄科森滿眼疑惑,總感覺這些人欲蓋彌彰,如同迎接上級檢查時的弄虛作假。


    特洛伊湊近他耳邊,低聲道:“boss,這些人似乎被威脅了。”


    狄科森並未迴應,而是穿過一道雙層拱門,西拐,直走到西郊公園處的市場才停下來。


    市場上又是另一番景象,與最繁華的啟明街截然不同。


    來自各星係的商販,身著各色奇裝異服,正嘶啞著嗓子招攬顧客,無不誇耀自己的貨物價廉物美。還有信仰“愚者”的星際流浪吉普賽人,東一個西一雙正在表演歌舞謀生。


    這藍光星雖然不如中央星繁華,但因為地處邊界,有多色人種雜處的情形。而此處便有點像中古時代的碼頭,而商販便是那會的海商。


    市場中央一個古董店的老板正與一個青年吵罵,一群看熱鬧的圍了上去,一個個伸長脖子,踮起腳尖,看著熱鬧,還不時議論兩句。


    看情形古董被做了手腳,卻被買主識破,這才爭吵起來。最後,青年指著老板怒道:“區區一個小小的古董店,竟然也敢明目張膽的欺詐,如今這世道真是奸小得逞,正義難張。”


    話還沒說完,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就推開圍觀的人群,晃著膀子走上前去,對準青年麵門就是狠狠一拳。他恨恨地吐出一口濃痰,罵道:“小子,活得不耐煩了,竟然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指桑罵槐,影射辱罵我們錢老大。老子今日心情好,隻讓你嚐嚐拳頭的滋味,下次再碰見,非揍你個半死,不在床上躺十天半月不可!”


    特洛伊見了這情形,不由火大,就要上去打抱不平。


    狄科森忙將手按在他手臂上阻止,暗示他不要魯莽。


    圍觀看熱鬧的人見此,個個如鳥獸散,跑的速度比上前圍觀看熱鬧時還快數倍。


    青年憤憤地抹掉嘴角上的血跡,一聲不吭地低頭離開。


    狄科森丟給特洛伊一個眼色,二人便尾隨著青年跟蹤而去。


    青年走進一條僻靜巷子,狄科森就大步流星追到他身邊,喊道:“小夥子請留步!恕我冒昧,剛才看你無故被打,為什麽要忍氣吞聲離去,不報警處理?”


    青年停下腳步,滿腹狐疑地將狄科森與特洛伊上下打量一遍,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錢德勒的耳目?不要異想天開,我哪會再次自找不自在?哼。”


    狄科森輕點手腕上的光腦,隔絕半空中衛星的監視後,才笑笑道:“我是新上任星長狄科森,你有何難言之隱,但講不妨。”


    青年一聽,麵色突然變得慘白,額頭更是滲出細密的冷汗。


    他用手背抹掉額頭的冷汗,提了提精神,深吸一口氣,臉上慢慢漾出笑容,右手放在胸口之上,微微彎腰,行禮後,對狄科森道:“原來是狄科森子爵,學生丁灃,中央星原帝國13軍團長丁仁美之子,托祖上蔭德,被授予男爵的爵位。久聞子爵之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不等狄科森開口,他又高興地道,“藍光星總算等來了救星,百姓盼望賢明星長,不啻大旱之望雲霓。大人這一來,藍光星可望大治,國家幸甚!黎民幸甚!丁某幸甚!”


    狄科森道:“言重了,男爵閣下何須如此。”


    口中這麽說,腦中卻在迴憶,十幾年前星際聯盟窮兵黷武,侵犯帝國,一時間北部邊疆狼煙四起,兵戈交鋒。陛下封丁仁美為13軍團長統軍抗敵。不久,戰爭很快結束。但等他迴到中央星,卻被黜免,解甲歸田了。


    狄科森弄不明白,丁將軍之子如何會來到這偏僻星球?想到此,就對青年說:“男爵閣下,你話中有話,城中氣氛也不正常,你有何相告,盡管和盤托出。”


    丁灃沒有立即作答,沉思片刻,才道:“借一步說話,請容學生請大人喝杯本地所產百利茶,也好將鄙陋愚見細細稟報。”


    狄科森應允。三人來到一處僻靜茶樓,上了二樓,進了拐角一處包廂,在茶桌前坐下。


    茶博士上完茶後,丁灃低聲道:“大人有所不知,本地出了一個染指黑白兩道的隱形星長錢德勒,獨攬一星大權,魚肉百姓,沒一人敢說不是。據說他還豢養了約百名雇傭軍,這幫爪牙整日在城中欺壓良善。適才學生在市場並未指名道姓罵他,臉上也還是吃了他手下一拳。”


    特洛伊忙問:“這幫人配備何種裝備?”


    “平常隻帶短槍在身,但錢宅內卻是激光炮、粒子炮、機甲齊備。”


    狄科森問:“從聯邦過來的偷渡客是不是很多?”


    丁灃搖頭答道:“這學生倒是見的不多。”


    狄科森對特洛伊說道:“錢德勒常上報聯邦軍隊屢屢騷擾犯境,每每被他擊潰,這顯然是故意謊報軍情。”


    特洛伊又問:“男爵閣下,你可曾去過錢宅?”


    “這個卻是不敢的!平日見他躲還來不及,哪敢去惹是生非!錢宅那一帶,學生是從來不去的,隻老遠看見其四周圈以雙層圍牆,四角上望樓高高聳立,可謂戒備森嚴。”


    狄科森問道:“錢德勒奪去全星大權,不知用了什麽手段?”


    “這要從錢德勒的父輩說起。錢父在藍光星土生土長,有數個茶園,幾十年含辛茹苦,兢兢業業,好不容易掙下偌大一份家業。其人為人耿介,一向急公好義,惜老憐貧,做下不少慈善事業,名聲甚好。錢父去世後,錢德勒繼承了萬貫家財,卻把老父親的品德拋諸腦後,可悲,可歎。


    八年前,通往聯邦的星艦還停經藍光星,此地也曾是重要的交通要道和商業中心。


    後來帝國與聯邦交惡,藍光星逐漸成為一顆孤星。


    錢德勒雖然富貴榮華,但顯然已滿足不了野心,趁藍光星與世隔絕,帝國對此地鞭長莫及之機,招兵買馬,以重金網羅了一夥雇傭兵,大肆攬權,成了藍光星的隱形星長。”


    “此人聰穎果敢,若投軍從戎,定是一名將才。然而他恃才傲物,目中無人,寧為雞首,不為牛後,偏偏樂意在家鄉稱王稱霸,肆意妄為。”


    狄科森道:“藍光星出了這樣的人,也難怪民生多艱。”說著,喝完杯中的百利茶,起身要走。


    丁灃伏低身子,請狄科森再稍坐片刻。


    狄科森略一遲疑,見青年一臉苦相,便又坐了下來。


    丁灃忙將茶杯一一斟滿。


    狄科森背靠椅背,懶洋洋看著丁灃,靜靜等著他開口,但丁灃卻一副局促不安、欲言又止的樣子。


    狄科森受不了他做作的神態,拿手指虛虛點了點他,道:“男爵閣下,你有何心事,盡管講來,莫要悶在胸中。”


    “大人,實不相瞞,有件事一直壓在學生心上,說來是一件家事。與錢德勒倒是毫無關係。”丁灃說到此處停了停,特洛伊好不耐煩,心中隻覺這人實在惺惺作態。


    丁灃鼓了鼓勇氣,說道:“大人,有人要壞學生父親性命!”


    狄科森聞言,微微挑了挑眉:“哦?”


    丁灃斬釘截鐵地道:“確有其事。”


    “既然你事先知道有這樣的危險,正好可以未雨綢繆,阻止這一惡行發生。”


    青年搖頭,急道:“大人也許聽說過當年吳冕將軍陷害家父一事。當年邊關告急,家父主動請戰,出師抗敵,經過浴血征戰,大敗聯邦軍團。皇帝陛下及內閣正要論功行賞,沒想到家父手下吳冕將軍卻心存忌妒,竟然無中生有,誣告家父。盡管他拿不出真憑實據,軍部卻仍然偏聽偏信,將家父去職為民。”


    狄科森道:“丁將軍被革職一事,我也有所耳聞,但不知令尊是否也在本區居住?”


    “正是。家父離職後便來此隱居,一則因過世的母親原是藍光星人,二則也因在中央星容易遇到故舊。為避免此類尷尬,不如在這偏僻之星隱姓埋名為好。


    “本以為家父在藍光星可以安穩過完退休生活,沒想到一月之前,學生發現有人常在舍下鄰裏遊蕩。幾日前又有人前來窺視,學生便暗中尾隨在後,此人進了城東北一家名喚‘永春’的小酒店,向同街別家店鋪一打聽,原來吳冕的長子吳詠就住在那酒店樓上的民宿中。學生聞言大吃一驚,險些叫出聲來。”


    狄科森不解:“吳將軍為何仍遣兒子打攪令尊?他已壞了令尊前程,若再糾纏不休,豈非自討沒趣!”


    “我猜測他獲知了家父在中央星的舊交故友發現了他誣告家父的證據,這才差遣其子前來殺人滅口。大人,據說吳詠嗜酒放蕩,奸滑刁毒,他既收買人監視我們,一旦機會成熟,定然會下手殺人。”


    “即便如此,警察也不能隨意捉拿尚未犯罪之人,不如你們日夜提防,嚴加小心,防患於未然。不過,這個吳詠與錢德勒有沒有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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