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豐幾經考慮,最後還是沒有接聽張丹的電話。自從張丹告訴張慶豐說她懷上了他的孩子,張慶豐喜憂參半。喜的是,他還沒結婚,就有人心甘情願為他生孩子,並且孩子將來要生長在一個富貴之家,一種占了便宜的自豪感經常在心頭蕩漾。憂的是,一旦這事被童明遠知道,他的下場將會很慘。童明遠是河州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得知自己的老婆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他將會把這頂綠帽子變成最兇狠的武器,瘋狂地報複張慶豐,輕者會把他打成傷殘,重者也許會要了他的小命。


    所以,張慶豐經過慎重的考慮,以後要盡量和張丹保持距離,尤其是在校外的任何場合。


    手機再次傳來微信的提示聲,張慶豐打開微信,看到張丹的留言,一個放肆**的媚笑,另加一個文字請求:慶豐,請到烏校長那兒給我請假,之後馬上趕到醫院來。


    張慶豐打開鍵盤,正要迴複,張丹又發來了信息:他動了,踢我的肚子,我隱約聽到他的聲音,他問我爸爸去哪兒了,慶豐,你告訴我,我怎麽迴答他,你趕緊過來,當麵告訴他。


    張慶豐訕笑一聲,一種濃濃的自豪感從心頭掠過,臉上露出了傻傻的憨厚的笑,抬腿向校長辦公室走去。


    從校長辦公室出來,微信的提示聲再次響起。一張害羞的臉,一個靦腆的微笑,接著又是一段話:慶豐,我知道你害怕什麽,沒事,他去談判了,估計晚上也不會到醫院來,你來陪陪孩子吧。孩子兩字後麵,真的跟著一個蹣跚學步的小兒。


    張慶豐剛出現在張丹麵前,張丹就拉著張慶豐的手放到了小腹上,無限深情地說:“我知道你會來的,為了孩子,感覺到了麽,他真的在動,我沒騙你吧。”


    張慶豐的手在張丹的小腹上 遊走兩下,沒感覺到胎動,又不好駁了張丹的麵子,附和道:“是,他的確在動。”


    張丹在張慶豐的懷裏撒嬌般晃動一下,抬頭深情地看著張慶豐,說:“你的心思瞞不了我,我知道你不愛我,但當我無私向你奉獻的時候,你又把控不住自己,順水推舟才造成了既成事實,可你明白不,人在找對象的時候,如果你喜歡的人不喜歡你,你就應該接受一個愛你的人,最起碼你的尊嚴得到了保證,雖然暫時缺少了愛情的甜蜜,但隨著生活的積累,兩人會產生一種親情,從此以後,我願意繼續向你奉獻我的所有,包括給你生孩子。”


    張慶豐尷尬地笑笑,辯解道:“張丹,我部分同意的見解,但是我想問你一句,既然你不喜歡童明遠,你為什麽要嫁給他呢?”


    “我不喜歡他,可他喜歡我哈,這正好符合我的邏輯。”張丹笑著說。


    “可是,既然符合你的邏輯,你為什麽還要背叛他呢?我如果背叛了你,你會怎麽樣呢?”張慶豐笑著問道。


    張丹爽朗地笑笑,說:“我曾經和你說過,我如果嫁給你,這對你不公平,我允許你出軌。”


    裏麵正在熱火朝天地討論愛情,童明遠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看到正在給患者看病的葉佳麗,哭喪著臉問道:“葉醫生,我老婆呢,他還在裏麵麽?”


    葉佳麗知道張慶豐就在裏麵,心想壞事,來不及答複童明遠,就大聲喊道:“喂,張老師,你老公來了。”


    可是已經晚了,童明遠已經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張慶豐來不及多想,趕緊推了張丹一把想站起來,可沒等他推開張丹,童明遠已經闖了進來。張明遠看見,張丹的手剛剛從張慶豐的手裏抽出來。


    空氣短暫的沉默,沉默之後是核彈一樣的爆發。童明遠是情場老手,眼前的現狀告訴他,他老婆張丹和張慶豐的關係非同一般。他二話不說,伸出左手揪著張慶豐的頭發狠狠拽了一把,接著伸出右手,直接來了個大幅度的擺拳。


    張慶豐的臉開花,鼻血順著嘴巴往下汩汩流淌。張慶豐抹把臉,手上沾滿了血跡,他看看鮮血淋漓的手,晃晃腦袋,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看著童明遠問道:“你打我?”


    童明遠捏緊拳頭,衝著張慶豐又是一拳。這次瞄準的是太陽穴,張慶豐打了個趔趄,雙手按在了床上,掉給童明遠一個屁股,說:“我不還手,不是因為打不過你,是因為我怕我出手太狠打死你,我知道你為什麽打我,但那隻是誤會,至於如何誤會,你老婆會告訴你的,如果你再無理取鬧,休怪我不客氣。”


    童明遠哪裏聽得進張慶豐詭辯,腳尖勾起,猛地抬腿,直接踹向張慶豐的襠部。由於腳是從後麵踢過來的,童明遠沒踢到正確部位,張慶豐感覺童明遠的腳插進了自己的褲襠,兩腿一夾,童明遠的腳沒抽出來,身體失去了平衡, 倒在地上。


    張慶豐夾著童明遠的腿不放,同時轉過身來。童明遠的身體跟著移動,並發出鬼哭狼嚎一般的慘叫。張慶豐抬腿,抬起右腳踩在童明遠的小腹前,咧嘴輕狂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朝童明遠晃晃,說:“論財富,我不行,打架,你不行,我再給你重複一遍,今天的事就是個誤會,張丹老師,請給你老公解釋到底怎麽迴事。”


    張慶豐心裏很清楚,張丹那般親切地拉著他的手,任何一個正常人都能看得出來張丹和他的關係非同一般,他想解釋,但他又解釋不了,隻能把解釋權推給張丹。張丹本科畢業,語言表達流暢,一定會能給童明遠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假如張丹解釋不了,那責任也不在張慶豐。


    “我喘不過氣來,你先抬腳,我聽張丹解釋。”童明遠斷斷續續地說。


    張慶豐把身體的重心幾乎全部壓在童明遠身上,他的確喘不過氣來。


    張慶豐沒抬腳,隻是減輕了一些重力。


    童明遠闖進來時,張丹早已嚇得六神無主,現在聽張慶豐要自己解釋,於是強裝鎮定,急忙解釋道:“明遠,張老師說的沒錯,你的確誤會了,事情是這樣的,我剛才想下床活動,可由於躺的時間太長,身體有些麻木,就請求張老師拉了我一把,結果剛巧被你看到了,所以你就誤會了。”


    童明遠又不是三歲小孩,哪裏可相信張丹的鬼話,但張慶豐的腳還踩在自己小腹上,如果此時反駁,無疑會延長自己受難的時間,於是點點頭,說:“這樣哈,看來是我誤會了。”


    “可不是嘛,人家張老師做了好人好事,反而被你打了一頓,你還不趕緊起來給人家道歉。”張丹趁機說。


    這話是說包含兩層意思,一是要張慶豐抬腿,一是要童明遠給張慶豐道歉。張慶豐見童明遠態度已經緩和,趕緊抬腳。童明遠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拍打一下身上的灰土,從口袋裏掏出餐巾紙,親自給張慶豐擦了臉上的血跡,說:“對不起哈,你做好人好事,反而被我誤會,沒什麽事吧。”


    張慶豐哼了一聲,說:“好人難當,好事難做,當初我推脫,就是怕別人說閑話,怕出事,結果還是出事了。”


    張丹趁機說:“明遠哈,你自己也不想想,我就是想那個什麽,也不會在醫院裏那個什麽,不瞞你說,我和張老師是同一年進校的,我們在一起工作沒幾天,他就表示對我有好感,如果我和他有什麽,還輪得到你麽?我和他現在隻是好哥們兒,不像你想的那樣。”


    葉佳麗一開始見童明遠和張慶豐打起來,怕事情鬧大了,差點就報警了。後來見氣氛有了緩和,趕緊走進來,看了童明遠一眼,說:“童老板哈,你的確是誤會了,你老婆說的沒錯,她要下床活動時,曾經征求過我的意見,我答應之後,她才下床的,孕婦活動不方便,要人扶一下也在情理之中,既然誤會已經解除了,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童明遠一開始根本不相信張丹的話,他假裝聽張丹解釋,就是想先讓張慶豐鬆開,後來認為張丹說的有道理,疑惑已經消除了一半,又聽葉佳麗的解釋,才認為也許自己真的誤會了張丹,臉上更加尷尬起來。張丹善於察言觀色,見童明遠已經心生悔意,故意歎口氣,板著臉說:“童明遠,今天的事雖然是個誤會,但我由此看出來,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夫妻間既然沒了信任,繼續生活在一起也了無情趣,既然如此,咱們先分開一段時間,讓彼此都冷靜下來,如果你覺得咱們不合適,我們可以分手。”


    張丹說著,竟然哽咽起來。童明遠以為張丹來真的,趕緊上前安慰道:“老婆哈,剛才都是我不好,當著人的麵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類似今天的事自此一迴,下不為例,別哭了,保胎要緊。”


    葉佳麗趁機給張慶豐使了個眼色,說:“看你臉上血糊糊的,你跟我到外麵,我給你清理一下。”


    張慶豐點點頭,轉身掀開簾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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