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忠孝在沙江的陪同下,風風火火走進客廳。他已經認定,接走秋紅的那個人獨臂人就是童明遠派來的,而童明遠現在光顧這裏,就是來向他示威的。


    童明遠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見沙忠孝進來,不但坐著沒動,反而譏諷道:“沙總哈,你從來風度翩翩,素有君子之風,今天卻滿臉愁容,神情如此鬱悶,到底發生了什麽呀。”


    沙忠孝一屁股坐到童明遠對麵,揮手指了童明遠一下,情緒激動地說:“童明遠,我正要找你算賬,沒想到你卻找上門來了,你的膽夠肥哈。”


    童明遠擺擺手,故作謙恭地笑笑,說:“沙總哈,你日理萬機,有事打個電話吱一聲就妥,怎敢勞你大駕拜訪呀。”


    “拜訪?你太高看自己了,我是去興師問罪的。”沙忠孝怒氣衝衝地糾正道。


    童明遠嗬嗬一笑,問道:“你剛才還說了,你我多日不見,我怎麽就得罪你了,請問興什麽師,問什麽罪。”


    沙忠孝認定童明遠在耍他,兩眼一眯,冷笑一聲,說:“童明遠,你少在我這兒人五人六的裝迷糊,你派人弄走我的人,還跑到我家裏來羞辱我,擺明了根本就把我沙忠孝放在眼裏……”


    “打住打住,”童明遠不等沙忠孝說完,急忙揮揮手,伸長脖子疑惑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麽?我派人弄走你的人,什麽意思哈,你女兒昨天沒迴來哈?不會吧,我家兒子昨天可是迴去了,他沒有和你女兒在一起哈,沙忠孝,你可別栽贓陷害冤枉好人哈。”


    童明遠沒聽明白沙如雪的話,沙忠孝也聽不懂童明遠在說什麽,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對接什麽。


    “理虧了吧,”童明遠得意地說,“我今天來就是要給你提個醒,沙家和童家雖然在家產上略有差異,但是,我童家絕對不會娶一個癱子做兒媳,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沙江也聽不明白童明遠在說什麽,又見爺爺沙忠孝眉頭緊蹙沒有及時迴應童明遠,不禁問道:“我說童老板,你嘀咕了半天,東拉西扯的,跑偏了,我爺爺隻是想知道,你昨晚派人把秋紅弄走後,你把人弄哪兒啦。”


    “啊?你說什麽?秋紅被人弄走了?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童明遠一邊拍手,一邊大笑不止,直把沙忠孝和沙江笑得稀裏糊塗。童明遠笑完之後,幸災樂禍地說:“秋紅什麽玩意兒哈,水性楊花,一雙破鞋,玩物而已,我早就知道你和她不會長久的,果不其然,還是跑了,你剛才說什麽,說我派人把秋紅弄走了?太好笑了,沙總哈,你太小看我童明遠了,我現在已經明媒正娶了張丹,一個名副其實的高中教師,相貌雖然平平,但她知書達理,性格溫柔體貼,就秋紅那小賤人,連給她撿鞋子都不配,我這匹千裏馬, 怎麽會吃她這棵早已枯萎發黴的迴頭草呢。”


    秋紅是沙忠孝的老婆,詆毀秋紅就是在貶低沙忠孝,沙忠孝雙手按著沙發扶手站起來,看著童明遠,指著門口,從嘴裏迸出一個字:“滾。”


    童明遠不但沒有站起來,反而靠在沙發上,冷笑一聲道:“滾是肯定要滾的,但在我滾之前,必須把話說清楚了,你女兒現在成了癱子,想吃童小堯這棵迴頭草了,她不知道用了什麽妖媚之法勾引我家公子,逼迫我家公子要挾我來向你提親,我今天來就是要提醒你,母狗不發騷,公狗不抬腿,請你管好你的女兒,別再勾引我家公子。”


    童明遠左一個癱子右一個勾引,又是母狗又是公狗的,把沙如雪糟蹋得一塌糊塗。沙忠孝雖然不知道沙如雪和童小堯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是他絕不允許有人詆毀自己的女兒,於是揚天長笑一聲,辯駁道:“童明遠,我女兒沙如雪隻是腰部受傷暫時走路不便而已,不用多久就能徹底康複,不管我女兒是否康複,她都出水芙蓉,冰清玉潔,氣質高雅,反觀你兒子,賊眉鼠眼,天生賤種,無才無德,一副破敗相,狗看了不吃,豬見了不聞,我女兒就是一輩子不嫁人,也不會當你童家的媳婦。”


    沙忠孝脖赤臉紅,把童明遠和他兒子糟踐得渾身流膿生瘡,童明遠不但沒怒腦,反而拍手叫好道:“好,好,罵得好,看到你這樣生氣,我就放心了,不過我還想弱弱地問一句,既然你我兒如此不堪,為什麽你女兒還強迫我兒子要我來向你提親呢?這說明什麽呢?如果你想不明白,我來告訴你,這說明你女兒和我兒子已經那個——,生米,熟飯,嗬嗬,你我都是過來人,你懂得,還有,我兒子如此不堪,你女兒竟然答應嫁給我兒子,這又說明什麽呢?你迴答不上來了吧,還是我來告訴你,這足以說明,你女兒比我兒子更不堪,哈哈哈哈,走了,走了,不過在我走之前,我還有一句話想對你說,你女兒雖然不堪,但如果她真的康複了,我會考慮是否接納她,到時候你我說不定還是親家。”


    童明遠口誅筆伐,惡語連串,說完後揚長而去。


    沙忠孝看著童明遠逐漸消失的背影氣得一跺腳,朝沙江吼道:“你趕緊往學校走一趟,去把如雪叫來,我想知道她和童小堯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丟人哈,丟人都丟到他姥姥家了,先是我們拒絕人家,現在她倒好,反過來求童小堯強怕他老爹來家裏提親,如雪到底怎麽啦。”


    沙江走到沙忠孝身邊,摁著沙忠孝坐下,說:“爺爺,你先消消氣,我小姑性格高傲,絕不會答應那個畜生什麽,童明遠今天來,想必是故意來氣你的,你如果生氣,豈不是著了他的道,我小姑現在正在上課,我去了會影響她學習,你要想知道我姑姑和那畜生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把羅玉寒叫來,也許他知道。”


    “那還不趕緊叫去?”沙忠孝咆哮道。


    “不用叫,我來了。”羅玉寒走進客廳,朗聲說。


    原來,童明遠和沙忠孝舌戰時,羅玉寒一直站在門外,把沙忠孝和童明遠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羅玉寒你老實告訴我,如雪和童明遠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沙忠孝平緩了一下情緒,盡量壓低聲音問道。


    羅玉寒嗬嗬一笑,說:“沙總,事情是這樣的,自從沙如雪行動不便之後,童小堯又開始纏著她,沙如雪被纏得不耐煩,又不好和童小堯翻臉,就給童小堯出了個難題,說隻要童明遠肯到你這兒提親,這事就有商談的餘地,沙如雪這樣說,隻是想給童小堯出個難題,沒想到童小堯這個二貨把她的話當真了。”


    “你能確定如雪和童小堯之間沒發生什麽?”沙忠孝關心地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以沙如雪的性情,他即便是癱瘓了,也不會看上童小堯的。”羅玉寒肯定地說。


    沙忠孝突然站起來,麵對羅玉寒,大聲地說:“羅玉寒,沙如雪如今這個樣子,與你有相當的關係,我決定,不管如雪的病情恢複如何,你都要和她延續以前的關係。”


    “什麽關係?”羅玉寒心裏清楚沙忠孝想說什麽,但還是裝作糊塗地問道。


    “就是,就是戀愛關係。”


    “哈哈哈哈——沙總,你沒喝多了。”羅玉寒問道。


    “你看見我喝酒了?”


    “那你也沒得健忘症吧?”


    “廢話,有話趕緊說,別兜圈子。”


    羅玉寒溫和地笑笑,說:“當初沙如雪得知我身患絕症,在訂婚儀式上突然翻臉,我當時傷心欲絕,痛不欲生,差點就上吊自盡了,好在警花姐姐識大體,著眼大局,來到我的身邊,用她那溫柔的小手撫平了我心靈的創傷,給我勇氣和力量,我才勉強活到了今天,如果我現在接納了沙如雪,警花怎麽辦哈,你告訴我,警花怎麽辦哈。”


    沙忠孝冷笑一聲,說:“羅玉寒,別演戲了,你和警花之間的情況如雪都告訴我了,警花已經棄你而去,你們已經徹底斷了,你現在和我一樣,又成了孤家寡人了。”


    “沒錯,表麵上看的確是這樣,我和警花之間鬧了點小誤會,不過已經解除了,你要不信,我可以馬上把警花叫來,如果警花不來,我可以考慮和沙如雪建立戀愛關係,那麽漂亮的小女生,又出身豪門,哪個男生不喜歡。”


    沙如雪已經把羅玉寒和警花徹底鬧掰的事全部告訴了沙忠孝,沙忠孝當然以為羅玉寒吹牛, 於是就和羅玉寒打了個賭。


    而羅玉寒之所以敢肯定他能命令警花也是有原因的,第一,警花現在是他的秘書,而秘書必須聽聽首長的;第二,警花即將被提撥為刑警隊副隊長,如果沒有羅玉寒竭力推薦,她的提拔就會成為水月鏡花。


    羅玉寒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找到任娜娜的手機號發射出了信號。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請摁下免提,我和沙江都想聽聽,警花是如何服從你的命令的。”沙忠孝提出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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