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放開她。”


    胡同內,中年男子抱著訾君蘭已經走進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身後突然有人打招唿。


    中年男子停下了腳步,但並沒有迴頭。


    “你是在和我說話麽?”等了半天,中年男子才顫聲問道。


    “難道這裏還有別人麽?放開她,轉過身來。”


    聲音雖然低沉,甚至還帶著孩子氣,但語氣語氣卻是命令式的,還十分威嚴。


    中年男子慢慢轉過身來,但並沒有放下訾君蘭。


    當他看到眼前站著的的確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郎時,底氣十足地問道:“幹嘛呀,搶劫呀還是問路哈,如果是搶劫,前邊就是我家,在家門口搶劫,你不會得逞的,再說我身上也沒錢,我一聲叫喊,兄弟們出來會把你撕成紙片,如果是問路,請問你找誰,要去哪裏,我免費為你指路,然後各自走路。”


    “閻王殿。”羅玉寒脫口道出三個字。


    中年男子睜大眼睛,一臉疑惑。


    “對,閻王殿,”訾君蘭突然發聲,“人間如果無路可走,就去閻王殿。”


    話音未落,羅玉寒揮手,照著中年男子的鼻子狠狠冒了一拳。


    鬆手,捂臉,訾君蘭從中年男子的懷子滾落。羅玉寒屈膝頂向中年男子的襠部。


    訾君蘭落到了羅玉寒的大腿上,身子軟綿綿的,如同一根肉扁擔。


    羅玉寒左手抱起訾君蘭,右手點擊了中年男子的太陽穴。


    中年男子仰麵倒下。


    羅玉寒抱著訾君蘭蹲下,一手解開鞋帶,用一頭拴住了中年男子的手腕,把另外一頭拴在了自己的腳腕上。


    起身,抬腿,懷裏抱著訾君蘭,腳上帶著中年男子。胡同裏傳出嚓嚓的掃地聲。


    羅玉寒帶訾君蘭打車離開時,他迴頭望了一眼自己的傑作,連自己都禁不住笑出聲來。中年男子雙手被綁在電杆上,脖子和雙腳也和電杆連接在一起,模樣和僵屍無疑。


    “小兄弟,請問你要去哪裏。”師傅握著方向盤,疲倦地問道。


    “喂,老姐,請問你住在哪裏?”羅玉寒拍拍訾君蘭的臉,輕聲問道。


    “影視城……天幻影視公司。”


    羅玉寒對師傅重複了訾君蘭的話。


    早上八點,天幻影視公司。


    一縷陽光從窗戶射進來,不偏不倚正好照在羅玉寒的眼睛上。羅玉寒揉揉眼,翻轉了身子,想再睡會兒。


    往日這個時間,他早已坐在教室裏讀書了,如果現在趕往學校,還能趕上第一節課,可他不想去。因為他還沒有完成任務,這個任務與昨晚發生的事有關。


    羅玉寒剛剛合上眼,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接著是淩亂的踢踏踢踏的腳步聲。


    羅玉寒知道來人是誰,但卻沒有說話,更沒睜開眼睛。他想體驗一下,訾大導演看到他躺在沙發上會做出怎樣的反應。


    “喂,你誰呀,你是怎麽進來的,為什麽會睡在這裏。”吃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說話和動作同時進行,一隻沒穿襪子的腳尖同時踢向了羅玉寒的屁股。


    羅玉寒翻過身,慢慢坐起來,抬頭看著訾君蘭。


    衣服還是昨晚的裝扮:無袖粉色襯衫,藍色八分裙褲,一頭披肩散發,隻是兩腳光溜溜的,沒穿鞋子,個子比昨天矮了一點點。


    人還是昨晚的模樣: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皮膚細嫩,大約三十來歲,渾身上下透露出熟女的誘人風韻。


    羅玉寒把目光落在了訾君蘭的臉上,圓臉大眼睛,彎彎的眉毛,肉鼻子,成熟中帶著幾分稚嫩,稚嫩中隱藏著幾分滄桑,目光明亮深邃,但卻充滿些許的憂傷。


    “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呀,問你話呢,你叫什麽名字,你為什麽睡在我房間裏。”訾君蘭盯著羅玉寒,再次重複了先前的問話。


    羅玉寒站起來伸個懶腰,打個哈欠,懶洋洋地說:“不公平,絕對不公平哈。”


    “我問你叫什麽,為什麽睡在我辦公室,有什麽不公平的。”訾君蘭眉頭緊鎖,好像已經不耐煩了,不等羅玉寒迴話,繼續發問道:“幸好你碰到我,如果換做別人,早已報警了,根本就不給你發牢騷的機會。”


    “好吧,我先迴答後麵的問題,我說不公平,自然有我的道理,第一,我知道你是誰,你卻不知道我是誰,這算不算不公平?第二,昨晚要不是我,你就攤上大事了,根本就沒機會質問我。這對我來說也不公平。”


    “哼,我是著名演員訾君蘭,天下誰人不知,你知道我的名字也在情理之中,和公平不公平扯不上半毛錢關係,還有,聽你說我昨晚攤上大事了,既然我是當事人,我怎麽就不知道呢。”


    訾君蘭雙手抱肩盯著羅玉寒,口齒極為伶俐,不愧是演員。


    “好好迴憶下,你昨晚到底幹什麽去了。”和失去記憶的人說話簡直太費勁了,羅玉寒不得不耐著性子開導訾君蘭。


    “不知道,可能一直在臥室睡覺吧。”訾君蘭拍拍頭,使勁地迴憶著昨晚發生的事,但還是沒想起來。


    “把手擋住嘴巴,哈口氣,然後聞一聞。”羅玉寒提醒道。


    訾君蘭照做,聞到了一股酒氣,這才恍然大悟道:“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我昨晚去喝酒了……我喝酒了,和那個畜生鬧掰了,然後就怒氣衝衝地走了,可後來發生了什麽就不知道。”


    “你被強*暴了。”羅玉寒突然說。


    “啊?你說什麽,我被……誰幹的,小畜生,原來是你乘人之危,你等著……”


    訾君蘭哭喪著臉,突然就憤怒了,環顧一圈,跑到桌前抓起雞毛撣拐迴來照著羅玉寒劈頭蓋臉打下來,一邊打一邊罵道:“小屁孩,我叫你乘人之危,做了壞事還敢留在這裏,吃了雄心豹子膽,我打死你,打死你。”


    雞毛撣子不停揮舞,從頭到腳,幾乎打遍了羅玉寒全身。羅玉寒不躲不避,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隻把訾君蘭累得額頭冒汗,才停下手,先是嬌喘籲籲,然後竟然開始抽泣,一邊抽泣一邊哭訴道:“我好不容易躲開了那個色鬼的糾纏,沒想到卻遭遇到你這個小色狼,你幹了壞事,不但不跑,反而在這裏惡心我……”


    羅玉寒看訾君蘭鬧夠了,才走到桌前從紙抽盒子抽出一張紙巾遞給訾君蘭,說:“剛才是我故意氣你的,我不但沒有傷害你,反而救了你,事情是這樣的……”


    羅玉寒講述完畢,訾君蘭才半信半疑地問道:“你說那個人被你拴在了電杆上?”


    “沒錯,電杆就在太陽路王家胡同口,不信你現在就可以去打聽。”


    “這麽說是你救了我?”訾君蘭半信半疑地問道。


    “當然。”


    訾君蘭拍著腦袋仔細迴想了昨晚的事,似乎迴憶起了什麽,感覺到自己也許冤枉了羅玉寒,就扔掉了雞毛撣子,上前拉住了羅玉寒的手,親熱地說:“小兄弟,現在的社會,難得有你這樣的見義勇為的,剛才大姐一時糊塗,把你打了一頓,實在抱歉,讓大姐看看打傷你沒。”


    訾君蘭把羅玉寒從上到下查看一遍,見羅玉寒毫發無損,吃驚地問道:“兄弟,你是人麽?”


    “又來了,剛才還感激涕零的樣子,現在突然就又詛咒我,我不是人又是什麽。”羅玉寒明白訾君蘭想問什麽,但卻故意裝糊塗。


    “我下手那麽狠,你沒受一點傷,所以才又這麽一問。”


    “哦,我金剛鐵骨,別說用雞毛撣子,就是用鐵棍我也承受住。”


    “你練家子?”訾君蘭半是疑問辦事肯定地問道。


    “這麽簡單的問題,就不需要我迴答了吧。”羅玉寒洋洋得意地說。


    訾君蘭臉上突然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拉著羅玉寒坐到了沙發上,滿臉羞愧地說:“兄弟,剛才是姐不好,誤會你了,現在姐就給你賠禮道歉。”


    羅玉寒昨晚從司機的嘴裏得知訾君蘭有自己的影視公司時,萌生了要利用影視公司的念頭,這才不顧任娜娜的反對,中途下車趕到了訾君蘭身邊,剛好碰到有人試圖欺負訾君蘭,所以才出手相救。現在見訾君蘭對自己感激不盡,才不失時機地說:“明星大姐,嘴上感謝也就幾句話,沒什麽作用,不如來點實惠,給點感謝費。”


    羅玉寒說著,把手伸到了訾君蘭麵前。


    “這就是你出手救我的目的?”


    “當然,人無利不早起。”羅玉寒坦然地說。


    “這就是你留下來沒走的目的?”


    “當然,我保住了你的清白,理應得到獎勵,有償服務,天經地義。”


    訾君蘭沉默一會兒,點點頭,心裏雖然不高興,但還是強擠出一絲笑容,問道:“兄弟,有償服務,天經地義,天下就沒免費的午餐,你說個數吧。”


    羅玉寒剛要張嘴,訾君蘭突然又說:“我正在拍一部片子,可投資方突然撤資了,手裏沒多少錢,你可別獅子大開口啊。”


    “不多,就給五萬塊錢吧。”羅玉寒從容地舉起一隻手,並攤開手指,在訾君蘭的眼前晃了晃。


    “哈?五萬,兄弟,你可真敢張嘴,別說五萬,我現在連五百都沒有。”


    訾君蘭這邊剛說完,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接著一個聲音從門縫裏飄進來:“訾君蘭,我們知道你在裏麵,再不開門,我們就砸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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