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降感覺到自己是扛不住的時候,已經確認是感冒了。她恨不得將紙團起來堵住鼻子,加了幾件厚的棉襖也無濟於事。她隻好趁著左念去書房寫作業的當口,爬迴到床上,窩在被窩裏,可又沒有睡意。跟左驍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琳琅後來怎麽辦的?”秦霜降想起這個問題,就是引發她跟紀繁薇大戰的,於是問道。


    左驍夜飯都沒有時間吃,反正無家可歸,就幹脆在辦公室裏,準備加班一整夜。很忙,但迴複秦霜降還是有時間的。“她永遠都不會出現了,保姆在兩個小時內就會到,隻負責做飯,其他你都不用管。我叮囑過她,做飯口味不要放那麽重。”


    秦霜降以為他是在忙,或者……因為是琳琅的事情,她總是有點介意的。可等了好大一會兒都沒有收到信息。所以幹脆灌上滿滿一杯溫熱水。蒙著腦袋睡著了。


    等到被尿意憋醒,才看到左驍發的那麽大一串字。後麵的她倒是沒怎麽在意,琳琅永遠都不會出現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做她永遠不會出現,左驍,你把她怎麽了?”秦霜降很著急,左驍不會因此犯下什麽事兒。然後……被抓起來了?!他不是那種衝動的人啊!


    “她在養老院裏做義工,年限很長,長到她能改邪歸正。”左驍有了剛才的經驗,先發了個笑臉表情過去,然後才打了這麽多。


    秦霜降一看,鬆了口氣。隻要琳琅還能活著,不再做壞事,甚至能變好一些,那就算是對她的懲罰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誒?”


    “誒什麽?”左驍抿了一口濃茶,在這樣寂靜的冬夜裏,除了暖氣之外。還有自己的妻子陪著,有了這個認知,他打從心裏都不覺得困和寒冷。自知道秦霜降喝了咖啡之後胃會疼痛難受之後,他就改喝茶了。


    “好人呢,要經曆九九八十一難才能成佛成仙,為什麽壞人放下屠刀就好了?”秦霜降又擦了鼻涕,身上冷的有點發抖,她害怕自己剛才踢了被子或者是什麽迴事,好像是發燒起來。


    左驍還沒想過這麽深層次的問題,他想到秦霜降那較真的神情,忍不住想笑。這丫頭,該計較的時候,心胸寬廣,雞毛蒜皮倒是清楚。


    “哦。”


    異地感情的維係就是這樣,縱然左驍知道這是沒什麽營養的話題。但還是發一個字,表示自己還在,在認真閱讀了她的消息。


    “這是為什麽呢?很不公平啊。”秦霜降也是在心裏有點憤憤不平,對琳琅的懲罰好像是輕了一些的,可真的讓她以命抵命,紀繁薇的子宮也迴不來啊!


    左驍想跟她說,這個世界上,人的人類並不隻有好和壞。如果是琳琅這種,無關緊要的,處理掉之後,就不應該再出現來。所以,不過過分計較。但是,左驍還是笑了笑,迴複道。“也許是因為,好人容易變壞,而壞人不容易變好吧。”


    因為物質的吸引,權力的誘惑,還有美色等等……


    誰能抵擋住所有的外來因素幹擾,一門心思做個超然物外的高人?


    秦霜降見他這樣認真的給自己解答,也覺得自己是有點想從琳琅這裏引出點脾氣來。想了想,還是跟左驍坦白。“其實繁薇不希望這樣輕易地就放過琳琅,我們倆因為這件事鬧了點情緒,她走了。”


    “不用擔心她,顧好你自己的身體。”左驍不在意,紀繁薇多大能耐啊,指定沒事。


    秦霜降剛想著迴複,正好刷到動態上,紀繁薇發了張酒店內景的自拍,並且配上文字。[圖片]開始度假吧!


    已經入住酒店了啊,而且看起來氣色很好,至少人是安全的。秦霜降連忙點了個讚,然後評論道。“繁薇,這一周我都沒有事哦。”


    言外之意是,想約我就大膽的來吧!


    紀繁薇看見她秒讚,然後快速地將那個動態刪除掉。她又不是想暴露自己生活的炫耀,隻是想跟秦霜降說自己沒事兒,可又磨不開麵子,隻好用了這一招。


    秦霜降這邊還沒有發現呢,歡歡喜喜地跟左驍發語音。“是哦,她在酒店裏住著,看起來好高檔呢。”


    “嗯,你是不是感冒了。”左驍聽到後,手指敲擊著屏幕,按道。


    “……”秦霜降打了一大堆省略號發過去,她再不敢說話了,用老一套。“沒有啦,人家隻是還躺在床上,聲音是不是萌萌噠?”


    左驍隻看見文字,腦海中就聯想出個各種香豔的場景來,他已經快四個月沒有夜生活了,血氣方剛,怎麽都憋不住。“拍一張,讓我看。”


    秦霜降滿臉黑線,這怎麽好意思啊!


    “我想看看你。”左驍又發過來一條。


    秦霜降將被子拉開,她將手舉高,拗著造型拍了一張,然後……刪掉!這什麽啊,好像一個扭曲的頸椎病重患!姿態太僵硬了!


    再來!


    接連拍了幾十張,竟然沒有一張滿意的!


    左驍等很久,那邊也沒有動靜,想來美國應該是在下午,問道。“在畫畫?在忙?”


    “呃,不是!我……”秦霜降不好意思說自己的手臂不夠長,都隻能照到局部。


    下一秒,左驍的視頻請求就發了過來。秦霜降火速地蹦起來,跳到鏡子麵前,整理了一下頭發,然後按了接受。


    “怎麽穿這樣少,不是在床上的嗎?”左驍皺了皺眉頭,看她在房間裏,不知道在幹什麽。


    秦霜降鑽了迴去,靠坐在床頭,對著屏幕甜甜地笑。“是的呀。”


    盡量少說話,免得左驍發現異狀!


    兩個人快一周沒有見,就這樣簡簡單單地看著彼此,竟然什麽都說不出來。


    秦霜降抿著嘴傻樂著,她看著左驍嚴肅地在辦公室裏,背景是……


    不對!她突然想到,北京時間是深夜淩晨的,那左驍怎麽還沒有迴家?!“在加班嗎?”


    “嗯,快了。”左驍看著她的臉,覺得一切都值得。


    陌生的美麗,可眼中綻放的光芒,做不了假。


    “那我不打擾你了。”秦霜降怕耽誤到他的工作,想要掛掉。


    “親我一口。”左驍很認真地說著,一點也沒有開玩笑。


    怎麽能有人這麽一本正經地提這樣的要求!秦霜降臉上立即紅了,她害羞了!


    “媽媽!有個阿姨來了!”左念在客廳裏喊道,催促著秦霜降過去看。


    秦霜降不管了,麵皮薄也隔著千山萬水呢!她撅起嘴,對著屏幕那邊,快速啜了一口,然後掛掉。“家裏來客人了,我先出去。”


    再不好意思看手機左驍說了什麽,秦霜降披上棉襖去了客廳,看到一個四十多歲很幹練的中年女人。


    “您有什麽事?”秦霜降不認識她,禮貌客氣地開口問道。


    “是左先生讓我來的,一日三餐和補品,都由我負責。”


    原來這位就是左驍說的保姆啊,果然是很準時啊!這樣一來,解決了吃飯這樣一個大問題,秦霜降肩上的擔子猛然一鬆。“辛苦你了!”


    話音還未落,秦霜降就打了個大噴嚏。


    保姆見狀,趕緊征求了意見。“您對蔥薑過敏嗎?”


    “不會……”秦霜降不明所以,隻見她去了廚房,乒乒乓乓一陣之後,端出兩碗黑乎乎的湯湯水水。


    秦霜降和左念麵麵相覷, 這是什麽東西?


    “蔥薑黑糖水,感冒了試試這個。”保姆一想,忘了將自己的證件還有左驍寫的東西拿出來給秦霜降看,於是一一擺在客廳上。“在左先生迴來之前,護照和身份證等這些證件都由您保管。”上土來圾。


    “呃,不是。”秦霜降想到她大概是誤會了什麽,連忙解釋道。“因為我有孕在身,所以很多東西好像有忌口的,所以感冒藥我也不敢喝。”


    保姆指了指那個證,專業的月嫂……


    “哇哦!”左念高興了,端起那碗東西來,率先喝了。“唔……”


    好難喝!


    秦霜降見她信心十足,對她也是很信任,以至於她都沒有向左驍證實,直接端起來喝掉。濃濃的薑湯味道,她都覺得有些衝鼻了,但是為了腹中的胎兒,不能感冒加重,隻能趕緊痊愈啊!


    左念見秦霜降這樣,他也勇敢的喝起來!他喝完之後,身上就起了一層薄汗,捏著鼻子,倒也不難過。


    秦霜降肚子灌得滿滿當當,她有點想吐,生生地壓下去。“左念,你繼續去寫作業,我迴房間躺一會兒。”


    “還在孕吐嗎?”保姆問道。


    “嗯,好像是。”秦霜降迴到床上,見左驍發了一大堆消息,一條一條地看下去,她都心虛了。


    秦霜降,以後不要給陌生人開門!左念還小不知道,你是大人了連一點保護意識都沒有嗎?!


    查清楚證件,看是不是?左驍接著提供的是保姆的信息,想讓秦霜降一一核對。


    幸好……秦霜降給左驍迴複著。“是的,就是她。”


    “以後還敢不敢馬虎了。”左驍知道大概沒有問題,是自己的人專門護送過去的,還能有差錯?!


    “我查過了。”秦霜降還嘴硬,她將自己埋在被子裏,從胃裏到身上,有點熱熱的感覺。


    叩叩叩,有人輕聲敲門。


    保姆將溫熱的毛巾搭在秦霜降額頭上,然後問。“介意我把胡椒放在你的肚臍裏嗎?”


    “……”這是什麽偏方啊!秦霜降大為感慨,果然是吃過的鹽比自己吃過的飯還多!


    保姆好厲害!


    因為有這樣的一個得力助手在,晚餐十分豐盛,秦霜降差點痛哭流涕了,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吃貨,但自己的味蕾飽受上午的黑胡椒和醋各種淩虐之後,現在真心是覺得好吃到連舌頭都要吞下去!


    吃飽喝足,她給左驍發了個晚安的消息,要睡覺啦!


    而此時的左驍,經過一夜奮戰,早起用涼水洗了幾遍臉,確認自己是精神百倍之後,換上襯衣和外套,親自開車去了左家老宅,今天談妥,或許明天,後天,最遲大後天,他就可以走了!見自己可愛的兒子,和最愛的女人!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往好的一麵發展。紀繁薇看著時間,她是標準的淑女,不會遲到,但也不會早到。


    梳妝打扮畫了個淡淡的妝容,帶著一如既往的疏離,去赴梁遇北之約。


    曼哈頓上東區,是標準的上流貴族區。饒是約在這裏,紀繁薇一點也不丟麵兒。她踩著高跟鞋,優雅地迎向梁遇北。“不好意思。”


    “是我來早了,我有些迫不及待。”梁遇北當然知道她的意思,她不會遲到,所有的女性都不會。


    紀繁薇微微笑了,她踏上台階,梁遇北紳士地幫她開門,走在她的左側。


    流光四溢的高腳紅酒杯,精致的菜肴餐點,兩個人並沒有多說話,像是多年老友,也像是剛剛相識的陌生人。


    些許交流,都是很平常的談話。紀繁薇不會主動跟他提及兩人的關係,而其他……她與社會脫節太久,無論經濟還是政治,她一點都不了解。


    當然,除了化妝品或者是服裝。


    “你覺得,我創立自己的品牌,怎麽樣?”紀繁薇想到這個,故而問了。


    “不怎麽樣。”梁遇北在說實話,他笑了笑,在他的口中,沒有刻意奉承。


    不過,紀繁薇可不是愛聽實話之人,她心裏有點不高興了。她本以為梁遇北會對她刮目相看,會覺得她不隻是個被養在金絲籠子裏飛不出去的鳥兒,甚至為她的理想或者是遠大抱負而喝彩。


    “哦。”她的表情沒變,但是很顯然,不願意再交談。


    梁遇北端起杯子,與她的輕輕一碰,杯沿兒發出清脆的聲音。“做小的品牌一定行,但是你沒有必要將精力放在簡單的投入產出上,我知道,那不是你想要的。”


    似乎說的有些道理,紀繁薇停下來,認真地看著他。“我想聽你的建議。”


    “我想聽,你從我家離開之後,對人生的思考。”梁遇北在嘴上是不可能被拿捏住的,他斷定紀繁薇這些年一點沒變,但腦子裏有沒有什麽長進,他還需要確認。


    她,猶如在真空無菌中放置的一支玫瑰,帶刺,但保鮮。甚至被一下子做成了幹花,顏色依舊鮮豔,能保藏的青春年限更加長久。


    “安安靜靜,與世無爭地活下去。”紀繁薇現在的心境確實是如此,她不清楚自己還能做什麽,現在這個社會,她早已沒有一席之地。


    梁遇北點點頭,表示認同。不過,他扶了扶眼鏡,很不留情地說道。“這與你的目標是矛盾的,你想做一個品牌,這是要證明自己。但是呢,你又與世無爭。”


    “……”紀繁薇臉上頓時無光,她以為梁遇北約她,是要說些曖昧不明或者是幹脆表白的話,沒想到,他竟然接二連三地戳穿自己。“我隻是隨便說說。”


    “不如,先看看書吧?”梁遇北不是人生導師,他對女人口中的時尚不感興趣。


    建議他可以有,是否有用,就需要紀繁薇自己來判斷。


    “你的意思是,讓我多讀書?”紀繁薇有些想笑,他算自己的什麽人,有必要如此不給麵子嗎?!“喲,您是mit的博士,怎麽能跟你比。”


    “不,這與學曆沒有關係。”梁遇北知道她誤會,連忙解釋。“或許可以沉靜下來,不用著急去旅行或者尋找什麽人生的意義,放眼世界和歸於內心,那是同等重要的大事。”


    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都正確。紀繁薇有點尷尬地抿了口紅酒,誠實道。“對,我是有些急躁了。”


    “不,你已經很堅強了,做的很好。”梁遇北看到她眼底的難堪,就收了話頭。


    “我……”紀繁薇想說什麽,又停住。她忽然想到,梁遇北這說的是比較級,他在拿自己跟……“對啊,我是你的客戶,跟其他的比起來,我的承受能力還不錯吧?”


    梁遇北有些自責,將話題直接引到她離婚這裏來。可事已至此,說過的又不能收迴。“勇敢地終結一段錯誤的感情,是十分明智的選擇。我敬佩你的勇氣,也很支持你的決定。”


    “講講看,別人都有什麽樣的故事。”紀繁薇看著手包裏的電話一直在響,沒有搭理。


    想來,應該是秦霜降打來的吧?她不是看到自己已經入住酒店了嗎?


    “你有事吧?”梁遇北也發現了,提醒她。


    紀繁薇隻好拿出來,看到是一個陌生的來電,並不是秦霜降。於是,她安心了許多。“沒事,你請講。”


    “真想知道?”梁遇北打過的離婚官司太多太多,兩個國家的法律製度他都了然於心,並且兩邊都在接案子。


    “嗯。”紀繁薇想知道,別人家的婚姻都是因為什麽而破裂,最關鍵的是,破裂之後,那些離異之後的女人,都是如何生活。


    “原因多種多樣,家暴、性格不合、感情不和、債務、財產、出軌不忠、孩子教育等等,有的人離婚之後鬱鬱寡歡,甚至自殺。也有的人,很快重建家庭,再次踏進圍城。”梁遇北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他見過血腥的無奈的無賴的撕破臉皮的和平分手的,太多太多。


    “你見到了這麽多的悲劇,對婚姻,會有恐懼嗎?”紀繁薇等了一夜,終於找到切入點,這一餐差不多吃完,也該說些正經事了。


    梁遇北不置可否,他直直地看向紀繁薇的眼睛。“如果不是那個人,我永遠不會有勇氣組建家庭。”


    那個人是誰……紀繁薇不會傻到這樣問,他的眼神很清楚地指向了自己。她隻好裝傻,避開那灼熱的視線。“是啊,生活的無力和現實的殘忍,讓人很難再想要犯同樣的錯。”


    “隻要不是踏入同一條河流,怎麽能判斷那一定是錯誤的呢?”梁遇北見她挑起話題又躲閃著,想來她也是極為矛盾。“如果能有好的未來,或早或晚,我反正已經等了那麽久,多等幾年,又有何妨?”


    “那個……”紀繁薇耳朵都發燒起來,她岔開話題,實在是沒有勇氣再繼續聊下去。“有點晚了,我想迴去休息。”


    “好。”梁遇北不過多糾纏,買單之後,與她一起走出來。


    外麵不知何時下起漫天雪花,路上的行人依偎著,也有年輕人在街上釋放張揚。


    紀繁薇伸出雙手,捧著那幾片雪花,心裏的不快一掃而空。不再迴頭看自己身後的泥沼,往前,風景一片大好!


    “傻丫頭,冷。”梁遇北將她的手拉過來,扣在自己的掌心,緊緊地捏住。


    紀繁薇嚐試著抽出,卻留連他大掌的溫暖,心如亂撞一樣,自己也有死灰複燃的時刻?她被他牽的那樣緊,就像是害怕弄丟一樣。


    說來也是,左霆從來沒有牽過她的手,這樣的心悸時刻,似乎一瞬間迴到情竇初開的年紀。


    兩個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到了梁遇北停車的位置。紀繁薇沒有拒絕讓他相送,他幫她打開車門,裏麵馨香一片。


    “曬幹的桂花,酒店的枕頭味道是不是不太好,你試試用用看。”梁遇北解釋著,他是有備而來,如果紀繁薇上了他的車,一切就都順利。


    如果她不上車,那便帶著她走過這一段路,兩人的相處時間久一點,再送禮物也行。


    紀繁薇喜歡茉莉和桂花這樣有些濃鬱又十分典雅的味道,她確實不喜歡酒店裏麵的味道,下午的時候還在想,不知道哪裏有賣焚香或者香料的。


    “這……”


    一大把翠綠葉子,是什麽植物,紀繁薇也認不清楚。


    “友誼萬年長青。”梁遇北解釋著,算是他們單獨的第一次約會,他想了好久,送花很有可能被扔掉。


    況且,花這種東西,不好養。


    “……”都扯上友誼了,紀繁薇能好意思不收下來嗎?!


    她的手上,還殘留著梁遇北的溫度,在一車的香味中,兩人像是開拓了新的發展局麵。


    &&&&


    “與陳家的合作還得盯緊一點,是我們翻身的好機會啊。”老爺子坐在後座上,他早上拄起拐杖來,蹣跚著上車,很艱難的樣子。


    左驍以為他是在老朋友麵前做出苦肉計,但沒想到,經過細節觀察,似乎是真的行走不方便。“近期在降溫,爸,你多注意身體。”


    “陳家近幾年發展的很快,是踏實勤勉的結果。”陳家跟左家是多年的老朋友,幾代稷下來的情感了。在左家危急的時候,陳家沒有落井下石就算是重情重義,更何況,還不提任何要求的達成合作意向,實屬不易!


    “嗯。”左驍答應著,他點點頭,想到天氣預報上說,秦霜降那邊又下了場大雪。


    “左霆呢?”老爺子問道,他已經好幾天沒看見他人影了。


    左驍是知情的,左霆以為琳琅在大火中喪生,意誌消沉到米水不進,而且還有消息說,他要去美國了!


    難道,是要去找秦霜降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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