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驍壓抑的表情很性感,俊朗的麵容上透著一層薄汗,秦霜降情不自禁,伸手替他擦去,左驍隨著一愣,抬眸望她。


    秦霜降看他的眼神飽含濃情蜜意。心下不忍,柔柔地親吻他的下巴。


    這親昵討喜的舉動,令左驍大受鼓舞,他正在高燒和醉意中,胸膛猛烈起伏深唿吸著。“霜降……”


    是你嗎,你數次進我夢中,或言笑奕奕或靈動可愛。是不是在另一個世界,活的恣意瀟灑?


    沒有痛苦也好,感覺不到周遭,多自由自在。


    秦霜降盡力地承受著,兩具身體像是冰與火。她的手被左驍拉住,按在他的後腰上,用一種全心全意的姿態去迎接一切。


    “等一下。”秦霜降稍稍推開他,她還記得自己包裏的那盒岡本,陰差陽錯買來,沒想到竟派上用場。


    左驍不明所以,他腦中是有一絲清明的,但被滅頂的yu望壓蓋住,根本顧不上思考和細想,他重感冒了快一周,因為吃藥不能飲酒,所以他聽了醫囑。連藥都沒有吃。


    這樣不就可以喝酒了嗎?酒桌上有句話,酒品如人品,他如今是求爺爺告奶奶,早已無原先的瀟灑。


    秦霜降幫他用上,還未抓住著力點,就聽到他一聲輕歎。


    黑夜給了最好的掩飾,左驍粗重的唿吸著,享受秦霜降這份繳械投降的伏誠。他們的思念那麽長久,卻在此刻緊密到沒有一絲空間可留。秦霜降帶著破釜沉舟的勇氣,咬住自己的手掌,她不知道與左驍這樣的相擁機會還會有多少。


    今夜之後,互不相幹?


    她成為活在左驍記憶裏甚至稱不上美好的一段,想要忘記很難,但被替代。卻在轉瞬間。


    愛上一個人隻需要一眼,相守或遺忘,足用一輩子的時間。


    要是按照他的實力,這盒岡本非得用去大半。但是左驍隻那一次之後,便拒絕使用,而且秦霜降再無力氣與他抗衡,隻癱軟成一片春水,任由他胡鬧。


    時光總是短暫,尤其在幸福時。秦霜降連眼都沒有合過,四點五十,鬧鍾準時響起。她趕緊在第一聲響鈴後按掉,拖著酸痛的身體恨不得爬到洗手間,快速潦草地洗漱完,然後穿好衣服,提著自己的包,匆匆往外離開。宏扔長血。


    她很仔細,借著手機微弱的光亮,在充滿曖昧氣味的房間裏,將自己的東西整理好,一樣都不落下。


    天灰蒙蒙的,也許是霾,也可能是霧。她裹緊衣服,穿行在清晨的b市中,極大的空虛後,是幾乎將她折磨到死的空虛。


    感受到溫暖,還必須要離開,她委屈又難過。


    街景從眼前略過,她疲憊到手都抬不起來,軟弱無力地捏起隨風吹進出租車內的落葉,歎了口氣,終於下定決心。“師傅,麻煩找個二十四小時藥店停一下。”


    不可以有孩子,左驍說的對,現在是不適合要孩子的。


    事後緊急避孕藥,秦霜降又買了瓶水,兩粒喝了下去。她迴到車上,胸口是壓抑著的痛苦,深吸了幾口氣,說道。“去機場。”


    是時候該走了,在這裏無牽無掛,或許再迴來時,能坦蕩自在一些。麵對他和左念,微微一笑。


    “好久不見。”


    秦霜降隻給父母發了條消息,表示自己安全抵達後會報平安,然後果斷關機。對於左驍,她再無可幫。對於陸少欒,她隻能做到不打擾,讓他自己淡忘。


    沒有吃早餐又一夜未合眼,喝藥的時候又灌了涼水,秦霜降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難受的衝進洗手間,劇烈地吐到翻江倒海。


    胃液都吐出來,秦霜降虛弱地扶著洗手台,她並未發現,那兩粒小小的藥片沒消化,就被馬桶衝掉。


    她臉上沒有一點顏色,慘白著迴到座位上,要了杯熱水,然後沉沉睡去。


    叮叮叮。


    不知道手機是第幾次響了,左驍抬手將手機接聽,然後按在自己耳朵上。“你好。”


    “左先生。”是秦媽媽,她也是猶豫了一整天,然後收到女兒發來的登機消息,才敢跟左驍聯係。


    左驍立馬驚醒,他從床上坐起來,扶著額頭,昨天喝的太多了,以至於他做了個怪誕的美夢。現下頭痛欲裂,身上倒是出了幾迴大汗,不發燒了。“您說。”


    “我們把一些錢轉到你的卡上了,現在霜兒的情況很穩定。既然這樣,那我們也不需要那麽多了。”這是秦家父母共同做的決定,在退休前,她是一所中學的老師,而秦爸爸一直遊曆山水,偶爾出些畫作,在金錢上麵,他們並不多在意。


    有多少錢,就過多少錢的日子。不攀比,簡單的幸福安穩著。


    他們之前肯收,一方麵是左母氣焰實在太囂張,他們忍無可忍。另一方麵,當時秦霜降的情況,後續治療費用還需要多少,他們也不太清楚。


    “霜降怎麽了?她……”左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他忽然覺得,空氣中似乎有秦霜降的氣息。


    淡淡的香味,像極了她身上的。不是什麽牌子的香水,可能是與生俱來。


    更何況,愛一個人,她的氣息怎麽可能感覺不到?


    “她還是老樣子,醫生每天會來紮針輸液,我們也一直守著。”秦媽媽說著謊話,她也是沒有辦法的無奈之舉。身邊的秦爸爸拉了一下老伴兒的袖口,但又什麽都沒說。


    左驍心口頓時一疼,他還帶著細微的希望,下一秒就被打入現實的深淵。“那些錢我會再轉過去,您們照顧霜降辛苦了,也要注意身體。”


    “怎麽!我們家是圖你們錢財的嗎!你們的臭錢,我們不要!”秦媽媽佯裝發怒,言語更是冰冷了起來。“我們有手有腳自己可以養女兒!如果你敢將錢轉迴,我們立馬就帶著霜降消失,讓你永遠也找不到!”


    “您別生氣,我隻是……”


    左驍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邊就已經掛斷了電話。他怎麽會不懂,二老的恩情。


    在他危難之際,他心心念念的左家將他視為要爭奪家產的內賊,而解救他伸出援手的,竟是秦霜降的家人。


    這種體會,恐怕已經不能用悲哀來形容。


    他看了眼時間,才不到早上七點,這個時候趕迴去,還能陪左念吃個早餐。左驍往洗手間走,忽然意識到自己的一絲不掛,什麽時候他將衣服全都扯掉的?


    好像有什麽不對,釋放之後的快感那是無可比擬的,他當然不會判斷錯誤。於是,他快速撿起襯衣,打開所有的燈,昨天夜裏,有人來過!


    而且,還發生了什麽!


    垃圾桶裏有一個已經使用過的小雨衣,他立時警覺起來,這是真實發生過的!那個女人是誰!他把她當成了秦霜降!


    可是,整個房間裏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枕頭上有幾根細軟的長發,左驍捏起來,放在燈下查看。


    很像是秦霜降的,但又……說不準。


    叮叮叮。


    他的手機再次響起,這次是左母的。“左驍!你怎麽招惹到陳氏集團的千金了?現在左家這樣的情況,你還能發什麽脾氣!”


    “我這裏不是垃圾桶,你以後不要將什麽女人都往這裏來塞。”左驍眉頭皺起,難道昨天夜裏是她?


    他是下午與陳家的千金變相相親,但是他一心掛念著怎麽對付夜裏的飯局,所以連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不過,看起來是個溫柔的女孩子,跟一些豪門千金不相同。


    “她不是什麽女人!人家一個小姑娘,還是你小時候一起見過的,沒有結過婚的,能看上你已經燒香拜大佛了。”左母很生氣,她還是早上才聽說昨天他們不歡而散。


    “她跟你說什麽了?”左驍對她的印象還好,但並不至於很快就愛上。他隻是想知道,昨天夜裏陪著他的女人,到底是不是!


    左母看著琳琅挺著大肚子在院子裏散步,就氣不打一處來。今年她沒一件順心的事,為了保全她肚子裏的孩子,動用了所有關係,才將她弄出來,無疑是給左家眼下的境地雪上加霜。“沒說什麽,就一直哭哭啼啼的,剛才陳家打來電話,說從來沒有徹夜不歸的,早上迴來眼睛都哭腫了!”


    左驍心情十分沉重,他將那頭發放下,然後掛了電話。


    用涼水洗完之後,左驍的神智基本恢複,他給左念打了電話,讓他在家等著。順手拿錢包的時候,他看到一張銀行卡。


    沒有任何字條,他心中有些疑惑,放在這裏,是想讓他收下吧。


    左念在家臉色很不好,昨天夜裏莫名其妙來了個女人,非要跟他講故事哄他睡覺,說什麽都要等爸爸迴來。


    這個女人的企圖心太強了,就連左念都感覺到!


    幸好爸爸一夜沒有迴來,不然,還不知道這個女人要耍什麽小心眼兒呢!


    左驍的衣服上殘留著不少的酒氣,他迴家後洗了個澡,然後換上幹淨的,算是神清氣爽。


    “爸爸,隻有左念陪著你,不夠嗎?”左念很生氣,他昨天已經教訓了那個女人,要她以後都不要打爸爸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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