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看小孩已經下來了,大家都長舒出一口氣來,驚魂未定的女仆趕緊上去就將小孩簇擁在中間,一群人帶著小孩就下樓去了。


    我正想跟著下去看看究竟,就被廖凡給拉住了,隻聽廖凡說道:“你們剛剛看見了嗎?”


    被突然這樣一問,我竟不知道廖凡說的看見,是看見了什麽?


    隨即一直看著水塔方向的葉寧突然說道:“看見了。”


    “你們這一唱一和的,這是唱的哪出啊?”我看著水塔的方向揉了揉眼睛,難道有什麽東西是他們看得見,而我卻看不見的嗎?


    “有一隻死靈在小孩的周圍,可是我們平時竟然看不見,就在剛剛小孩喊出哥哥的時候,我才注意到的。”廖凡目光終於從水塔邊上移了迴來。


    我這才迴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我當時隻注意到了小孩喊出的是哥哥,卻沒注意到小孩周圍還有靈體。


    "今天是幾月幾號?"廖凡掐著手指好像是在算著什麽。


    我直接就脫口而出道:"八月二十三號。"


    廖凡嫌棄的白了我一眼,我這說的沒錯啊,我還特地會想了一下的確是八月二十三號。


    葉寧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說道:"今天是七月十四,明天鬼門開。"


    廖凡一手拍在自己的額頭上說了一句不好,隨後拿出手機撥打了劉老板的電話,可是這個時間點了,劉老板應該是不迴接電話了,廖凡一連打了幾次都沒有人接聽。


    隨後廖凡將手機收起說道:"不管是哥哥還是弟弟,劉老板家裏應該還有另外一個孩子,難怪他昨天跟我說時間不多了,這個孩子一定是想要在鬼門開的這兩天做什麽事情?"


    廖凡說到這裏又開始低頭囔囔自語:"到底是什麽事情,哥哥還是弟弟。"


    那天晚上的鬧劇就這麽收場了,之後的後半夜我們三個人一直都守著不敢離開。


    廖凡的電話是到早上的時候才撥通的,廖凡詳細的跟劉老板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劉老板表示他會盡快趕過來。


    孩子一直沒有睡,並且精神依然很好,隻是我能從他的眼睛清楚的看見血絲和黑眼圈,他的身體明明看起來已經很疲憊了,但是精神卻依然飽滿。


    等到劉老板到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顯然十分的緊張,直到他看見自己的孩子完好無損的依然在角落玩耍,才將注意力從小孩的身上移過來。


    "大師你在電話裏講的是什麽意思?"


    "借一步說話。"廖凡示意劉老板往邊上走。


    劉老板知道他的兒子是聽不見他們對話,更加不會理睬,所以劉老板就有點不理解廖凡的用意了,但還是照著做了。


    等我們走到樓梯邊上,確認這個距離屋內的小孩是絕對聽不見了之後,廖凡才說道:"還請劉老板如實告訴我們,您到底還有沒有另外一個孩子,不論是比孩子大還是小。"


    劉老板沒想到他已經迴答過幾次的問題,現在又被廖凡老調重彈,他開始表現得有些不耐煩了,雙手插在口袋中說道。


    "我再重申一遍,我隻有這麽一個小孩,大師你一直抓著這個問題不放,對事情有什麽幫助呢?"


    廖凡應該也能體會出留劉老板的情緒,但他卻再一次試探劉老板的耐性,廖凡說道。


    "不對,劉老板你沒有聽清楚我的問題,我的意思是如果您還有另外一個小孩,隻要是出生的,不管是夭折的還是存活下來的都算。"


    劉老板這次連迴答都懶得迴答了,直接就是對廖凡搖了搖手,但隨後他臉上的神色就變了,手也隨之放下下來說道。


    "夭折?孩子出生的時候倒是有一個事情,我不知道算還是不算。"


    廖凡果然想的沒有錯,急忙說道:"你說來聽看看。"


    "事先醫生說我妻子肚子裏懷著的是雙胞胎,但沒想到這個小孩出生的時候是個連體嬰,照理說還是那個夭折的小孩先生出來,如果能順利活下來的話子辰是有一個哥哥。"


    劉老板用手不斷的按壓著額頭,好像迴想起這個事情讓他很不愉快一樣,劉老板接著說道。


    "那個小孩上半身先順利生產,可是這個時候出現了變故,兩個孩子有兩副身體,但下半身居然是共生的,子辰是後麵生產的,聽醫生說他是橫在他母親的子宮內,我的妻子就是這麽難產死的。"


    我聽到這裏就懂了廖凡如此問來是有道理的,我接著追問道:"那後來那個孩子是怎麽夭折的。"


    劉老板顯然很想直接迴避掉這個問題,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但還是如實迴答我道。


    "連體嬰一般都隻能活一個,當時醫生讓我做出抉擇的時候,因為那個孩子的臉上有一些缺陷所以我選擇了弟弟,醫生通過手術保住了一個,另外一個被迫自然死亡。"


    連體嬰一般能順利都活下來的很少,共生的那一部分總是要有另外一個個體因此失去生存下來的機會,我很理解劉老板所說的,他的做法是很平常的。


    任何一個人在同樣的情況下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雖然因此決定了另外一個孩子的生死,對於另外一個同等的生命個體很不公平,但是當父母的總是希望能選擇更加完美的孩子繼續留在世界上。


    廖凡聽到這裏又提了一句,他指著自己的左臉說道:"孩子的缺陷是左臉有一道奇怪的疤痕?"


    劉老板這個時候很驚訝的看著廖凡說道:"你怎麽知道的,蛇形的疤痕從腦袋這裏一直到下巴。"


    廖凡所有的想法都一一得到驗證了,可是我看廖凡和葉寧兩人的眼睛卻都更加的深邃了。


    見廖凡半天不再說話,劉老板趕緊追問道:"大師是想到什麽對策了嗎?"


    廖凡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葉寧卻替廖凡說道:"這個事情無解,沒人幫的了。"


    看來廖凡也是這麽想的,但他知道一旦這麽說了劉老板也是不會放過我們的,廖凡的意思應該是沒辦法救,但不救的話劉老板也是不會放過我們,所以他才選擇不說。


    劉老板眼神突然一冽,瞳孔縮小眯起眼睛,就好像是野獸盯緊自己的獵物一樣的眼神,周圍的黑西裝又一次的將手上的槍對準了我們三個。


    看著周圍全是冰冷的槍口,看來他的兒子救不活他真的是要我們陪葬。


    劉老板將最近的一個黑西裝的槍口按壓了下來說道:"救不了,你們也別想從這裏走出去了,救算是拿你們三個人的命也要給我救。"


    廖凡一直都是最理智也是最會做公關的那一個,可是如今他卻再也不像平時那樣的淡定,他也不管周圍是有多少的槍口對著他,隨時都會開槍。


    廖凡直接指著劉老板的鼻子就罵:"你們家世代都有黑蛇保家仙,因為你的選擇死去的孩子出生的時候體內就帶有你們家的小仙,等那孩子再大一點疤自己就會沒了,那小蛇仙變成靈了,你造的孽憑什麽要我們擔。"


    "我們家是有保家仙,我不管你說的是什麽意思,就算是我誤殺的也好,我如今就是要我自己的孩子順利活下來。"


    劉老板被廖凡這麽一罵不但沒有罵醒他,他一把奪過黑西裝手裏的槍,那兇狠的眼神要不是我們現在還是有點用處的,說不定他現在立刻一槍一個就把我們全給斃了。


    "都到這個關口了,你還不知道悔改,你得罪的是你們家的保家仙,是要遭天譴的,我們就算是救的了這一個,也救不了你們全家,你現在知道以前你請的那些大師為什麽都束手無策了嗎?"


    廖凡根本就不怕劉老板的槍口,一邊說著一邊自己的額頭就頂了上去。


    "哼。"劉老板輕哼了一聲,隨後將自己的手槍都商了膛,一臉的不在乎說道:"那你知道以前的那些大師都是怎麽死的嗎?"


    我眼看著劉老板手都已經伸到板機那裏了,我趕緊伸手就過去將劉老板抵在廖凡額頭的槍口堵住。


    "劉老板,我們再商量商量,明天就是鬼門關打開的日子,這小蛇仙是不會放過你孩子的,你現在要是殺了我師兄,你的孩子也是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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