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在餐廳外麵已經圍了許多人,一輛警車停在外麵,還有一輛衛生局的車,而飯店的總經理與餐飲部經理正在幾位警察交談著。


    沈垣西走了過去問:“請問這是怎麽迴事?”


    “小垣啊,你來的正好。”總經理說著,“藝術團在今天白天出去活動後,陸續出現食物中毒現象,初步判斷是昨晚飯店的夥食問題,你去看看客房部還有沒有其他人中毒的。”


    “食物中毒,怎麽會這樣?”沈垣西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們不是有專門的技術人員對食材進行清潔與檢測嗎?”


    正說著,一位白卦白口罩白手套的人員從廚房裏走了出來,他手上提著一個塑料袋,裏麵裝著一顆小白菜。


    他說:“據初步檢測,這批小白菜裏含有殘餘農藥,我們要帶迴去進一步檢測,另外,我們要暫時封存廚房。”總經理點點頭,似乎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


    餐飲部經理看了看那小白菜說:“這批菜應該是昨天臨時讓舒莞寧小姐送來的,因為用的急,所以隻是進行了清洗,沒有檢測農藥含量。我們和舒莞寧小姐簽有合同,要求都是無汙染的綠色蔬菜,看來這件事情還是要進行下一步的調查的。”


    沈垣西心頭一動,他轉過頭看著舒清寧,舒清寧很是愕然,她搖搖頭說:“我不相信,姐姐是個很守信用人,她不會隨便去用有農藥的青菜來頂貨的。”可是沒有誰去聽她的聲辯,在取證完成後,大家便漸漸散去了,但是議論仍然在繼續。


    舒清寧繼續著客房部的工作,可是總是心不在焉。她一次次地經過會議室,哪裏所有的頭頭都在裏麵開會,商量著事情。會議室是隔音的,她聽不見聲音,但是她仍然幾次想將耳朵帖在門上想聽那裏麵的人討論出什麽。


    兩個小時之後,舒清寧也快要下班了,她終於看見沈垣西出了會議室,而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舒清寧小心地跟上去:“經理……”沈垣西迴過頭來:“什麽事?”


    “我,我姐姐……”舒清寧正想該怎麽說好,沈垣西反應過來:“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非常抱歉,據我所知,警方已經將你姐姐帶迴協助調查了,而且對於舒莞寧小姐違反合同造成我們飯店損失的事情,我們飯店也保留追求責任的權利。”


    舒清寧一聽更加著急:“他們不能抓我姐姐的,我姐姐絕對和這件事情沒關係,我姐姐做生意一向是誠信第一的,她怎麽會拿有毒的菜去充好呢?”


    沈垣西說:“這些我們已經無能為力了,我覺得我們最好的辦法就是相信警察和你姐姐,這件事總會清楚的。我聽說,今天工作你又犯了很多低級錯誤了,還不快集中精力工作,難道你想丟了這份工作嗎?”


    “當然不是。”舒清寧說,“不過沈經理,我想現在請假。”


    “怎麽,有什麽事嗎?再過一個小時就下班了,你要去看你姐姐也不差這一迴吧。”


    舒清寧說:“對不起,我是真的坐不住了,我打電話給姐姐,可是沒有人接。姐姐一定是出事了。我想親自去趟鄉下,問問為我姐姐供貨的那些人,問問他們是不是哪弄錯了,這裏一定有誤會。”


    沈垣西想了想說:“可是現在時間也不是很早了,你現在去鄉鎮,你姐姐的車估計已經被扣留了,你怎麽去啊?”


    舒清寧有一些著急:“姐姐為我做了那麽多事,所以我無論如何都要去把事情弄清楚,坐公交、坐班車我也要去。”


    沈垣西想了想說:“你認識路嗎,要不我開車送你去吧。我也想知道這件事背後到底有什麽誤會。”


    舒清寧連連點頭,一時間,心中對這位上司充滿了感激。為舒莞寧提供青菜的村民主要是和張叔那個村鎮中的菜民已經附近幾家鄉村的菜民。但是舒清寧並不知道昨天晚上最後那一批小白菜是從哪家運走的。到達村莊的時候,天已近黃昏,他們找到了張叔,這個時候,吳嬸幫著看店去了。


    張叔告訴舒清寧,她姐姐真的已經被公安局帶走了,說要調查48個小時。舒清寧聽了著急,眼淚都出來了。


    沈垣西連忙安慰:“別著急啊,咱們都相信你姐姐會沒事的。竟然都來到這了,再怎麽著,我們也一起去把事情查清楚。如果能發現是誤會的話,我們再一起去公安局,去把你姐姐保出來,好嗎?”


    沈垣西輕柔地拍著舒清寧的肩頭,舒清寧含淚地點了點頭,她拽著沈垣西的衣袖,有種想靠上去的衝動。以前她認為自己永遠是樂天派,因為在她的身後,永遠有她的姐姐在支持著她,姐姐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可是現在,姐姐陷入了困境,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樣的脆弱。


    “我們走吧。”沈垣西轉過身對張叔說,“張叔您知道那些蔬菜是從哪家運來的嗎?”


    張叔想了想說:“我記得莞寧昨天是從裏灣村運菜出來的,或許是趙大爺家,但具體的我不清楚。那裏的路不太好走,如果不是我還有事走不開,我應該去帶路的……”


    “沒事的,張叔。”舒清寧說著,“你們已經幫了我們很大的忙了,吳嬸現在還在商店。剩下的事情,就讓我來做好了,我也認得路的,從小到大,我這個妹妹還從沒有為姐姐做點什麽。”


    沈垣西看她說得激動,便說:“你姐姐疼你,你也關愛你姐姐,你現在不就是在幫你姐姐做的事情把。既然又了範圍,那麽我們就快些出發吧,要不天色就晚了。”張叔曾經提醒說,山裏小道不好走,那麽高級的小轎車怕是吃不消,但是沈垣西還是帶著舒清寧十分顛簸地向山村深處進發。


    前方的路越來越難走,水泥路變成了柏油石渣路,然後又完全變成了土路,兩邊的風景很不錯,綠山、紅花,還又一畦由一畦的田地。可是現在,誰還又心情去欣賞這些風景呢?眼見著小轎車不能再前進一步,沈垣西將小車停在一旁,日後兩人在田埂上步行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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