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那一天晚上,嘉伊撒在天台看星空的時候問她的問題:“你有沒有做過錯事,卻認為是對的。或者當知道是錯事,想去彌補,卻越做越錯的事情?”


    她不知道這句話和阿瑟亞斯的事情有沒有關係,但是她想她知道怎麽迴答阿瑟亞斯了。


    舒莞寧看著阿瑟亞斯微弱的身影說著:“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麽恩怨,誤會也好,是是非非也好,都不是我現在考慮的問題,對錯有時候隻是一線之隔,我也不想這樣快就確定站在誰的立場。不過我知道,不管是他要殺你也好,你要殺他也好,你是因為我毀的實體,所以我怎麽也會找到幻巫婆幫你的,其他的,就不要再問我了。”


    阿瑟亞斯笑笑:“現在如此想也好,至少我們都還是安全的。”


    就在一種很矛盾又很莫名其妙的心情中度過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雪希爾駕著馬車帶著幾人去三泉山,山間空氣清新,雲霧彌漫,讓人感覺非常舒服,山間水聲潺潺,大家在一處小瀑布形成的水潭旁邊的平台處歇了下來,隨行醫生和厄新蘭派來的醫生都忙著用泉水配藥,為大家清洗傷口,而雪希爾則現行離開。


    有醫生配好藥水拿來藥棉為舒莞寧清洗,她一邊清洗著舒莞寧的臉,一邊歎息說:“小姐,您的傷是我見過最重的了,現在隻是暫時緩解,不過您也不是完全沒希望治好,如果您能去黑鴉森林找到坦西婆的話……唉,其實還是不去安全些。”


    舒莞寧微微笑著迴答:“謝謝醫生,容貌隻是一張皮囊,這個話題就讓它浮雲了吧……”這話倒是把醫生愕住了,浮雲是啥意思,她還真沒聽懂。


    快到傍晚,大家的傷口基本處理好,醫生又配了一些藥水,另外讓每個傷者自己都帶一些泉水迴去,自己也能擦拭一番。


    馬車接大家到城郊的幾家小旅館居住,是讓大家多住幾天,傷重的多住幾天治療,複原的也可以先搭車迴去。下午的時候,雪希爾並沒有在,吃過晚飯後,她迴來了,她直接找到舒莞寧,說要帶她去見費妮雅。舒莞寧再次感覺到雪希爾真是個不簡單的人。


    馬車駛進了市區,雖然舒莞寧全身都由鬥篷遮蓋著,但還是擔心影響了路人,隻將馬車門窗都關得緊緊的,一點都沒敢往外看。


    大約又走了半小時,馬車停下了,雪希爾打開車門讓舒莞寧下車,舒莞寧進扯著兜帽遮著麵部,但從縫隙中還是看到了她們來到一家店鋪前,店鋪門緊閉著,店鋪的牌匾上有幾個不起眼的字:巫婆的藥水店。


    好直白的名字,舒莞寧想,雪希爾上前敲敲大門,輕聲說著:“費妮雅,人我給你帶來了。”


    “哦嗬嗬嗬……那就進來吧。”這笑聲,讓舒莞寧心中一陣發怵。


    就要見到幻巫婆費妮雅了,舒莞寧有些緊張,畢竟她見過神通廣大的坦西婆,而費妮雅又是坦西婆的師姐,不知道她是不是更古怪,更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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