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彥不屑的看了風煙一眼,他現在終於知道風月的感受了,這些人原來是這麽惡心的。明明是為了自己的私欲,還非要說的像是自己給了你多大的好處似的,越是這樣對比,莫彥就越是覺得在流星身邊是多麽自在。


    “你想多了,風煙,我是不會幫你的!”


    風煙美目兇惡,一張魅惑人心的臉蛋都扭曲了,看著都讓人生厭。


    “那既然如此,我今天可不僅僅是要殺了這鎮上的人,還要將你帶迴去,交給主人處置!”


    說著手中突然現出一把白色彎刀,彎刀刀柄上綴著一串像是狐狸尾巴一樣的狐皮。


    莫彥這邊打起來了,流星那邊也不閑著,那黑煙比起之前厲害多了,當初一鞭子能將它們直接抽的散開來,然後還不能聚攏起來,現在抽個幾鞭子也隻能是打散一些而已。


    流星頭一迴用長鞭,比起用降魔杵,這長鞭簡直難以控製。好幾次差點都被長鞭的末端抽到自己。


    “簡直就是怪物!”


    流星一個不察,險些就被那黑煙突然冒出的一截觸碰到。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眼前的黑煙,那東西不是有思想,就是被人在不遠處操控著,不然怎麽會知道這樣進攻呢?


    猛然想起在火車上的時候,莫彥曾說過,這黑煙上有影的味道,他也說了,這個東西應該是那個主人交給影的,那麽影應該就在附近才對!


    流星一邊躲過那黑煙的進攻,一邊觀察著四周。這周圍都是類似苗寨那樣的竹樓,想要藏身簡直是輕而易舉,而且那影還不算是人!


    揮動長鞭的手越來越累,流星也逐漸感覺到那長鞭竟然在慢慢變重,要是再這麽下去,自己到後麵都會連拿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左手上的降魔杵也不閑著,迅速的靠近一下,用降魔杵狠狠的劃開一道口子之後,又飛快的離開。


    先是長鞭,再是降魔杵的,那黑煙也明顯有些受挫了,行動上也慢了下來。流星也能看得出來,那黑煙顯得有些動亂,似乎是控製的人心緒也有些亂了。


    唇角輕扯,那影的性子果然是比不上她姐姐!畢竟還是個孩子!


    “影!你有膽子就出來,我們一對一的單挑。躲在暗處操縱這個莫名其妙的黑煙算什麽?”


    流星往後躲著,故意露出自己的弱勢,以影的性子,自己這麽一弱下來還像她挑釁的話,肯定是會出來的。


    雖然隻和她交過一次手,但是流星能感覺的出來,她對自己是十分自負的,尤其是覺得對上自己的話,自己應該都是沒有還手之力的。


    一陣銀鈴聲傳來,流星背對著一笑,她猜的果然沒錯!


    影還是那一身有些破爛的衣服,但是這次白天裏看,她和風月長得還真是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雙眼睛,簡直是一模一樣。


    隻是風月的眼神更加清澈,像是月光下的清泉,煩著波光。而影的眼神裏帶著掠奪,還有對這個世界的厭惡。


    “木流星,你這就撐不住了?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影伸手,手腕上的銀環一轉,那黑煙竟然全部收迴到了那銀環之中。


    “我也沒有想到,你和你姐姐竟然如此不同!”


    流星看著影笑的張狂,眼底也滿是不屑,自己在她眼中,就仿佛是什麽螻蟻一般。


    影聽到風月的名字就想起上次她將怪怪那隻小山精用禁錮術困在了相框裏之後,莫彥竟然去找了風月來解開禁錮術心中就升起一團怒火!


    “那又怎麽樣?姐姐她活的和我活的本來就不一樣,你們為什麽總是喜歡把我和姐姐比較?”


    影說著,雙手手腕一轉,銀環一動,那上麵又冒出無數小孔,追魂針從孔中飛出,帶著一道道的寒光飛向流星。


    流星伸手一降魔杵打開那些追魂針,然後又伸手揮動鞭子,吃力的應付著那些追魂針。


    兩人這邊還在打著,那邊的莫彥和風煙卻不知怎麽,竟然將雕像劈下來了一塊!


    墨兒的那尊雕像上,風煙的彎刀還插在上麵,整個雕像從左臉開始出現裂紋,然後慢慢蔓延至胸前,臉上的一塊白玉掉落下來,落在地上,碎成好幾塊。


    一旁的吳奶奶嚇得拉著冬春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口中不停的說著:“觸犯天威,求贖罪……”之類的話。


    流星看著那掉下來的白玉,墨兒的臉已經破損了,都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隻有那雙眸子還是含著深情。


    四人因為這動靜皆是一愣,一下子不知道要再做什麽才好。


    突然鎮子裏狂風四起,還伴隨著唿嘯嗚咽的聲音,流星幾人的眼睛都被掀起的沙塵迷的睜不開眼,不消片刻,狂風驟停,流星慢慢睜開眼睛,竟然看見一個全身都被黑色的鬥篷包裹住的男人站在墨兒的雕像麵前。


    “誰做的?”


    聲音清冷,還有隱忍這的怒氣。


    四人都沒有吭聲,這個男人來的太突然,剛才的那陣狂風是他引起的嗎?


    而流星四人之中,隻有莫彥認出來了這個人究竟是誰!


    除了上次那個鬼王,還會有誰?


    流星沒有說話是因為,那個背影讓她覺得十分熟悉,想著便脫口而出:“重橦!”


    男子的背影明顯一抖,但是口中還是那句:“是誰?”


    風煙不知是怎麽,扭著纖腰妖嬈的走向重橦,一雙手還沒有碰上重橦的身體,就被一陣氣勢彈開,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吐出一大口鮮血。


    重橦取下那柄彎刀,湊到鬥篷下的鼻尖下一聞,轉身俯視著地上的風煙。


    “是你!”


    語氣肯定,還帶著他與生俱來的霸氣。


    流星望著他,全身就像是被鎖定了一般,心中不知從哪裏升起一陣愧疚來。


    重橦沒有摘下鬥篷上的帽子,而是伸手對著空中一抓,風煙竟然就這麽隔空被他抓住了脖子,然後被抓起來了。


    “你是哪裏來的膽子?居然敢動她?”


    重橦將風煙狠狠的扔向一便的竹樓,風煙的身子在空中一個拋物線在竹樓上砸出一個洞來,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子又被重橦抓起來,這次沒有再將她摔在哪裏,而是把她拉到了自己的麵前。


    重橦的手很漂亮,手指纖長,卻骨節分明,看著白皙稚嫩猶如少女,又關節分明,充滿陽剛之氣。


    重橦將風煙的一直胳膊抓起,輕輕一扭,風煙的胳膊猶如被折斷了一般。


    “誰給你的膽子,竟然在這萬妖鎮撒野?”


    影看著風煙這麽被折磨,自己好歹也是和她一起的,頓時覺得臉上過不去,手腕一番,銀環中的那股黑煙又冒了出來,對著重橦就衝了過去。


    重橦看著黑煙,突然冷笑了一聲:“我當時誰!原來是她!”


    寬大的袖袍一甩,那黑煙還沒有到重橦三尺之內就被袖袍中散發出的氣勢打散開來,重橦輕輕推出一掌,一陣青色的火焰憑空出現,若不是影收的快,那團黑煙估計已經被燒的一幹二淨了!但是就剛才那樣看,那團青色的火焰燒掉的沒有一半也有三分之一!


    流星看著重橦,她忽然發覺自己的力量小的就像是蜉蝣一般,這個男人不過是輕輕一揮,便能將自己之前頭疼的不行的那陣黑煙給燒了。而且他在做這些的時候,另一隻手還抓著不停掙紮著的風煙。


    “告訴你們主子,她要做什麽,我都不管!但是她要是敢動我在乎的東西,我定要她再無生還的機會!”


    說話間,隔空掐著風煙的手一緊,隻聽見一聲骨頭摩擦的聲音,風煙口中不斷的湧出鮮血,眼珠泛紅,脖子一歪沒了氣息。


    重橦將風煙猶如破布一般扔向了影,沒想到影竟然在這個時候放出了黑煙,那黑煙瞬間進入風煙的身體,流星看著經過自己身邊的風煙,臉上的肌膚一肉眼能見到的速度幹癟下去,像是被抽幹了裏麵所有的水分。


    黑煙從風煙的身體中出來之後,影看著風煙摔在地上,還伸腳踢了一下,口中忿忿:“沒用的東西!”


    然後又看了一眼還是一身黑色鬥篷的重橦:“你的話,我一定會原封不動的告訴主人!”又轉身看著流星惡狠狠道:“今日算你走運!下次,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影離開之後,流星慢慢走向重橦,她想要看看,那個鬥篷下是一張什麽樣的臉,是不是她在夢裏見到的那個紅發男人?


    還沒走到麵前,重橦便突然消失不見,流星有些不解,那人給她的感覺那麽熟悉,會不會真的是那個在夢境裏見到的人?


    望著重橦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已經破損了的雕像,心裏對自己的那個前世越來越好奇。她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女子?似乎為愛而生,又因愛而亡!


    莫彥走到流星的身邊,伸手在流星麵前揮了揮:“怎麽了?那個人,你有印象?”


    流星和重橦之間的關係,莫彥一直很好奇,為什麽堂堂鬼王會這麽關注一個普通人?


    流星搖搖頭,夢裏的能算是印象?而且她也不確定,那個人究竟是不是自己夢裏的重橦。


    “好了,先去看看吳奶奶和冬春吧!”


    流星收起降魔杵和長鞭,走到吳奶奶的身邊,將還在地上的吳奶奶扶起來:“吳奶奶,快起來吧,那人已經走了!”


    冬春幫著一起扶起吳奶奶,隻聽見吳奶奶說:“沒了……徹底沒了……那雕像已毀,這鎮子也沒了意義了!”


    吳奶奶的臉色蠟黃,那雙如鷹隼一般的眸子也晦暗晦澀,掙開流星和冬春的手,顫顫巍巍的走到那堆掉下來的白玉碎片麵前,蒼老的手捧起一塊碎片口中喃喃:“這鎮子最大的意義已經沒了,鎮上的人也都已經沒了……”


    冬春上前拉著吳奶奶的手,流星站在後麵,看著那祖孫倆也覺得心酸。吳奶奶這一輩子都在這鎮子上,也把守護這個鎮子和守護這雕像當成了自己的使命,現在鎮子上的人都沒了,雕像也毀了,這讓她如何是好?


    “奶奶,不要緊,你還有冬春啊!冬春還在!”


    冬春晃著吳奶奶的手,年紀雖小卻懂事的不行。


    吳奶奶輕輕笑著,眼中帶著欣慰:“是啊!奶奶還有冬春,冬春還在奶奶的身邊!”


    擦掉了眼裏的濕潤,吳奶奶拉著冬春走到流星的麵前:“小姑娘,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麽人,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不是什麽普通人!未來的路還很長,你身邊肯定還會發生更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不管如何,你都要好好的走下去!”


    流星點頭,她的生活軌跡已經不是當初那樣,也不知道未來究竟是什麽樣,但是就算前麵有多少艱難險阻,她都要闖過去。


    她要找到木流雲,也要對木月輝和江美人負責!他們二人為她而死,不是為了看見她坐以待斃的!


    “老人家我當初卜算了一卦,算出這世道就將不太平。但是,這卦象之中,又有兩股其他的力量,他們或許就有能力打破那不太平的卦象!”


    吳奶奶說罷,拉著冬春越過流星,走向鎮外:“我會帶著冬春去外麵看看,我還有幾個老朋友在城裏,到時我會去投奔他們的。小姑娘,日後若是有緣,咱們再見!”


    流星迴頭張望著,吳奶奶的背脊稍稍有些彎了下來,但是走的每一步都堅定不已。一旁的冬春,邁著短短的腿,跟在吳奶奶的身後,時不時的迴頭對著流星招招手,口中嚷道:“姐姐再見!冬春會想你的!”


    流星隻覺得喉間像是哽住了一塊大石頭,心裏也沉重了不少。


    “這鎮子,就這麽沒了嗎?”


    流星看著周圍的竹樓,還有那原本在中央的,栩栩如生的雕像。心中竟覺得悲涼不已,那些人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麽?這鎮上的人就這麽無聲無息的死了,還有這鎮子流傳的記憶,也生生的被打斷。


    莫彥收起那把已經快被腐蝕的不成樣子的長劍,走到流星身邊,對著她說道:“我們走吧,這裏已經廢了!還是先迴去吧!”


    兩人在鎮子裏找到自己的行李,莫彥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輛摩托車,長腿一跨,帥氣的坐在摩托車上,又扔給了流星一個安全帽:“我隻找到了這個,我們走吧!”


    流星接過安全帽,戴在頭上,帥氣的一個掃腿坐在了後座,又迴頭看了一眼這個小鎮,心中竟然生起了一絲不舍。


    摩托車一陣轟鳴,揚起一陣塵土。


    流星和莫彥兩人離小鎮越來越遠,最後幹脆變成了一個黑色的小點。


    重橦突然出現在小鎮的門口,一直戴著的帽子被他輕輕揭下,如烈火一般的紅發落下披散在肩上。


    臉色比起當年更白上了幾分,目光注視著流星離開的方向,剛毅的眸子裏濃濃的不舍就快要泄了出來。


    轉身時,寬大的鬥篷劃出一道黑色的痕跡,袖袍一揮,雕像上掉下來的白玉又迴到了雕像上麵,一瞬間又恢複了原狀。


    仿佛風煙的彎刀從來沒有砍在上麵,那雕像也從來都是那樣。


    “等你全部想起來了,我再去見你,再問你,是不是還是當年的那個決定!”


    重橦伸手摸著雕像的臉,就像墨兒還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薄唇微抿,下巴的線條緊繃:“為什麽,我還是覺得,你不會放棄景雲……”


    緩緩閉上眼睛,重橦的身體又慢慢消散,最終不見。這座小鎮也隨著重橦的隱去,而消失在山林之間。


    流星和莫彥風塵仆仆的趕迴a城之後,沒想到顧北爵竟然先一步的迴來了,站在流星家門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麽。


    流星本來就累得不行,肩上的行李都快把她壓垮了,一頭短發也亂的像是雞窩一樣。


    趁著顧北爵沒注意,正想著一腳踢在顧北爵的屁股上,誰知道那廝竟然突然轉身!


    “啊!”


    流星一腳過去,樓道裏傳出一聲淒慘的叫聲,顧北爵捂著雙腿某處,一張俊臉都皺到了一起,五官都扭曲了。


    流星的腳還是那個姿勢懸在半空,莫彥已經笑得趴在了地上,顧北爵腦門上冒著冷汗,哆哆嗦嗦的看著流星:“你是想謀殺親夫嗎?”


    流星起初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聽見顧北爵又像原來一樣調戲自己,她也不甘示弱:“親夫?姑奶奶我身邊連個男人都沒有,親夫個鬼啊!”


    這話一說,莫彥可就不樂意了,站起身看著流星:“流星啊!你這話可就不對了!顧北爵他不是男人,我什麽話都沒有!你那一腳過去,估計之前是,現在也差不多不是了!我可是貨真價實的漢子,你身邊怎麽可能沒個男人?”


    流星打開門,拉開一點,瞥了一眼莫彥,輕飄飄的來了一句:“你也不是男人!你是男妖!”


    然後一把拉開大門,轉身進去。


    門口的顧北爵和莫彥也想著進門,誰知道流星一下子就將門關上了,莫彥差點沒把鼻子給夾在門縫裏。


    “流星啊!我還沒進去呢!”


    莫彥扒在門上,手指甲扣著門縫大聲喊著。


    屋內傳來流星的聲音:“去顧北爵那裏!”


    門口兩人皆是黑線,顧北爵深深的看了莫彥一眼,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自己家裏,正準備關上大門的時候,那莫彥竟然使用妖力強行進來了。


    f城一事之後,三人又迴到了之前的相處模式,隻是這次,是顧北爵和莫彥住在了一起。


    夜裏,流星又做起了那個夢,夢裏的紅發男子高昂著透露,背脊筆直的離開,身上的黑色袍子在風中飛揚,夾雜著地上卷起的桃花瓣。


    流星醒來的時候,伸手摁著太陽穴,頭疼的厲害。


    她總覺得有什麽事情似乎就要發生了,腦子裏東西感覺就要衝出來似的,隻是又被什麽力量阻擋住,兩邊就在她的腦子裏打起架來,疼的她腦袋發脹。


    穿著睡衣正準備去倒杯水喝,客廳的沙發上竟然坐著一個人。


    “你終於醒了?”


    風月斜躺在沙發上,一隻手撐著腦袋,黑色的發絲和湛藍色的衣裙鋪在沙發上,竟像是衣服水彩畫。


    流星一愣,對於風月,她並沒有什麽敵意,隻是很奇怪,為什麽風月會來找她,而不是莫彥。


    “你怎麽在這裏?”


    風月坐起身,走到流星的麵前,一雙小巧的玉足*,腳趾像是一顆一顆漂亮的玉柱,指甲光潔。


    “我?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壞消息的!”


    風月笑著,露出臉上淺淺的梨渦,素手劃過一旁的桌子,又四處看了看:“主人已經知道了莫彥的事情……”


    風月說了一半,又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帶著笑意的看著流星,似乎在等流星的反應。


    “這件事情風煙說過。”


    流星臉上雖然沒有什麽表情,但是心中卻是咯噔一下。莫彥的事情被知道了,那就是說那個主人肯定會因為莫彥的事情而有什麽舉動!


    風月癟癟嘴,臉色懨懨道:“原來知道了!那你有什麽準備嗎?聽說,主人這次可是大發雷霆呢!”


    對於主人的怒火,風月自認為還是可以承受的住的,但是這次不同。莫彥就像是觸碰到了主人的什麽禁忌,氣的當場拍斷了一根石柱,而且還命她和影兩人這次一定要將莫彥帶迴去,不然她們姐妹倆下場也好不到哪裏去。


    她倒是沒什麽留戀的了,死就死了,她本來就是一個死人。


    倒是影,她雖然自己的妹妹,但是性子卻完全不同。她的死也是自己拖累的,所以對於自己這個姐姐,影雖然不說,但心裏卻是抱怨的。


    “那還能怎麽準備?”


    流星雖然一身睡衣,那渾身的氣勢卻一點都不弱。


    “你們終究是要來的,我就算準備了也是那樣,不準備,也是那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流星下巴微揚,表情倨傲,倒是讓那個風月有幾分欣賞。


    拍著手,風月看著流星,唇角翹起:“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我就告訴你了吧,這次主人派來的是我,和影!”


    流星現在是有些了解為什麽莫彥這麽看得起這個風月了,她現在也有些喜歡上這隻女鬼了。


    “你告訴我,就不怕你的主人生氣?”


    風月輕笑,突然轉了一個圈,一下坐在了沙發上,伸手拿過桌上倒好了的水杯遞到流星麵前:“我有什麽怕的?這世上,我已經沒什麽怕的了!”


    “那你現在告訴我了,你們的任務完成不了怎麽辦?”


    流星皺眉,這風月是真的也太灑脫了些吧?什麽都不在乎?


    “要真是那樣,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風月突然想起自家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她肯定是不會聽自己的話的。風月有一種預感,若是影強行和流星對上,最後倒黴的隻會是影!


    “你說!”


    “如果影來找麻煩,你能不能稍稍的手下留情?不要對她下殺手!”


    “我確實什麽都不怕,隻是心上還記掛著她。我是她姐姐,她生前沒有好好照顧好她,害的她和我一起死在了大火之中,現在也管不了她了。流星,我知道你很厲害,所以,我想拜托你,要是可以收了她,助她超度就好了,我別無所求!”


    流星大抵也知道一些關於風月的事情,那場大火是她這輩子最愛的那個男人放的,她沒有想過要逃出去,隻是那時候的影還小,也根本逃不出去,姐妹倆就雙雙葬身火海。


    “我知道,擺脫木家做事都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的,我願意去打開冤孽鎖,隻是你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流星擺擺手,上次怪怪的事情都沒有好好的謝謝她,現在她的事情,自己也不會不答應。


    “我如果能夠收了影,那我便不會傷害她!你也不需要同我做什麽生意,你上次救了怪怪,我都沒有謝謝你,就當是還你一個人情吧!”


    風月點頭,低眉淺笑:“莫彥果然沒有看錯人!我先走了,這件事情我雖然不會插手,你也不能掉以輕心。主人交給了影一個很厲害的東西,你也應該知道了,那個東西我都不知道是什麽,你千萬小心!”


    流星一口喝盡杯中的水,輕鬆的說道:“你放心吧!”


    風月離開之後,流星陷入沉思。莫彥現在要被抓迴去麽?如果莫彥自己自願迴去,會不會受到的處罰會小一些?或者說,她可不可以借著這次去看看那個所謂的主人的老巢究竟什麽地方?


    就以莫彥這件事情為引子!將他們都引出來!


    抽出睡衣口袋裏的手機,撥通了顧北爵的電話,電話接通之後,流星還沒有說話,就聽見那邊傳來一陣打鬥的聲音。


    流星一個猛子從沙發上起來,從房裏拿過降魔杵和長鞭便朝著顧北爵家跑去。


    正巧,大門竟然是開著的!


    流星一開門,一陣黑煙就猛地衝了過來,嚇得流星一個後翻躲了過去,手中長鞭揮動,將那一小團的黑煙一下打散了。


    此刻,顧北爵家的客廳已經是一片狼藉,莫彥倒在一邊不知道什麽情況,顧北爵在地上打坐,身邊金色的銅錢轉的飛快,將那黑煙擋在外麵。


    流星將長鞭甩出,三下兩下的便將顧北爵身邊的黑煙打散。


    “顧色狼,你怎麽樣?”


    流星衝到顧北爵的身邊,看著顧北爵和莫彥也是一身睡衣,看來兩人也是剛醒過來不久。


    顧北爵大手一揮,銅錢劍又迴到了手中,沉聲道:“沒事!莫彥隻是暈了,沒什麽!這到底什麽東西?”


    顧北爵還是第一次見到的東西,他拿出多少張符咒都沒有用,要不是催動了銅錢劍為陣,將自己護在裏麵,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麽下場!


    “我也不知道,她們是來抓莫彥走的!”


    流星說話間長鞭不停,奇怪的是,這次長鞭就不會變得越來越重,反而還在不斷的給她力量!


    看著手中的長鞭,流星想起那卷獸皮自己還沒有打開看過,估計那獸皮之上會有關於這長鞭的事情!


    “影!出來!”


    流星對著半空喊道,如果這黑煙在,那影一定就在附近,隻是她似乎特別喜歡玩躲貓貓之類的遊戲,不到你垂死掙紮的時候,都不會出現!


    果然,不管流星怎麽喊,影就是不出現,流星氣的將鞭子狠狠的甩在地上,沒想到這一甩,長鞭上的紅光又亮了幾分!


    流星驚喜,對著顧北爵喊道:“顧色狼,你去看著莫彥,這裏交給我!”


    顧北爵知道,那長鞭是之前從蕭家拿出來的,既然當初蕭老能用長鞭一鞭子殺盡上百惡鬼,那這黑煙,也應該是可以的!


    “你小心!”


    對於這黑煙,顧北爵是沒有辦法的,既然流星說的這麽自信,他這個時候還是不要留在這裏給流星拖後腿的好!


    顧北爵借著長鞭掃出來的一條通道,飛快的跑到了莫彥的身邊,看著還在黑煙之中的流星,神色緊張。


    隻見流星在黑煙之中,長鞭舞得虎虎生風,那黑煙竟然越來越淡,遠沒有之前那麽猖狂了。


    黑煙之中,紅光四溢,顧北爵驚異的發現,流星的那頭俏麗的短發竟然在慢慢的變長!這不過幾分鍾的時間,長發竟然都長到了肩上!


    “收!”


    眼看著那黑煙越來越不行,影終於是待不住了,流星用長鞭用的比之前順手多了,她要是再補將那黑煙收迴來,估計都要被長鞭的力量全部打散了!


    收迴了黑煙之後,影還是沒有現身,看了看手腕上的銀環,躲在暗處咬著牙說道:“木流星,我還會再迴來的!”


    流星確定影真的離開了之後,收起長鞭走到莫彥身邊:“你們是怎麽了?”


    看來風月是真的和這個妹妹不和啊,那邊她才剛跟自己說這個事情,這邊影就打過來了,雖說是形影不離,估計是風月在追著這個不聽話的妹妹跑吧!


    “我那個時候還在睡,是莫彥將我喊起來的,然後叫我小心,不要被那個黑煙沾上了,後來,他就莫名其妙的暈倒了。”


    顧北爵將莫彥扛起,將他扔在了床上,又檢查了一番,確定他沒事之後,問道:“流星,那黑煙到底是什麽來頭?還有,這次的又是誰?”


    流星搖頭,無奈道:“我也不知道那黑煙到底是什麽,這次來的是影和她姐姐風月,風月倒是不錯,她說了不會對我們動手,不用擔心。隻是影,她手中的那個黑煙實在是有些玄乎,咒術什麽的都沒有用,唯一能傷到的,除了這根鞭子之外就是一個神秘的男人了!”


    那男人的青色火焰一下就將那黑煙燒的七零八落的,流星都看呆了,自己揮著鞭子累得不行,那男人隻要站在那裏輕輕鬆鬆就可以了。


    顧北爵皺眉:“那你看過這長鞭的來曆嗎?或許能從那上麵查出些什麽來,那長鞭的力量究竟是從而何而來!”


    “還沒!那長鞭旁邊附著一張獸皮,我去拿過來!”


    流星將獸皮取過來,兩人坐在客廳沙發上仔細的看著。


    上麵記載著長鞭的來曆。


    這長鞭名為萬妖鞭,是以修行了千年的金蟒的蟒皮製成,又輔以萬妖心頭血浸泡而成,是當年鬼王重橦交予妖界帝姬墨的聘禮中的一項,深的帝姬喜愛,後為帝姬慣用兵器。


    帝姬亡於誅仙台後,萬妖鞭被帝姬的親信收起,交還於鬼王。


    “這長鞭居然是神物!”


    顧北爵驚訝:“難怪有這麽大的力量,這股力量根本就不是凡人能夠駕馭的!難怪那黑煙會被打的消散!”


    流星倒是想那麽多,早在小鎮上的時候看見雕像的墨兒腰間纏著那長鞭,她就知道,這長鞭肯定是和她有關係的,隻是沒有想到竟然還和那個紅頭發的男子有關係!


    獸皮中還記載了墨兒的一些事跡,最後一行小字是:帝姬親信,長卿留。


    流星拿過獸皮,心中的謎團越來越多:“難不成要去趟霧堰山嗎?”


    那墨兒是自己的前生,她的事情和自己沒什麽關係,可是現在的種種看來,自己這些事情似乎是和慢慢有了聯係。


    “還是等眼前的事情做完了再考慮吧!就算去了霧堰山也不見得能夠見到長卿,他們都變迴了原形,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顧北爵抱臂,他現在想的不是長鞭的事情,而是如何解決那個幕後的主人!


    她的目的到現在都是個迷,就連莫彥他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說明那個主人根本就不信任他們,隻是把他們當成工具來使用的。


    “影,走了?”


    莫彥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倚在門框上,整個人有些虛弱。


    “走了,你好些了嗎?”


    流星上前扶住莫彥,一臉擔心。


    莫彥吐出一口濁氣,點點頭:“好些了。”


    “這次……她們是要來帶我走的,是嗎?”


    他們不說,莫彥也猜到了,紫煙死了,風煙也死了,主人怎麽可能不知道?


    流星點頭,又想起來了自己之前的那個辦法,問道:“莫彥,你的那個主人,她究竟在什麽地方?”


    莫彥搖頭,他們每次想要見主人都是去找雁卿,最後由雁卿帶著他們去見主人。


    “主人的位置隻有雁卿才知道,我們從來都沒有自由進出過主人的地方!”


    流星有些詫異,這個幕後的主人還真是神秘,連自己的地方都不讓手底下的人知道!


    “我有一個主意,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流星想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我想你假裝迴去,然後將我們帶去找你的那個主人……”


    流星還沒有說完,莫彥就立馬拒絕:“不行!主人與我有救命之恩,我不可以這麽做!”


    在莫彥的心中,主人和流星就像是不斷鬥爭的兩邊,他隻有不停的努力,不讓這天平傾斜才能對得起自己的心。


    與情,他不想對不起流星,流星是他這麽些年來唯一的陽光,他想要好好的珍惜。與理,他絕對不能置主人於險地,這樣他的良心會不安。


    三人之間沉默了許久,莫彥終於開口道:“我想,我是時候離開了。”


    “流星,我要是再留在你身邊也隻會給你帶來麻煩,而且我也要迴去向主人請罪,要不……我們……就此別過吧!”


    莫彥想要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一些,可是那話裏的沉重感卻仿佛是一直都存在的,離別的話,總是如此。


    流星想要挽留,顧北爵卻一把拉住:“隨他吧!他要是不這麽做,再留在你身邊也不會開心。不如就讓他迴去,萬一出了什麽事情,我們再想辦法!”


    顧北爵從客廳一旁的桌子裏拿出幾道黃符,交到莫彥的手上:“這是傳音符,你萬一出了什麽事情就對著符喊著,我們就能聽到!還有這個,是追蹤符,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我們也好找到你!”


    莫彥將那些符咒一一收下,站起身,以男人的方式拍了拍顧北爵的肩:“我這一走,你要好好照顧流星!千萬不要再惹她難過了,到時候可沒有人幫著你逗她開心了!”


    莫彥和顧北爵,看似情敵,卻又惺惺相惜。莫彥知道,自己始終不是流星的良人,他們人妖殊途,而且流星的心中,顧北爵的位置已經牢牢的在那裏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反應過來。


    而顧北爵,他對於莫彥,或許原來是不喜歡的,但是這些日子以來,都是他在保護流星,甚至將自己的身份暴露還要幫著流星抵抗那個幕後的主人派來的人,就憑這這點,顧北爵都對莫彥佩服的五體投地,自認為自己還不如莫彥。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顧北爵也伸手拍著莫彥的肩膀,倒是流星一直安靜著沒說話。


    “流星,你……”


    莫彥有些不知道要如何說話,流星的沉默讓他有些慌張。


    流星猛地站起身,一把推開擋在自己麵前的顧北爵和莫彥,表情冷的像是冰:“要走就快點走!我的事情,不需要管那麽多!”


    說著,就從飛快的離開了顧北爵的家。


    ------題外話------


    吼吼吼!二斤就快迴家了!迴家就有時間碼字了~然後就可以多更一點了~大家開不開心!


    碼完這更好困,我需要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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